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白千璃凛着眉目,身体不敢放松,死死的与他抗衡!
麒麟王倾身而上,靠近她的脸庞,白千璃紧咬着下唇,狠狠的别过脸,见她这般,麒麟王嘴上的笑容不禁再深两分。
“本座告诉你,你身上所拷的抑制器,就是本座当年用来囚困黑麒麟的刑具!不仅如此,为了能够完全抑制他的魔息,本座用特制的银链贯穿他整整四百个穴道!”
听到这话,白千璃惊讶的张了张嘴,身体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心中泛起阵阵刺痛,玄熙,他难道就是这样被囚禁了万年之久?
见白千璃失了挣扎的力道,麒麟王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看着她已经被红发遮挡的眼眸,继续戾笑:r1
“本座需要他的时候,就将四百条银锁从他身体撤出,解开他的刑具,让他在杀戮之中生存,本座不需要他的时候,就用尽办法继续在他身上拷上抑制器,继续将四百条银锁贯穿他的穴道,把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呵呵,你知道,他为什么堕魔吗?世间都传他把跟他契约的人类杀了,可你又知不知道,他是把那个人类生生吃了,从头啃食到脚,就连骨头都没有剩下!白千璃,你所喜欢的男人,曾经就是这么狼狈至极,就是这么冷血无情,就是这么残暴血腥!”
“所以你才这么怕他!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将他置于死地!”麒麟王的话音刚落,白千璃突然瞪着红瞳厉声反驳:“你根本就比不过他,所以你才将你的成就感,全部建立在折磨他之上!他就算狼狈至极,就算冷血无情,就算残暴血腥,也比你强一百倍一万倍!”
麒麟王原本泛着快意的脸庞,在此时一阵怔愕,只见白千璃看他的眼神带着滔天的恨意,可那充斥着憎恨的红瞳之中,眼泪却滚滚不断的破涌而出。
麒麟王眉头顿时蹙起,心脏竟阵阵刺疼!
心中一股莫名的烦燥升起,他狠狠的咬着牙关,生吞一口怒气,她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恐,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他注视了片刻,擒着她的双手微微一动,她手腕上的手拷“咔嚓”一声细响,瞬间脱落。
就在那一刹那,白千璃就感觉到她的脑袋一阵嗡鸣,她双手捂着耳朵,眉黛紧蹙,咬牙隐忍,又来了,怎么回事?
麒麟王缓缓起身,顺手将她脚腕上的抑制器轻轻一解,又是“咔嚓”一声,脚拷脱落,白千璃顿时头痛欲裂,一阵眩晕感袭来,视线变得模糊不堪:
“白千雪”
在晕厥的那个瞬间,她似乎恍然大悟,咬牙呢喃!
看着白千璃的发色由深红变成银白,麒麟王的心中很不是滋味,白千雪缓缓睁眼,银色的瞳孔美丽至极,眉间透着大家闺秀才有的温婉,连身体的气息都已经改变,麒麟王眉头一蹙,果然不是同一个人!
“谈完了?”
白千雪摸了摸脸上的泪痕,再轻轻擦拭着朱唇沾上的血迹,吟吟一问。
“这个房间随你用!”
方才他已经在白千璃体内探查过,没有一丝一毫可寻的踪迹,虽然他不相信白千璃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可却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去证明他的猜想!
留下这句话,麒麟王拂手转身,大步离开寝殿。
他怕玄熙?怎么可能!万年前他可以将玄熙囚禁,今日他就可以将玄熙抹杀!
翼之神器跟鲛人之泪在白千雪手中虽发挥的力量不足百分之十,却也足够助她抹杀白千璃的元神,这也是为什么白千雪能在白千璃还清醒的状态之下现身,白千璃的火魂霸道无比,没有这两方神器相助,她还不能光明正大的与白千璃抗衡。
如今两方神器齐聚,白千雪只需找个安静的地方,悄无声息的实施她的计划,既然麒麟王让她随意使用这个寝殿,那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东海之国,一片苍蓝波涛的海域之上,漂浮着一座浩大的宫殿,宫灯乃是珊瑚装饰,殿阶设有座座石灯,石灯里面放着的是东海夜明珠,一直延伸至宫殿的每个角落。
泛着星星光芒的海藻装饰着宫殿的每一处,形状颜色各有不一,绚丽无比!
这是鲛姬的海底宫殿,只要她愿意,宫殿沉于海底亦或浮于海面,全在她一念之间。
宫殿的某一处寝宫,玄熙静静的躺在粉色的床幔之上,昏迷不醒,谪渊双手抱着胸前,看着玄熙暗叹一口气,他脚不着地的漂浮在空中,慵懒的眉间似露出一抹无奈。
鲛姬御水而入,海水就如她的御使一般将她的尾巴包围,如泡在浴中,她看了玄熙一眼,不禁蹙眉:
“怎么还没醒?”
“精神上的创伤似乎比本身受的伤还要严重。”
谪渊换了个姿势,似以空气为床躺在半空之中,幽幽道。
鲛姬撇了撇嘴:
“不会一睡不醒吧?老娘还指望他帮东海夺回鲛人之泪呢!”
“谁知道。”
谪渊不慌不忙的回了一句。
沉默了片刻,谪渊突然问道:
“如果神器不能夺回,你打算怎么办?”
谁能想到有人竟这么大胆,敢夺取天王之城和东海之国的神器,这两方神器一旦离开天王城和东海国,会出现什么后果想必没人不知道。
鲛姬顿时握紧拳头举起手臂,脸上竟显现不出的兴奋:
“大干一场!”
麒麟王既然敢包庇盗走神器之人,就等于做好了与她东海之国为敌的准备!
谪渊听罢不觉露出一抹惬意的笑容:
“想必你需要吾的帮助。”
他是天空的主宰,鲛姬要找麒麟王算帐,就需要他们翼人的帮忙。
鲛姬不觉揶揄:
“娘娘腔也有靠谱的时候。”
谪渊慵懒驳之:
“看你年纪大了。”
就在两人相互挤兑之时,玄熙黑瞳猛然睁开,见自己躺在床榻之上,眸眼又是一沉,沉声呢喃:
“千璃。”
“你的千璃不在,只有我们!”鲛姬御着水柱来到床边,没好气的枕着下巴道:“以你现在的修为想要去救你的情人,怕是难过登天。”
玄熙目光微移,看了一眼鲛姬,直直坐起,翻身就要下床,见他这副模样,鲛姬便能猜到他要继续去闯麒麟岛,心累的叹了口气:
“别等下你的情人没救出来,自己的命就先搭了进去,老娘丑话在前头,我可不会去救她。”
经鲛姬这么一,玄熙瞬间冷静了下来,回头冷冷的看着她:
“有什么办法?”
鲛姬托着下巴好笑的看着他的眼神,这眼神若是别人见了,定会被吓退三分,可鲛姬偏偏是个好战之徒,对方的眼神越是狠戾,杀气越是浓重,她就越是兴奋,只是玄熙此时的修为连她都不如,但杀戮之气还是那般阴森,所以让她觉得好笑。
鲛姬是个直肠子,她笑道:
“老娘这里有两块纹咒之石,石中蕴藏着你的魔息,老娘可以把它交给你,但是作为交换,你要尽力帮我们将翼之神器和鲛人之泪夺回,为了不让你误解,老娘顺便澄清一下,纹咒之石是某一日沉入我东海国的,并不是老娘用什么不光明的手段夺取的。”
不论玄熙将魔息吸收之后修为达到哪里,只要有能力,就要帮他们将神器夺回。
而这两块纹咒石,其实有一块是谪渊从天王城秘密送过来的,他们认得那个魔息,就是从玄熙身上剥落下来的力量,觊觎玄熙力量的人太多,谪渊觉得这样一块纹咒石放在天王之城不安全,毕竟大部分兽类都生活在陆地之上,禀着欺山莫欺水的道理,谪渊秘密将它送往东海,由鲛姬代为保管。
这已经是玄熙被封印之时的事了,之所以将这两块纹咒石藏起来,是因为他们觉得玄熙被封印的事并不是表面看得那般简单,而谪渊的那块纹咒石,也是某一天偶然掉落在天王之城的宫殿之中,如今这般将魔息归还,鲛姬跟谪渊只觉冥冥之中有谁在帮助着玄熙一般。
此话一出,玄熙眉头顿时一凛,他的魔息?
“可以。”
玄熙想都没想,头答应!
鲛姬见他答应,手中不知从哪里拿出两颗银色的珠子,一颗抛给玄熙,一颗抛给谪渊,道:
“僻水珠,都吃下去,此珠可让你们在水下保持呼吸,为时一个时辰。”
谪渊眉头顿时一蹙:
“吾不喜水。”
东海的鲛人擅长御水和纺织,他们织出来的鲛绡沾水不湿,就算从海里出来他们的衣服都还是干爽无比,可其他人就不一样,沾了海水还想干着出来,那是做梦,最让谪渊苦恼的,是他长有羽翼,他一都不希望自己的羽翼沾上海水!
鲛姬脸上浮现一抹快意,眼睛狡诈的弯成了月牙:
“哦嗬?那你别跟来呀!”
着,在玄熙将僻水珠扔进嘴里的那一刻,眉心妖纹顿闪,“轰隆”一声,海水荡起层层波涛,整座宫殿开始缓缓沉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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