“呼!”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收拢了山河图,感知笼罩整个无求山。
此时无求山上下早已是人去楼空,或许无求山那些高手们在无夙和苏凝雪被杀之后,就已经将所有弟子遣散离开了这里,所以这里才显得空荡荡的。
伸了伸懒腰,沈钰直接破开空间,随意找了个方向离开。
当他的身影再次出现的时,已经在一座城池不远处,只不过刚到这里,沈钰的眉头就不由皱了起来。
在他不远处的城池似乎被人以某种力量给禁锢住,如此一来,里面的人若是打不破禁锢就根本出不来。
虽然这层禁锢并不算太强,而且也没有禁锢空间之力的能力,以自己的力量可以随意穿梭。
但能将一城百姓禁锢在里面,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直接从远处破开空间穿梭过这层禁锢一步踏入城内,可入眼所见的城内情况似乎更糟糕,到处都是在打砸抢烧。
动手的人竟似乎都是寻常百姓,这里的人仿佛疯了一样,在肆意的发泄着。
而且沈钰分明能感觉得到,这些百姓不是被别的精神力量侵袭了,而只是在单纯着发泄。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软糯惶恐的叫声,伴随着的还有衣服被撕碎和男人的狂笑声。
“放过你,大爷给你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收点利息了。这么些年,你爹对我颐气指使,哪一天拿我当人看了!”
“反正都要死,死前何不尝尝你这个大小姐的滋味,也算没有白来一遭!”
“爹,救我,救我!”
“救你,你看看你爹还能救你么,他倒是想!”冷冷的声音传来,好像不带一丝的感情。
“我就是要让你爹亲眼看着,他最疼爱的宝贝女儿是怎么在我身下痛苦哀啼的!”
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沈钰看到一个护卫模样的人,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压在地上,手还在不断的撕扯着对方的衣衫。
在他旁边一个中年人倒在血泊中,双目瞪的很大,眼中全是恨意急切的神色,他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面,除了露出恨恨的目光外,再无别的办法。
他的生命已经到了极限,显然随时都有可能挺不过去。
那护卫模样的人见小姑娘拼命反抗,还不满的想要抬手给她两巴掌,让她老实一点。
可就在这时候,一只手突然出现,握住了他想要挥下去的手。
“什么人敢管大爷的事情!”回头看到了突然出现的沈钰,对方不见害怕,反而态度极其嚣张。
或许在他看来,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自己顺手也就能杀了。
这要是在以前,他或许还会害怕这样公子哥的身世背景。可现在反正都要死了,怕个卵!
“小子,我看你是找死!”顺手抄起旁边的朴刀就想要向沈钰砍去,可随后他就感觉一阵剧痛从手臂处传来。
“啊!”紧接着这人就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好像自己的手臂都要被捏碎了。
事实上,他的手臂也的确是被捏碎了,跟这样的人沈钰从来都不会客气。
“光天化日之下,你好大的胆子,说,谁给你的胆子!”
“大爷饶命,饶命啊!”知道自己碰上硬茬了,这人也是聪明,立刻就开始服软。
“大爷,您也知道,现在反正都要死,为什么不临死前乐呵一下。这姑娘大爷要是喜欢,头汤您先喝!”
“我去!”一听这话,沈钰直接将对方一脚踹倒,脚狠狠地踩在了对方另一只手上。
据沈钰自己估计,那一只脚下去对方的另一只胳膊应该也是废了。对方手上的朴刀,也一下掉在了地上。
“啊!”痛苦的哀嚎声再度响起,这护卫模样的人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旁边的小姑娘则是抱着自己已经破碎的衣衫不断的往后缩。
“我问,你答!你要知道你还有腿有脚,答错一个字,我把你剩下的腿脚全废了!”
“大爷,大爷您问,您问!”
“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爷,这里是三途县,您不知道么?”
“三途县?原来是这里!”三途县沈钰来过,记得这里的县令叫陈昭。
当时觉得这个县令虽然懦弱了一些,但其他地方还算凑合。
只是自己这才离开这里有多久,三途县怎么乱成了这副样子。这哪还像之前繁华祥和的三途县,分明就好像乱兵乱匪即将过境一样。
“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你们为何会突然开始随便烧杀,是谁给你们的胆气?”
“大爷,这,这所有人都知道啊!”
“我让你说!”脚在旁边重重一点,对方的一条腿直接被踩废,痛苦的哀嚎声再度响了起来。
“大爷,饶命啊大爷,我说,我全都说。是因为我们都要死了,所有人都会死,所以城内的所有人才会变成这样。”
“既然反正都是要死,为什么不在临死前发泄一下!”
“你们怎么知道自己要死的?”
“是因为昨日我们三途县城门口贴了一张血色的字帖,今天巳时要取全城百姓的命,所以大家才知道自己死!”
“就凭一个字帖?”眼睛微微一眯,沈钰身上杀意缭绕,显然这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大爷,您不知道么?”忍着剧痛,对方有些怀疑的看了沈钰一眼,不过这样的目光他很快就收回去了。
要不然,他另一条腿都可能不保。这种手脚被直接踩断的痛苦,他是真不想再来一次了。哪怕是死,也别这么痛苦的死行不行。
“大爷,十几天前在我们不远处的清河县,就被贴上了这样的字帖,结果就在字帖上的时间里满县百姓无一生还。”
“后来,又有一道这样字贴贴在了酒野县,然后第二天字帖上时间内,那里的人就死的一干二净。”
“好像,好像听说是有人杀了全城的百姓,一城的百姓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的。”
“而现在,这样的字帖又出现在了三途县。当字帖出现后,就有人想要逃走,可是逃不掉了。”
说到这里,对方抬起了头,这脸上绝望的表情能让人心中莫名咯噔一下。
“城门明明就在那里,可是没有人能够出去,大家想过了所有的办法都失败了。”
“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就好像是被绑住的猪羊一样,等待着屠刀落下。等今天巳时所有人都要死,都要死,没有人可以活下来,没有人!”
“既然要死,为什么不在临死前发泄一下。不仅是我,从昨夜大家绝望时开始,所有人都在这么干!”
“我只是在临死前干了自己一直想干却不敢干的事情,别人都在这么做的!”
听到对方的话,沈钰沉默不语,感知将整个三途县笼罩在内。整个三途县县城,真的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正如这名护卫所言,到处都是烧杀抢掠,人性的卑劣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啊!”就在这时候,旁边的小姑娘突然大声的叫着捡起旁边护卫掉落在地的朴刀,然后狠狠地插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当这名护卫在挣扎了一番后彻底失去了气息,小姑娘这才松手,近乎崩溃一般的大声哭了起来。
而沈钰也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幕,没有阻止,只是目光看向了天空之上。
“巳时,那岂不是马上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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