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武侠聚美之旅 一百八十七围殴恶斗,不服气的端木蓉

    淮水边,秦兵被楚军半渡而击。兵卒刚渡河,阵散乱。楚军列阵冲锋,阵阵冲锋,如一把又把尖刀,将沿岸秦军冲得七零八落。李牧调兵遣将,密切注视着秦军的变化,哪儿秦军聚在一起准备列阵,立刻调集兵将加强冲击度,绝不给对方再抱团重组的机会。

    李牧有条不紊地指挥楚军,从容歼灭秦军,时机每每总是恰当好处,秦军完全无一丝一毫的翻身机会,令身边的楚将无不佩服。

    眼前的淮水,因上游降雨暴涨,流经此地时,此处河水已颇为湍急。幸好当初没有选择南下救援舞阳,否则只是过河这一截,便要耗费楚军不知多少时日。届时,秦军早已布置好夹击的圈套了。

    对于将士来说,没有什么比能打胜仗更渴望的事了。胜则存,败则亡。没有人不想生存,除非脑子有问题。

    李牧在指引楚军歼敌,故不能参加围杀桓齮。

    按计划,许仙和燕丹组队杀桓齮,再加上一个武瞾,十拿九稳了。

    谁知,桓齮择人而噬的目光看过来,三人俨然如陷危局。这种感觉,许仙透过读心之法,武瞾内心那边,传来的感觉,更为强烈。

    不好对付,桓齮很可能和羌瘣一样强大。

    正在心悸之时,打算速战速决的桓齮有了动作。

    桓齮将气势狂飙拉升,他身后一滚滚暗淡的云雾吞吐,手拿鬼头大刀,指向许仙三人手中的武器,嗤笑道:“和正反两面都是明晃晃的剑刃相比,我更喜欢刀。刀只有一面是明亮的锋刃;另一面,则暗淡无光,正好可用来隐藏自己。难道不觉得它和人很像么?”

    剑,百兵之君。君子,坦荡也。

    在桓齮话里,刀一面貌似坦荡,另一面隐藏真实。此人眼里看到的世界本为恶,善?不过是虚假的外表罢了。在桓齮眼中,两面都是善,根本是假的不能再假的事情。说一套,做一套;别人眼里表现一套,自己心里留有一手,那才是一个人最真实的。

    眼前之人俱都不傻,知道桓齮的话里是什么。

    桓齮道:“我和你们之间,并无私人恩怨。你们做这桩买卖,无非是想博世人夸赞罢了。如果是这样,不如今日你们罢手,我奔还秦国后,装作一副重伤不愈的模样。如此一来,既可满足你们在世人眼中的侠义榜样,又免去拼得两伤,岂不美哉?”

    许仙厌恶道:“你连自己征战沙场多年的兄弟都抛弃,还想让刚刚见面的人信你?你不觉得这很可笑么?很厚颜么?”

    真正的厚颜,在于你戳穿其厚颜之处,他仍能谈笑自如,非常自然。

    桓齮自然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统帅的军队,在秦国军队中,历来是最有福份的。得益于我的聪明才智,我的军队伤亡率是诸位秦将中最低的。必胜的王翦?有时为了不失败,为了夺取胜利,不惜巨大伤亡。”

    桓齮的神情甚是轻蔑,他不屑道:“而我就不同了,不会为了区区虚名而战。与其让士兵们伤亡,不如将伤亡加诸于敌国的平民之上。且这样能掠夺大量的财富,和我一起出征的将士们,谁家里不殷实富裕?他们今日败亡,不过是福分用完罢了。战争,就是人命的加加减减,身处其中,谁都该有此觉悟,难道不是么。”

    许仙默然。

    燕丹反驳喝道:“大肆将战火烧到平民身上,根本是违背战争规则,残暴不仁!”

    桓齮冷笑道:“规则?所谓规则,是由强者制定、弱者服从的游戏准则。在这个诅咒的世界,只有明白这一点,人才能争取到自己的活路。难道强者还要为保护弱者而死么?就像你们现在站我面前,为一群毫无相干的弱者,冒上受伤甚至死亡的风险?值得么?”

    桓齮友好一笑道:“不如再考虑下我刚才的提议,我们双方都有赚头。”

    许仙断然道:“我拒绝。这里也不会有人同意你的提议的。”

    桓齮之于李牧,完全是两个极端。怎么可能同意呢,李牧那种注重道义的人,你没了道义,李牧迟早会背心离去。要想留住李牧,今日必须杀掉桓齮。

    桓齮如斧锯的眉毛挑了挑,嘴角一扬道:“你是顾忌李牧吧?看来传闻是真的,李牧居然真的会听命于你。那你现在更不该冒险受伤,因为负刍迟早会派人对付你。”看向燕丹,“比如说这墨家巨子。”

    桓齮进一步提议:“不如你我联手,除掉此人,这儿发生的事情,只有余下三人所知。我不说,你和你的女人也不说,李牧又如何能知道呢?”

    燕丹不确定地看向了许仙,步履轻移,暗自戒备。

    没想到桓齮三言两语,各个击破的策略,成功分化了一半。燕丹留心防备许仙,这合击的效率怕是大大降低了。或者说,人无完人,许仙还是高估了燕丹的器量。

    许仙上前数步,将后背心凉在燕丹面前,洒然一笑道:“桓齮!别枉费心机了,今日一战,在所难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许仙今日定要为苍生讨个公道,不是所有人都同你一样,把世界看成毫无希望的修罗场。”

    燕丹暗道惭愧,微叹一声,走到许仙身旁,一副马首是瞻的做派。

    桓齮面色微变,心道这蠢人有蠢招,不按常理出牌,竟冒着自身的危险,亮出一个大破绽给心有间隙之人,破了他的心机。

    “好!好!好!”桓齮连道数声,“我倒要看看,你们几个有多大本事,敢大言不惭,取我性命。”狼虎之躯一震,一拍脑门,身后的暗云升腾,如打开了一道通天之门,现出一片煞气滚滚的云中之国来。

    一声沉喝,此招之名叫出:“诸天煞云”——桓齮的绝招,与洪荒传说中的元始天尊的诸天庆云相对。

    诸天庆云,是鸿蒙世界隐现其中,日月星辰普照其间。庆云之外,五色毫光渲染诸天、八音仙乐响彻寰宇。无数金灯、金莲、璎珞、垂珠从庆云之中漫天落下,如檐前滴水源源不断、络绎不绝。

    诸天煞云则没法相比。

    煞云之内,一化身人面兽身,犬耳,耳戴两条青蛇,正是奢比尸。滚滚煞气活如凶兽,有龙煞、虎煞獠牙吞吐、舞爪张扬;又有蛇煞时隐时现,银杏吞吐。

    许仙一观桓齮的诸天煞云,便有所悟。

    许仙早算到此战有莫大裨益,原来云中本相,那一方小世界的诸天之力,是这样用的。既可将化身寄托于诸天之中,又能将些许神通化入其中。比如桓齮以煞气炼云,使云具备煞气之能。那许仙也可以效仿,把还没结出化身的神通,如南明离火、玄冥神水等,炼成火云、冰云。

    桓齮把刀光一卷,黑云袭来,改变周围的地形,一霎间,许仙三人周身黑云迷茫,难以视物,伸手不见五指。

    不是人人都像许仙一样,具备万有引力、斥力那种夸张的群战能力。桓齮的策略很清楚,先牵制住三人的合击,再各个击破。早先,桓齮就暗中通过气势的比拼,确定了武瞾为三人修为最低,故准备先朝她下手。

    三人立时遇到麻烦。黑云缠身,无数龙煞、虎煞四面攻来。挥剑一震,以浑厚功力震散煞气,煞气推开些许,又缠上来,使人疲于应付。脚下土壤,蛇煞破土而出,三人为躲避,身形变化,一疏忽,过后才惊觉彼此距离拉开。

    桓齮趁机袭击,手中翻起万千刀影,从黑云中突袭出一个个森寒的刀锋,直指武瞾的周身要害。桓齮为兵家翘楚,武功与其兵法如出一辙,着重虚虚实实一道。眼下的秦末时代,武功以古拙的简洁明了为主,桓齮认为少了诸多变化的巧劲,故一改前人做法,将武功练得可拙可巧。

    这一招虚实难辨,正是桓齮的得意之作。不料,武瞾跨越唐宋,是从另一时空的宋时穿越过来,那边的武林,早已是招式变化繁复的天下,这种招数实在见得太多了。

    后世之所以兴套路繁多,因世界灵气降低之故。

    万千刀影,可分为三档次。三档次的原理相同,皆是凝聚功力,借助功力的速,按住功力的劲道不发,然后快速连续出招,好让对手摸不清哪一招是实招。然后争取绕开对手的防线,等能击实时,功力在猛然发出,重创对手。

    原理总是设计得最理想最美好的,实际练武时确非如此。首先是功力不可能完全按住不发,如号称最能控制力道的降龙十八掌,练到最高境界,也不过按捺住七分功力,尚有三分功力是藏不住的。

    当然,此话是五绝之一的洪七公说的;据说丐帮现任帮主乔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在其上,或许能全部藏住也不一定。

    故三个档次,最高一档为最完美的全部力道按住不发,万千掌影,招招可以在瞬间转化为实击,俨然如名将的排兵布阵,神鬼莫测。次一挡的,为颇高明的按住七分功力;那最广泛的,也是最低一档的,即以快打快,全力加速,只留有不到三分的力道了。

    而眼前的桓齮,竟是最难应付的那一种,招招刀影看似虚招,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转化成夺命的实招。

    武瞾向来好强,并不打算后退,且此时一旦后退,对方攻势展开,恐将更为凌厉。武瞾持手中太虚轮变化,由剑伸长,化为锁链,圈住周身。桓齮一瞧,心中暗笑此女作茧自缚,瞄准一个空挡,以刀尖黏住锁链,如执掌渔网,笼罩住对方全身,再瓮中捉鳖地从后心砍上一刀。

    眼看得手,意外发生了,武瞾身上的铠甲突起机关和利刺,机关反锁刀身,刃甲反扎桓齮。和许仙一样,武瞾对机关术也非常感兴趣,这身机关刃甲,也是太虚轮变化的一部分。

    桓齮喝道:“号称无一点伤痕的杨瑞和,尚不敢以身扛我一刀,就凭你?!”

    浑厚的内劲,混着强大的煞气猛然爆发,一瞬间,机关震落,利刺破碎。刀芒加身,龙虎双煞来咬,武瞾所立原地怕是将被撕成碎片。轰鸣一声,异常刺耳尖锐,像砍在龟壳硬物的身上之音,桓齮定睛一瞧,哪还有武瞾的身影在,眼前不过一披甲龙龟,那身厚壳被他斩出了一条裂缝。

    武瞾心有余悸,心说这桓齮功力何等了得,竟能一招劈开她最强的防御。不过亦颇为得意,这迷雾中作战,正是她拿手的强项,如今正好反制桓齮。

    桓齮试着抽刀,遇上碍手的阻力,仔细一看,龟壳中吐出一条条坚韧的木须,绑住了刀身。他运用煞气,龙虎撕咬,可木须生长极快,无论如何咬都能恢复。

    桓齮心道不好。

    这时,接到通知的许仙,放出句芒化身,句芒拉弓满月,一道狙击的化相真如气箭,化作流星,携强大的贯穿之境,飞袭而来。同时,武瞾身后亦冒起无数龙须触,如一挺挺机关炮,哒哒哒地攒射出一蓬气箭。

    过了那么多时日,得九天玄素决的双修之助,武瞾的句芒易脉法已经趋于大成,快要练出化身。句芒易脉法牵制作用极大,回血快,攻击距离远,攻击集中于一点,且攻击方式阴险,这也是许仙带她来战斗的原因。

    桓齮一听声势惊道,“本相气箭,竟是中原十弓之境?!”虽慌不乱,瞧出气箭的本元为木,当以火克。桓齮再一拍脑门,原先头上那一诸天煞云中,奢比尸脚下,一座基石从下打开,又一重诸天从里边冒出,却是一片青色火云之海。

    无数深幽青色的火焰飘出来,焚了木须,组成一道青幽火墙挡住了气箭。最后,青幽火云中,跳出一盏幻化的琉璃灯,灯中喷出一条青火之龙,迎上那道威力奇大的狙击气箭。

    “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四溢的气劲,将浓厚的黑云迷雾吹得有些稀薄。

    赶来的许仙一看,震惊无比。许仙和武瞾快速交换一个眼神,沉声道:“灵柩灯火?!”

    原来,那方形基石,一头宽一头窄,成矩形,状如棺材。棺材里装的,是桓齮炼化的另一重诸天,把云炼化成了灵柩火云。

    桓齮见燕丹不在,又挑拨道:“认得此火,见识还可以嘛。不错,正是灵柩灯火。怎么样?以我的神通,你们未必能杀得了我,且我还有其他手段。你们是轻易赢我不得的。”“不如再考虑一次,和我联手杀掉墨家巨子?”

    区区一个口棺材,里边竟能藏住另一个诸天之力。许仙观之,所悟又进了一层。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难怪此人能将运劲的虚实之道发挥得淋漓尽致,原来将诸天之力加于自身,能把功力收发自如,搬运便捷。

    桓齮这时说这话,瞄准云雾被刚才力拼的劲风吹开,燕丹望向这边时,故意为之。

    燕丹当然听到这话,也不质疑,纵身跳到许仙跟前,同样将背心凉给许仙,然后直取桓齮的要害。

    桓齮见无法挑拨,大失所望。

    灵柩灯高挂,再燃青火;奢比尸四个兽蹄奔腾,再聚拢煞气;可桓齮被燕丹打了一个空挡,不得不防。且不知许仙和武瞾还有什么手段,桓齮自思须多留几手。

    头上煞云中的奢比尸咆哮一声,吐出一口罡风,风中再现一片云雾,此片云雾干净许多了,白茫茫一片,打着卷儿,却是一条风龙扑过来。

    桓齮又使出一个诸天之力,打算先牵制住许仙和武瞾,再和燕丹拼斗。

    劲风扑面,风劲如割,尚未至,其席卷之势,已将地面刮得分崩离析。许仙一看就知道这是先天罡风为阵眼发动的攻击,喝斥一声,招呼武瞾联手,用密集的气箭如雨覆盖。

    一交手,二人方知中计,桓齮这一诸天之力,暗含擒龙功,气箭均被风龙卷了去,倒转一圈,回馈回来,虽为将二人击伤,却把二人打得手忙脚乱,灰蒙土脸,一副狼狈不堪之样。

    燕丹贴身近战,一道如墨剑气递出,瞬间一分为三。三个墨影分中、左、右三路围攻桓齮,务必要打开一道空门。

    桓齮迎战燕丹,勉力拦下两道墨眉剑气,第三道已破绽大开。

    燕丹见状,忙一剑落向桓齮面门。眼看要取下其首级,燕丹心中涌起强烈警告,瞥见桓齮刀气中隐隐有暗红色,心中想起什么,偏头微撤;瞬间,一道血刀光突兀从视觉死角横插,分开了燕丹的遮面斗笠。

    燕丹压住心中胆颤道:“剑血浮生,你也会?!”

    桓齮自负道:“勉强两道血影而已,否则刚才必要了你的命。嘿嘿,赵国军方的秘技?赵国相国早投靠了我大秦,区区一门武学,岂在话下?”

    凝视着燕丹的容貌,桓齮思索了下,双眼放光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想到堂堂燕太子丹,竟是墨家的巨子!!”一脸炽热,“你的首级,比我预料的还要值钱!”

    桓齮重新审视局势,本来,他是想找机会逃跑的。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虽然风险很大,但眼前这几个人的人头太值钱了。富贵险中求,桓齮决定冒一次险,反正这三个人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双方已成生死之局。

    在看许仙三人,桓齮把目光重重落在了许仙身上。刚才那一下,许仙放出了后土化身,用缩地成寸之法,把燕丹后撤,否则那一刀暗算,燕丹后仰避开了面门,身体也难以躲避,结果不死也要重伤。

    桓齮心道:“两个化身....没想到和我差不多。用那么多功力去炼制化身,真是浪费。还是我的诸天之力实用。除了奢比尸,我还有灵柩灯、擒龙功的风卷龙,以及藏在鬼头刀骷髅印记里的第二阶段的剑血浮生。等使出第五项能力,绝对要一举杀掉这三个人。”

    争斗到了最后阶段,双方都计较着对方的底牌。

    桓齮将打过的牌变化一下。奢比尸裹着煞云降下,落至跟前,改远攻为近战;灵柩灯回落棺材之上,棺材里涌出大量积尸气,尸气尸毒席卷而来,意在压制对方的呼吸。

    这么一想,桓齮面色突变,“口中刺!木刺!”哇一口咳出血沫,身躯一阵摇晃,一副重伤的模样。

    许仙和武瞾,早就偷偷放出木灰,再通过后土化身,悄悄送到桓齮身旁,等他吸入,木灰立刻快速生长为木刺,刺破了桓齮的喉管。

    任凭多强大的人,中了这招,不死也重伤。

    桓齮不愧为一代凶人,大失血情况下,仍屹立不倒,阴沉着脸恶毒地打量了三人一遍。

    趁他病要他命。

    许仙早为桓齮挑好了终结之招——望舒羲和剑的冰火之力。琼华铸剑诀的最高境界,曾束缚过一个幻瞑界,对付诸天,最为克制。


    道可道非恒道,没有哪一种能力是完美无缺的,有利必有弊。

    桓齮练出一个奢比尸化身,却又用诸天之力裹了化身,实在是多此一举。

    许仙欺上,轻喝一声“定”,使出望舒羲和剑,一股绝强的束缚之力,牢牢抓住奢比尸,任凭奢比尸如何咆哮挣扎,终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绝仙剑一剑斩下,挥作左右两半。

    风龙一展龙身,五爪扑来救援,燕丹见状,以最擅长防守的墨眉剑法,力道不多不少,堪堪与风龙抵消,绝不让擒龙功抓到一点余劲。

    武瞾把双袖一扬,释放大量树条,快速生长为木棚,迎上铺天盖地的积尸气,尽管前端不断枯萎,后边却不断再生,使其无法寸进。

    一转眼,败局至。桓齮瞪目怒视,迎战突袭而来的许仙。

    对这种一手数招同发的武功,许仙被卫庄吊着打过,吃过了大亏,早研究过对策。

    若对方分多路同时攻击,就用斗转星移应付群战之法,让其鬼打鬼;若对方多路合一,就用望舒羲和剑束缚、弹开。

    桓齮自身递出一道血色剑气,侧面又一道血影包抄攻来。

    许仙暗道来得好,欺桓齮不知斗转星移之妙,引得两道血色剑气胶在一处,在后者一脸错愕间,一剑划过,取下其首级。

    “噗嘶嘶——”没了头颅,鲜血从颈口直喷,溅红琳琅一地。

    一代凶人,终于授首,许仙心道苍生可以安息了。

    不料,桓齮的无头之身舞了好一阵,终没有栽倒,仍是直挺挺地站着,那风龙、灵柩琉璃灯,仍安然地寄托于各自的诸天云雾中,没有消散的意思。

    “啊——”低闷地呼声,三人认得是桓齮的声音。

    “撕拉”一声,桓齮上身的衣服爆开,令人不可思议地一幕出现了!桓齮竟以双乳为目,胸腹为口,因腹部发音,和腹语术相近,语调低闷。

    许仙三人面面相觑,从未见过有人去了头颅还能不死!

    武瞾那原本很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不可置信道:“上古传说中,大巫刑天枭首而不死,尚能舞动干戚斧罚天,原来是真的!”

    桓齮嗡声道:“许仙!你竟敢断我头颅,我你不死不休!”

    许仙瞧得仔细,心道:“他的命,寄予诸天之中,不在肉身,怪不得能缝补躯壳。”环视周围,“别被他的语言兑挤,他的真身不在身体里。”

    风龙没有动静,不是;灵柩灯没有动静,不是;劈成两半的奢比尸正在缓缓复原,也不是;掉落地上的头颅没有动静,仍不是;唯独那口棺材,隐藏在积尸气的青云里边,许仙通过元神的神念扫到其功力波动。

    棺材有问题,许仙把答案送到武瞾那,两人假装不知,寻机奇袭灵柩灯后的棺材。

    许仙还口道:“没了头都能不死,好,那我就把你变成灰!”说着剑火一指,引燃其头颅,烧成飞灰。

    桓齮见状,大怒道:“焚我身躯!必叫你不得好死!”断头的肉身挥剑来战。

    燕丹见许仙在前边,背手在后打了个手势,知要掩护,上前与断头的桓齮战在一处。

    桓齮的肉身少了一颗头颅,破绽跟着减少了许多,又悍不畏死。短时间内,燕丹竟被打得不知该如何还手,只得紧守门户。

    武瞾使出河图洛书阵,掩藏了和许仙的踪迹。桓齮见状,忙让风龙去吹。云雾一开,不见二人的踪影。桓齮暗道不妙,棺材内两道如小灯笼的目光一扫,发现灵柩灯附近,有一团绿云诡异地移动过来。

    再调风龙已来不及了,桓齮心知本体泄了秘,危机临身,挥使灵柩琉璃灯全面引燃灵柩之火,在大量的积尸气下,绿幽幽的一片炼狱火海。

    半空之中,许仙给绝仙剑注入至阳之火,阳火焰开道,阳气所向,灵柩之火纷纷被扑面。

    “太阳真火!!!为什么你也会!这不是阴阳家东皇太一才会的绝学么!”

    许仙心中一乐,当初训服太阳真火没多久,许仙就想到通过绝仙剑的放大之能,快速增多太阳真火。此法取巧,这太阳真火非常难驾驭,差点没把许仙烧成半死。好在是无主之物,在每日耗费大量功力去压制、同化后,磨了许多天,总算将这烂摊子收拾完。

    太阳真火拨开了积尸气的青云,现出那一阵哆嗦摇晃的棺木。棺木被太阳真火烧到,抵受不住,棺口一开,飞出一团绷带事物。

    木乃伊?!

    许仙颇为惊讶,心说这桓齮难道是非洲来的?

    一旁早准备好的武瞾,用句芒木气引了南明离火,编制树网,来捉桓齮真身。南明离火同样是至阳之物,或许比不上太阳真火,但没积尸气抵消伤害,威力同样非同小可。

    胜券在握,再生变化。疑是木乃伊之物,绷带舒张伸长,乱舞一通,竟抵住了火网!

    许仙一看,惊疑一声,觉得说是抵住,不如说火网总是差一点够不着。这个能力,和后土的缩地成寸很像。仔细一瞧,方才发现,这些“绷带”上都有刻度,好似卷尺。惊疑间,一条飞影从后转瞬及至,打落许仙的背心。

    许仙吐出一大口鲜血,几乎栽倒。未及细查伤势,腰身和脖子一紧,被绳子状的东西紧紧箍住。

    武瞾惊呼道:“仙哥哥——!”

    许仙正全力挣脱,见武瞾挥剑来援,慌忙阻止,心道:“别过来!当心!这是乾坤尺之力,它丈量天地,长短变化皆在一瞬!”

    那绷带人哈哈大笑道:“哈哈,许仙!你也有今天,中了我这一招,你死定了!”

    燕丹见状,站退无头将军,正要来援,武瞾制止了他,说明缘由。

    许仙全面以万有斥力抵御乾坤尺之力,心道这灵柩灯也好,乾坤尺也好,不过是深厚功力的幻化,并非真正的灵宝,困得了他一时罢了。

    以卷尺人为本体的桓齮,大为惊讶道:“好一个许仙!竟能看破我这一招的本质!”感受到绷带上传来的反抗,和声劝道,“你我双方绝技尽出,不如权且罢手,他日再战如何?”

    许仙缓缓挣开套在脖子上的紧箍,否定道:“休想!你这凶人多活一天,苍生必多受一天的苦厄!”

    桓齮语调转冷道:“真以为我拿你们没有办法吗?!瞧我手段,这就将你们打杀了!”

    卷尺人另外飞出五条卷尺,一落在风龙上,一落在灵柩灯上,一落在奢比尸上,一落在断头的肉身上,一落在鬼头刀的窟窿头上。眨眼般极快的速度,五诸天聚拢在一块。接着以其断头肉身为引,大张其口,一副吞天的狂暴之态。

    煞气直冲云霄,天上云气滚滚降下来,断头肉身的身躯接连暴涨,转眼变成一座山峰之大。原先的腹中面相,呈青面獠牙状,甚是骇人可怖。

    而许仙已使出帝江空速,一阵旋风护住身体,空间跳跃逃脱紧箍。

    桓齮怒视三人道:“很好,你们已彻底激怒我。这招奢比尸吞天的最后一式法天象地,原要留来对付嬴政和东皇太一的,现在用来送你们上路,荣幸地颤抖吧,蝼蚁们。”

    许仙等人仰望半兽巨人,自己不过人家小腿的一半高。

    许仙沉声道:“盘古开天辟地,清气上升为九天,浊气下降为九幽。此法以九幽浊气之精为引,即煞气为引,吸纳九天之灵,容纳乾坤致使身躯变大。瞧他青面獠牙,是为浊气浮于面相,呈不稳之态。这变大维持不了多久不说,且行动甚是不便。不必惊慌,找机会攻击其身后。”

    燕丹闻言,定了定神。今日一战,实在超乎他想象太多,从未见过有人能断头而不死,也从未见过有人能变化为参天巨人。

    桓齮则再次惊讶了,他头次在人面前用此绝招,就被人一语道破此术优劣,心道这许仙到底什么来头,道行竟给他深不可测之感。

    其实,这不过是穿越者看过西游记,结合点想象力推测罢了。

    许仙三人可不管桓齮是否惊讶,道破重点后,三人立刻心领神会的舍弃了正面,燕丹从左;许仙、武瞾从右;左右绕行而攻。

    桓齮懊恼非常,早知如此他就不变大了。一步错,步步被动。

    断头巨人腹中大嘴一吐,乾坤尺卷来,不复之前的迅捷,看似撕裂大地,却让三人以身法灵活躲开。三人绕至其后,巨人慌忙大力跺脚,大地分裂,无数巨石碎块往四方飞溅,块块劲道力超千钧。越靠近巨人,地面越是危险。桓齮打定主意,准备拖上一拖,取消变大,好变化回来。

    不料,一道飞影从巨石覆盖中脱颖而出,却是许仙使出了御剑飞行,载着燕丹、武瞾,升至上空靠近巨人背后。三人各使出最大功力,全面轰实桓齮背后。巨人后背的所有大穴,一一被轰中。巨人惨叫一声,如气球被撕破般一阵气泄,向前栽倒且变小。

    轰隆一声,断头的桓齮扑倒在地,扬起一阵不算很高的尘土。

    许仙三人小心围了上去,却见断头桓齮重伤濒死。桓齮的腹部嘶哑一阵,因为转不过身来,口被地面堵住,说不了想说的话。许仙把袖子一拂,一无形大力将桓齮翻转过来。

    桓齮嗡嗡发出数声,调整音调,好不容说话道:“为什么?为了不相关的人,原先互相猜忌的你们,会战到自己负伤的地步?”

    许仙背心挨了乾坤尺之力一下,身负重伤;燕丹躲开了致命一击,身形飞退,却仍被血色刀气刮到,胸口留下一道可怖的竖切口,血染了衣袍。反倒是武瞾,幸运的毫发未伤。

    许仙淡然道:“桓齮,你在歧路上走得太远,我们看不过眼,这么说是否好受一点?”

    桓齮嗡嗡笑道:“哈哈,说得好。能走正道,谁会去走歧路!不愧是击败我的人,果然了解我,哈哈...”喘了几口气,“我是山贼出身,凭借武艺高强做到山大王。一日,我率大伙外出打劫,却被秦军围剿...我几经辗转,太久了,因为太多人想取我性命。好不容易回到老巢,却撞见婆娘和曾经称兄道弟的人在一起。”

    这个故事之后,惨绝人寰。

    桓齮杀掉了这两人,那女子临死前,称怀中孩子是桓齮的,她无依无靠,唯有委屈于别的男人。桓齮如何能信?尽管他一离去就是半年多,可多疑的他仍是以为女子骗他。

    桓齮胸腹上的五官狰狞道:“我杀了自己的孩子!在孩子死时,我终于知道他是我的骨肉!哈哈——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通晓武学之人谁不知道?血脉相近,意味着肉身这躯壳近似,那发自灵魂的悲伤和喜悦,更易感受到啊。”

    众人默然,许仙若有所思地望了望武瞾。

    桓齮一脸狰狞,又变回无所谓,平静道:“从此以后,我明白一件事。所谓英雄,就该一条道走到底。所谓善恶,人间游玩的规则的一部分罢了!把握好规则,无论怎么屠戮,只要一说是王命允许,那些文官也无可奈何。征战所得的财富,毫不吝惜分给部下,就越来越多的兄弟来效力了。人人都在追逐利己,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什么亲情,什么友谊,什么君臣,这些都是逐利的渠道罢了。”

    许仙:“你错了,这根本不是英雄,不过是个抛弃了所有情感的、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桓齮:“不,这就是英雄。情感,是练武的累赘。为情感所累,早早死掉的话,谁知道你的存在?我驰骋沙场半生、名扬六国,史书上定会牢牢记下我的名字。总会有那么一天的,等到你失败到一无所有之时,你就会明白,籍籍无名是多么可悲,多么毫无作用...”

    说完这话,桓齮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听了个故事,小心起见,为防“死灰复燃”,许仙运使太阳真火,焚掉了桓齮留下的所有行迹。毕竟此人断头而不死,天知道说一个故事,是不是为了吸引别人注意,另有秘法逃生?不过许仙已很小心了,一直元神感知大开,锁定方圆数里所有变化。自然桓齮说的故事,很用心的听了,记住了大半。

    不过在许仙看来,桓齮的临时咒言是不会变成现实的,哪怕自己在不堪,也不会像他那样,不分好坏,胡乱杀戮。

    燕丹正要处理伤势,这时机关朱雀从天上降下来。班大师和端木蓉一瞧燕丹衣袍具是血迹,纷纷怒视着许仙。因为只受内伤的许仙。衣着要鲜亮许多。

    班大师白眉拧成川道:“巨子大人怎么会这样?”

    端木蓉:“许仙!是不是你伤了巨子大人!为了...为了强行探寻巨子的身份?!”

    燕丹的斗笠是被劈成两办,端木蓉怀疑是许仙做的。

    燕丹劝阻道:“不得无礼!端木姑娘,你深谙医道,难道看不出来,我这外伤并不重;倒是许兄面色苍白,太阳穴黯淡无光。他受了颇重的内伤啊。”

    端木蓉仔细看完,低下头去,一时先入为主,看错了眼。

    燕丹走到端木蓉身旁,小声吩咐道:“还不向人家道歉?”

    端木蓉不情愿地,走到许仙跟前,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许仙撩拨下端木蓉,故作没听到,奇道:“唉,你刚才说什么?声音太小,我受了重伤听不到啊?”

    端木蓉一时气结,她表面上一副温文尔雅,实则内心刚烈,她哪里不知许仙是故意的?她不服气道:“我错怪将军了。我略通医术。将军若不嫌弃,不如就由我为将军“好好”调理伤势,如何?”

    许仙本道开几句玩笑,一时踌躇,望向燕丹。

    燕丹点头道:“这样也好,此处诛杀桓齮,功在苍生,许兄出力颇多,不如让我墨家略尽一点微薄之力。况且许兄交卸兵权后,无处可去,不如来我墨家这里坐一坐。”

    班大师错愕地出声道:“巨子大人,你是说,带他回去?难道要带他回燕国?!”

    燕丹摇头道:“不,暂时不回燕国。门下弟子都在忙安置秦兵降卒的事,我想先在齐楚边境看一段时间后,放心了再回去。”

    老大就是老大,不是一根筋的手下们能比的。许仙知燕丹除了过问一下墨家这件大事,更想调查一下,看能否找出墨家内奸。毕竟关乎自身性命,谁不想早做安排?

    端木蓉看向许仙,一副你敢不敢做医疗实验小白鼠的神情。

    许仙无奈道:“好吧,那就有劳镜湖医仙的蓉姑娘了。”



一百八十七围殴恶斗,不服气的端木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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