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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罪己诏
赵构逃到杭州,虽然性命暂时无忧了,可他深知这怆惶一逃会使无数官员和百姓对他的信任值降到冰点,为此他彻夜难眠,思索如何重树形象。踌躇再三,决定发布“罪己诏”。
何为罪己诏啊?也就是自我批评。对于天下第一金口玉牙的皇上来说,能确认自己并非一贯无比荣光无比正确,从而进行自我批评,这已经是相当可以的了。他承认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社稷和天下黎民百姓,并颁令大赦天下,以收服人心。听闻有诸多流离失所百姓尚处于衣食无着状态,他下令设立饥民接待处所,接济从沦陷地南逃而来的士绅及民众等流寓之人。
这并不能阻拦众臣的抗议之声。众臣也知道皇上已经做了罪己诏,无人敢于直接抨击皇上。但总得有人对此担负罪责。逃到杭州的众臣把目光一致对准了黄潜善和汪伯彦,他们向皇上启奏,他二人失职及推行不抵抗政策之后果,便是宋军的兵败如山倒。
抗议之声响彻宫庭。有数十名学士干脆跪在宫前,要求皇上对黄潜善和汪伯彦予以追责。
赵构几次派太监出去安抚他们,让他们就此退去,然而他们执著得很,齐刷刷跪在宫前,以示他们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之决心。
一直以来,黄潜善和汪伯彦的思路与赵构的想法高度一致,这亦是赵构任用他们为相的重要原因。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也,赵构不得不忍痛割爱,罢黜二人宰相之职,赶出朝廷。
眼前的危机度过了,另有一事让赵构愁眉不展。那就是从扬州逃难时,丢弃了列祖列宗的牌位。赵构让太监们四处打听,终无结果。有一太监说不如公开贴出榜文,有拾到者予以大笔赏金。赵构觉得这样做实在有失体面,可是又别无它法,因为建立太庙,如若没有祖先牌位,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矣?只好命人在杭州城内张贴告示,告示曰:太常少卿季陵在来杭州途中,将供奉在太庙中的皇家灵牌遗失,罪不可赦,已另案处置。若有拾到皇家灵牌上缴者,赏黄金千两。
此告示一出,轰动全城。围观告示者里三层外三层。嘲笑者有之,咒骂者有之,亦有异想天开试图借机发财者。
次日,便有一人手捧一只灵牌走进杭州府衙。
灵牌上书:启运立极英武睿文神德圣功至明大孝皇帝赵匡胤之位。
知府大喜,但又唯恐因不辩真假而误了大事,急命人将其送入宫中鉴定。鉴定结果,这灵牌是假造的。那个企图发一笔横财的家伙因此掉了脑袋。
不几日,又有人手捧灵牌来到府衙。这一回却是真的。他原本是扬州人,逃离扬州城后,在接近江边处的泥泞之地中拾到了这个灵牌。他识得些字,知道这是宋太祖赵匡胤的灵牌,便将其收藏起来。他先是住在京口亲戚家,听说皇上到了杭州,他一路风餐露宿,也来到杭州。初时,他并不敢将灵牌拿出来,唯恐一招不慎,丢了性命。直到看见城内张榜悬赏,才知自己果然是财运不屝。
因御营都统制王渊护驾有功,赵构提拔王渊为枢密院事。
但御营统制苗傅和御营右军副都统刘正彦觉得自己才是功劳卓著,他们既有护驾之功,又将皇上家人安全护送来到杭州。而王渊极端自私自利,只顾将自家财物尽数运来杭州,却把国库财物视若儿戏,致使其全部被金兵掠获。王渊不但不应提拔,反应治罪。
皇上难道对此毫无察觉吗?非也,他心知肚明。不过,他更需要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哪怕这人有再大的毛病。
苗傅和刘正彦对此极为不满,他们的部下也纷纷表示不满。
他们俩商议一番,以为只有通过其它办法,来向皇上证明自己比王渊要强上百倍。
因自己的部下射箭的功夫可圈可点,便决定搞一次射箭比武。对手自然是王渊的部下。
人在做大事的时候,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苗傅和刘正彦占了哪些呢?可以说占得很少。
恰是天不助人也。到比武那天,风非常之大,只刮得靶台东摇西晃。虽然苗傅和刘正彦事先让士兵苦练几天,但却没想到风如此之大。苗傅提出改日再比武,被王渊否决。王渊说风大正好验证士兵的射箭功夫强弱。再说这风势对于双方都是存在的,没有不公平之说,拒绝改期。
苗傅和刘正彦只好同意比武。王渊又让苗刘的士兵先行上场。结果他的士兵表现效果不佳,射出的箭被大风一吹,连靶边都没沾上。
苗傅和刘正彦在丧气之余,觉得王渊的士兵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渊之所以坚持比武,就在于他有了应对之策。他叫手下的人把箭支换成分量重的,虽然未能箭箭中靶,却十有七八中靶。
王渊占得先机,现场观看的康履是王渊的死党,他带头为王渊的人欢呼。他是代表朝廷来观赏此次比武的,他有权力给予比武优胜者发放赏金。他立即赏给王渊手下每人一锭银元宝。反正是国库里的银元,康履也不心疼。
苗傅和刘正彦如丧考妣,他们手下的人垂头丧气之余又气得半死。
除掉王渊
走出校场,苗刘的手下就炸了锅,纷纷叫嚷不能放过康履。
士兵们说咱们都是完整的人啊,却被一个五体不全的家伙给嘲弄了,这真是天大的耻辱啊!
苗傅和刘正彦感觉忍无可忍了,应该给皇上一点颜色看看。
苗刘先是在御营卫兵中发布讲话,声讨王渊,搧起众人的怒火。果然,卫兵同意起事,呼声震天。
竟然有人说不如废了皇帝,由苗傅黄袍加身。
苗傅尚知道自己的半斤八两,尤其是想到拥重兵在外的张俊、刘光世、韩世忠等人,他们会拥戴自己吗?这是其一;其二是他若当了皇帝,刘正彦会甘心吗?若是不甘心,会不会再起内乱?为此他连忙推辞说不可不可。
苗傅对刘正彦说,若起事首要的是将王渊正法。除掉他,在宫中就无人能敌了。二人拿出个缜密的调虎离山之计策。
苗傅让手下迅速放出消息,说起事的士兵在天竺寺集合。
王渊得到消息,立功心切,马上调动精兵五百前往天竺寺埋伏。然后王渊坐在府中等待消息,一直没有结果,这让他惴惴不安。派人去打探,说天竺寺尚没有动静。这可如何是好,撤退吧,又怕起事的士兵到了那里集合,前功尽弃,不撤退吧,自己身边士兵少了大半。最后,他决定先去皇宫面见皇上,听听皇上的圣命再说。
王渊的轿子刚刚抬到北桥,被一群士兵拦住了。
外面有人高喊:皇上有令,王渊勾结宦官,意图谋反,命令我等抓捕以正视听。
王渊大怒,从轿子里钻出来,正准备施展淫威大骂一通,却发现是苗傅和刘正彦站立轿前。他吓得魂飞魄散,正欲逃走,却被蜂拥而上的士兵乱刀结果了性命。
祸乱宫廷
苗傅又下令说,国家为何常常处于危难之中?都是宦官弄权胁持上意。因此必须根除此类宦官,否则大宋无法摆脱穷困逃亡之道。
他们手下的人立即在宫中搜索太监,见到没有胡子的就统统杀掉。
因为宦官平日里作威作福、凌辱文武大臣,卫兵们对他们亦恨之入骨。
苗傅和刘正彦带领士兵到处搜查,当场就杀掉了一百多宦官。
接着他们冲向大殿。
殿内高宗赵构与群臣正在议事。有宦官报说苗傅与刘正彦率兵一路杀了无数宦官,现在已经抵达大殿。
赵构登时吓得面色如土,连问如何是好。
众臣惊讶,无人说话。还是宰相朱胜非胆量上胜过他人。他忙叫内侍关上殿门。
待苗傅和刘正彦到得近前,朱胜非在门内与他们对话。质问他们为何带兵包围大殿?
苗傅采用了缓兵之计,只是说立即交出恶贯满盈的宦官康履,若不交出就不退兵。
朱胜非奏请高宗决断。高宗怎么舍得交出康履呀?康履可是他的马前足,无论作什么事,都是康履为他铺路搭桥呀。尤其是在扬州那段与敬竹姗幽会的难忘日子里,知皇上者,康履也。
赵构说康履即便有罪当诛,也要交与大理寺审理。
苗傅说不交可以,不要怪臣子进去抓人啦。
说完,便呯呯的砸起门来。
吓得赵构连忙说交吧交吧。
朱胜非命内侍将康履从门缝塞出去。
惊吓过度的康履,刚刚出来,便被一阵乱刀砍成了肉酱。
苗傅派人将康履与王渊的首级挂在朝天门上示众。
事已至此,苗傅与刘正彦商议,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干脆逼高宗退位,把皇位禅让给三岁的皇太子赵旉。如此的话,他们也好执掌朝政。否则高宗迟早会跟他们算这笔帐的。
苗傅与刘正彦召集士兵,冲入大殿。太监们早已吓得藏了起来。
苗傅命士兵:将赵构给我拉出来。
士兵冲进皇上寝宫,将吓得直哆嗦的赵构拉了出来。
赵构状着胆子说你等何其大胆,竟敢如此放肆无礼?
苗傅冷笑,说你倒是不大胆,却置万民于不顾,放金兵入扬州,欺瞒天下,逃命为先,如此德行,怎能担得起大宋江山?现有两条路供你选择,一是签署退位昭书,由皇子赵旉继位,请隆祐太后垂帘听政。二是就此了结性命,以谢天下百姓。
赵构怎么可能同意如此荒唐的主张?再说一旦签署了昭书,他便告别了一呼百应的皇位,而且苗傅和刘正彦绝不会让他过上安定日子的。然而要是不签,则可能性命不保。
刘正彦将一根绳子扔在他面前。喝道:何去何从,快快选择!
赵构思来想去,还是保命要紧啊。只要活着,就会有复辟之机。他在百般无奈中只好提笔,颤抖的手签署了昭书。
苗傅拿过昭书看了看,说当今皇上已失为君之道,现将其送往显宁寺看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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