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汹涌波涛遥远无比的图尔诺沃,主掌政局的康诺丁公爵此时此刻却在自己的府邸之中接见着那些向他和即将加冕的沙皇鲍里尔阿森效忠的贵族们。
“洛维奇的诺森维尔家族将誓死扞卫沙皇陛下!”
“哈斯科沃的克维涅家族愿意向鲍里尔殿下效忠!”
“科赛尼尔堡的”
随着塞尔米乌姆的北方贵族被彻底打垮,本来中部的那些首鼠两端的贵族们第二天便抵达了图尔诺沃摇尾乞怜表达自己的一片赤诚。而对此,康诺丁本人也来者不拒,尽管鲍里尔阿森此刻仍然在为加冕仪式做着这样那样的准备,但是他还是自作主张地一一代替了沙皇本人接受了这些大小贵族的效忠。
这一刻,这个男人已然成为整个保加利亚最显赫的男人,虽然名义上未来的沙皇乃是鲍里尔阿森,但是能够真正翻云覆雨的谁都知道是这位康诺丁公爵。唯一可以威胁到他的也只有目前行踪不定极有可能逃亡到北方罗斯诸国的伊凡阿森了。
然而除此之外,谁也不知道康诺丁此时此刻真正心中的心腹大患却另有其人。
当接见完了所有归顺的贵族之后,这个男人随即便又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具,冰冷冷酷令人望着不寒而栗。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没有丝毫半点的温情。每一个直视其目光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疑问,这和平常往日那个与人谈笑风生对沙皇殿下前倨后恭的摄政公爵吗?!
没有人知道,没有清楚这个叫康诺丁的男人他真正的面目乃是什么
而现在,他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长廊之中,独自身处于幽深的黑暗仿佛要被吞噬一般,直到走到了一处阁门前方才缓缓推开走了进去。
“康诺丁大人”
甫一进门,密室之中的等候的黑衣男子便低头下跪行礼,极尽屈膝不敢有丝毫不敬的样子。
“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康诺丁并没有直接让男子起身,而是走过了他的身侧径直到了房间正中央的椅子前缓缓坐下漫不经心地问道。
而下方,跪在地上的男子肩头微微颤抖,额角汗珠大如豆粒紧张与犹豫以及恐慌尽数描绘在他的脸上,可是他又不敢不回答。
半晌,黑衣男子方才战战兢兢说道:“回禀大人,我我们跟丢了那些希腊人。”
“你说什么?!”声如利剑刹那划破了半空令人胆战心惊,目光如炬的康诺丁望着下方的男子,无形的威压便犹如千钧之重压在了他的肩上。
而这让男子也是根本不敢抬起头来,但更不敢隐瞒什么和盘托出道:“本来我们一路上都在跟踪着那些希腊人,可是一出图尔诺沃,对方似乎便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用化整为零的方法甩开了我们不说,我们沿途布置的岗哨居然什么踪迹都没有察觉到,拜拜等了三天结果一个希腊人影都没有。就仿佛他们根本没有经过一般。这是我们的过失,请公爵大人降罪。”
“你说就好像没有人经过一般?”听到这一番话,康诺丁却没有急于怪罪下方的男子,因为这些人都是他最新任的暗部,一向办事都非常得体从未令他失望过。之前按照他的推算查士丁尼想要前往摩尔达瓦必然行进那几条路线,所以他沿途布置手下的人伺机而动。但却不成想居然竹篮打水一场空,若说查士丁尼和他的大军凭空蒸发或是逃过了他手下暗部的眼线,康诺丁公爵绝对不会相信,而刚才他的部下说的“就仿佛没有经过一般”却一下子点醒了他。
太大意了虽然说对方说要前往摩尔达瓦,但是他并没有必要非从北方的道途前去啊!
这是启程之后的第三天,当查士丁尼率领着莫利亚新军和瓦达瑞泰军团离开了图尔诺沃后,他们并没有按照原本的路线北上摩尔达瓦,而是直接朝南进入了保加利亚王国东南的布尔加斯大区。而自从这里原来的主人布尔托尼施泰因伯爵被消灭之后,新任的领主迟迟没有出现,因此这块被众多贵族觊觎的领地此刻却成为了权力的真空地带。
也恰恰因为是这样,查士丁尼成功地摆脱了保加尔人的眼线,而这里便是他和安东尼娅约定汇合的地方。
可是这多少带来了一些隐患,首先便是行军的粮草,尽管他们带上了一些辎重,但是因为事出仓促,此刻他们进入了布尔加斯口粮已经是所剩无几了。而其次便是他们依旧在保加利亚王国境内,这样做且又是踏入这块权力真空的敏感地带,一旦被对方察觉,只怕是康诺丁重开兵衅的绝佳借口。
阿尔斯兰等一行人跟随在查士丁尼的身边尽管无惧于任何强敌,但是此时此刻也不由有些担心,更不理解查士丁尼为何要如此冒险。
“查士丁尼大人,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阿尔斯兰有些迟疑地问道,为了不被图尔诺沃的康诺丁发现他们一路上尽可能避免村镇,一路上的确他们没有遭遇到太多的危险但也意味着他们随时面临弹尽粮绝的险恶境地,而继续在这样不是办法。毕竟这里距离保加利亚和罗马帝国的边界还有很远的距离,他们随时随地都有被袭击的可能。
而查士丁尼却依旧平静,“我知道你的意思,阿尔斯兰,但是我选择这条路线有我的原因,让底下的人再坚持一会儿!”如是说道,他自然知道此举的冒险以及身后他部下们的不解不满,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力排众议。
见查士丁尼如此坚持,一时间,阿尔斯兰还有撒留乌斯以及赛米乌斯三人也只得不好再说什么。而内心里面对此他们却很不以为然,此去摩尔达瓦他们本来应该向北跨越多瑙河的,可是查士丁尼却舍近求远南下布尔加斯,这实在令他们不能理解。但这时查士丁尼却忽然驻足,停了下来,蓦地开口道:
“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是什么声音?”茫然不知的阿尔斯兰和赛米乌斯两人对查士丁尼突然亢奋的样子疑『惑』不解,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可是一旁,居住在莫利亚南麓的撒留乌斯这时候却似乎明白了什么,睁大了眼睛和查士丁尼同时异口同声地说道:
“是海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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