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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涛问道:“少爷我们难道就这么出去了?”
章季轩扭过头心烦意乱的说道:“不然还能怎么办,这皇宫这么大,我又是第一次来根本就找不到路这事先不急,既然她能有本事待在这宫里,想必要想出去的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等过阵子再去打探也不迟。”
江涛点点头“哦” 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也是,不过少爷,奴才觉得您即便是真的见到夏姑娘,问了当年的事情,又有什么用呢?毕竟现在夏姑娘她已经是陛下的妃子了,您若是心中放心不下以前的事情,又何必去找二少奶奶呢,您这么做让我这做奴才的都看不下去了,您一点都不果断。您这样下去伤害的可是两个人。”
江涛好心提醒章季轩不要那么优柔寡断,最后是害人害己。
章季轩一听江涛竟然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不由得怒道:“你个狗奴才,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我吃过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再说了,这两件事又没有冲突。我现在对夏姑娘那是以前的事了,后来才遇上的秋锦瑟。按道理说是不可以在再外面拈花惹草了,只是那么多年的执念也不是那么好去除的。心中的疑惑不解,怎能让我安的下心。”
江涛看着章季轩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也很无奈。
他暗暗的叹气道:“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们这些奴才们可以管的,只要这辈子我能和簇颦在一起就知足了,我才不会跟章季轩一样对待感情三心二意呢。
后宫大院涵蕴殿内,章清荷看着自己弟弟的来信摇头苦笑,今天一早落雪送来份章府的书信,说是有要紧事要办,章清荷着实被落雪的这番话给吓了一跳。她以为父母出了什么问题,连忙把书信拆开,才知道原来是自己那多情的弟弟写的。
对于章季轩,章清荷真是恨铁不成钢,前些天听说章季轩当上了苏州使,章清荷的心里还有些暗暗高兴,心想自己的弟弟终于长大了,知道为家里的事情分忧了;这才几天的光景,又要托人打听宫内一位女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强。可是。章府也就这么一个男丁,做的再过分也要帮他扛着,每想到这里。章清荷恨不得自己是个男儿身。
从小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只要章季轩提出来,章清荷都会为他去办,这次也没有例外;虽然渐渐的长大了。她以为自己早就在这后宫之中练就了一副铜墙铁壁,可是还是抵挡不住自己弟弟的苦苦哀求,心底一软只得答应章季轩的这次请求,为他安排和宫中女子见面的事情。
虽说她知道这事情若是办起来的话很是麻烦,但是谁让章季轩是她的弟弟呢,纵使再难办她也要想办法不是。
“落雪。你们有没有听说后宫的宫女里有个叫夏若澜的,若是能打听到她的消息,就来回禀我。”
落雪听到章清荷的问话。略微思索了一会便说道:“回主子的话,婢子也算是对着三宫六院的婢女,嬷嬷,不能说是全都认识,但是大部分人的名字我还是听说过的。这名字初一听起来感觉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不知美雅有没有听说过。”落雪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到,便转向头向美雅求救。
“宫女的话我倒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叫夏若澜,不过前些日子宫里来了一位新进宫的秀女,由于前段时间主子身子不舒服因此不知道,若是婢子没记错的话,新来的那个秀女好像就叫夏若澜,说是很是得皇上的赏识,说不定大选过后就要成主子了。”
美雅一边说着最近皇宫内的热闹见闻,一边看着自己主子的脸色。生怕因为选秀女的事而惹得主子不开心。
章清荷听到今年的秀女已经基本结束了,陷入到了回想中:想当年,我也是选秀进得宫,转眼间已有五年的时间的,刚开始时,皇上对我是百依百顺的,到现在已经好久都没到过涵蕴殿了,看着空空荡荡的庭院,不禁百感交集。
后宫就是女人的坟墓的,一旦进来了,想出去那就是妄想了。但还是有那么多人拼命的往里挤,为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阿谀我诈,多年来章清荷已经渐渐厌恶了宫里的生活,哪怕是在自己的涵蕴殿也有别的妃子的间谍。
后宫就是这样,哪怕你有点点小毛病,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那个小毛病就可以无限放大,甚至是致命,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的,恐怕有一丝丝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中,那就犹如掉进万涧深渊,永不得翻身。
美雅见章清荷神情有些落落寡欢便接着说道:“不过主子大可放心,虽说她深的陛下赏识,但是听她住的夙椛殿的人嬷嬷说,陛下自打把她接进宫之后一直没在那里留宿过,想来传言所说的很的陛下赏识之类的那些话肯定是讹传,更何况这宫里向来就不缺少这些流言蜚语,这传的人多了自然也就便味了。”
落雪听到美雅这么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过美雅的话茬便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是有一位姓夏的姑娘进了宫,我听说她到现在还没有名分呢,看来陛下还真的没有去她的夙椛殿,不然的话也不会到现在都是无名无分,这也就难怪主子您会不知道,像她这种不入流的货色这后宫之中向来就是不缺的。”
章清荷见落雪还要说下去,便冷着连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在我身边都这么久了,怎么说话还是这么毛躁,不管她现在有没有名分她都是主子,既然是主子哪里轮的上你们在这里乱嚼舌根,若是传扬出去的话难免又会落人口舌。”
落雪和美雅听到章清荷说的这番话,皆是耷拉着脑袋说道:“婢子记下了,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
章清荷见落雪和美雅她们这样,也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这也是为你们好,你们在我跟前发发牢骚也就罢了。若是真的被那些人听到了,别说到时候是你们遭殃,就是我这涵蕴殿里的大大小小的人也都要跟着遭殃,更何况这宫里上下都是别的眼线,稍有不慎都会招致杀身之祸,你们在这宫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也该学着沉着了。”
美雅和落雪听到章清荷说的这些语重心长的话,不由得心头一暖,也唯有跟在这样的主子身边才是安全的。只是若想真正的安全还是要竭尽全力的扶持主子使主子成为陛下面前的红人,她们才比别人有更加稳定的安全。
章清荷仍然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道:“真的有那么巧吗?夏雪你等会再去夙椛殿打听下,看看她和我们找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你要小心点,别露什么马脚来。”
这件事情牵涉到新选秀女,章清河不得不小心谨慎,本以为只是个不入流的宫女,若是现在真的确定章季轩要找的这个夏若澜是皇上新选宠妃的话。那这事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章清荷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对章季轩的烂摊子不管了,这章季轩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正事不会办一个,麻烦事确实一大堆。这个不懂是的小家伙着实招人不待见。这都怪爹爹和娘平时太过于骄纵了他,这样下去的话可如何是好,若是真的为官的话。这样的行为处事还不是招惹了一大堆的人。
章清荷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想一想这次到底该不该帮章季轩,她低声吩咐身边的美雅说道:“那你们先下去吧。”
落雪、美雅和其他的宫女纷纷告退。
章清荷把章季轩写给她的书信借着烛火点燃了,只余下一丝的灰烬在地上。
章季轩这次可真是给她出了一道难题,先不说外臣私自会见陛下后宫中的女子合不合规矩。就是让章季轩能够和夏若澜见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章清荷想到这里不由得埋怨道:这章季轩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做事还像个孩子一样。一点都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这凡是进了宫的女子又岂是外面的人相见就能够见得到了,别说是新来的秀女夏若澜,就是她这个久居深宫的若不是因为别的重大的事情的话,想要出宫或者让宫外的人来见自己那也是要得到陛下的恩准的,即便是陛下允准,这后宫之中还有太后和皇后等人把持着,岂是你想说见就能够见得着的。
章清荷想到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说不定过一段时间章季轩便把夏若澜的事情给忘了,不过是新鲜这一阵子罢了,姑且暂时先放着吧。
章季轩自打从宫里回来写好信交给落雪让她转交给章清荷之后便一直在书房里来回的走来走去。
站在一边的江涛早就不耐烦了,他也不敢吱声,原本他是想着要出去的,不然章季轩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章季轩没晕他就先晕了,可是章季轩死活不让江涛出去,说什么只要宫里那边还没有回信,他就不许江涛踏出麗松院一步。
江涛也只有垂直头微微闭上酸胀的眼睛站在那打会盹,章季轩之所以这样说不就是不想让他这么早去找簇颦吗?他就是这样小气,难不成自己一直得不到消息还不许别人花前月下吗?
江涛觉得自己站着站着便神游外物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双腿已经木麻的没有任何知觉了,他睁开惺忪的眼睛环顾四周看了看,章季轩还在屋子里转悠着,只是他嘴里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说道:“算了算了,找不到算了,又不是一定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涛听到章季轩嘟囔的这几句,顿时来了精神,既然他已经想通了,看来这下子他总该放自己走了吧,这站在这里睡觉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站着睡觉哪里比的上躺在床榻上舒服。
江涛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少爷若是没事的话,奴才就先下去了。”
章季轩木讷的点点头,江涛见他点头如获大赦的转身便走,还未等他的高兴劲散去,章季轩便在他的身后大声的说道:“你一会子再陪我去趟宫。姐姐不回信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先下去准备一下,等天在黑一点的时候我们就去进宫。”
江涛一听章季轩这么说,耷拉着头没好气的说道:“奴才知道了。”
章季轩活动了下手脚,抬脚便朝厨房走去,这忙了一天了还没来得及吃口饭,这一会子还要夜闯皇宫这若是不先填饱肚子一会哪里来的力气。
章季轩来到厨房后,见厨房里还剩下一些吃食便不管好歹的便吃了起来,等到他把最后一口汤咽下肚子,打了一个饱嗝之后他才想起来这江涛一直跟着自己一整天还没进食呢。望着空空的碟子,章季轩无奈的耸耸肩,这吃的都已经被自己吃光了。忘记给江涛留着点了,这可怎么办,若是再让厨房做的话只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在厨房里收拾东西的小六子见章季轩打着饱嗝还站在空盘子旁边发呆,不由得说道:“少爷您可是还有吃饱,若是实在是没吃饱的话。大少奶奶房里只怕还有些,今日大少奶奶让厨房里做了好些糕点呢。”
章季轩听到小六子说还有吃的,不由得一喜,责怪小六子道:“你怎么不早说。”
还没等小六子反应过来,章季轩便跑的找不到人影了。
小六子望着章季轩的背影摇了摇头,喃喃的说道:“这样的少爷还真是头一次见的。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孩子。”
上官晨月已经歇息了,没想到她刚准备躺下就见采莲火急火燎的朝着她的床榻跑过来。
上官晨月皱着眉一脸的不悦,厉声的说道:“采莲你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采莲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少爷……是少爷来了。”
采莲的话还没说完。上官晨月便见章季轩喘着粗气过来了,上官晨月忙把锦被护在胸前。
章季轩也不和上官晨月啰嗦,待他把气息调匀了便说道:“你屋子里的糕点在哪里放着呢?”
上官晨月没想到章季轩这般慌张的来她的翠玉轩竟然就只是来找糕点的,脸上有些不悦,但还是随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糕点。
这个时候的章季轩早就把上官晨月的屋子大量了一番。他还不等上官晨月指出糕点所在的位置,便已经率先找到了。只见他看着满桌子的糕点砸了砸嘴,然后随手拿起上官晨月放在桌子上的一块新做好的披肩平铺在了桌子上,章季轩把那些搞定倒在披肩上,然后快速的包裹好,便出了门。
上官晨月见章季轩这般粗鲁的对待她刚刚新做的披肩,不由得怒从心来,她顾不得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连鞋子都没顾得穿上,赤着脚跟随者章季轩的背影出了房门。
采莲早就被章季轩这突如其来的行为给吓了一跳,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便见上官晨月正赤着脚在地上走,连忙上前劝道:“少奶奶,您的身子还没好利索,您赶快躺下歇着,这糕点被少爷拿去就算了,明日奴婢再让厨房给您做就是了。”
上官晨月呆愣愣的任由采莲搀扶着转身又到床榻上躺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怎么竟那样不受控制的想跟着章季轩走呢。
脑袋昏昏沉沉的,上官晨月躺在床榻上没多大一会便睡着了。
…………………………
车轮不停的轱辘辘的转动着,坐在前面穿着厚厚冬衣的马夫很是敏捷的驾驶着马车绕过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
马车还算宽敞,因此即便里面坐了三个人也不嫌拥挤。
由于马车行驶的路段磕磕绊绊的,所以坐在马车上的人也被颠簸的有些昏昏欲睡,息墨许是昨晚没有睡好,被这马车一下一下的颠簸着很快就靠着车窗睡着了。
秋锦瑟从一上车就一直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嬷嬷见秋锦瑟似是有心事一般柔声的问道:“你怎么了,可是不愿离开这里吗?”
秋锦瑟听到嬷嬷温柔细腻的说话声,缓缓的抬起头摇了摇说道:“不是,不过是想着这一别只怕今后再也见不上面罢了。”
嬷嬷轻声的叹了口气,小声的说道:“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更何况你原本就不属于这里。你在这里对于别人来说不过是一个路人罢了,更何况这路人在意的只是沿途看风景的心情而不是风景本身,只怕时间久了连当时看风景时的那份心情是怎么样的都不记得了,这样痴痴的想着念着又有什么乐趣呢。”
秋锦瑟被嬷嬷的这番话给彻底惊醒了,是啊,她不过是一个路人,无论她是多么的在意别人,她对于别人来说都只是一处暂时停留观看的风景罢了。
嬷嬷看着秋锦瑟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可曾听过一个故事。”
秋锦瑟好奇的说道:“不知干娘说的是什么故事。”
嬷嬷望着远方说道:故事的大概内容说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出身豪门、多才多艺,她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踩断了。她仍不想出嫁,因为她始终都在盼望如意郎君的出现。
有一天,她去庙会散心。在万头攒动的人群中,瞥见一名年轻男子,心里知道这个男子就是她苦苦等待的人,然而,场面杂沓拥挤。她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那人,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消失在人群中。之后,少女四处寻找此人,但这名年轻男子却像是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出现。落寞的她,只有每日晨昏礼佛祈祷。希望再见那个男人。她的至诚,感动了佛心,于是现身遂其所愿。
佛祖问她:“你想再看到那个男人吗?”
少女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是的。哪怕见一眼也行!”
佛祖又问:“那若要你放弃现有的一切,包括爱你的家人和幸福的生活呢?”
少女固执的说道:“我愿意放弃。”
佛祖微笑着说:“那你必须修炼五百年,才能见他一面,你不会后悔吧?”
少女想都没有想便脱口而出道:“我愿意,只要能够见他一面修炼五百年又何妨。”
于是女孩变成一块大石头。躺在荒郊野外,四百九十九年的风吹日晒。女孩都不以为苦,难受的却是这四百多年都没看到一个人,看不见一点点希望,才让她面临崩溃。最后一年,一个采石队来了,相中了她,把她凿成一块条石,运进城里,原来城里正在建造石桥,于是,女孩变成了石桥的护栏。就在石桥建成的第一天,女孩看见了那个她等了五百年的男人!他行色匆匆,很快地走过石桥,当然,男人不会发觉有一块石头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这男人又一次消失了。
佛音再次出现:“满意了吗?”
少女不甘心的说道:“不!为什么我是桥的护栏?如果我被铺在桥的正中,就能碰到他、摸他一下了!”
佛祖微笑着说道:“若是你想摸他一下那你还得修炼五百年!”
少女想了想说道:“我愿意!”
佛祖依旧微笑着说道:“你不后悔?”
少女再次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后悔。”
这次女孩变成了一棵大树,立在一条人来人往的官道上,每天都有很多人经过,女孩每天观望,但这更难受,因为无数次希望却换来无数次的希望破灭。若非前五百年的修炼,女孩早就崩溃了!日子一天天过去,女孩的心逐渐平静了,她知道,不到最后一天,他是不会出现的。
又是一个五百年啊,最后一天,女孩知道他会来的,但她的心中竟然不再激动。他终于来了!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长衫,脸还是那么俊美,女孩痴痴地望着他。这一次,他没有匆匆走过,因为,天太热了。他注意到路边有棵大树,休息一下吧,他想。他来到树下,靠着树根,闭上双眼睡着了。女孩摸到他了,而他就紧靠在她的身边!但是,她无法向他倾诉这千年的相思。只有尽力把树荫聚拢,为他遮挡毒辣的阳光。男人只小睡片刻,因为他还有事要办,他拍拍长衫上的灰尘,动身前一刻,他回头看了看,又轻轻抚摸一下树干。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那人逐渐消失的那一刻,佛祖又出现了。
佛祖依旧用那副温和的声音说道:“你若是想成为他的妻子的话,那你还得修炼。”
少女平静地打断了佛祖的话说道:“我是很想能够成为他的妻子,但是不必了。”
佛祖微皱着眉问道:“哦?”然后耐心的等待着少女接下来的话。
少女神色黯淡的说道:“这样已经很好了,爱他,并不一定要做他的妻子。”
佛祖听到少女说出这番话,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他想经历了这么多她总该明白了。
女孩望着高高在上的佛祖,若有所思的问道:“他现在的妻子也曾像我这样受苦吗?”
佛祖微微点头。
女孩微微一笑。满脸的释然:“我也能做到的,但是不必了。”就这一刻,少女似乎发现佛祖微微地吁了一口气。少女有些诧异她问道:“佛祖也有心事?”
佛祖说道:“这样就好。有个男子可以少等你一千年了,为了看你一眼,他已经修炼两千年了。”佛祖说到最后脸上绽放着笑容。
嬷嬷说到这里看着秋锦瑟泪眼婆娑的双眸说道:“我的故事说完了,这个故事的名字是叫《千年等待》,你觉得这故事如何?”
息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想必当嬷嬷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她说道:“故事里的女子是不是太傻了,为了一个男子竟然等待了这么久而又硬生生的错过了另一个男子。”
息墨说完这话盯着秋锦瑟看了一会,秋锦瑟不吱声,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或许这女子为了一个男子白白的等待了这么久是不值得的。可是毕竟当初的那份悸动,那份少女应该有的热情全部倾诉给了那个男子,若是能够一直等待下去的话。终究会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只是爱从来都不是这般可以说的清楚的,更不是你想放弃就能放弃的,也不是说你想忘记就能够轻松的忘记,然后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伤口总是在别人身上好的快些。而当伤口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则会是另一番景象,遇见熟知的人。熟知的场景,那些原本就已经逐渐愈合的伤口还是会重新被撕开来,很是清晰的看见伤口里鲜红色的血迹,然后那些伤口就这样周而复始的一遍一遍的展现在别人和自己的面前,直到那些原本鲜红的血迹逐渐变成灰褐色,在想起的时候记不清楚当时有这个伤口时是如何的撕心裂肺,疼痛难忍。
嬷嬷见秋锦瑟已经有所动容,知道若是想让她从那些阴影中走出来还需要一些时日,这些都没关系,只要她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就成。
嬷嬷掖了掖盖在膝盖上的毯子,她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便要看秋锦瑟她自己了。
一路上只听见车轱辘转动的声音,秋锦瑟沉溺在刚才嬷嬷的那个故事里想着她和章季轩曾经度过的那些时光。
原本她一直都想拼命忘记的东西却时时刻刻被清晰的印在脑海里,可是现在那些时时出现的景象却在她认真回忆的时候变得模糊不清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就代表着一种遗忘,虽然她依旧心里难过,为了那些逐渐模糊的印象而绞尽脑汁的去想,她不得不承认时间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郎中,他可以这么快这么迅速的治愈好当初遗留下来的所有的伤痛。
息墨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说道:“我们这是去哪啊,还要多久才能到?真的好困啊。”
倚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的嬷嬷开口说道:“去我那该去的地方,你昨晚一定是和秋云裳疯的太晚了吧,所以才会觉得困倦,若是你觉得困就先睡会吧,估摸着还要大半日才能到呢。”
息墨嘟着嘴略带埋怨的说道:“还要走这么远的路啊,早知道的话我就……”
一直闭着眼睛的嬷嬷似乎是没有听见息墨的这番话一样,依旧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乏了。
秋锦瑟提醒的说道:“早知道会离开秋家,你就应该好好的睡一觉是不是?”
息墨撇了撇嘴,不乐意的说道:“是,若是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会好好的睡一觉,你可不知道昨晚大小姐可是把我折腾的够呛,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鬼主意。我都快三更天的时候才睡觉呢,你想想我能不困吗?”
秋锦瑟暗自笑了笑说道:“要我说啊,你就不应该和云裳姐姐比,你还不知道吧,她可是有名的小精神呢,就是你一宿不让她睡觉,她还是依旧精神抖擞呢。”
息墨微微跺了下脚生气的说道:“怪不得我都困成这个样子了,她还那么有精神,若不是你和嬷嬷选择今日离开府里,只怕我还要被她一直拉着不得休息呢。”
息墨拍了拍胸口说道:“还好。还好,我逃了出来,不然的话在秋家在待下去的话。我都要疯了。”
秋锦瑟听到息墨的这番话掩着嘴角笑了笑,息墨见秋锦瑟自打坐上马车后第一次展露出笑容,心底也松了一口气,只要她能好好的,不管她受了多少苦那都是值得的。
一路无话。秋锦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她随着颠簸的马车闭上眼睛睡着了。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掀开马车的窗帘才发现外面已经黑了,再过会就要伸手不见五指了。
也不知是谁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看来是该要下车去填饱肚子了,不然的话一会可就是睡也睡不着了。
秋锦瑟醒了没多久。息墨便醒了,嬷嬷到底是年纪大了,秋锦瑟在她的耳边喊了她好几句她才悠悠的转醒。
秋锦瑟提议道:“这天色渐晚。不如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先歇着,明早再赶路好不好。”
嬷嬷听到秋锦瑟说的这番话,便掀开窗帘往外面看了看,果然见一个小镇子,只是这镇子不大。一眼便能把整条街给望到头,虽说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但是这小镇上却依旧是热闹非凡,街道两边挂着明亮的灯笼不仅为路人照亮了路程,也为自己的小买卖吸引来了客人。
这里的民风倒是不错,嬷嬷点点头便对秋锦瑟和息墨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在这里找家客栈歇着吧,反正迟些回去也没关系,又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息墨见嬷嬷应允,连忙第一个跳下了车子,她向马夫交代了她的决定,马夫很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秋锦瑟她们随便找了个摊位坐下,马夫牵着马去喂草料去了,说是一会子便过来。
秋锦瑟便先点了三碗热乎乎的混沌,混沌还没有端上来,秋锦瑟原本饿的扁扁的肚子此刻也跟着息墨一起咕噜噜的响个不停。
嬷嬷见状,关怀的说道:“肯定是饿坏了吧,这混沌看样子还要过会才能端上来,刚才我已经看过了这边上还有一家卖烧饼的,我先去买几个回来给你们垫垫肚子。”
息墨感激的说道:“多谢嬷嬷。”
嬷嬷笑着朝着她们两个点了点头。
秋锦瑟来回的摩挲着手掌,并且时不时的朝着双掌哈着热气,几乎已经是一整天都没有进食了,这身子此刻也冷的紧,混沌的香气更是惹得她忍不住吞咽了好几次口水。
很快嬷嬷便买了烧饼回来了,当热乎乎的烧饼递到秋锦瑟手里的时候,秋锦瑟觉得嬷嬷递过来的不仅仅是一块冒着热气的烧饼而是一份沉甸甸的爱。
秋锦瑟感激的朝着嬷嬷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谢。
嬷嬷含笑说道:“你这么说不就是见外了吗,你是我的女儿我对你好事应该的,快趁热吃吧,一会身子就能暖和过来了。”
卖混沌的老板端着热气腾腾的混沌笑呵呵的扭过脸对秋锦瑟说道:“这位夫人对您还真是好呢,这卖烧饼的地方离我这虽说不远可来回也要走好一会呢,你有这么疼你的母亲还真是好呢。”
秋锦瑟当时只是觉得嬷嬷去了好大一会,她以为嬷嬷之所以去了那么久不过是在等着烧饼出炉,谁知道嬷嬷竟然为了自己走了这么远,望着手里被自己吃了一半的烧饼,秋锦瑟觉得如鲠在喉,嗓子里辛辣辛辣的,眼睛也潮潮的,她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把烧饼放在桌子上扑倒嬷嬷的怀里,喊了一声“娘”。
嬷嬷抚摸着秋锦瑟的秀发说道:“傻孩子,娘说过,你是娘的孩子,娘对你好是应该的。”
息墨见此情此景也跟着红了眼眶,她抬起袖子快速的擦了擦眼泪说道:“好了,还是快些吃过饭找家客栈休息一下吧,这外面可是冷呢。”
秋锦瑟从嬷嬷的怀里出来,朝着息墨尴尬的笑了笑,息墨见状回报给她一个温暖的笑容。
若是一直这样的话那也好,最起码身边有了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这是一件多么难得可贵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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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万圣节了,乖妞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让南瓜嗨起来吧,当然让那些还没有选择自动订阅的姑凉们抓紧时间行动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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