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荫的树林里静悄悄的,唯一不和谐的大概就是高大树干下的一地凌乱,且仍有树叶在不断掉落,显然是有人在蓄意为之,看着满地残枝败叶,净空满意的笑了笑,飞身跳了下去,一身玄青色的长袍随风舞动,凭空为此增添了些许美感,边将枝叶装进早就准备好的口袋里,边得意洋洋道:“哼,净缘你活该,谁让你告我的状,看这次老头不把你骂到没朋友。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这样想着净空越发兴奋,以至于自动忽略了脚下小小的一团,直到一声尖锐的叫声刺激到了他的耳膜,才将视线往下移了移,待看清那柔弱的躯体,微微扬了扬唇,一把拎起,那颗小脑袋这才畏畏缩缩地探出,而对上的却是一双充满嫌弃的双眸,尽管挺拔鼻梁和薄削的嘴唇给他加分不少,但此时的净空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友善,起码对一个受伤的小鸟来说是这样。。。
“好丑。”说出这句话是净空盯了鸟儿足足几刻钟所得出的结论,确实灰褐色的不明液体使它的羽毛一搓一搓的结成一起,加上散发出与血液混合的怪异气味,起初见到它,净空只以为遇到了一个有趣的玩物,待看清它脏乱不堪的皮毛,就顿时失了兴致,笑容还凝在脸上,眼底的鄙厌就先一步溢出——它着实不怎么讨喜。
鸟儿像是看出了他的厌恶,更是有些瑟瑟发抖,看着“又丑又胆小”的鸟,呶呶嘴,淡淡道:“还没死吧,那自己飞吧!”
于是捧起它,准备将它从斜坡上扔下去,让它自己飞起来,然后自己再一走了之,不得不说,想法挺好,但事实往往与所希望的恰恰相反,背着一大袋树叶的少年,手里捏了一只浑身黑不溜秋的鸟儿,正欲放开那“希望的翅膀”,结果自己先一步滚了下去,庆幸的是坡度很小,造不成什么损伤,而刚经历人生“大起大落”的净空呆呆地坐了起来,看着新买的发冠碎成两半,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草地上,然后又看了一旁奄奄一息的生命,最后在满地的树叶中默默倒了下去,思考了会儿人生,阴沉着脸再次站起,果断抓起一团,提起包袱,向山上走去。。。
天色尚早,寺庙里传来阵阵诵经的声音,只有在陡峭的台阶上认真撒树叶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兀,待完成一系列动作,净空很是自然的将布袋扔向一边,撩了撩散落下来的头发,仿佛没事人一样的戳了一下地上的鸟,而它也好像回应性的动了动,净空又一次对它笑了,若不是与眼角露出的愤恨,实不失为一幅美景。
“笨鸟,你可别死啊,弄坏了我新买的发冠,可得赔偿啊,”净空用开玩笑的口气说到,但隐隐用力的手,透露出他的认真,“一会儿老头来了,可要好好表现哦~”
话音刚落,一句苍老的声音便传来“净空,你去哪儿了?为师找了你一上午,”说着说着,逻耶方丈的目光突然锁定在净空飘落下来的头发上,接着恨铁不成钢似的叹了口气,“哎。。。净空,你说你不想剃度,为师从了你,是因为我不想强迫,再者是因为为师相信你有自我管理的能力,如今你这般披头散发,是在用行动来证明为师的错误吗?”
刚刚还在想说曹操曹操到的净空,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束发,听着喋喋不休的责怪,脑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今早净缘那欠扁的嘴脸“净空,你太不像话了!看看你,哪有个僧人样儿,既不剃度,也不穿僧袍,如今竟然还敢食酒肉?”
想来今早许久不曾吃肉的净空刚要在后山中开个荤,却被净缘当场抓个正着,不仅把他辛苦抓到,香喷喷的烤鸡给埋了起来,还逼自己念那烦人的经文,说是向佛祖忏悔,给野鸡超度,一想起着这,净空的憎意更浓,看着如出一辙的师徒俩,净空笑意更盛,意味不明,他先是从袖里掏出之前的就发带,随意将头发挽起来,假惺惺道:“师傅,弟子知错,只是今早与净缘师兄有些不愉快,出去散散心,细细想来也确实是我的不对,我本来准备跟师兄道歉来着,今天不是他负责清扫阶梯嘛,我就来找师兄了啊,但。。。”
这件事逻耶今早就从净缘口中知晓,若净空晚一刻钟说的话,他就该开始训他了,可当听到一向顽固的净空要与净缘道歉,正在欣慰着的逻耶,见净空迟疑不定的样子,不免疑惑“怎么了?莫非是你师兄不领情?”
本是随意的一句话,却让净空露出惊讶的表情“诶?师傅你怎么。。。”后两个字净空刻意隐去,对上逻耶同样讶异的眼神,净空才满意的低下了头,用稀零的碎发挡住了逻耶的视线,嘴角微挑,而在逻耶看来,这俨然是一个受了委屈不敢道明的孩子。
想到这逻耶不免严肃起来“别怕,但说无妨。”继而看见净空扭扭捏捏纠结的样子,平日里师兄弟俩也没少闹变扭,小事也就由着他了,但出现这种有辱佛风的事,逻耶的心里其实更偏向于净缘,而净空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自导自演了这出戏,现在看来,成效显著。
若说之前因为净缘的墨守成规,一心向佛,逻耶更加信任于他,此刻净空偏要把之前逻耶给净缘定义的形象彻底推翻,他要让逻耶认为:净缘其实是一个整天假装向佛,尊师重教的佛僧,这是对佛祖的大不敬,是佛门最忌讳的弄虚作假之人。
待成功看见逻耶的脸上,多出一丝认真后,净空才缓缓道:“我。。。我也不是很确定啦,只是我刚才回来的时候,见台阶上都是树叶,我记得今天是师兄负责阶梯,想来。。。不会是师兄与我怄气,心情不佳。。。”
净空再次重复今天是净缘执勤,生怕这个老头记性不好,那自己不就白忙活了?而又在关键结论上停住,既不显示出自己的故意为之,又能传达自己的意思:师兄刻意跟师弟置气,不仅不给师弟悔过的机会,还因为个人原因,未尽职守,使整个佛寺的门面都杂乱不堪。“把净缘叫来。”果然,逻耶听了净空支支吾吾的话语,就立刻让人叫净缘过来,净空悄悄撇撇嘴,这人来了,才是好戏的开始呢!
传话的人刚去没一会儿,一位衣着普遍僧袍的僧人便匆匆赶来“师父唤弟子前来所为何事?”逻耶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加重的语气却表明他现在的心情“净缘,今天是你负责打扫的台阶吧。”净缘一愣以为逻耶是要夸奖他,毕竟今早他特意早起,直到把每个台阶都打扫的一尘不染,才回去的,也正是由此碰上了同样早起在后山偷腥的净空。。。
逻耶见他憨憨一笑,更是正色道:“净缘,你这番态度,为师很是痛心啊!”净缘见逻耶如此,笑容还固在脸上,不明所以,接着就看见逻耶背后张牙舞爪想引起他注意的净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触及满地落叶的那一刹那,净空突然开口:“师兄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该拿佛寺的颜面开玩笑吧。”
净缘哑然失笑,他何曾拿过佛寺的颜面开玩笑?还没从这变故里反应过来的净缘看看正在等他辩解的逻耶,又看看“一脸委屈”的净空,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师父,我没有。。。”他苍白无力的解释刚说完,就听见净空夸张的惊叫声
“呀!这儿怎么还有一只受伤的鸟儿啊?”逻耶闻言转过身,果然看见黢黑的一团只得依稀辨出是只鸟儿,而躺在地上的鸟也十分配合的,半死不活地弹了两下,净空心中暗自满意,接着,添油加醋道:“看样子,在这很久了,师兄早上难道没有看到?”净空这话自是意有所指,
“不是的师父,我。。。”
“够了!都别说了,净缘,你跟我来。”逻耶板着脸,喝斥两人,走之前还不忘对净空说“你把这只鸟带回去,好生照顾,出家人,要以慈悲为怀啊!”
听见这话,净空有些诧异,逻耶的意思是净缘不慈悲?还是指他不慈悲,若是说净缘,说明计划很成功,如若是说他的话,不会是。。。净空想到这,淡定地晃了晃头,随意想到:老家伙平时就神神叨叨的,想必只是一时兴起说的话吧。。。如果说的是我,呵,也无关紧要。。。希望他说的是净缘。。。
这般想着,净空小心翼翼捧起地上的鸟,动作不似之前那般粗鲁,看着手中毫无生机的鸟儿,笑着道:“看在你帮我收拾净缘小光头的份上,勉强对你慈悲一次吧!”
这时,净空才认真打量了它,之前因为第一印象实在不佳,且新买的发冠也因它而碎,净空着实提不起兴趣去看手里的鸟,而现在自以为收拾了净缘的净空,心情大好,一双丹凤眼微眯,略微探究地开口:“你是什么鸟啊?看你这样子。。。”
净空短短思考过后,一拍大腿说到:“我知道了,你是麻雀,对吗?”而得不到回应的净空看看仅剩一口气的“麻雀”,只得笑笑“还是先给你治伤吧。。。”
文笔不精,别介意哈~
(本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1.1181s 3.675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