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张寻和白家主仆就离开客栈骑上马往那悟道峰飞奔而去。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峰下和碧荷玉婵二女汇合。张寻在听过碧荷和玉婵昨夜探查的聚义堂情况后,一行五人就向峰上山贼的据点进发。到了山寨,许是这伙山贼懒散惯了,没见有什么防卫。仅有的两个悠哉悠哉巡逻的小喽啰被碧荷玉婵二女一人一脚踢在面部晕了过去。到了聚义堂两位当家的住处外,张寻示意碧荷和玉婵去那丁大军的房间,就带着白家主仆进了那薛小山的房间。一看这厮还睡着在,就一手把他提起来,这厮才睁开眼。刚欲审问,隔壁传来一声惨叫,张寻就提着薛小山往丁大军房间走去,白家主仆跟随而后。来到门口,大门已被踹烂了,只见丁大军痛苦万分的弓身在地上躺着,床上坐着两名披着被撕裂的衣裙脸上梨花带泪的少女,还有站在一旁脸上怒气未消的玉婵,发生了什么事不言而喻。原来玉婵一脚踹开房门的时候,这丁大军兴致挺高,已经撕烂了两名昨日才被手下抓来的少女身上的衣裙。玉婵本来从小在蕴香居长大,看到的渣男欺负女子的事太多了,十分痛恨,只是当时是柔弱女子才只能把恨意藏在心中,现在她武功高强,看到这一幕自然怒从心起,冲上去一手把丁大军拉下床,就是一记撩阴腿踢过去,把多年积压的恨意发泄出来。这悲催的丁大军遭此重击以后要是还能再祸害女人那才是见鬼了。张寻对碧荷说道:“碧荷,你去把其他的山贼控制住后再回这里。”碧荷离开,张寻就让玉婵带着那两位得救的少女去换身衣服。张寻理都不理废了的丁大军,拿出一把匕首,对着那薛小山,而后说道:“把十六年前的事都一一说出来,我这个人不喜欢废话。我一不满意就削你一根手指,都削完了那我就练练凌迟的手艺。”薛小山本来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要不然当初郑公举兵造反他也不会躲起来了,张寻这样一吓唬,他就立刻竹筒倒豆子似的将知道的全部招了出来。
张寻先前的预感没错,就是那梁相国,当年的工部尚书梁松原是这件案子的罪魁祸首。梁松原此人城府极深,他和一般的官场小人不一样,别人顶多是望风向,墙头草风吹两边倒罢了;而他梁松原,怎么说呢?就像那彻彻底底的赌徒,还是要控制庄家的那种。他是两边押注,让先王和郑公各自都认为他是自己一方的人。先王那里,他下的注是唯一的女儿梁仪芳;而郑公那里,他下的注是大儿子梁全。算盘打的精啊!无论是先王还是郑公哪方胜出他都是赢家,这还不止,他还可以看准机会帮助一方彻底把另一方打死从而获得最大利益。
就说十六年前郑公谋反一事,与其说是郑公主动所为,倒不如说是郑公一步一步陷入了由梁松原编织而成的美梦里,不自知的向着死亡之路踏步急行。原来,郑公是和先王争夺王位的有力竞争者,后来惜败于先王,先王登基之后,就把他封到郑县这个穷乡僻壤。郑公一开始只是不平而已,不平自己一身治国安民的雄才大略最后确困在这土木未兴之地。叫的好听,郑公,其实还不如一个大县的县令。郑县虽是郑公封地,也是有人替他管着的。这个人就是梁全,他一开始的时候完全是励精图治,可以说是呕心沥血,把郑县一个被国家遗忘的荒凉之地建设成郑县百姓心中的一片乐土。这才得到了郑公的完全信任,也才有了后面的事。直到先王要效仿大禹,全面治理梁黄河水患。梁松原才觉得时机到了。梁全才在郑县开始派人散布先王好大喜功,劳民伤财的言论。发生在郑县的事情郑公当然知道,对于他的这位王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郑公对他这位王兄给了四个字的点评“志大才输”,只不过郑公现在只想搞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其他的事他现在不想管也管不了了。至于梁全的动作他装作不知道,可是天意弄人啊!恰恰白毅强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恰恰郑县是全面治理黄河不可或缺的一个关键点;恰恰先王是个不善言辞的人,那封亲笔信刺激到了郑公;恰恰郑县的治理费用高的惊人,比其他六个片区加起来的费用还要多。所以当郑公亲眼看见那笔原本用于治理黄河郑县段的巨额款项由梁全递到他面前的时候,郑公彻底愤怒了,口中吐出血来后摇晃着身子吼着说出“反”。郑公知道他要么反要么离开郑县换个封地,郑县是他最后的底线,不容任何人触碰。刚才那口热血吐出就是怒急攻心。(不得不说,梁松原对时间,不,是对人心的把握太精准了。时间早了,郑公还未心灰意冷,任你舌灿莲花也挑唆不了他反先王;时间晚了,他心死了,行尸走肉,了却残生。你奈他何?就像一个被抛弃的痴情人,他心未冷,你劝他另觅新欢,心房未开,何以驻新人?他心已死,看破红尘。或孤独终老或出家为僧,你奈他何?)
郑公注定是悲剧的,早在梁仪芳被封为贵妃的那一刻,梁松原已经选定跟那一边了。“母凭子贵,主少国疑。”八个字足矣!梁松原这三年只是在等时机罢了。郑公在面临绝境的那一刻他明白了他和王兄都是棋子,下棋的是梁松原。不过他并不后悔,挥剑自刎前说了最后一句话:“三军可以擒其帅,匹夫不可夺其志。”
张寻正总结着刚刚薛小山的供词,碧荷押着一个他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进了房间。是梁全,原来梁安被发配到郑县,梁松原派梁全来命令薛、丁二人带领山贼去救梁安。既然真正的关键人物出场了,那张寻自然要亲自审。张寻也知道梁全可没那么容易开口,自己现在问等于白问。不过梁全还是没躲过一顿刑,那行刑人居然是白玉莲,可见仇恨让人疯狂。白玉莲叫白温把梁全吊起来,拿过一条牛皮长鞭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狂抽,直抽的那梁全全身鞭痕。见到害自己父亲的主凶之一,白玉莲彻底失控了,边抽边问“说不说”。张寻恶趣味的想“前世谍战剧军统女特工严刑拷打红色特工就这么拍的。”张寻知道这样是没用的,就说道:“玉莲侄女,好了,你先平静下。白温你先把昏过去的梁全放下来。我有办法对付他。然后,你跑一趟黄帝庙,把银票给那老乞丐送去。”玉婵这时候也回来了,张寻叫碧荷和玉婵把梁全带到山寨中关人的地方关着,明天再审。张寻想“前世审犯人的方法太多了,那就慢慢玩好了。”接下来的一周,张寻在梁全身上试着各种各样来自前世现在又用的了的审讯方法。虽然梁全还是没有开口,但张寻知道他也撑不了几天了。
张寻不急,他知道这是一场意志的比拼,心不能乱,关键是要找对突破口。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张寻的时间不多了。毕竟梁全再不露面,那位梁相国该怀疑了。等等,张寻想道:“对啊!我总是想用梁全来让梁松原伏法,却忘了同样可以利用梁松原来击垮梁全啊!”既然这样那就可以离开这了,去个隐秘的地方审,那洛阳牡丹园中小径通往的牡丹阁就不错。那怎么利用好了?嗯!客串一次绑匪好了。
张寻审梁全的那一周里,碧荷玉婵二女已经对山贼进行了甄别,确实罪大恶极的就四个,除了薛小山、丁大军,还有一个狗头军师和一个逃犯小头目。现在已经被绑着跪在地上,张寻要亲自当着梁全的面处决他们。张寻虽说是第一次杀人,但他知道自己早晚要经历的。行刑时手起刀落,人头落地。张寻强迫自己面对,战胜第一次杀人的那种恐惧感、罪恶感。其他山贼被这杀头的景象镇住了,张寻也没为难他们,布了一个困阵把他们困在其中,两个小时后困阵自解。一行人就带着已经被点了睡穴装进麻袋里的梁全下了悟道峰,坐上马车一路回了洛阳,到了牡丹园门口。牡丹早谢了,这哪还有人,非常顺利的到了牡丹阁。张寻要碧荷、玉婵看着梁全,带上白家主仆回了张府。张寻第一次杀人的后遗症可苦了馨岚和文欣,整整一夜,张寻就不停的一次又一次。
耕耘一夜的张寻精神极好,在大厅里构思怎么客串好这次绑匪。对了,阵法不是有幻阵吗,虽说我现在是凡人,阵法没太大威力,但梁家父子也是凡人,就让他们各自在幻阵里展示最丑陋的一面吧。想到就做,张寻就去了牡丹园那小径中间处布置起了幻阵,这样范围正好从小径入口到牡丹阁。只要启动幻阵,幻阵中的人就会把内心深处的想法暴露出来。尤其是梁家父子完成了这么大一个阴谋,在幻阵里直接就会让他们以阴谋得逞的心态大声说出来,就像在梦中一样。不怪张寻先前在悟道峰没想起,毕竟潜意识里就认为自己是凡人。
张寻找到洛阳府尹文乐兴,说中午请他到牡丹园看场好戏,显得神神秘秘的,引起了文府尹的好奇。文府尹说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离开洛阳府,张寻入宫见了周王,禀告周王他在牡丹园里发现了一座古迹牡丹阁,是周朝周穆王所建,事关重大,请周王与梁相国一同前去。
就这样,这一天中午,一桩陈年大案彻底真相大白,梁家被满门抄斩。冤屈十六年之久的白毅强从天牢放出。周王想补偿他,欲升任他为工部尚书,白毅强说道:“陛下,臣有一句座右铭“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还是让臣去做个郑县县令好了。”周王只好答应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6s 2.294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