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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欣入伍
回来的路上,梁红玉将欲救可欣出水梦坊之事说明,韩世忠欣然赞同,并答应亲自出马。
韩世忠赶往京口,到水梦坊见蕴妈。蕴妈很是客气,问得韩世忠喜欢喝酽茶,便让丫头端上酽茶。
闲谈中,韩世忠便提起梁红玉正在组建女子抗金队伍,可欣还会些武功,请求蕴妈允许可欣加入。若蕴妈以社稷为重,答应此事,不胜感激。
蕴妈很是为难,她亦闻听韩世忠英勇抗金之事迹,亦知道韩世忠前途无量,可是她没有这等权力。便说,你的说法我也赞同,不过这脱离妓藉之事,只有皇上或三品以上官员才有权决定。希望韩将军不要怪罪于我。
韩世忠说这事并非私下即可决定之事,请蕴妈放心,我绝不会无故责怪于您的。不过,倒希望蕴妈能多多关照一下可欣。
蕴妈说这是当然,前期红玉姑娘已经与我打过招呼,我绝不会为难于她的。我在此提醒一句,将军若能找到合适的官员,只一句话,此事可成。
韩世忠回到韩府,说与梁红玉。梁红玉说这也怪不得蕴妈。她确实是不敢作这个主。不如求哪个大臣说话更好。
韩世忠便想到了康履。康履虽是个宦官,却在着极大的权力。他便去请求康履帮忙。
康履听韩世忠一说,当即答应,说这不过是小事一桩。我就不信蕴妈会不让我作这个顺水人情。
康履穿着便装来到水梦坊,正碰上龟公,他便问龟公,蕴妈在哪里?
龟公最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主儿,他不认识康履,再说康履也没穿宦官服饰,以为他不过是个来此寻欢的有钱人而已,便没把康履当回事。说你若是有事可以跟我说,蕴妈不是谁要见就可见的。
康履大怒,说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跟你说?
龟公说我倒要问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就是不让你见,你又若何?
康履大怒,喊跟随的人,把这个混帐东西给我拿下!
随从上前就抓龟公,龟公哪里肯就范?便叫门丁们上手。双方打了起来。龟公的人哪里打得过康履的人?连龟公也被打得倒地不起。
正巧,蕴妈走出上房,见状大惊。虽然她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来头,但看他的衣装是上等缎子,而他嘶喊的声音不男不女,且打起人来毫不留情,疑是宦官。其它人哪里有如此的胆子,来水梦坊胡闹?
蕴妈连连叫喊住手。康履见蕴妈的打扮,便猜到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便喝止随从。随从放开了龟公。
蕴妈问,不知贵人何方人氏?
康履说我乃来自宫中,内侍省押班康履是也。
蕴妈说大人息怒,待奴家让这混帐东西为您陪罪。
蕴妈说完就让龟公立即跪下,说你这混蛋。这不是康大人吗?你也敢得罪?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龟公心知闯了大祸,连忙跪在康履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求大人饶命。
康履心想自己有事要求着蕴妈呢,便装出大人有大量的样子,说算了,看在蕴妈的面子上,就放过你了。
蕴妈将康履迎进上房,叫人快快沏上新茶侍候。
康履说不必,我来是有事相商。
蕴妈说您尽管说。您的事就是我蕴妈的事。刚才下人多有得罪,还望康大人海涵为盼。
康履说我只是想赎个人,不知可否?
这……
这怎么的?为难了?
不是,不是。请大人说明要赎之人姓氏名谁?
既如此,我可就说了,你水梦坊有个姓于名可欣的人吧?
有啊,有啊。
我就想赎她,让她成为梁红玉的部下,参与抗金。
这……朝廷是有规章的。这……
如果为难的话嘛,你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
不是为难,是……
怎么吞吞吐吐的。说啊?
这件事真的让蕴妈很是为难,康履虽然不是三品以上官员,然而他的权势显然非一般三品以上官员可比,他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人之生死,是万万不可得罪之人。不过她思来想去,若是拂了康履的面子,得罪了康履不说,还同时得罪了韩世忠与梁红玉夫妇。实在是得不偿失呀。蕴妈便说,是这样的,你来水梦坊赎个人那还真是小菜一碟。只是大人您得在名薄上签上您的大名。
呵,你以为我不敢签?
不是的,这点事哪里难得住大人您。只是有这个规章,奴才不敢擅自……
好了,拿名薄来。不就是签个名吗?
蕴妈让人拿来名薄,康履挥笔签名。放下笔后说,这回能放人了吧?
能,能。托康大人您的福,她立马就可以走了。
可欣从水梦坊出来,谢过康履后,便来到韩府,正好遇见青梅。青梅听说她脱离了水梦坊,高兴得很,立即带她去见梁红玉。
刚刚走几步,又碰上大囡和二囡。这姐妹俩听说可欣脱离了水梦坊,高兴得围着可欣,又是跳又是叫的。
大囡说,可欣姐长得那么漂亮,我看都看不够。
二囡说得更是悬,每天只是看着可欣姐这一张脸蛋,不吃饭都饱了。
青梅说好,从今天起,你们俩天天看着可欣姐,不过嘛,饭可不许吃了呀!
二囡说可欣姐,你看看吧,青梅姐总是欺负我俩,你来了,可要为我们作主呀?
可欣笑说,就你们俩这么厉害,青梅还敢欺负你们?
大囡说是真的呀,反正你来了可得帮我俩。
二囡说对,咱们三人一伙,看青梅姐还能如何?
可欣与梁红玉相见,可欣热泪盈眶,述说万千感谢。
梁红玉则抱着她的肩说,不必,不必,咱们姐妹是一生的缘分。做一点事,不足挂齿。
数日后,于海亮听闻了可欣的事,来韩府与可欣相见,父女俩双双泪流满面,互相倾诉离别之情。
韩世忠热情招待于海亮。
于海亮一再表示感谢。
韩世忠说这你就客套了。可欣与红玉乃是从小长大的姐妹,谁救谁都属本分。
一番话说得于海亮连饮三杯。当晚,二人饮酒至酣。
空鸣大师之四
可欣与青梅送于海亮走后,见空鸣道人悠哉游哉地走过来。
二人均向空鸣道人施礼。
可欣说,空鸣大师,你曾说我与红玉姐二人会时来运转,现在已经全部兑现了您的预测。谢谢您呀。
青梅说,空鸣大师,您是天下无双的先知先觉。
空鸣道人只笑不语。
青梅又追问当前局势。空鸣道人摇头不答。青梅说大师不必闪避,但说无妨。
空鸣道人只答:只看皇帝之名字,一切皆知。
青梅还欲追问。空鸣道人却摇扇悠闲离去。
可欣与青梅二人回到韩府,将所遇空鸣道人之事说与梁红玉。
梁红玉思量半晌,不语。
青梅问是否猜中?
梁红玉仍不语。
青梅说皇帝单名构字,构与苟同音,难道空鸣道人意在说皇帝只能苟且偷安?
梁红玉笑说小丫头,再敢忤逆犯上,看我不打你才怪。
可欣说红玉姐,你要打就连我一块打了吧。我与青梅是同谋。
梁红玉说哪里舍得打你呀,你受了那么多的罪,疼还疼不过来呢。
可欣笑。
青梅却不满意了。说小姐这么偏心眼儿,不打可欣姐,却打我,这天下还有说理的地方嘛?
梁红玉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说你还有理了。大囡二囡,拿家法来。
大囡说哪里有什么家法呀?
梁红玉说好啊,连你也成了刺头儿。好,今天就连你一块打了。
二囡说好啊,都怪那个老皇上,非得给儿子启这么个名字,害得我青梅姐要挨一顿打。那我可就去拿家法去了。
梁红玉说越快越好。
不一会,二囡回来,手中竟然拿着一块厨房里的凉糕。
二囡说,夫人,家法拿来了。
梁红玉问这算什么家法?
二囡说用凉糕堵上青梅姐的嘴,她不再胡说,这种惩治是天下无二。
大囡说对啊夫人,用凉糕惩治人最好,省得挥杖子打人,还怪累的。
说得众人哈哈大笑。
笑毕,梁红玉说可欣,你也见了,这三个人整天就这么合伙来对付我。这一回你来了,可千万别跟她们成为一伙,要是那样,我可就孤立无援了。
二囡接过话碴说,哼,可欣姐刚进府时,就跟我一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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