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壮汉,头顶公牛角盔,穿的是粗布与革皮缝起的简陋黄衣,脚下是一双草绳编的草鞋,看上去端是贫穷。但这一切,是排除他背着的那柄巨大砍刀的情况下。
那把刀,通体乌黑,只在刀刃反着一缕冷光,一见,便知不是凡物。
没有刀鞘,只是普通的背在背上。
萧灵能看出他的修为,又是一名斗灵。
要知道,比漠城繁荣得多的乌坦也不过有几名大斗师,一个斗灵都没有。
不过转念一想,此处与蛇人比邻,是加玛帝国重要的观察站,与战略要塞,如此,也不奇怪。
望着这名充满敌意的男人,萧灵张开淡粉色的嘴唇,说道。
“你也想起舞吗?”
“舞吗?”
男人抽出巨大的凶器,将它扛在肩上。
他摇了摇头。
“我确实擅长战舞,但我不希望和你战斗。”
为什么?萧灵摸了摸脸。
“因为我帅吗。”
平铺直述的语气,根本不是在提问,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
“你确实很帅。”
大汉脸上横肉猛的一抖,点了点头。
“但我不动手,是因为比起帅,你更美。”
又是一个死基佬。
萧灵抬起手指,纯白的光芒在指尖跳动。
他的力量也耗费了不少,本来想尽量避免战斗。但,碰到这种对自己妄想的家伙,也只有杀之一途了。
见到萧灵的样子,大汉笑了。
“不过,我不动手,最大的原因,是你还是一个孩子。”
你就是个臭弟弟,或者宝宝?
男人的话,萧灵只能理解出这么一个意思。
“神圣灭矢。”
大汉扛着砍刀,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箭矢接近,然后。
斗气爆发,土黄色的斗气,一瞬间崩坏了刺向他眼球的神圣灭矢。
见状,萧灵也不由眯起眼睛。
哪怕只是最小型的神圣灭矢,能够如此的破解,这名男人的实力已经到了斗灵能达到的顶峰。
恐怕,还在海波东之上。
“你装作冷傲,不问世事,却因为我一句话觉得我看中你的屁股。明明不知道我的深浅,就贸然出手。”
“所以我才说,你是个小鬼。”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深浅。”
只要足够长,深也好、浅也罢,总能够填满,乃至溢出。
萧灵微微张开右臂,黑渊在他手中汇聚,化作一把约莫一米的军刀。
“爱丽丝。”
无边的黑影,仿佛无穷无尽,从萧灵的影中涌出。
足足一分钟的时间,爱丽丝才将她庞大的身躯压缩到军刀那么狭小的空间。
深邃的军刀,无与伦比的黑暗,简直要吞噬一切光明。甚至,就连沙漠中的无情烈日,都暗淡了许多。
壮汉,什么都没做,静静看着萧灵的准备动作。
“已经准备好了?”
壮汉弓起腿,身体下倾,几乎要与地面平行。
刀,依旧架在肩上。
“时刻准备着。”
萧灵举起黑刀,朴实无华的动作,破绽百开,一看便知是个外行人。
“暴步!”
壮汉爆射而出,脚下的地面,瞬间崩碎,只余一个大坑。
公牛角盔上的两只锐角,对准了萧灵的胸膛。
好快!
快,但是,这种移动方式缺乏灵敏度。
一条直线的路径,只要敌人能够反应过来,便能轻易躲开。
萧灵身体挪移,偏过身子,果然,与他擦过。
随后,挥刀,下劈。
俯在地上的人,与竖直砍向脖子的刀。这一幕,像是刑场上的处刑人。
刀,挥下。血,未现。
壮汉一只腿,过半没入黄土。另一只脚黏在地上,身体划出一条夸张的弧线。
逮虾户。。。
与其说是武,不如说是舞。
可萧灵的刀,也不是刀。
刀尖化作鹰喙,刀身拉长,划过与壮汉相同的弧线。
“好家伙。”
面对自由追击的刀刃,大汉微微一愣,随后,头向下。
坚实的黄土地,对他来说就像河流,可以随心所欲的游泳。
大汉潜入地底,躲开了爱丽丝的追踪。
嗡嗡嗡~
不久后,地面开始微微晃动,像极地震的前兆。
嗡嗡,震动愈演愈烈,两旁的建筑都开始左右摇晃。
萧灵反手握刀,笔直,刺进地底。
“狱山刃海。”
萧灵,从没有学过什么斗技。但他这些临时取的名字,也与这些信手拈来的招数相称。
数之不尽的黑色刀刃,布满地底,涌出地面,犹如神话中的地狱刀山。
地震,停止了。
然后,地裂山崩!
“撼世铜牛!!!”
山碎刃崩,空中弥漫的,皆是黑色的刀刃碎片。
无数的碎片汇聚成团,潜入漠城的倒影。
爱丽丝,终究只是二阶魔兽,承受这一击,她已无力再战。
一只十米长的高大黄牛,冲出地面,两根长到惊人的螺旋牛角,向内弯曲,欲要捅穿萧灵。
萧灵,用双掌握住黄牛的两根锐角,硬生生被顶到数十米的高空。
地阶斗技,而且还是品质不俗的地阶斗技。
萧灵皱起眉,这两根牛角拥有着一股锐利无比的力量。
即便他握着角柄,双掌的静血装也开始动摇,掌中渗出血痕。
若然松手,恐怕一瞬间就会被开两个洞。
就在萧灵思考脱身之策时,牛角,消失了。
这只由斗气构成的巨牛,从角开始消失。
额头消散时,露出了大汉的身影。
乘着黄牛还具有部分实体,他一脚踏上,彻底崩碎黄牛,也依靠后坐力升到萧灵边上。
锋锐的刀刃,对着萧灵的脖子。
一如之前,处刑一般的场景。
然而,利刃临身之前,大汉横起大刀,用刀身,砸在萧灵身上。
萧灵像是一只箭,砸在地上,再次成了雅木茶。
“你是什么人?”
萧灵站了起来,身子有些摇晃。他用袖子擦去嘴角的鲜血,走出他的身体砸出的大坑。
“漠城城主,劳班!”
“我还会回来的。”
一条黑蛇,缠着萧灵的腿爬了上来,游过肩膀,将一枚纳戒放在萧灵手上。
这是海波东的纳戒。
若非先和海波东做过一场,我不会输给你,这种丧家犬的话,他不会说。
深深望了眼劳班,萧灵将他记在脑中。
随后,转身离去。
“为什么不杀了他。”
海波东捂着胸口,脸色发绿,他的丹方和存了十几年的药材随着纳戒一起无了。
“他还有救。”
闻言,海波东撇了撇嘴,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
劳班曾有一个女儿,容颜华美,天姿出众。但是刁蛮任性,强取豪夺,屡教不改。
最终,因为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一名路过漠城的强者随手打杀。
“自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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