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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荡之围
梁红玉与韩世忠站在作战沙盘前。
韩世忠说,金兵无法在京口登陆,或许会且战且走,向建康方向,以求进取。
梁红玉说,目前看,金兵亦只能如此了。这里便是黄天荡了,这个黄天荡由于淤泥堵塞,已经无法通行,属于有进无出之死荡。我等若能将其诱入黄天荡,则歼灭金兀术指日可待。
韩世忠说,此计甚妙。若如此,你我便分兵两路,我率水军与金兀术正面作战,故意放其向建康方向行进,而你则率女兵在黄天荡前方拦截,如能截其入荡,则大功告成。
金兀术愁眉不展。与众将商议。众将也纷纷为无法摆脱韩世忠而焦虑不堪。部下提出若不能在京口一带登陆,不如且战且西行,他韩世忠在京口防线坚固,可是至建康的水路并非都由他控制。这样下去,只要有了可能突围的地方,我大金便可在北岸登陆。让韩世忠防不胜防。
兀术一听大喜。如此说来我方不必与韩世忠纠缠不休了,只需向西进发便可。至建康一百多里的路程,他韩世忠就算是神人,也无法一手遮天。
翌日,金兵的船只便执行昨日商议之战略,边战边沿长江向西方行进。
宋军大船亦与其并行,就是阻挡其向北岸靠拢。这令金兀术很是诧异,每次交战时韩世忠的水军都是奋勇当先,此次竟然像是在陪伴着金兵西行,并无坚决阻拦之意。兀术生性多疑,想了想,还是觉得这里似有破绽。然而却又一时弄不清韩世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临近黄天荡时,梁红玉的指挥舰突然出现在前面,将整个长江堵了个水泄不通。指挥舰两边亦有数只舰艇护卫。梁红玉鼓声又起,在锵铿有力节奏分明的鼓声中,几百女兵齐呼捉拿金兀术。吼声震天。
金兵被吼得晕头转向。大有惊弓之鸟之态。然而此时他们却无惊弓之鸟之逃路。因为鸟可以展翅而飞,他们却是插翅难逃了。
金兀术更是不知所以。数日来的战斗,他现在才知梁红玉手下竟然有着如此多的女兵,且从她们这震天价的吼声中,他回想到在江上每次的遭遇战,若不是梁红玉和她这些女兵,或许他不能被打得如此不堪如此灰头土脸。他体察到的是这些女兵智慧及勇敢更甚于男兵。因而,他对梁红玉的恨亦加深了一层。他在内心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寻找时机,让梁红玉这个女人永远消失在大宋的国土上。
梁红玉的指挥舰本可以发出命令,让宋军发动猛烈的攻击,然而鼓声隆隆之中,宋军只是佯攻,缓缓向兀术的船只逼近。这样做更是让金人摸不着头脑。
先锋官向兀术报告,左侧发现一水路,遥遥望去,里面是面积宽阔的水域。若能避向此处,或可找到一条突破围剿的路径。
兀术的部下对于此处的地形本来不熟,出于本能也只能提出这种等而下之的应对策略。
金兀术仍然是疑点重重,他实在害怕宋军设置的陷阱,尤其是水战,他不占优势。若是陆战,他或许就不在乎了。他急忙站立船头,认真观察,发现先锋官所言不虚。那里面的水域足可以任由他的所有船只航行,这真是苍天有眼,不让我兀术命绝于此呀,他为此而大声疾呼,命所有金兵船只立即入荡,暂时避开宋军,另觅出路。
部下也都喜不自胜,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他们每个人都抢掠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如今愁的是如何将其带回家园,看来摆脱围困即在眼前。让他韩世忠在长江上布阵去吧,看他能将我金兵如何?
上千艘船只,听从兀术号令,统统驶入黄天荡。
见金兵船舶全部驶入黄天荡后,梁红玉又是一阵急鼓,咚咚的声音之后,宋军的几艘大船迅速靠近黄天荡口停泊下来,把黄天荡口堵得个水泄不通。
已经进入黄天荡的金兀术自鸣得意中回头张望,见宋军的舰艇并未追踪而至,仅仅是将荡口堵住而已。这更加令他疑神疑鬼。不知这韩世忠以及那个仍然在敲鼓的梁红玉在玩什么鬼花活。然而却有种不详的预感向他袭来。他说不清究竟是什么,但他呼吸到了一种近似于死亡的气息。这让他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金兀术让属下点兵,发现自己还剩七万余人。
他派人上岸去试探可否登陆。上了岸的士兵把脚一踩下去,则深陷泥沼。有个毛愣的士兵竟然还像抢掠宋人的财物一般,大步流星,凶神恶煞。结果双脚均陷入泥沼,他越是挣扎,坠落得越快,他终于恐惧了,呼叫着要同伴救他,可是谁敢伸出手去拉他?躲还躲不及呢。他越陷越深,很快就没了脖子,完成了他整个尸首留在宋国的宿命。
金兀术这才恍然大悟。今日这一切真的是个特大陷阱,而设置这个陷阱的人正是他的劲敌韩世忠。他刚刚来到京口时,没怎么瞧得起韩世忠这支仅有八千人的队伍。它还不足自己军士的十分之一。更是没有瞧起他的老婆梁红玉,一个女人也能领兵打仗?现在看来,这对夫妇使他变成了笼子里的困兽,任凭他有天大的能量,一旦被关进笼子,他即使是发出震天价响的愤怒嗥叫,也已经于事无补。
倨功自傲
现在,这个世界上最为兴高采烈的人就是韩世忠了。他认定这一次金兵算是入了绝境。他叫兵士在船上摆上酒宴,招呼来几个将士,端坐船头开怀畅饮。韩世忠饮到高兴的时候,拔出剑来,放声高歌:
万里大江,淘不尽壮怀春色,漫说秦宫汉殿,瑶台银阙,长剑倚天云雾外,宝光罩日烟尘侧!向星辰拍袖理乾坤,鼓声切。
龙虎啸,风云泣,千古恨,凭谁说。对山河耿耿,泪沾襟血。汴水夜吹羌管笛,鸾舆步老辽阳幄。把唾壶击碎,问蟾蜍,圆何缺?
他饮酒直至酩酊大醉,清晨时方被士兵搀扶着回到住处。
梁红玉扶着他走近床榻时,他哈哈大笑,说夫人,咱们胜利在望了。他金兀术不过是只被捆住四蹄的猪,我何时想杀掉他,就可以把刀一挥。哈哈,这一天终于把握在我韩世忠的手心里了。
梁红玉说相公,你喝醉了。
韩世忠说我没醉,我根本就没醉。我只是高兴,而多饮了几杯而已。
梁红玉说现在为此而饮酒庆贺,尚嫌早些。他金兀术尚在。
在与不在有什么区别?这黄天荡乃是死荡,他已经插翅难逃了,难道我喝酒庆贺有错吗?
梁红玉见劝说无效,只好闭上嘴巴,服侍他睡下后,便坐在他身边,觉得他目前的状态令人担忧。虽然金兀术已经被困黄天荡,然而现在距离胜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只有将其彻底歼灭,才可举杯欢庆。在未将金兀术抓获之前,任何一种变数都是存在的。
梁红玉感觉到了韩世忠现在的傲气凌人。在他眼里,金兀术算什么?不过是个败军之将而已,而韩世忠则将因为灭掉了金兀术而彪柄史册。
骄兵必败。历史上无数个骄兵必败的战例出现在梁红玉的脑海中。她记得小时候,父亲就常常给她讲与此有关的故事。如楚汉相争项羽自恃贵族出身,力拔山河,英雄盖世,却败于亭长出身的刘邦;关羽大意失荆州以及曹操赤壁之战等等,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她觉得自己必须提醒他,哪怕他再反感,也不能置若罔闻。否则必将铸成大错。
接近午时,她扶持韩世忠起床,见韩世忠已经醒过酒来,便说相公,目前我们不应坐视或等待,而应该择机出击,将金兀术一举歼灭。
韩世忠大笑,说金兀术已入我囊中,只需扎上口袋,饿也饿死他们。
梁红玉说现在我军士气旺盛,敌军士气颓废,这是上天给予之良机呀,怎么能放弃?
韩世忠说你不是说过穷寇勿追嘛。
梁红玉与其争辩,说穷寇勿追不宜用在这里。目前恰是乘胜追击的时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
韩世忠予以否决。他说我才不去耗费兵员进荡去与金兀术决战,我只需坐等金兵或饿死,或举手投降,我不费一兵一卒既能获胜,何必兴师动众呢?
梁红玉语塞。她了解韩世忠,他一旦走上执拗和倔犟之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他已经被表面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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