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杂役弟子见黑面壮汉一声大喝就将柳传风这即将到练气三层的内门弟子施加的威压硬生生的打断了,不由得俱是一惊,心道这黑面汉子绝对是练气八层以上的人物。杂役弟子们当然不敢得罪,赶紧退了数步,给三人留下了不大不小的空间。
“啊?这不是杜林师兄么?据说他在冲击练气十层,不知他成功没有?”一名中年杂役弟子认出了黑面大汉,惊呼道。
原本柳传风一脸淡然,一副对黑面大汉的问题爱理不理的样子,听到黑面大汉竟然是杜林之后,脸上神色竟比翻书还快,马上换了一副笑容,恭声道:“原来是刑罚殿的杜林师兄,久仰久仰。师弟我是孤云峰王长老的亲传弟子柳传风,早就听家师说师兄修为高深、心胸宽阔,今日才得一见师兄,才知道家师所言不虚呀。”
杜林听到柳传风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孤云峰内门弟子,马上便想到了最近名气不小的三品资质并且拥有灵体的孤云峰内门弟子柳传风了,眉头微微一皱,却没让人看出分毫来,而脸上原本脸上的严肃却是明显的一缓。
任平生暗道不好,看来这叫作杜林的刑法堂弟子是不能公平对待柳传风与自己二人之间的事情了。
“原来是王师叔的高徒柳师弟,怎么在这里为难起一个刚到练气一层的师弟了?被王师叔知道了,师弟可免不了受些责罚。再说,师兄我作为刑罚殿弟子,职责所系,对这件事可不能坐视不理啊。”杜林望了望任平生和柳传风二人,淡淡说道。
“哈哈,杜师兄误会了,这位任师弟与我是旧识。刚才不过是我们见面寒暄而已,你说是不是啊?任师弟?”柳传风打个哈哈,皮笑肉不笑的问着任平生。
一直没有说话的任平生毫不思索,点头道:“事情确实如是,有劳杜师兄关心了。”
对任平生如此回答,杜林不由得大感满意,脸上赞赏之色一闪而过,又深深地看任平生了一眼,便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自然与我无关了。我也就不再作那碍事的人了”话毕,就一副将要离开的样子。不过一眨眼间,就见其身形一闪,便离开两人数丈之远了。
任平生与柳传风齐声道:“师兄慢走。”
任平生正准备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响起杜林那雄浑的声音:“任师弟,你应该懂得,就算这件事上报到刑罚殿,以柳传风的身份,自然不会受到什么严厉的惩罚。倒是你,肯定会受到孤云峰的打压,反而得不偿失。今天你做的挺有分寸,我挺欣赏你的,哈哈。不管你修为如何,我都交下你这个朋友了。”
任平生不由得一惊,眼见杜林走了挺远,声音竟然如同就在耳旁的样子。见其他人一副毫无反应的样子,任平生才想起以杜林的修为自然可以施展传音之术了,心里不由得一松。
任平生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本来杜林与自己地位修为差距如此之大,倒不必向自己解释什么。却没有想到这看似莽撞粗鲁的壮汉,心思竟然如此之细腻。
此时,柳传风却上前一步,走到任平生面前,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道:“师弟,师兄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有话直说便是。”任平生冷冷答道。
“呵呵,任师弟,看你修为境界进步如此之慢。明年宗门小比的时候,我们孤云峰众弟子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柳传风附在任平生耳边阴测测笑道。
说完此话,柳传风便大笑离去。朗声道:“师弟,好好照顾自己吧。”
话语里隐藏着那些轻蔑,那些嘲笑,连在场的杂役弟子们都能深刻而清晰的感受到。但任平生面无表情,慢悠悠的离开了。
世界上总有这么一种人,他们看不起那些不如他们的人,而当他们发现他们看不起的人有一天在某一方面跟他们相等甚至只是差那么一点时,他们会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侮辱,他们会感受到莫名的愤怒。对于这种情况,他们的解决方法就是直接去侮辱那些他们看不起的人。
呵!对于任平生来说,柳传风的举动无疑是及其幼稚的,但似乎自我感觉越好的人就越喜欢去做一些幼稚的事情。
总之,梁子已经结下了。虽然对于这个梁子,任平生总觉得来的莫名其妙。
原本突破到第一层的喜悦因为这莫名其妙的事情而一扫而空。洗完澡后,任平生平复心绪,思索着以后的事情来了。
对于任平生来说,做好眼前的事情,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最正确的。对于柳传风莫名的挑衅,任平生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管不顾,将其放在一边。
炼气第一层虽然只是修真路上的第一步,但这第一步却是修真者与凡人的分界线。修真界普遍认为,资质越好,修炼的速度越快,并且,在突破大境界时也就更为容易。任平生修炼了将近两个月才到练气一层,而此时的杨得志和柳传风二人都已经快到练气三层了。七品资质与三品资质的差异可见一斑。
当然,对于一个修真者来说,资质不是决定成就的唯一因素。悟性、运道、功法、战斗经验等等都是影响修真者最终战力的重要因素。
对于任平生来说,资质注定是没有办法解决了。而悟性、运道又太过难以捉摸,战斗经验又不太可能在短时期内就加以提高。所以目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藏经楼找一些适合自己的法术功法。
由于中途出现了与柳传风的莫名冲突,等任平生回到房间的时候,天色已晚。去去藏经楼的事情只能拖到明天了。
决定了明天去藏经阁找自己需要的法术典籍,任平生心中一松,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下意识的就往窗外一看。
夕阳如血,晚霞如火。
今天的傍晚与以前完全不一样。心中隐隐有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怪异感觉。
一种莫名的情绪弥漫在任平生的心头,仿佛是自己经历了千万场杀戮,从战场中崛起,成为一方至尊,那种手握大权巨大喜悦、那种掌握一方无数生灵生死的亢奋让任平生难以自拔。;似乎自己经历千万年的岁月,经历了千百次的轮回,看尽了人世间的生死离别,目睹自己所挚爱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如果当自己死去的时,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这该是一种怎样的悲伤?
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如同被钝刀一点一点的切割,不知不觉中,任平生已经泪流满面。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任平生只感觉自己似乎从一个普通的练气期少年,经历一次次的斗法,一次次的生死危机,最终成为一个极强的世界的统治者。
正当其享受到那种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奇妙滋味时,任平生只感到全身一阵清凉,一下子变得清醒起来了。
而此时,只见窗外一轮孤月高挂空中,竟然已经是深夜的样子。回想起刚刚的所见所想,一阵冷汗已经打湿了任平生的背。
难道自己刚刚陷入了师兄们所说的入魔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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