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幻月镯,她拉起了宽大的袖袍,看着宛如闪烁着日间星辰的手镯,那红得让人不想挪开视线的宝石像似根本不是这个世间上的产物,可惜的是,她到现在还搞不懂幻月镯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除了摘不下来之外,它好像没有任何反应。
它唯一的好处,就是帮白千璃把手腕上的生死契纹给掩盖了,她看着从幻月镯细缝中偶露出来的契纹,有些踌躇。
“白千璃!”
正在发呆之际,一声宛如洪钟的声音突然响彻天际,似乎让整个天罗城都笼罩在这一叫声之中。
白千璃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马车内的玄熙,又看了一眼玄熙旁边的白泽,嘟了嘟嘴:
“谁叫我?”
马车缓缓停下,白泽微微指了指马车外:
“穆玉山”
白千璃精眉微挑,脑海中便浮现穆玉山那既矮又瘦骨嶙峋的身影,不觉掀了帘子,只见穆玉山依旧是穿着那身看似八百年没洗过的衣服,长眉随着微风飘荡,他负手而站,挡在白千璃的马车前。
不得不,他这副模样,配上他那矮的身形,生生多出了一份滑稽感,白千璃唇角不觉微微勾起,下车笑道:
“穆爷爷,你拦我马车干什么?”
玄熙紧随在身后。
白千璃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自是没逃过穆玉山的眼睛,当下就睨了她一眼,不高兴的冷哼:
“我老头子来给你送送行,怎么?不行啊?”
他不就是老了矮了么?年轻的时候他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好吧!
因为穆玉山方才的那一声如洪钟般的叫喊,此时的城门口围观了不少人,有些甚至走上了城墙一探究竟。
别国的人不知道穆玉山是谁,可在天罗国可是无人不不知这穆玉山啊,那可是归隐了两百多年的仙人,城中的百姓能够一睹他的方容,也是一辈子的幸运。
“你这番大阵仗,确定是来给我送行,而不是来给我添乱的?”
白千璃无语的看着周围的百姓越聚越多,嗤笑道。
“哼,你这丫头片子,我这是来给你撑场面的你知道吗?我穆玉山是什么人,别人用一座城换我一颗仙丹,我都不肯,现在我亲自出来为你送行,你还嫌弃上了。”
穆玉山老眸蹙紧,神情傲然的道。
白千璃咽了一抹口水,挨到他耳边轻声道:
“吹牛也不带你这么不打草稿的,心我在这么多人面前拆穿你!”r1
还什么仙丹呢,明明就是个炼兽丹的,人类根本就不能吃。
穆玉山听罢心里不禁一急,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凛声道:
“这里,有两颗仙丹,能够帮你增强修为,唔,还有延年益寿,还有仙法护体,总之好处多多,你拿着。”
穆玉山似是有些编不下去了,连忙将药瓶塞到白千璃手里,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音耳语道:
“这是两颗高级兽丹,为了给你做这两颗兽丹我可是好几天没睡觉了,给你后面那个魔头用,他魔息不全,受损得厉害,用了这兽丹,对它有好处,记住,六年之内,不得再服,否则后果自负。”
一口气把话完,穆玉山又恢复了一脸傲然的神情,大声道:
“丫头片子,回到圣龙国,你可要想我这老头子啊,什么时候来天罗国,就到我那坐坐,我随时欢迎你!”
着,又挨近白千璃轻声了一句:
“帮我照顾好烈蝶,没了她,我命可就不长了。”
烈蝶那丫头虽然对他没心没肺的,可却是陪了他近十年,他一个人住在林子里老无所依,烈蝶的到来给他增加了不少的乐趣,只是那丫头来是悄无声息的来,这会要走了,竟然也是悄无声息的走,唉,够冷血!
白千璃只觉这穆玉山的行为甚是好笑,虽然他充的场面有些大,但他对烈蝶的嘱咐是真,送她兽丹也是真,当下也配合的大声道:
“好,穆爷爷,以后我再来天罗国,一定去您府上拜访。”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无一不哗然而叹,居住在他们天罗国两百多年的仙人,竟青睐一个来天罗国不过月余的女子,他们在天罗国生活了几十年,不都白活了吗?
惊讶之余,又夹着羡慕与嫉妒,其中更多的是庆幸自己能看到传闻中的仙人。
“你满意了吧?”
白千璃凑进穆玉山的耳边,挑眉问道。
“嘿嘿嘿,满意,满意。”
穆玉山捋了捋白须,笑着的老眸深眯,虽然那些时不时来求他拿药的人不甚其烦,可是这仙人的名头,他可还是要承的,这可是他横行天罗国行骗不,受人瞩目的本钱!
白千璃把手中的药瓶递给玄熙,玄熙毫不客气的收下,告别了穆玉山,白千璃一行人这才真正的离开了天罗城。
穆玉山的送行,惊动了天罗帝,天罗帝立刻派人快马加鞭赶到城门口,可等手下的人赶到城门口时,哪里还有穆玉山的身影,有的不过是久久未散的群众。
天罗帝浊气直呼,穆玉山是他还未在位就已存在的仙人,可以在天罗国建国之前就已经存在的人物,他现在已老态龙钟,虽然修为可以让他老去得慢一些,可终究是要一死,他想,穆玉山能够活那么久,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曾派人去森林找到穆玉山,可均被一一打发,若是自己亲自去,他为一国帝君,又拉不下这等脸面。
如今,在穆玉山眼里,他这一国之君竟连一个的白千璃都比不上,心中便是一口抑郁之气,想起白千璃偷走的幻月镯仍未被追回来,当下怒喝:
“把虞浩广给朕传上来!”
阴谋的气息,盘旋在天罗帝阴戾的脸上。
回程的马车设得精致,因为平稳,白千璃坐在马车之内昏昏欲睡,马车内铺了上好的白毛绒毯,白千璃受不住打架的眼皮子,往毛绒毯上一趴,均匀的呼吸便从她嘴里呼出。
离开天罗城已经是第三天,虽还未踏离天罗国的国界,可周围的镇子已是越来越少,陆续离开天罗城的人越来越多,往后恐怕很难找到落脚的客栈,白千璃趁着现在多休息也是件好事。
玄熙看着白千璃熟睡的脸庞,眼底浮出一抹柔意,白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将马车打造得够宽敞,里面坐了三个人都不觉得拥挤,且还能供白千璃躺着睡觉。
白泽把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额心之间那银白而又独特的妖纹似是在闪烁,白眸呼扇,薄唇突然轻启:
“玄麒,你能发誓,你真无害她之心?”
麒麟,男子为麒,女子为麟,白泽如此唤他,也并无不妥。
话落,他猛然将书本合起,书本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本是的一个动作,却让周围的空气为之颤了一颤。
虽然不想承认,可在他跟白千璃生活的这段时间里,玄熙的所作所为不禁让他稍微放下了戒心,纵使还是不信任他,可他看着白千璃时,从眼里映射出的情意只真无假,他也是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在这一上,他还是能够分得清楚。
不管白千璃对玄熙是怎么想的,他首先想要确认的是,玄熙以后会不会伤害白千璃?
玄熙很惊讶白泽会突然这么问,他黑瞳微沉的看着白泽,只见白泽亦是眉头严肃的盯着他,良久,玄熙才轻启薄唇:
“你不信我,又何必问?”
那不是相信的眼神。
“没错,本座不会相信你。”
着,白泽眼眸继续落在手中的书本上,缓缓翻开,刚刚那一幕似乎从未发生过一般,神情平静,毫无波澜。
玄熙滚动了一下咽喉,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道:
“本尊会护她一生一世,即便是要了本尊的命。”
声音轻缓,似是在不经意间出,却又让人无法忽视,语气透着一股坚定。
“记住你今天的话。”
白泽神情间似有一丝停顿,转瞬即逝,随之又稳稳翻了一页。
他没办法左右玄熙跟白千璃未来的事,他们的相遇,或许从一开始就不简单,既然不能阻止,他便倾力保护白千璃便是。
突然,马车似是被什么东西卡了一下,猛然一震,随之而来的是不规则的摇晃,白泽跟玄熙齐齐凛眉,正在酣睡中的白千璃亦被晃醒,她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眉间蹙,还未话,便听玄熙沉厉的问道:
“怎么了。”
“玄公子,不知道为什么,马匹突然受惊了。”
马车外的车夫似是在极力控制着马匹,叫道。
不仅是白千璃马车的马匹受惊了,就连鲁双玉跟慕容昭雪的,沧子儒跟沧承泽的,几乎是一路上的马匹都受了惊一般,不仅停滞不前,且连连踢着蹄子不安分的后退,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就在他们不明所以之际,突然一道凌厉的杀气直逼三人,即使隔着马车,白千璃都能感觉到出手之人的狠戾。
“澎!”
一声巨响,三人齐齐飞出马车,一道风劲劈在马车上,马车在眨眼之间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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