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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马山之行
翌日一早,可欣、青梅与张清凤带着大囡二囡等人便装出发。因距离御马山较近,且这一带比较安全,得知陈德阳又是个有正义感之将领,便未带男兵同行。
行至御马山镇,见桥头有几个兵痞。他们或站或坐,嘴里胡乱的嘟嚷着什么,一副闲极无聊的样子。一见几位漂亮女人远远走来,他们便纷纷打起了精神。
最先发现她们的兵痞甲说,嗬,看看吧,果然来了漂亮的,前面那个,真是金不换呢。
他指的就是走在前面的可欣。可欣似乎也感觉到了他们在议论自己,因为他们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她这里。而且一个个的都住了嘴。有一个甚至还不停的擦拭着流在下巴上的口水。
可欣与青梅并排走在前面。一个兵痞迎面拦住她们。
可欣说走开!
那兵痞嘻笑起来,说胆子还不小,见了兵爷也不问个安?
青梅说从来就没跟你这类人问过安。凭什么要拦路?
江湖上哪个不知,走路要留下买路钱的。兵痞并不示弱。
他眼睛盯着可欣,手便伸了过去,欲摸她的下巴。
可欣正欲躲开,青梅也正欲下手,却被身后的张清凤抢了先,她一拨可欣,上前挡住那个兵痞。兵痞一声冷笑,说你是打抱不平的吗?
张清凤也是一声冷笑,说并非仅仅打抱不平,你若是知趣,闪开路来,我们一走而过,双方各不相扰。
我若是不让路呢?兵痞问。
那我连手都不用动,就解决了你。
兵痞说你大胆,几个小娘子来我御马山也要耍横?怎不看看这是谁的山头?
那我可就不留情面了。
张清凤手上一晃,兵痞以为要击打他,连忙伸出拳头迎战,却不知张清凤的脚神速如风,却又力气运足,正中兵痞小腹,他因毫无防备,摇晃着连连后退,在木桥边更加恐惧,唯恐掉进河中,可是措不及防的惯性已经无法煞住,脚勉强站住了,身子却仍在不遗余力的向后顷斜,卟嗵一声,大头冲下坠入河中。河水速将其淹没,他急煎煎窜出水面,言语不清的大声呼救。
另一兵痞见同伴被踢入河中,伸手便打,被青梅捉住手腕一拧,便哭爹喊娘了。
还有一人也欲展示拳脚,他误以为可欣这么漂亮可能是个没有功夫的女子,便直冲她而来。然而可欣从小也与父亲学过武艺,自加入女军之后,更是日日演习功夫。他哪里是可欣对手?三拳二掌下去,便将他打翻在地了。
其它人见状,知道这几位女人绝非等闲之辈,躲在一边,不敢再上前来。
远处有人高喊,谁如此大胆,竟敢将我兵卒抛入水中?
青梅等一齐望去,只见一身着军官服装的魁伟男人快步走过来。
走到近前,他高声质问,为何如此大胆?
那几个兵痞一见他来了,胆子便壮了起来,跟着大声喊叫起来,黄先行官,这几个女人胆大包天,欺负到我等头上,你可得为我们作主啊。
可欣和青梅都禁不住笑了起来。大囡二囡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可欣接过话来说是他们拦路并且调戏我等,试想,谁都有姐妹,此等下作行为怎能饶过?
那人便问可是如此?
兵痞们不敢撒谎,亦不好承认,胡乱点头摇头。
他心里便明白了,便转过话题,问你等何人,来此何干?
可欣说你一定知道韩世忠元帅吧,他前往福建征剿盗寇,行前嘱托梁夫人派人来此,与陈德阳将军联络。我等是听命于梁夫人,来此见陈德阳将军的。
他一听此话,连忙自我介绍说,我是陈将军麾下的先行官黄琢。原来你们是韩元帅的人,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快快随我去见陈将军。
二囡之智
黄琢将她们带到陈德阳处。陈德阳原是杜充手下部将,杜充投金后,他们不愿追随,便来御马山,并收集人马,现在已有上千人。
陈德阳听可欣说了来此地的目的,并呈上韩世忠亲笔信之后,仔细读过信,沉吟半晌方说看得出韩将军是一番诚意,不过既然你们来了,还不如借机比试比试,也叫我看一看韩元帅及梁夫人手下人之武艺若何。你等若能胜过我的人,我服气,我的部下当然也会服气,我们便义无反顾投奔韩世忠元帅。如若相反,就别怪我陈德阳不给你等面子。如此可好?
可欣说就按陈将军之意。但不知比试什么?
陈德阳看了看几位女子,指着二囡,说这位小姑娘是否也会些武艺?
二囡迟疑一下后点头。
你可否上场让我等见识见识?陈德阳问。
二囡心上坦然了许多,张口问,比哪样?
黄琢说若是我等决定如何比,岂不是欺负了你。就由你来决定吧。
二囡说那就比射箭吧。
陈德阳说就比射箭,黄先行官,你上场跟她比试比试。
黄琢答应着,让士兵在百步开外设好靶子。然后说你先来吧。
二囡也不推迟,抄起弓来,引箭瞄准。瞄了一会,却不放箭。
大囡不免急燥起来,嘟嘟着要去催促,被青梅拦住。
黄琢笑了,说小姑娘,你若是不射,亦可选择其它比武方式。
话音刚刚落地,二囡嗖的一箭,射中靶子之圆点内。
众女人齐声欢呼起来。二囡倒弄得脸色通红。好似做了错事一般。
陈德阳并不惊奇,说再来再来。
二囡又是二支箭射了出去。箭箭射中圆点之内。
这一下连一边看热闹的士兵们也跟着欢呼起来。
黄琢随后上场,他毕竟是战场上历练过的,也是箭无虚发,三箭均射中靶子之圆点之内。
女人们与士兵也一齐欢呼祝贺。
陈德阳笑着问小姑娘,还能比什么?
二囡也笑了,狡黠的说,难道还让我来选吗?
是啊,你年龄最小,就听凭你来选吧。
那就比飞镖如何?
陈德阳用眼神示意黄琢,比还是不比?
黄琢说怎么又是这个,好吧,比就比吧。
二囡的五只飞镖也是镖镖中靶,且离圆心极近。黄琢却没有那么幸运,二只镖都落在靶子的边缘。
黄琢心里不平,又不能与一个孩子争吵,想了想便说你能不能来点别的?
二囡说不是陈将军让我选的吗?
陈德阳说这要是在战场上不能只靠射箭与飞镖吧。可否比一比大兵器?
二囡说可以,不过我还想附带点条件。
陈德阳说好,你只管说吧。
二囡说若是按照体力及兵器功夫,十个我也未见得打得过黄先行官。我的条件是,让他用大兵器,十个回合内碰到我,只要碰到我,他就赢了。
陈德阳转眼看向黄琢,黄琢点头。
陈德阳笑说,就听凭你的条件。
依旧是黄琢提一把大刀上场。面对手持一把剑的二囡。黄琢开始时并未介意,以为用不上三五个回合就可以将二囡扫倒,怎奈二囡身轻如燕,灵活似猴,前九个回合都被二囡轻松躲过。黄琢心知这二囡并非好惹之辈,万万不可大意,便动了心计,先是虚晃一刀,趁二囡躲闪之间,却手腕一转,那大刀便旋转而回,直逼二囡的肩头。眼看二囡被如风般的大刀扫倒,可是二囡犹如一只鼹鼠,猛然仆俯在地。那把大刀便压向低处,试图横扫俯在地面的二囡。二囡发现此时黄琢叉开了两腿,她急中生智,刷的一下从黄琢的裆下钻了过去……
众人叫好声不绝,黄琢倒觉得十分没有脸面。
陈德阳说好一个灵巧如燕的小姑娘。这一轮你赢了。不过最好来个兵器对打才好。你们谁来上场啊?
张清凤望向可欣,说可否让我来试上一试?
可欣答应。
张清凤便抽出剑来说我,能否领教一下陈将军的武艺?
陈德阳略为迟疑,面对一个女人的挑战,怎么推却?只好提刀上场比试。
张清凤的水上功夫厉害,可自从跟随梁红玉以来,为练习剑法不分日夜,功夫不负苦心人啊。
此刻,她与陈德阳二人刀光剑影,看得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陈德阳刚上场时并未太将张清凤放在眼中,他身经百战,就是在与金兵的激战中也未曾有过胆怯。几个回合后,发现张清凤剑剑如风,确是不凡,便使出浑身解数。又十几个回合后,他抓住张清凤的破绽,在虚虚实实之间,猛然一个回扫,大刀磕飞了张清凤手中之剑。
张清凤便飕的一下跳出圈子,双手作揖,连夸陈将军武艺高强。陈德阳亦夸张清凤乃女中豪杰。
陈德阳连忙叫手下备宴。招待几位女中豪杰。
宴中,陈德阳说,原本想投奔官军,只是想选择誓死抗金且有真本事的,如今看,韩元帅确是不凡,连梁夫人属下的女兵都如此精练,何况男兵乎?此事已定,我们投奔韩元帅,不再犹豫。
可欣等人临行时,陈德阳便命黄琢随着可欣等人到韩府与梁夫人沟通,待韩元帅平寇回返,便率队直奔京口归顺神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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