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这样一段故事,目羽峰三人进屋见到了溪老二,他躺在床上看起来相当虚弱。
察觉到目羽峰进来,溪老二勉强用剩下的一只手支撑着,动了动身子。
他的女儿赶忙上前扶住他,在他身后垫了床被子,让他能够半坐着说话。
溪老二伸出手在女子的头上抚摸了一下,眼中竟然有亮光闪动。
由于他的女儿并没有灵根,而且这么多年生活得很苦,所以看上去甚至比溪老二还要苍老许多。
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中怎么能不心酸痛苦,隐藏在这个汉子心中的对女儿的愧疚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当溪老二的手抚摸到女子头顶时,女子的身体微微一僵,然后静静地掉头离去。只是目羽峰和溪老二都可以感知到女子离去时眼中含着的泪。
他们都可以想象此时她心中是何等的委屈,可她却倔强地不想表现出来,不愿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心情,哪怕是自己的父亲。
这应该就是封闭了自己内心三十多年的她该有的表现吧!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承担任何的痛苦、心酸。
对于父亲,她的心中应该没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有怨恨和无奈吧!
也或许在她内心的极深处还有一丝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望,对爱的期望吧。
正是这一丝丝的期望产生了那么多怨恨、那么多委屈和此时她眼中的泪水吧?
溪老二神色黯然,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问道:“濮阳宏他?”
目羽峰坦诚道:“我没能追上他,不过他受伤极重,又中了我的毒,就算不死,很长一段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出现了。”
溪老二点了点头道:“溪家如今能保存下来多亏了你们呀,在我们溪家完全处于弱势的时候你们不但没逃走,更是在濮阳宏答应给你五万灵石时也依然站在我们这边,最终帮助我们击败了濮阳宏。
这让我非常感动,可以说没有你们就没有如今的溪家。”
目羽峰赶忙道:“前辈过誉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溪老二道:“如今溪家虽然保住了,但实力大损,而濮阳家虽然完了,可濮阳宏却很可能还活着,如此一来溪家也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目羽峰问道:“前辈的意思是?”
溪老二道:“别叫什么前辈,小友不弃就叫一声溪二哥吧。我们两家的事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经过了这些事,我也累了。
濮阳宏杀了我爹和大哥,我们灭了他的山庄,抓了他儿子,就这样吧。
如今我想要的只是找一处隐蔽之处,带着族人们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再也不想打打杀杀了。”
目羽峰听了也不由一叹,溪家兄弟的一生无疑是痛苦的,如今能安静地生活下去对他们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溪老二说完一伸手,手中出现了一件东西,目羽峰一看,正是之前濮阳宏用的那件可以令附近对手减速的法宝。
溪老二道:“这件东西便送给小友吧,算是感谢你救了我们溪家,而且我们溪家密室中还有大量提炼好的精铁,其中八成也送给小友了。”
目羽峰一听不由大惊道:“前辈,这…这也太多了吧?”
现在他也知道了这些精铁的价值,想必溪家密室中的精铁是一笔极其庞大的财富。
溪老二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决定带着族人隐藏起来,过些与世无争的日子,再者也是为了躲避濮阳宏的报复。
如今看来这些身外之物却没了任何价值,带多了反而是个负担,想想之前真是觉得恍然,平静地活着才是真谛。
小友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这些东西你可能用得到,若是不用,找一处隐秘地方偷偷藏了便是,千万不可在人前显露,免得招来灾祸。
我之所以留两成,只是给后人留点儿而已,若后人有修者,这些东西也许会有些用处,不过那也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事了。”
目羽峰见溪老二诚心要给也没有过多推辞,他本就对这些东西有兴趣,这次出来本就是赚灵石的,这些精铁虽然不是灵石,但其价值恐怕不知道要值多少灵石了。
溪老二又道:“濮阳山庄现在应该已经空了吧?”
目羽峰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时候濮阳家的人应该已经逃得差不多了。”
溪老二道:“濮阳山庄应该也有一处密室,只是打开那密室的方法恐怕只有濮阳宏知道,即便是濮阳瑾恐怕也打不开,不过你可以好好地问问他。
我希望你可以将那密室也搬空,要不然濮阳宏回来,这些东西落在他手上,对我们可没有任何好处。”
目羽峰点了点头。
亚若上前几步,微笑道:“溪二爷,你们两家的事我们也大体了解了,只是在下还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不知溪二爷可否相告?”
溪老二微笑看了亚若一眼道:“姑娘谦虚了,以溪某看来,姑娘之前就已经看出了溪某的心思,这应该是你们没有离开的原因吧?姑娘心思之灵巧实在令溪某佩服,有什么事尽管问,如今溪某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亚若道:“小女子只是觉得刚开始的时候溪二爷对我们三人总有种隐隐的敌意,不知为何?”
溪老二微微苦笑道:“姑娘果然敏锐,实不相瞒,开始时,溪某一直想利用你们对付濮阳宏,甚至有将你们送去给濮阳宏杀了的心思。”
亚若道:“哦?这正是在下不解之处,溪二爷为何要如此呢?难道站在你的立场不应该拉拢我们为溪家效力吗?”
溪老二道:“溪某不得不佩服几位小友的手段,从一开始你们就知道了地下矿脉的事吧?
那次潜入地下偷取两家矿石的事应该也是你们做的,你们想借此挑起我们两家的争端,然后坐收渔利对吧?
因为你们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我觉得让濮阳宏来杀了你们是最好的选择。”
亚若尴尬一笑道:“溪二爷为何如此肯定是我们做的?为何不会是濮阳宏呢?”
溪老二道:“因为我太了解濮阳宏,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琢磨他这个人,他要杀你的时候总会竭力讨好你,让你放松警惕,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亚若又道:“那溪二爷如此对待我们,就不怕我们站在濮阳家一边,反过来对付溪家?”
溪老二道:“正是因为你们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我断定你们不会站在濮阳家一边,因为那样的话我们溪家就更没有胜算,结果只会是濮阳家灭了我们,而你们得不到多少好处。”
亚若道:“既然如此,溪老二还要将那些精铁给我们?”
溪老二道:“开始时自然没打算给你们,只是觉得万一溪家被灭了,这些东西落在濮阳宏手里实在是不甘心。
但,你们最后并没有因为危险而离开溪家,没有被濮阳宏给出的巨大利益收买,说明你们并不是我开始想象的那种人。”
溪老二顿了顿又道:“其实在那一战之前,我是将希望寄托在那些重弩之上的。
我烧了溪家庄,引濮阳宏过来,万一能杀了濮阳宏,我们可以夺了濮阳山庄,杀不了濮阳宏那么溪家也必定灭亡。
没想到那些重弩给濮阳宏造成的伤害只有那么一点儿,最终是几位小友帮助溪家度过了这次劫难。
现在这种两败俱伤的结果确实是我之前没想到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我突然觉得厌倦了。
我们两家两代人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斗了那么久,最终只落得如此下场,留着那些精铁又如何?
拿出来恐怕又会引起争端,不拿出来只是废物,不如舍弃了吧,只换心中的安宁和生活的安静。”
亚若也微微苦笑道:“你们两家如果不是最终两败俱伤,恐怕哪一方胜了最终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吧?”
溪老二点了点头道:“不错,你们站在我们溪家一边,濮阳宏定然不会放过你们,而我们,为了保守矿脉的秘密也不会让你们轻易离开的。”
亚若道:“其实我也担心这样的结果,若不是我身上还有保命的东西,我们也不会最终选择留下来。”
溪老二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道:“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利益之争没完没了,算计别人的同时,也在被别人算计,不如清静过活呀。”
目羽峰听得暗暗心惊,原来除了溪家和濮阳家的明争之外,亚若和溪老二也在玩着一场暗斗,几人相视苦笑。
之后溪老二的女儿带着目羽峰去了溪家密室,那密室实际上是在山体之中,其中可以看出密布的各种机关,大门打开这些机关便停止动作。
直到了最深处,目羽峰终于意识到这些精铁有多少,方整的精铁块堆积得仿佛一座小山。
目羽峰空出两个储物戒指才将其中的八成装下。
之后,目羽峰三人带着濮阳瑾来到了冷冷清清的濮阳山庄,在濮阳瑾的带领下终于找到了一处密室,只是目羽峰尝试了很多办法也没能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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