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休尘着实有些头疼,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容易对付又落单的修者,刚好从他口中问些情报,可这家伙竟然又臭又硬。
没办法,只得先带着他向纪欣他们所在的那处树林行去,打算慢慢盘问。
纪欣正等得着急,天也亮了,怎么不见骨休尘回来,难道出事了?
没一会儿工夫,却见他拎着个人,飞快从远处跑来。来到近前,将那人没好气地往地上一丢,摔得那人狗啃屎,“哎呦”叫了一声。
纪欣一看原来那人已经被捆了,裤子上多是血迹,似乎屁股受了伤。
骨休尘叹了口气道:“哎!今儿个真倒霉,好不容易抓了一个,却是个死活不开口的。”
匡安咂巴着嘴,颇有些幸灾乐祸道:“没用的就得杀了。”
那修者白他一眼,大骂道:“杀你娘个头。”
匡安一瞪眼,做凶神恶煞状盯着那修者,盯了半天,见那修者丝毫没有惧意,匡安一扭头直接走开了。
纪欣却道:“你们男人也真是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杀。
他还带着伤呢,要他说出你们想知道的事,不给他包扎一下,也不好好跟他说话,他怎么能相信你们,跟你们合作?”
这也就是她这样阅历不足的女修才能说出这种幼稚的话。
那修者闻言却语气缓和了许多道:“还是这位姑娘说得在理,要问出东西先要有些表示才是嘛!”
骨休尘听了他的话不禁失笑,心道:这家伙感情切不断、煮不熟、嚼不烂,正是老百姓所说的滚刀肉。
来到那修者跟前蹲下身子,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那修者略显不自然道:“干什么?你又想用那虫子咬我不成?这可吓不倒我,只不过身子有些麻痹,又不会怎样。”
原来,骨休尘是用那神秘虫子咬了他几口才将他拎过来的,这样省了不少麻烦。
骨休尘微微一笑道:“很快你的身体就可以动了,这里有些伤药,你自己敷上好了。”说着伸手递过一个玉瓶。
那修者微微一愣道:“怎么?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骨休尘面色平静道:“本想问你些东西就直接杀了的,现在看来你倒是有几分骨气,跟我之前见过的乱域中人不同。
我答应你,即便杀你也会给你个痛快,算是对你这份骨气的尊重。”
那修者闻言,又仔细打量了几人一番,问道:“难道你们是刚从外边来的?”
骨休尘点了点头。
那修者又问道:“你们不是隆谷帝国的人?”
骨休尘眉头微皱,看着他问道:“我们是不是隆谷帝国的人,你反倒要问我吗?”
那修者也皱眉道:“你是从隆谷帝国方向追我的,我自然以为你是隆谷的人。”
骨休尘不解道:“那你不是隆谷的人吗?你原本待在王宫之中,又鬼鬼祟祟出来,难道那里有些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吗?”
那修者道:“那里有些什么人我自然知道,可隆谷帝国内还有个小门派,其中有些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
骨休尘越听越糊涂,道:“那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隆谷帝国王宫之中?为什么发现了我就没命地逃?”
那修者思索片刻,微微一笑道:“哦,我知道了,你这么说只不过在套我的话,你们这些乱域中人最狡猾、最阴狠了。”
骨休尘干脆坐到了地上,手托着下巴思考着这件事的始末,似乎什么地方不对。
片刻之后,他道:“既然咱们俩谁也不相信谁,那先不说这里的事,咱们说点别的,比如来自何处,过往经历等等。
这样一来或许能看出谁才是乱域中人,谁在说谎,你看怎么样?”
那修者道:“也好,但主意是你出的,你要先说。”
骨休尘苦笑,自己先说倒没什么,反正打算杀了他的,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不说真的。
那要说点儿什么呢?他很容易想到了仙桥宗。
仙桥宗距离这里不太远,偌大一个门派也有些名气,说出来他或许知道。
想到此便开口道:“我们来自东北方的仙桥宗,那里有八大殿,我师父叫做焕噩,是八大殿中焕殿之主,我还有……”
骨休尘还没说完,却见那修者瞪大了眼睛,半张着嘴,一脸的震惊模样。
骨休尘不解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那修者一脸呆滞,良久才道:“你…你说你来自仙桥宗?你师父是焕噩?”
骨休尘点头道:“是啊,你也知道那里?”
那修者冷冷一笑道:“一派胡言!”
骨休尘皱眉道:“此话怎讲?”
那修者道:“那你说说焕噩一共有几个徒弟,都叫什么名字?”
骨休尘皱眉道:“他有十一名弟子,如果算上我是十二个,四个亲传的,七个记名的,大师兄叫做安伦,二师兄叫辵……”
说着,没了下文。
当初在仙桥山他只见过这两位亲传的师兄,其余两个离开了一直没见过,也没问过名字,后面的那些个记名弟子更是不知道名字,平时很少接触,见面也只称呼师兄。
随即,骨休尘便发觉了不对,抬头看着那修者道:“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是……”
那修者听他说到安伦和辵,不由皱起了眉头,随即又微微一笑道:“你猜得不错,想不到吧,你竟然在一名真正的仙桥宗弟子面前假冒仙桥宗弟子。
我在仙桥宗待了三十多年了怎么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骨休尘顿时无语,这他娘的也太巧了吧?
想来,自己应该是近三十年前去的仙桥宗,他说他在仙桥宗待了三十多年了,这么说来那时他应该刚入仙桥宗不久。
自己在那里只待了不到两年,即便他那时也在,也不过只是个刚入门的炼气期小孩子,就算听说过自己也未必还记得了。
根据时间来算,三十年时间,他现在的修为是结丹初期,也差不多,这说明他的资质还算不错。
那修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无比道:“你…你该不是那个叫做习山的吧?”
骨休尘无奈摇了摇头,他果真是仙桥宗弟子无疑了,而且还知道自己,这修真界还真是小啊。
那修者见他一副释然模样,大叫道:“你真的是习山?”
骨休尘轻轻点了点头。
那修者先是一呆,然后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么说来你不会杀我了吧?好歹咱们也算同门,有什么事总有个商量。还以为今天死定了,想不到…想不到竟然会这样。”
骨休尘平静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习山,那你也该知道,我其实并不算真正的仙桥宗弟子,所以,咱们也不算真正的同门,杀不杀你还不好说,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那修者大咧咧道:“干嘛这么一本正经,快扶我起来。”说着胳膊抬起就往骨休尘肩上放。
骨休尘微一闪身避开,道:“我可不觉得可以信任你了,还没说说你的事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偷偷离开隆谷帝国准备做什么?为什么发现我就没命地逃?”
那修者不客气道:“你先扶我起来,我再慢慢跟你说,你这个人还真是冷漠,好歹我也被你射了一箭好不好。”
纪欣在一旁偷笑。
骨休尘只觉无语,这家伙怎么没脸没皮,神经大条,仿佛老熟人一般毫不客气,就算他是仙桥宗弟子,如果是隆谷帝国的人,自己照样要杀他。
不过,还是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拎了起来。
那修者踉跄站起身,却先看了纪欣一眼道:“哎!我说这位姑娘,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纪欣不解道:“我为什么要回避?”随即她就明白了此人的意思,脸上微微一红扭头走开了。
那修者白了骨休尘一眼,然后脱了裤子,在伤处敷了些药,简单包扎了一下,又取出一条干净裤子换了。
这才哀怨道:“你说你,要射也罢,就不能捡能射的地方射?偏偏要射人家屁股。
你知不知道,对修者而言最重要的部位就是屁股,你倒是让我如何打坐修炼?难不成要趴着?你见过哪个修者是趴着修炼的?”
骨休尘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道:这家伙着实有些意思,说得自己都不忍心杀他了。
环视周围,找了棵大树,没几下砍倒,削成一块大木板,扔在那修者跟前道:“看来你只能趴着了。”
那修者也不客气,呲牙咧嘴地挪到木板前,趴在了上面。
骨休尘道:“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事了吧。”
那修者一脸无奈道:“好吧,既然是同门,我的命又在你手上,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其实,我的经历很简单,你当初在仙桥宗的时候我不过刚上山不久,在苍殿修炼。
那时我只有练气期修为,资质还算可以,被师父严加督促整日修炼,对外面的事知道不多,关于你的一些事也是后来听说的。
阴风谷事件,由于我的修为不够没有参加,后来参加的弟子死得所剩无几,在门内引起了一阵混乱,可这也跟我没太大关系。
我一直修炼,几乎没怎么离开过宗门,直到一年多以前侥幸结丹成功,师父允许我出来闯荡。
那时,正好我的一位师兄也在山上,他已经是结丹后期修为了,说是想来乱域看看,我便随他一起来了。
我和师兄从宗门过来,自然先到了乱域的东边,师兄说,越深入乱域修者的实力越高,不如就在这边缘地带混迹一段时间,这样安全,做事也容易些,所以,我们便在南方的大景峪国落脚了。
之所以会选择大景峪帝国,是因为我们在那里结识了一位比较合得来的朋友。
可我们大景峪国与隆谷帝国接壤,实力上略逊一筹,所以我们有些不安,担心哪一天被卷进一场帝国厮杀之中。
我们几人一商量,觉得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所以,我们决定先过来摸摸隆谷帝国的底细,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于是,我自告奋勇混进了隆谷帝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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