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见背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又见他手中把玩自己的得意法器,如同玩具,不由得脸色大变,知道遇上强敌,心道:此人必定是个修仙前辈,不知是什么修为?
不管是什么修为,在修仙界,境界的差距如同天堑,根本就没有突破的余地。那人一想到面对不可能战胜的敌人,只吓得面头冷汗,暗自骂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偏偏我就这么倒霉?被一个小字辈戏弄了一通,还遇上个大煞星!一面心中筹谋脱身计划,面上却要尽足礼数,拖延时间,深深一揖,口中道:“晚辈丰安何第新见过前辈。”
那青年弯眉笑道:“你是丰安郡的散修?你踢我们家大门做什么?”
何第新差点被那青年噎着,暗道:你堂堂高阶修士,没有二百岁也有一百多岁了,就这么说话么?你娘的不是寡妇,老子踢你的门做什么?但是这种话万万不敢说,只得道:“前辈,晚辈绝非有意打扰,只是这小子……”回头一看江川,只见他正自吃药调理,似乎全不放在心上,暗自恼恨,道,“这小子在前辈门前行凶闹事,不把前辈放在眼里,晚辈看不过,这才教训他,不想惊扰了前辈,真是罪过。”
那青年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你并非特意来踢我家门,而是吃饱了撑的了?”
何第新无语,心中一凛,暗道:此人这般说话,明显是找我麻烦,我不能与他争执,快走为上。想着,一双眼睛隐秘的四处扫过,看哪里有出路以便逃走。
四处一扫,只见四周草木被阳光照射的笼了一层金光,一时竟然耀眼生花,看不清楚,不由得暗自骂道:他妈的,想必是老子站在太阳下面,位置不对……今天有这么好的太阳么?
抬头一看,时间已过了辰正,太阳几乎升到了头顶,果然是明晃晃的好阳光。
低下头来,大概是看了太阳太久的缘故吧,何第新看什么东西都像是笼罩了一层金雾似的,那人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再看眼前那青年,只觉得他脸上似乎挂了一层金光,五官都渐渐模糊了。
何第新眨了眨眼,低下头想再揉揉眼睛,突然猛地发觉不对,惊叫道:“我的影子呢?”一语既出,只觉得汗流浃背,牙齿咯咯打颤。
原来自己方圆数丈的地方,好似满满的铺上了一层金粉,明黄色的,刺得人眼睛也睁不开,这种明黄色毫无死角,每一寸地皮都那么均匀,包括他身下的土地,原本出现在地下的阴影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连连后退,不住的四处张望,只见原本的一草一木,石上树梢,也都冒着层层的金光,金光越来越明亮,原本只是淡淡的光点,现在已经变成了大片灿烂夺目的光芒。
何第新心中的恐惧如同沸水一样翻滚不停,只烧得他五脏六腑都扭曲起来,就像弯下腰大吐一场。突然,他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疼痛虽然没有减弱这些金光,但是至少使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毕竟不是刚出道的雏儿,恐惧之后,稍稍猜到了其中原因:“是阵法,绝对是阵法,老子不知不觉着了人家的道了……是什么阵法,想必是金属的……小金阳阵……奇门金光阵……八门锁金阵……
想起一个个传闻中的阵法,他那点冷静登时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突然大叫一声,向外就跑,没跑两步,只觉得一大片金光扑面而来,紧紧包裹住自己……
意识在金色中模糊了,他只有最后一个念头:原来金光很暖和……
江川讶异的看着何第新,怀疑他是不是疯了。
在他看来,何第新开始莫名其妙的摇头晃脑,然后就像追着自己的尾巴一样团团乱转,紧接着开始胡言乱语,然后撒腿就跑。
正当江川以为这人不是突然抽风,就是故意演戏的时候,震撼的一幕上演了,当何第新跑到某个位置的时候,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只金光灿灿的大狗,那大狗身高足有十丈,也没有废话,低下头来,一口就把那人整个吞了下去。
然后,何第新就消失了。
那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即使那条巨犬很快的消散成了点点金光,但那人原来站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再无那人的丝毫痕迹。
江川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转头猛地看向那青年。
那青年“啧”了一声,道:“正好赶上犬韬,很倒霉啊。”手一招,无数金光从方圆十丈汇集起来,在半空中凝成一张小小的符纸,飞到了他手中,“融阳六韬阵,虽然有点贵,但是很实用,对吧?”
江川不知什么是阵法,自然更不知道什么“融阳六韬阵”,只觉得此物果然威力非凡,突然眉头一皱,轻轻一笑,道:“原来您早就布好后手了。”
那青年自然之道他是什么意思,道:“此阵不经我催动,发动起来只能困敌,不能伤人。”意思是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把你一锅端的意思。说着又竖起了两个指头,道,“符合两个条件就会发动,第一是有人踏过洞口这条线,第二是你离开我的洞口十丈之外,仅此而已。”
江川“嗯”了一声,表示知道,这青年肯回答自己的质疑,本身就是一种态度的表示,他也无法要求更多。
那青年眯起眼睛,道:“没有疑问了么?”
江川欠了欠身,道:“没有。”
那青年道:“既然如此,那该我提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江川一愣,才想起两人没有互相通过姓名,道:“我叫江川。”
那青年点点头道:“那么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了,想必是……”伸手轻轻一弹,一枚丹药飞到江川面前。
江川伸手接住,只见那丹药有指头大小,浑圆无缺,散发着一层洁白的犹如琉璃一般的莹润光泽,不由得大为惊讶,他本是浸淫药道多年的,见了忍不住轻轻的揉搓,用舌尖微微点了一下,想要研究一下其中成分。
那青年伸手拍了他脑袋一下,道:“玩什么呢?还不赶紧治伤要紧。”
江川见他拍自己的脑袋,本能的向后一躲,然而腿上不便,这一下不但没躲开,反而牵动伤口,倒抽一口冷气,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有伤,当下略带不舍的把那颗丹药服下,盘膝而坐,运功疗伤。
那青年一屁股坐在他对面,道:“谁教你这么盘膝的,连五心向天都不懂得么?把脑袋给我正过来,也不怕把自己憋死。”说着也不客气,直接把江川的脑袋扭到了他说的位置。
江川见那青年自己坐的迤逦歪斜,倒来给自己矫正,不由得暗暗鄙视。不过他还是用心记忆,毕竟作为自学成才的菜鸟,他最缺乏的,也是这些基本知识。
好容易调回标准状态,江川这才开始调息。那丹药果然神奇,不但卖相美观,效果与他自己研制的伤药也是天壤之别,不过一顿饭的功夫,那些触目惊心的外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疤痕都未留下,竟然与平时再无分别,就是真气也恢复了大半。
江川睁开眼睛,只觉得神清气爽,虽然身上衣服还是破破烂烂,残留着战斗过的痕迹,但整个人已经恢复到全盛时期,仿佛刚才那一切多没发生过。
那青年原本也坐在一边闭目养神,这时睁开一只眼,道:“真是稀奇,你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摸索居然也能在两年之内修炼到第四层,只怕悟性超人一等。果然老孙法眼无差,会挑徒弟。”
江川猛地一激灵,失声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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