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也快步移过去时,却是仍旧像第一次一样什么也没有发现。
微风调皮的拂过梧桐树梢,一簇簇紫色小花怯生生的躲在碧绿的叶子后面,迎风绽放,空气中散着淡淡的花香。
明月,静静的挂在天空,温柔的为小院填上一抹月白光晕,整个景色看上去有些美的不真切,仿若梦中,浮生若梦。
祥和宁静的小院根本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我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恰到好处的冲淡了我刚刚的那抹心动的尴尬。
“不会,绝对是有人。”颛顼耀星很是果断的肯定道。回首望了我一眼,又接着道:“而且,你第一次看到的影子也确实不是眼花。”
“不是眼花?我自己都不确定,你又凭什么敢如此肯定?”我眨了眨大眼睛,歪着脑袋不解的问道。
“有妖邪之气。”颛顼耀星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说出了口。
哼。邪就邪呗?还妖邪!哪里妖了。
“哪里就妖邪了?我怎么没看出来。”我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颛顼耀星倒是不在意我的无礼,宠溺的凝着我,认真的说:“曦儿忘了,我是一名捉妖师,妖邪之气怎么会辨别错。”
怎么辨别错?我也是妖来着,你不照样是认不出来。我心里诽谤着,不过,却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就是再也说不出口。
几乎刹那间,心蓦的一疼,仿佛被谁紧紧的遏制住喉咙,缺少氧气般窒息的痛。
我是猫妖,而他是个捉妖师啊。这是我一直潜意识里忽略逃避的问题。
自古人妖殊途,更何况妖精和捉妖师听着就像是天敌。我们,真的能走到一起吗?
念及此,下意识抬首望着他,那温润如玉的脸庞,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眼眸中映着我的影子,满满的柔情像要实质性的溢出来。
这个男人会在乎我是妖吗?
“呵呵,怎么了,曦儿?为何如此看我?”颛顼耀星见我凝着他半晌不语,伸手在我面前扬了扬,满面笑道。
“捉妖师是不是向来记恨妖魔?若我也是妖呢?”我几乎是在他问出的刹那,就说出口。说出来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
眸光殷切的盼着他的回答,不过,整个人倒没有了刚才那种突然涌现的压抑,难过。
“呵呵……曦儿又调皮了。我是捉妖师。”颛顼耀星答非所问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你是捉妖师,可这和我的问题有关系吗?”明明自己答非所问,还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真是莫名其妙。
“当然有关系。我是捉妖师,所以我能辨别出你不是妖。而置于捉妖师痛恨妖邪一说嘛,就是见仁见智的问题了。别人我不敢妄自下定义,不过我嘛……”颛顼耀星拖着长音,倒是卖起了关子。
看不出来他还是一个自大的男人。再一次直白的否决了我是妖精一说。
颛顼耀星,你可不要怪我隐瞒自己身份。有再一再二不会有再三再四,我说过两遍我是妖了,是你自己不信的。日后有一天,你若发现我真的是妖时,可要好好想想曾经我没有过隐瞒,是你自己太过于自信。
思绪千回百转,再次神游。
等我回神颛顼耀星正好又开始说下去,“至于我自己,作为逍遥门下弟子,我倒是没有痛恨过妖魔。”
我不解的抬首望着他的眼眸,想从中辨别话的真伪。其实他倒也是没有理由说谎。
清澈的眸子里没有慌乱,没有逃避,直面我的打量,里面写满了真挚。
“为什么?”我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问出口,“捉妖师会不痛恨妖?”
“曦儿,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颛顼耀星认真的看着我如是说。“人有善恶之分,我相信妖魔也有好坏之别。即便是真的有邪恶的存在,我也宁愿相信那些拿千百年光阴苦修的妖魔,修行本意也不是为了霍乱苍生。可能,都有自己不得已而为之的苦楚。”
这一席话,若是出自普通人之口,倒也勉强不算惊骇世俗,只能说是爱心泛滥。可是,一个捉妖师竟会这么说,真不知是福是祸。
不过,我心里不知为何,倒是松了口气。颛顼耀星对于妖魔没有偏执,就是有一天,他发现我真的是妖,也不会如何。能说出这番见地的人,也该是不会因为我猫妖的身份影响我们之间的情谊。
“耀星,你的见解倒是和你师父不同啊。”心底一直悬着的问题得到了解决,我长长出了口气,遂笑着打趣道。
“我师父?曦儿,你不过于我师父有区区数面之缘,又怎知我与师父不同?”颛顼耀星又凑近了一点儿,凝眸浅笑,有些痞痞的问道。
“额……看人凭感觉啊。就是觉得你师傅不会和你想法一样。”望着他坏笑的俊颜,姿态闲闲的回道。
一提到逍遥子,纵使心里不恨,也依然觉得心里怪怪的。
十几年前,那血染的冰桐山依旧历历在目,恍如昨日。族人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我身旁一个倒下,永远的沉睡了,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而逍遥子一身道袍临风而立,说不出的洒脱,双眸冰寒冷骛,双手沾满血腥,决绝的就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如此自诩正义除魔卫道之人,纵使时光荏苒,岁月匆匆,也洗不去骨子里对妖魔的憎恨。这是深入骨髓的认知,不会轻易改变。
颛顼耀星倒是也没有在意我的态度,一把拉了我到桌旁坐下,“也别站着了,坐下说吧。”说着剪了剪烛心,火焰跳了跳,就稳住光华,刹时屋子里又明亮了一些。
娴熟的做完这一切,颛顼耀星才接着说道:“我师父他……变化很大。刚跟着他时,他整天除魔卫道为己任,几乎遇妖便杀,见魔就斩,冷血无情。直到师娘遇害。师父整个人都变了。不再热衷于斩妖除魔,仿佛没了心。”颛顼耀星神色悲悯,似乎对于自己师父很是疼惜,心疼。
“你师娘?她是怎么死的啊?”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是我愿意八卦别人家事,而是逍遥子一代赫赫有名的捉妖师突然放下屠刀,该是怎样的大起大落。
颛顼耀星隔着暖暖的烛火,深深的凝望着我,眼底有异样的情愫划过,便开始缓缓讲起他师父和师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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