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与客厅同处一楼,只有一门之隔。
推开门后就进入偌大的客厅,装修主色为珍珠白,透着一股淡雅与静谧。
客厅中间摆着的是同一色调的阿拉黛沙发、玫瑰雕花茶几,至于其他客厅该有的自然一件不少。
乍看可能不算太张扬,但就居家舒适度来说绝对属于顶尖水平,当然价格自然也是不菲的。
站在客厅当中,左手边是餐厅以及一部电梯与步行梯。
而正对面的则是数间房间,至于用作卧室还是其他,自然随便。
餐厅摆着两张桌子,一张标准的四边餐桌,可供一家四口用餐,挤一挤,六人也行。
在一旁还有一张木质圆桌,可供十人同坐。
二楼的布局除了空间大一些,其实与普通住宅大同小异。
只不过因为这房子还没有住人,虽然不缺大件,但细节上的布置没有填充,现在有些空寂。
地下室有酒窖、运动房,还有家庭影院,而这设备比之顶级电影院也不遑多让。
听说裴韵书特意挑了个通光通气的房间,作为娱乐室。
至于娱乐项目嘛,目前暂定麻将这一种。当然,斗地主也行。
顶层则是开拓的大平台,因为是私有房产的缘故,其中大部分区域改造成阳光房。
也不知用了什么材料或是物质,反正从外往里是一片漆黑,而从里到外则如平常一般无二。
所以说,有的房子表面是2+1,其实是2+1+1。
对于转了一圈的赵守时来说,总体是非常满意的。
顶层的大平台上,翘着二郎腿的赵守时坐在一张花纹绚丽的太师椅上。
看着天边的如蛋黄一般的夕阳,感受着阳光的温煦,最关键的是看着眼前尽在咫尺的姐妹花。
赵守时就觉得人间最美好的日子也不过这样了。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身下的太师椅好看倒是挺好看,就是有点硬,坐久了屁@股疼。
不过,人生百态,哪那么多十全十美。
有点不足挺好的,天衍四九,人还遁其一呢,自己还要什么自行车。
江山如画,美女如诗,当饮一杯。
肚里瘫痪百年的酒虫突然动了的赵守时抬起头:“诶,刚才咱们也没进酒窖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酒。”
裴幼清皱眉问道:“怎么着?想喝酒?你这酒量能行吗?”
裴韵书也担心,但她担心的是赵守时后悔,连忙劝道:“就他这敢主动要酒的胆气,就值得喝一杯。等着,我去拿酒去。”
话音尚未落地,裴韵书就快要窜到门口去。
赵守时刚才也是意气风发,回过味来也有些胆怯,毕竟眼前这两位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白酒世家出身。
搁她们面前要酒喝?那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啊。
但男人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赵守时就算后悔也不带食言而肥的。
“诶,你给我等会。”
“又怎么了?”裴韵书急忙刹住车,回头反问一句:“你不会后悔了吧?”
“后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守时连忙摆手否认:“我的意思是你去拿点啤酒,青@岛最好。不是我不能喝啊,主要是我这人念旧,想家了。”
姐妹俩都太了解赵守时了,知道这货现在就是缺啥说啥。
裴韵书白了一眼,“没有啤酒。再者说,谁家建酒窖存啤酒啊。只有红的、白的,爱喝不喝。”
赵守时讪讪道:“红的吧,起码度数底。”
裴幼清伸手戳了赵守时额头一下:“就爱逞能,我可提前告诉你啊,咱家有酒可没下酒菜哈。连个花生米都没有。”
“没事,我少喝点不就得了。不过、、、”
赵守时略一停顿,起身把裴幼清给拉进自己怀里,耳鬓厮磨噙着耳垂:“我刚才听某人说‘咱家’来着吧?那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住下?我看一口的房间的被褥都换了新的。”
裴幼清虽然喜欢这样的状态,但总归是有些痒,轻轻推开赵守时:“我肯定还是想回家。不过酒后开车不安全。”
“对对地,喝车不开酒,开酒不喝车。”赵守时嘿嘿一笑,大手一挥:“你放心,咱家房间特别多,开两间,住一间空一间,哎,就是玩儿。”
“你啊,就是贫。”
裴幼清一把推开赵守时,起身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毕竟这广大华日的,也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
等晚上呗,有的是时候。
裴幼清简单整理下衣服与发型,好不要让裴韵书看出异常:“这套家具看着不错,也不知道是什么木材的。要值钱再说,要不值钱的话,干脆扔了得了,坐着也太不舒服了。”
赵守时摸了身下的太师椅,再看看一旁的屏风,以及面前整套的八仙桌,“我瞅着这些东西挺真的,但估计还是假的。
因为要是真的话,谁舍得扔天台上任风吹日晒。得,那天我找人给处理了。”
“你看着办吧,反正我也不懂。”
听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赵守时就知道是拿酒的某人回来了。
果不其然,裴韵书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两人面前,右手拎着一瓶红酒,左手夹着三只高脚杯。
可能是馋酒了,可能是想看某人喝酒出丑,这妞脚步轻快的很。
还不等裴韵书把酒打开,眼疾手快的赵守时就一把夺过来,啧啧称奇道:“不是吧,不是吧,哥们现在待遇这么高了吗。”
裴韵书疑惑的问道:“高待遇?你跟这三个字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调皮。”抬手指点着裴韵书的赵守时再指向瓶身:“这可是零二年的罗曼尼康帝。”
裴幼清好奇的凑上前来,看着瓶身上斑驳乃至些许发霉的标签上印着的【année 2002】:“是零二年的不假,但不会是假的吧。”
“别看我酒量不行,但眼光还是有的,这酒是真的。”
裴韵书好奇的问道:“等会,这酒很贵吗?”
赵守时摇头:“这不只是贵不贵的问题,是这年份的酒难得,有钱也不容易买到。”
裴韵书原本还挺有兴趣的,一听赵守时这话便没了大半兴趣,一摆手:“我家里以前有辆跟我们年龄一样大自行车,同样难得,不也是不值钱。”
赵守时语塞,他觉得裴韵书这话有问题,但又挑不出理来。
可不是嘛,漫说二十年前的自行车,就是五十年的也就是个铁价。
而且还得是折价一半的破铜烂铁钱。
但要是五十年前的其它老物件,说不定就不是一个行情了。
对啊,赵守时知道裴韵书话里的漏洞了,有的东西不能一概同论,她这是混淆概念。
后知后觉的赵守时一弹瓶身,开口道:“就这一瓶,至少一万。”
“不可能。”裴韵书直接打断,反手指向楼下:“就你说的这个酒,酒窖里还有三箱。而且当时那个姓董的说了这玩意不值钱,不值当倒腾,让我们留着自己喝。”
一听这话,赵守时蹭的站了起来,把裴韵书给吓了够呛,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你有病吧,吓我一跳。”
赵守时也没理会,上前一步的他一脸的不敢置信:“刚才你说什么?这酒是老董留下的?而且足足有三箱?”
裴韵书一跺脚:“我倒是想说是我自己买的呢,可你每月给我开那点工资,我也得买得起啊。”
赵守时直接忽略某人对工资低的抗议,只当她这是承认这确实是老董留下的。
已然起身的赵守时没有坐下,原地踱步的他嘟囔着:“三箱?一箱两瓶那也是六瓶,也就是六万。”
裴韵书比划了个六的手势:“打断一下,一箱是六瓶。”
赵守时原本就挺惊讶的,一听这话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送走。
咳咳了好一阵才缓和回来:“三六十八,那就是十八万。我勒个乖乖,老董就是老董,这都看不上眼。”
裴韵书面带犹豫,半晌之后还是决定开口:“那什么,我打断一下,刚才我说的三箱是单指这个年份的酒。
还有其他年份以及其他品牌的。我记得有瓶上面印着1965,当时我还担心过没过期呢。”
如果是之前听裴韵书说酒窖有点存酒,那赵守时无疑是欣喜的。
他虽然不能喝酒,但有珍品用来收藏还是很感兴趣的。
这酒的价值虽然不菲,但对于赵守时与老董来说,这几箱红酒最多算是开胃小菜。
但要是按照裴韵书后面说的,尤其还有1965这种近乎绝代的珍藏酒,那就是一场盛宴,甚至是满汉全席级别的。
即便是董老板的身价,也不是轻易就能收藏到这种等级的珍品,就算有也不会太多。
那这酒还留在酒窖里没有被带走,自然不是董老板忘记,更不是他跟裴韵书说的那般【不值钱的小玩意】。
这就是他故意给赵守时留下的示好之意,就像他之前打算以2000w的价格把这套价值3000w的房子出售给赵守时一个道理。
赵守时只是知道酒窖里的酒价值不菲,但他也不知道到底价值几何,不去看看总归是不放心的。
略一沉思,他便让裴韵书前头带路:“你带我去酒窖看看里面都有什么酒,最起码心里做到有数。”
裴韵书打开手机的图库,调出一张照片展示给赵守时:“我简单的梳理了一下,这是明细。”
赵守时看的仔细,心里也简单的盘算着价值。
除了那瓶1965年的拉图之外,还有两瓶1980年的康帝,这就算是价值比较高的,其他的到还在常规范围内。
再加上一些年份白酒,总价值过了百万。
不算少,却也没多到哪里去,至少赵守时有不少方式可以把这份人情还给老董。
想明白的赵守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端起酒杯就要尝尝这十几年的年份酒的的味道。
啧啧两声,赵守时不得不说这酒、、、其实跟那千儿八百的红酒没啥差别。
至少赵守时这个不太喝酒更不懂酒的汕东大汉的观点。
赵守时刚要再喝一口,可视线放在面前不远的八仙桌上收不回来。
之前的他看这桌椅的卖相不错,但因为这玩意就这么大咧咧的摆在阳台上,而判定这不是真材实料的好东西。
但现在的赵守时却产生了疑惑,既然老董特意把酒窖的酒留下,那他就有可能留下这套紫檀家具。
心中疑窦层生的赵守时拍了拍身下的太师椅:“这玩意哪来的?不会也是老董留下来的吧?”
“你这话问的真有意思,要不是他留下来的,我还能特意去买啊,这玩意这么丑。”
裴韵书咂咂嘴,看向赵守时的眼神都带着一丝的冷冽,好像是不满对方对自己审美的怀疑:“这些东西原本摆在一楼的客厅。
这不是刚换了新沙发嘛,就没地方放,我就只能找人先搬楼上来了。花了我二百块呢,别忘了给我报销哈。”
赵守时自动过滤‘求报销’的话,摸着身下太师椅的扶手,感受这清凉与丝滑:“得,这玩意肯定也是真的。”
“真的?什么真的?”裴韵书好奇的问道,之前的她因为去拿酒,并没有听到赵守时与裴幼清的对话。
裴幼清就给简单的说了一下,例如这看着老气的座椅应该是价值不菲的紫檀、红木打造的。
裴韵书一拍巴掌:“我了个乖乖,酒窖的酒是真的,客厅的家具是真的,那书房的几幅字画不会也是真的把。”
这怎么还有呢!!!
赵守时都恼了,一拍座椅扶手,质问道:“不是,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了,真没了。”裴韵书下意识的回答,转瞬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反应有点太温顺。
但话已出口,后悔也没用,只得用铜铃一般的眼神瞪着赵守时,希冀这小子知错就改。
赵守时现在那顾得上这个啊,当即掏出电话就要给老董打过去。
裴幼清好奇的问道:“你要给老董打电话?是不是先去看看那些字画怎么回事?起码也得有的放矢。”
赵守时摇头:“没用,我又不懂字画,看了也不知道真假,更不知道价值。干脆让老董给拿回去。”
裴幼清想了想,觉得是这么回事,也就没多说什么。
电话很快接通,却也很快挂断。
赵守时苦笑着摊手:“老董这老东西不承认。”
“不承认?”裴韵书好奇的追问一句:“这酒、这家具、这字画可都在这呢,可不是我胡编乱扯的。”
赵守时抬手虚压示意裴韵书平静一下:“老董不是不承认这酒、家具、字画不存在,他是不承认这些东西是真的。
用他的话说这酒是旧瓶装新酒,这家具是老黄瓜刷绿漆,那些字画是他打眼的教训。
这老小子还请我千万别把这些黑历史说出去,毕竟他现在也算是一方人物,丢不起这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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