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敢寻华山派的麻烦?!
茶馆内群豪不禁讶然,毕竟那矮胖子已然是前车之鉴,此时还敢撞上华山派的刀口?
劳德诺、陆大有等华山弟子也是不禁皱眉,真当华山派谁都可欺负的不成?
不过待得他们看清楚门口之人的面貌,脸上的不善之色已然俱都变成了笑容。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女尼,戴着僧帽,手持一名长剑,眉眼间瞧着便是有几分急躁火爆。
而她身后,还跟着十来名一样打扮的女尼,在风雨之中直挺挺的站着。
恒山派定逸师太!
莫离神色一动,已然想起了这尼姑的身份,按照原著,这位恒山派高僧乃是冲着令狐冲而来,起因则是田伯光掳走了仪琳,而令狐冲救援不成,反而被误会。
“参见师叔!”
劳得诺等一众华山弟子慌忙行礼。
这位定逸师太,乃是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的师妹,非但武功高明,而且脾气火爆,在武林中得享极大声名,少有人敢惹。
便是老一辈的高手都要让她三分,更何况是劳德诺等二代弟子了。
见得果真是定逸师太,莫离眸光不禁在茶馆之内逡巡起来,倘若他记得不错的话,这一幕,那位悲惨男主林平之也在其中。
茶馆之内,都是避雨的江湖豪杰,粗粗一数,怕不下百号人,莫离细细扫过,最终目光却是停在了角落里的一名驼子身上。
这驼子弯着腰,脸上贴满膏药,看起来丑陋的很,然而细细一瞧,他五官极是年轻端正,神态里还有几分愁苦,正是与原著里的扮相一般无二。
林平之……
莫离的眸光中掠过一丝怜悯之色,与令狐冲相比,他更喜欢林平之。
其人虽然出身富贵,武功平平,却是少有的良善之人,为了岳灵珊伪装的丑陋卖酒女,便愿意打抱不平,可见其人心性。
更难得的是,便是镖局被灭,他父母被掳走,其人饥寒交迫之际,也不偷不抢,宁愿乞讨,哪怕被乡下妇女出言辱骂,也保持了极好的涵养,不愿意依仗武功欺凌妇孺。
只可惜,造化弄人,他毕竟不是主角,是以生性凉薄的令狐冲一到绝境便有人相救,而他却被当世一众正道高手玩弄于股掌之间,最终彻底黑化,虽然报得大仇,也丢了自己的性命。
林平之正好奇的看着热闹,脑海里想着自己的武功和青城派报仇一事,忽见得方才以筷子接暗器的年轻人看着自己,不禁心生疑惑,他似乎不认识此人,看着自己做什么?
正这般想着的时候,那年轻人突然冲他一笑,迈步走了过来,让他不禁心中更加惶恐,难不成,是青城派的人?!
这也不无可能,毕竟青城派和五岳剑派同属名门正派,彼此交好也是常事。
难道被他识破了身份?
真要是来抓自己的,大不了与他拼了!
就在林平之心中念头浮动的时候,却见得那年轻人已然走到身前,笑吟吟的道:“若我没认错的话,你就是林平之吧?”
林平之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强做镇定,道:“我不是林平之,你认错人了!”
“你若是不肯承认身份,只怕这辈子都没机会救回你父母了。”莫离似笑非笑的道。
“你……”
林平之脸色一变,他皱眉道:“你要做什么?”
莫离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壶茶,语气温和的问道:“我瞧你顺眼,自然是想帮你的,你想不想杀余沧海?”
杀余沧海!
听见这个仇人的名字,林平之脑海中立时回想起了镖局中一具具倒下的尸体,他的眸子瞬间就红了!
“你是谁,到底想要做什么?!”林平之嗓音嘶哑的问道,任谁都能听出他声音里竭力压抑的怒火。
砰!
一声大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却见得那恒山派定逸师太,一掌击在了桌上,那桌上两只茶碗顿时被震落在地,啪啦啪啦跌的粉碎!
她怒气冲冲的道:“你们华山派令狐冲掳了我仪琳去,我也掳你们华山派一个女弟子作抵。你们把我仪琳放出来还我,我便也放了灵珊!”
说罢,抬手便朝岳灵珊抓去!
她是恒山派的前辈,武功胜过岳灵珊何止十倍,含恨出手之下,哪里是岳灵珊挡的住的,还不及反应下,岳灵珊的一只手臂便被她抓住。
定逸师太的手宛如一只铁箍,内力发动之间,岳灵珊只觉得上半身一片酸麻,根本无力抵挡,她‘啊’的惊叫一声,颤声道:“师叔……”
然而那老尼理也不理她,抓着她便要往外走。
“师叔息怒!”
劳德诺梁发两人是在场武功最高的华山弟子,他二人一声惊呼,齐齐奔赴前去,试图将岳灵珊抢下。
然而定逸师太冷哼一声,手臂轻抬,一掌拍出,一股极强的掌劲顿时逼将过来,劳德诺和梁发闷哼一声,身不由己的倒飞了出去,劳得诺砰的一声撞在了墙上,将整个茶馆都撞的颤了一颤,而梁发却是朝着莫离和林平之的那一桌飞了过去。
眼见他便要连人带桌都要撞上,群豪却见得坐在那里的年轻人神色从容的伸出手掌,轻轻一推,梁发顿时安安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连衣衫都不曾有半分凌乱,与劳得诺的凄惨模样相比,当真是判若两人。
定逸师太看着那个一袭青衫,眉目清秀的年轻人,眸光不禁凝重了许多。
她虽不曾全力出手,可是那一股掌力之强,也断然不是二代弟子能接下的。
这年轻人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倒是很深厚的内力,也不知是哪派的弟子?
“你不错,不过莫要多管闲事。”定逸师太冷声道。
莫离站了起身,笑道:“早闻定逸师太是个火爆脾气,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定逸师太瞪了他一眼,道:“你管得着吗?!”
“莫大哥,别乱说话!”岳灵珊急切道。
那方才看他不顺眼的陆猴儿也是好心劝道:“小子,别惹师叔发火,小师妹不会有事的。”
莫离哈哈一笑,道:“旁人的闲事我不管,不过岳姑娘与我有救命之恩,她的闲事我却不能坐视。”
说着话的功夫,他已然走到了定逸师太身前,抬手朝着定逸师太空着的一只手臂抓去。
他速度不快,瞧着只与平常人搭手一般,然而以定逸师太的武功,竟然却是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掌!
“你……!”
寻常江湖中人看不出其中奥妙,只以为是一次普通的抓手,然而定逸师太却是大惊失色。
“好,好好!”
谷愐定逸师太浓眉一挑,一脸怒气的道:“既然你硬要插手,那就让我试试你到底有几分几两!”
她情知这年轻人武功远胜寻常二代弟子,不再留情,松开抓住岳灵珊的左手,暗运真气,一掌朝着莫离拍去!
这一掌已然用了十分的力道,在场众人只觉得一股强横劲风四溢而来,让人呼吸都不禁一滞,场中风雷呼啸之声大作,可见这掌力惊人之处!
在场群豪都暗暗感叹五岳剑派高手,果真是名不虚传,岳灵珊、梁发等华山弟子,则是为莫离担忧的很,生怕他在这掌力之下被打成重伤。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面对这一掌,那年轻人仿佛被吓傻了一般,不闪不避,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连抵挡都忘了!
他怎么不躲?!
定逸师太到底是出家人,眼见得这年轻人忘了躲闪,心中不禁大骇,慌忙强收掌力!
然而这般近的距离,哪里是她想收便能收的,除了搞得自己气血翻滚,真气散乱之外,那掌力足足有八九成,结结实实,毫无偏差的印在了对方胸膛之上!
砰!
一道沉闷声响中,众人只见得那年轻人衣衫被掌力震得的尽数扬起,在空中猎猎作响,掌风四逸之间,直接将两人左近的数张桌椅尽数掀翻起来!
然而便是如此威力惊人的一掌,那年轻人竟然一丝一毫痛苦神色都不曾流露,宛如双腿生了根一般,牢牢的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非但如此,他脸上还挂着温润的笑意,神色和善的看着定逸师太。
怎……怎么可能?!
茶馆之中,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去。
众人望着这个言笑晏晏的年轻人,望着他那年轻的过分的眉眼,一时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以血肉身躯硬接定逸师太的掌力?!
这可是五岳剑派的成名高手,光从那掌力残余劲风将桌子都掀了起来,便可知其威力之大,就这么一掌,打在他身上跟没事人一样!
深不可测!
定逸师太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过这四个字。
她数十载苦修,内力之深厚,早便迈入江湖一流境界,一掌之下,便是一方大青石都要崩碎,然而打在对方身上,竟然宛如泥牛入海,没有掀起半分波浪,便是左冷禅都做不到这个地步!
高手,绝对是高手!
林平之眸子瞪的浑圆,恒山派定逸师太的名头他自然听过,单论门派威名,五岳剑派哪个不压青城派一头,虽说其人不是掌门,但是武功比之他杀父仇人余沧海,恐怕来的丝毫不差!
这样的大人物,全力出手,竟然丝毫奈何不得这来历莫测的年轻人!
想到方才这个神秘出现的年轻人说的话,他呼吸不禁急促了几分,或许,救爹娘、杀余沧海当真有指望!
茶馆内一众客人看着莫离,看着那神色惊骇的定逸师太,一时间觉得如坠梦里,有几分不真实之感。
莫离轻拍衣衫,笑道:“不知这下,师太绝对这桩闲事,在下管的了吗?”
定逸师太深深看了他一眼,长长吐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震撼,郑重问道:“敢问阁下名姓,师承何门何派?”
莫离松开了拉住她衣袖的手,道:“在下莫离,不离不弃的离,至于门派……”
他顿了一顿,想及前世的武当,不禁摇头苦笑,道:“无门无派,只是在山野间,侥幸被道门一位老道收为弟子,调教了几年。”
“无门无派?”
定逸师太恍然,难怪如此武功声名不显,想来是刚刚艺成出江湖出晃荡。
江湖之中,果真是卧虎藏龙……
她油然而生这种感慨,不过随即想到自己成为了这年轻人扬名的第一块踏脚石,脸上又变的难看起来。
就在她欲要说几句场面话时,街头有两个人张着油纸雨伞,提着灯笼,快步奔来,叫道:“这位是恒山派的神尼么?”
众人细细打量,却见来的二人都身着衡山派弟子服侍,手上的灯笼还写有一个‘刘’字,顿时了然来人身份,必是衡山派那位刘三爷的弟子了。
定逸道:“神尼不敢当,定逸正在此地。”
当先一名衡山派弟子道:“弟子向大年,拜见师叔,这是我师弟米为义,我二人奉师父之命,前来请师太入府,商议要事。”
“要事,是令狐冲那厮之事吧,正好,这些华山派的弟子都在,一并去吧!”定逸看了莫离和华山派众人一眼,语气不善的道。
“原来诸位是华山派的师兄师弟们!”
向大年面露喜色道:“不知贵派岳师伯可到了,还请一起入府中奉茶,我师父和各派高手都在府中等候。”
劳德诺苦笑一声,道:“我师父还不曾至,敢问两位师弟,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定逸师太来势汹汹,和他们一群小辈也不好好说话,就说是仪琳被掳走,要拿岳灵珊换,似乎还牵扯他们大师兄令狐冲,当真是让他们一头雾水。
向大年道:“是泰山派和青城派的师兄弟们说,瞧见贵派令狐师兄,与淫贼田伯光厮混在一起喝酒,不但掳走了恒山派仪琳师妹,还伤了泰山派和青城派两位师兄的性命。”
“啊,不可能?!”岳灵珊失声惊呼。
“对,绝不可能!”
“大师兄虽然贪杯好酒,却绝不会坐下这等事!”
……
华山派弟子纷纷叫嚷了起来,为令狐冲打抱不平。
定逸怒道:“喊什么喊,铁证如山,难道还是我等栽赃诬陷吗?!”
她语带真气,字字声如洪钟,响彻整个茶馆。
一众华山弟子被震的耳边嗡嗡作响,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随后,这位定逸师太看向莫离,问道:“莫少侠,这等贪花好色的淫贼之事,你也要帮吗?!”
众人只见那眉目清秀的年轻人淡然一笑,浑不在意的道:“既然是淫贼之事,那更是人人都要管,让我撞见了,少不得要给他一剑,诸位且随我来吧。”
茶馆一众江湖豪客不禁点了点头,看来这位莫少侠,行事还颇为正派。
不过就在此时,他们只听这年轻人忽然问道:“不知这衡阳城中,最大的青楼在何处?”
“这……”茶馆内的气氛出现了短暂的凝固。
岳灵珊小嘴微张,定逸师太面容僵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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