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封印破除,许仙和赵胜男推门而入。
房内躺着一个女人。
昏迷不醒。
她衣着极为华丽,身上穿戴着十多样金光闪闪的饰品,雍容华贵。
许仙有些奇怪,因为这个女人的样子,和他在验尸房看到的唐万春,完全不同。
而且年纪也大了些。
唐万春不满三十,房内女人应该有四十出头了。
这是怎么回事?
“许师弟,怎么没人?”身后的赵胜男环顾四周,诧异道。
许仙微怔,很快又反应过来:“窍气时间已到,你看不见罢了。”
说完许仙法力运转,食指划过赵胜男眼皮。
“在这里,不过有点不对劲,这个人不是唐万春”
许仙自顾自解释,片刻后发现赵胜男的表情也变得不对劲了。
她睁大双眼,面色通红,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许仙问。
赵胜男没说话,她一步步走到昏迷的女鬼身前,激动的喊了一声:
“娘!”
这女鬼竟然是她的母亲。
“娘,你怎么样了?醒醒啊,我是怀安”
赵胜男想去抓母亲的手,怎料后者没有实体,一穿而过。
她一急,便从身上拿出一枚现行珠。
“你干什么?”许仙拦住赵胜男:“她现在虚弱无比,你想让她灰飞烟灭?”
现形珠也是攻击性法器,虽然伤害不高,但赵胜男母亲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一丝伤害可能都是致命的。
“为什么会这样?我娘她怎么了?”赵胜男看向许仙,语气焦急。
许仙凝神细看,道:“以你娘现在的情况看,她生前就有四魄离体。”
“所以呢?我是问你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赵胜男声音尖锐,似在质问许仙,片刻后又低声道:“对不起。”
许仙倒不在意,解释说:“四魄离体而亡者,三魂很难聚拢,你娘能来地府,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幸中大幸,但”
“她还能投胎吗?”赵胜男问。
“机会渺茫。”
“那我带她走。”
“你考虑清楚,如果带她走,她一定会消散,留在这里,还有一丝投胎的可能。”许仙道。
赵胜男咬着嘴唇,良久,还是无法决定:“你教我,我该怎么做?”
“让她留在这里吧,就算你带她走,她也不一定会醒。”许仙道。
赵胜男眼泪哗哗往下流:“带她走,我好歹还能看见她啊这样,我就永远见不到了。”
“把手给我。”
赵胜男依言伸手。
许仙曲指一划,割破赵胜男手指。
几滴殷红的鲜血滴落。
赵胜男疑惑之际,许仙虚空一捞,将血液融成一滴,随后打个法诀,慢慢将血液送入赵胜男母亲的后颈。
血液与鬼魂刚一接触,红芒微闪,旋即慢慢散开,形成了一个怀安的安字。
“你母亲若能投胎,这个安字便会变成她后颈的胎记。”
说完这句话,许仙精神略有萎靡,他立时坐下,就地盘膝恢复。
显然做这些事,对许仙来说,也不是很容易。
“大恩不言谢。”
赵胜男弯腰九十度,诚心诚意道:“我们母女如果还有相见之日,我给你建庙立祠。”
“不必,把乾坤袋送我就行了。”许仙笑道。
“没问题,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主,全都是你的。”赵胜男看着许仙,目光柔和。
“我有个问题问你。”许仙想了想,说:“你母亲,有几个孩子?”
“只有我,娘和父皇,只生了我一个。”赵胜男颇觉奇怪。
整个大宋朝都知道,皇帝赵构唯一的嫡亲血脉只有怀安。
“这么问,或许有点唐突。”许仙眉头微皱,似在斟酌用词:“除了你,你母亲还有没有别的孩子?我的意思是,不一定是你父亲的孩子。”
“不会的,我娘十四岁便嫁给父皇,对他忠贞不二,至死不渝。”
因为提问的是许仙,赵胜男才耐心解释,如果换作旁人,她早就翻脸了。
“这就怪了。”
许仙看向昏迷的赵胜男母亲,两指轻捻,很快,房门外墙缝边的头发慢慢蠕动过来。
赵胜男盯着这根头发,一眨不眨。
头发进房后,没有丝毫迟疑,径自向赵胜男母亲游行而去。
片刻后,二者融为一体。
“为什么会这样?”赵胜男看着许仙,表情惊讶:“这是谁的头发?”
“唐万春。”
“唐万春的头发,怎会和我娘的魂魄融合?”赵胜男完全不能理解。
“头发是人身体上除骨头外,最有灵性的组织。”许仙大概解释了一番。
人死后,皮肉血液,五脏六腑,都会很快腐烂消失,只有头发和骨头,能留存很久。
骨头不腐,乃是因为其坚硬,但头发明明很柔软,为何不会霉烂腐化呢?
原来,人死后,一身精气并不会立刻消散,它们会凝聚在头发中,慢慢挥发。
精气不散,头发不腐。
精气少的,几个月,最多一年,头发便会干枯硬化,化为飞灰。
而那些精气充盈的,死后几年,甚至几十上百年,头发依旧乌黑亮丽,与活人头发毫无差别。
有鉴于此,道门前辈创造秘法,可用头发,寻找魂魄踪迹。
许仙先前使用的,就是此种秘法。
听完许仙的话,赵胜男秀眉微蹙:“你确定秘法不会有错漏?”
“从未听说。”许仙摇头。
“会不会是你施法有误?”
“不会。”
“不会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赵胜男面色铁青,结合许仙先前的问题,她其实已经猜到了,但她不想承认。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不过,唐万春应该是你的姐姐。”许仙道。
“不是!我娘只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兄弟姐妹!”赵胜男咬牙。
无论是谁,都不会想认唐万春这种恶贯满盈的人做姐姐。
“你可以不认她,但改变不了事实,唐万春身体里,留着你母亲的血。”许仙实话实说。
赵胜男低着头,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娘我娘曾被金贼,掳走将近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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