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道大千 第403章、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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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虚空之中没有空气，只有起伏不定的狂暴灵气，西提密斯在一个激灵之后，终于从梦里苏醒了过来，傻愣愣的看了看四周，随即便躺回了棺材，嘴里还念叨着：“很久没有做梦了，怎么会做个这样的梦，奇怪了。”

    贾可道听得这西提密斯的自言自语差一点就笑喷出来，这个亡灵巫师倒是有趣得很。

    当然，由于这里没有空气，西提密斯的话语是没可能传播出来的，但在这里，语言却是能够通过灵魂波动直接传播的，因而贾可道听到也不算奇怪。

    亡灵巫师躺回了棺材盖，躺了一会，突然之间就站了起来，嘴里带着不敢相信的语气叫道：“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做梦么？我的亡灵大军呢？”

    显然，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很快，他就发现了身边有一座青黑色的山峰，好吧，下一刻他发现这山峰实际上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头颅，正用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睛看着自己。

    亡灵巫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出这一点的，但他的第一反应却是举起了右手的骨杖，朝着贾可道一指，嘴里念诵了几句，随即一团幽绿色的火球出现，落在贾可道的一片鳞甲上燃烧了起来。

    当然，这种攻击对于贾可道而言连蹭痒都算不上。

    “自我介绍一下，本尊就是之前抓你的那个人，你以后可以叫本尊为明阳大人。”

    贾可道想了想，还是先将称呼问题给解决了，以方便与对方的交流。

    当然，明阳大人的称呼也是无奈之举，贾可道也没打算让一个亡灵巫师称呼自己为道长真人什么的，那样的话，或许对这个西提密斯是一个很难理解的问题。

    “啊，明阳大人，您就是这条巨蛇？”

    西提密斯此时笼罩在黑袍之下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嘴巴张了张，却没能说出话来，不过灵魂波动却如实将他的想法给暴露了出来。

    唉，在这虚空里，就这一点不好，就算是贾可道只要想到了什么，在一定距离内，对方就能够感受到，当然，如果贾可道愿意花费一点时间研究一下的话，也能够将灵魂波动给屏蔽掉。

    当然，就目前而言，暂时不用。

    “没错，本尊记得你叫做西提密斯吧？来，接下来我们有些问题需要商量。”

    在贾可道面前，或许说在庞大的巴蛇面前，这个昔日里让人闻名丧胆的亡灵巫师不得不变成了一个乖乖虫。

    没法，实力差距太大了，亡灵巫师也不是头脑僵化，食古不化的家伙。

    何况，从棺材里出来后，西提密斯似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这个地方绝大多数时候都只应该记载在一些隐秘的书籍或者博学者的脑子里。

    星界！

    没错，被贾可道称为虚空的地方，在主物质位面里有个响亮的名字星界。

    这一点还是西提密斯老老实实自己说出来的。

    当然，也绝对是不情愿的情况下。

    没法，以西提密斯的实力在略微熟悉这里之后，作为一个亡灵巫师屏蔽掉自己的灵魂波动无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这很快就受到了贾可道的惩罚。

    他被丢到了一个正在崩溃之中的位面碎片里，然后又被贾可道捞了出来。

    就这么一下，这位原本阴森恐怖的亡灵巫师就形象大坏，原本代表着黑暗的黑色法袍被撕成了碎片，露出了一个干瘦如柴的身体来，甚至于在某些重要部位还出现了半亡灵化的倾向，难怪在虚空之中，这个西提密斯也不会感觉到有什么太过难受的地方。

    这也是必然的，作为一个亡灵巫师，在大量接触亡灵研究亡灵的过程里，长时间接触到阴气，也就是异界所说的死亡气息，从而就会导致肉身亡灵化。

    并且作为一位亡灵巫师，想要更上一层楼的话，就不仅仅只是对亡灵的研究就可以的了，则是需要将自己彻底亡灵化。

    也就是说将自己变成一个亡灵，而在这些亡灵职业者的嘴里，这应该被称为巫妖。

    最终，西提密斯在贾可道面前屈服了，彻底放开了自己脑海里的防备，任由贾可道的心神在里面搜寻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毕竟越是了解死亡的存在，对于死亡就越见恐惧，这似乎就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西提密斯脑海里的记忆可不少。

    贾可道略微查看了一番之后，倒是得到了不少东西。

    譬如这位西提密斯在两百年前还是一位失败的魔法学徒，在三年的学习后被认定为不合格，结果被赶出了魔法塔，最终得到了一本亡灵魔法书籍残本，随后便走上了反人类反社会的道路。

    当然，像这样的记忆，西提密斯脑子里太多了，贾可道也就只能直接略过，将注意力转移到与亡灵试验等等之类有关的记忆上。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贾可道微微叹了口气，要说这个西提密斯还真称得上是一个天才，如果将亡灵研究归纳为一个学科的话，那么这位西提密斯应该称得上是这个学科的学术带头人了。

    仅仅依靠一本亡灵魔法书籍残本，西提密斯就走出了大多数亡灵职业者所没有走过的道路。

    简单来说，他开创了一个流派，至少在贾可道看来是这样的。

    能够对灵魂进行极为细致的操作，从让灵魂改头换面。

    即便其作品仅仅只有那一个多手恐怖骑士成功了，但这里面蕴含的意义之大，绝非那些普通人所能够想象的。

    贾可道感觉自己都没法做到这一点，并且在西提密斯的记忆里，也没有哪一个亡灵巫师做到了这一点，至于那些神明能否做到这一点，贾可道猜测不太可能，毕竟那些神明注重的是收获足够多的信仰，至于灵魂是什么样子，完全没有必要去研究。

    为了试验的成功，这位西提密斯足足在一个大型墓地的地下躲了一百五十年。

    这简直就是顶级科研人才了。

    当然，在贾可道看来，西提密斯对于灵魂的改造，还处于一种很低级的程度。

    可以想象，如果将灵魂改造研究到极致，不，只需要更深入一点，那么其前景是极为辉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