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老夫人不想跟贺芳亭绕弯子,直接道,“敢问娘娘,我家那三个不成器的孩儿,还要关多久?”
贺芳亭算了下时间,“快了,只剩一个多月,老夫人不要着急。”
简老夫人:“就不能通融一二?”
贺芳亭云淡风轻地道,“不能。”
简老夫人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忍了又忍,声音还是僵硬,“王妃娘娘,您真就这般不给简家脸面?我儿芳魂未远,还在天上看着呢!”
贺芳亭抬头看了看,“没有啊!”
又问青蒿、白苓等人,“你们看见了么?”
一屋子侍女都抬头,认认真真看了看,纷纷道,“没看见!”
“婢子也没看见!”
“真没有!”
“天上并无魂魄!”
简老夫人气得鼻子都歪了,“贺王妃,何故戏耍老身?”
贺芳亭:“老夫人慎言,是你先戏耍本宫!”
简老夫人斩钉截铁地道,“绝无此事!”
贺芳亭微怒,“才说过的话,老夫人就不认了么?你说简王妃芳魂未远,在哪儿呢?你指出来!若指不出来,便是妄言!”
青蒿冷冷道,“敢在公主殿下、王妃娘娘面前妄言,简老夫人,你有几颗脑袋!”
想用简王妃来压她们主子,做梦!
简老夫人七窍生烟,“你,你们......”
想说你们胡搅蛮缠,又不敢。
这姓贺的脸酸心硬,不能落人口实,被她定罪。
邱氏赶紧打圆场,“王妃娘娘,母亲并无此意,只是顺口一说。”
心中也埋怨婆母,来之前就商量好了不提简王妃,免得让贺芳亭嫉妒生恨,怎么又提!
贺芳亭淡淡道,“我舅舅面前,老夫人也能这么顺口一说?”
她舅舅,指的当然是皇帝,邱氏听出她话中的威胁,连道不敢,又替婆母道歉。
简老夫人板着脸,也只得认错,“老身昏聩,请王妃娘娘恕罪!”
贺芳亭大度地道,“罢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本宫不看简家,也得看简王妃。”
简老夫人内心快要呕血,颤声道,“多谢王妃娘娘!”
邱氏深觉不能让婆母开口,她根本说不到正事上,只会惹怒贺芳亭,赔笑道,“王妃娘娘,我家老太爷身子抱恙,思念儿孙,能否高抬贵手,让老太爷见一见外子和两位兄弟?”
她去看过几次,三位爷并未受刑,也没遭受折磨,只是关着。
可见王爷还是顾念着简家,只不好拂新妻的面。
简家只需耐心等待,等王爷对贺芳亭的新鲜劲儿下去,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然而婆母看不透,非要跟贺芳亭对着干,现在人家正得宠,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不过,三位爷也该出来了,北安望族都看着呢。
贺芳亭放下茶盏,关心地道,“老太爷患了什么病症?重不重?要不,本宫与王爷明日前去探望。”
邱氏:“......不敢劳烦您二位,只是小症,小症!”
心说你们要去探病,那老太爷就非病不可了,还得是大病。
贺芳亭也知这是简家的借口,笑道,“不重就好。”
又通情达理地道,“老太爷病中想见儿子,乃是父子天性,本宫自然得成全。这样罢,本宫写个条子,盖上王爷大印,你们拿着去北狱司,就能接人出来。”
邱氏喜出望外,又觉得是情理之中,起身福礼,“多谢王妃娘娘!”
关了一个多月,贺芳亭也该消气了,只需给她个梯子,她就能借梯下楼,若再不放人,王爷也不高兴,她担不起。
简老夫人却又多了一恨,因为,她女儿诗语在世时,根本摸不到镇北王的大印,贺芳亭却想用就能用!
王爷真的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
贺芳亭微笑道,“不客气,看完及早送回去。”
邱氏僵住:“......送回去?”
贺芳亭和颜悦色地道,“是啊,说了收监三月,那就一日也不能少。看在简王妃的份上,出来那一日也算在监,不用多加。”
邱氏瞠目结舌,“可这,这......”
简家急着让那三兄弟出来,主要是为了颜面。
出来一日又送回去,等于又丢一次脸,又被北安各家笑话一次。
贺芳亭:“伺候笔墨!”
“是!”
两个小侍女飞奔去书房。
邱氏忙道,“不不不,不用了,老太爷的病,嗯,能等!”
贺芳亭:“真能等?”
邱氏十分确定,“能!”
三位爷还是在大狱里呆着罢,别出来丢人。
贺芳亭一笑,青蒿叫回两个小侍女。
简老夫人深吸口气,沉声道,“三个不孝子冒犯王妃娘娘,理当受罚,不必宽宥!”
贺芳亭赞道,“老夫人真是深明大义,能屈能伸!本宫罚了,实则是救他们,若是我舅舅下旨责罚,可就不是收监这么简单了。”
简老夫人忍气吞声,“多谢王妃娘娘!”
儿子被关押,她还得谢关押儿子的人,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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