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今天又下雨了。让我去山下接大师兄吧。”小沙弥对老方丈很尊敬,他的言行和语气都透着这一点,老僧点头道:“修罗,你是最懂得关心他人的。”小沙弥听了夸奖怪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点了个头:“师父,我去了。”,他快活得跳出景云堂的门槛。
修罗打着伞,另一手里也拿着一把,蹦蹦跳跳地沿着山间的石阶路下山去,遇见一个老婆婆和孙子正冒雨赶回家。心想:我可以和师兄打一把伞回寺嘛!于是将手里的那把没有撑开的伞给了婆孙俩,那婆婆哈腰称谢,修罗看到老婆婆感谢的样子怪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您不用谢我了,还是快些回家换身衣裳吧。”
雨下大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在集市上买了馒头,修空正坐在一家楼的石阶上喝酒吃肉。平时他这么做总是有路人指着他感慨道:“啊,你看这酒肉和尚。”不过今天没有,大家都在风雨中奔忙。修空对着大雨吃得痛快极了,忽听得师弟的叫唤声,修罗向他挥手,朝他跑了过来,修空下意识想藏酒肉于身后,可是显然来不及了。事实上,他喝酒吃肉在全寺都不是秘密了,修明也知道,以方丈的洞察力只需轻轻一闻便一清二楚。“嗨!算了!”眼瞧藏不住,修空接着吃好了,但没先前那么痛快淋漓。这位师弟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修罗师弟,你怎么来了?”“来给你送伞啊!”“霍……”修空把肉丢到碗里,站起来,拍了拍修罗的肩膀:“好师弟,师兄有好东西,一定分给你。”他指着放在地上的碗中肉说:“诺,随便拿随便吃。”修空说这话时心里很忐忑,因为他分明犯戒了,却还装作若无其事,还对师弟行这般大方之礼,索性修罗并没有对修空说:“师兄,我们做和尚的是不能吃肉的。”修罗只将手举于胸前作阿弥陀佛状说到:“师兄,我不喜欢吃肉。”修空见修罗是这般态度便放心了,脸上露出笑容:“嗨,那就没办法了!师兄我,只好把他们都吃光。”他准备坐回到石阶上。
“行行好吧。”一个乞丐过来乞讨,眼睁睁地看着修空的肉吞口水。修空用长袖捂着自己的碗。“大师兄!”修罗看着修空,那眼神有某种力量,是比酒瘾肉瘾更厉害的力量,修空只好把碗递给了乞丐。他去拿那酒罐子,已经喝得连一滴也不剩了。“嗨!走吧走吧,也没得吃了。”修空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土走到雨中,发现情况不对,连忙躲到修罗的伞底下,不过修罗比他矮一大头,这让他行走得着实不易。“还是我来打伞吧。”
回到寺中,修罗的裤腿打湿了,衣服倒是干干的,而修空呢?不仅裤腿打湿了,半边的衣袖也淋湿透了。“师兄,不是你在打伞吗?你怎么倒让自己被淋湿了呢?”修空转了转眼珠子大声嘟囔了一句:“哎呀,你这伞不是太小了吗!快去换身衣服,走吧。”修空拉着修罗向院后边的更衣堂去。
这虽说是一座只有四个和尚的小寺庙,庙宇也不大,但庙宇被分为很多小房间,每一房间都有它独立的功用,比如更衣堂主要是放置衣物、袈裟、帽冠及禅杖的地方,每天由小师弟修空打理。更衣堂的外头就是清洗衣物的净洗池,水池里的水是山上的小溪水被引到这里来的,溪水清澈灵活,夏季带给酷热的庙宇丝丝清凉,修明每三天就会清理一些被换下的衣物出来,舀上一盆水在木盆里清洗,然后再放到石板上用活水冲刷。
老方丈走到了面前,小修明才知道师父来了。“师父,师父,你看我把这些衣服都洗完了。”“哈哈,很好,过几天你们就穿上干净衣服同我一起参加佛门要会吧。”“师父,什么是佛门要会。”老方丈屡屡胡须问:“我们寺庙是什么寺?”修明很得意地回道:“北庭寺嘛。因为我们在亭湖以北,所以就取名为北庭寺。师父,这个我早就知道了。”“那你可知道,除了北以外还有其它三个正方位?”老方丈踱着步给小徒弟讲着:“东、南、西,这三个方向也分别有一座庙宇,它们分别是东庭寺、南庭寺、西庭寺,我们在很久以前本是一家,想传是因一次天灾,地质变动,将庙宇分成东南西北四块,并且分别置于庭湖四边。”“啊!真神奇呀!”修明听得眼睛发亮:“那我们这次是去和其它庙宇的和尚见面吗?”“见面?也可以这么说。”修明高兴得一跳,急急忙忙地回到他的岗位上拍打着衣服:“我一定会把衣服洗得非常干净的。”
老方丈这些天大都在景云堂和藏书阁之间走动,他正钻研着佛学典籍,为佛门要会做准备。他的饭菜由修罗给他端去,只是一小点清粥小菜,一次修罗给他准备了个苹果,却被退了回去。“这苹果你们师兄弟吃吧。我可吃不惯这酸酸甜甜的味道。”
修空吃着苹果问修罗:“你说,师父是真吃不惯这苹果吗?真奇怪,其实味道还不错啊!”修罗摇摇头:“师父也许真不爱吃,我也不爱吃。不过修明师弟倒是喜欢得很。”“对啊,我该分他一半,嘿,我这半没吃,我去斋饮房拿把刀切了给他。”
斋饮房相当于厨房,在更衣堂的右边第三间屋子。斋饮房的右边是柴房和戒律房,左边也就是在更衣堂与斋饮房之间从左到右分别是修明的住所以及寺里的仓库。他们四个人并没有统一的房间住宿,修空和修罗分住在寺庙大门前低矮的茅草屋里,而方丈则住在景云堂大殿佛像的背后,谁能想到佛像背后,帷幕揭开,竟然是一张床。这样的住所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寺庙里从来没有对这些方面做要求。
每天都是修罗起来开庙门以及撞晨钟。晨钟,对了,这可算是北庭寺一景。晨钟在景云堂后面一个圆柱烟囱形的钟塔上,它比任何一间庙宇都高,需要沿着陡峭的石梯拾级而上,在钟塔里转三个弯才能到达钟楼顶。“咚……咚……咚……咚……咚……咚……”钟声响了两次,每次三下。天幕便拉开了,云彩透了出来。修罗虽然很辛苦,他每天都要早早地起床做这些事情,但幸运的是,这样的美景便是他一人独享了。他曾把这番美景描述给大师兄,想叫大师兄和他一起分享,但大师兄可不信这些,他最感兴趣的就是吃、喝、睡、还有练武,是断然不会天还没亮就跑到钟楼上和师弟一起喝北风的。敲完钟修罗便抬头欣赏那一丝一缕金光穿透云雾,仿佛是有一扇巨大的门向他打开,他看到了里面神奇的东西,美丽又美好。这时候,修罗会露出一贯的微笑,眯着眼享受阳光。
当修罗睁开眼时看到山间一个女子正带着一个小丫头爬上山来,她们是朝着庙里来的。对于他们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庙来说,这样早的时候是很少有人来的,修罗忙去叫醒师兄和他一起打扫庭院,点燃香烛。
那女人进了庙门,修罗与她正面相对,见那女人花容月貌却容颜憔悴,面露悲伤的神色,似乎是有心事。“施主。”修罗朝她们鞠了一礼,那女人也微颔了头:“平女有些困惑,有劳小师父,可否找方丈为我开释。”女人在修罗的带引下进了景云堂,小丫头跟着女人一起跪在佛像面前,她虔诚地闭上眼睛祈祷着。修空拄着扫把看他们的背影,心想着,师父还在佛像背后睡觉呢。
“女施主,你且在这里吐露你的心事吧。我师父是可以听见的,佛祖也是可以听见的。小僧先回避一下。”小丫鬟看看大佛像又看看修罗的背影。“他师父能听见,他师父是谁?不是这儿的方丈吗?难道这儿的方丈有顺风耳?”女人没有搭理小孩子的疑惑,开始放开心来对着佛像吐露折磨自己的苦事:“妇人胡牛氏,中书侍郎牛府老爷的掌上明珠,自小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七年前,我与心爱之人私奔,从此漂泊江湖,虽过的苦日子,但始终幸福美满,比起丰衣足食,这对我来说 是更大的幸福。可是,好景不长,三年前,丈夫牛西风因陷入一场风波而意外身亡,留下我孤儿寡母,生活无以为继,身边也无所依靠。不断有一些轻浮之徒来与我说好,想要纳我为妾,我当是不应,而我不应,麻烦便诸般找上门来,小女子本一介弱质女流,只想找个安稳平乐的去处,有个合适的营生,可今看来似乎不易,望佛祖为我指条明路,让我能抚养小女成人成才,让我能和丈夫永不相离,让我能从此安隐下来,无需为世事所扰攘。请佛祖开释,请菩萨指路。”
老方丈挑了挑眉毛,睡眼睁开了一半。“师父,你终于醒了。”修罗和修空都在他床边推了他老半天了。“我这不是在听她说嘛。”老方丈小声而严肃地说到:“快,随我去,我先去更衣,你们带这位女施主和她女儿去厢房休息,再准备些素斋。”
修明帮老方丈穿上袈裟,活脱脱一个高僧转世了。只见那袈裟金光闪闪,金丝线缕间镶系着宝石,方丈非要说这是佛光普照。加上一杆五斤重的禅杖,杖头是蛇与花的雕刻盘附,稳住了整个禅杖的重心。最后及帽冠顶,挽好袖领,老方丈昂扬跨门而去。修明见老方丈这般行头,想是有自己的一番成果,心里便乐极了。
老方丈进了景云堂门,向佛祖叩首。
修罗去厢房,在门外邀请:“施主,请随我到大殿去见老方丈吧。”胡牛氏随即开门:“有劳了,杏儿,你就呆在这里不许乱跑。”她转身对女儿交待一句,便跟着修罗出门去。一路上,胡牛氏看到从厢房到大堂的一段小亭之路,皆是以最普通的灰石堆砌而成,而亭廊外的外景朴素中带有庄严,多为青绿色植物,它们生得茂密,生得整齐。站在桥上看下面的房屋,在一间门匾上题着:绝崖微寒四个字的房间外正对着一处水池,池塘的水和修明用来洗衣服的溪水不同,这里显是死水,碧绿中勾着泡泡,看起来很脏。胡牛氏下意识捂了捂鼻子。再沿着寺中的园地沿着块块石阶铺成的碎路从枣树林穿过,不一会儿便来到景云堂了。修罗与胡牛氏互行了礼,修罗退下,胡牛氏跨进殿中。
方丈:“女施主的遭遇和所求佛祖已告知老衲,女施主不必担忧,世间世事本无难,难在人心矣。您且看此佛像,眼前的佛像金身完好,金碧辉煌,每日有我大徒儿打扫,更是干净无余。然没有多少人知道,此佛像曾遭四裂之痛。”“四裂之痛?何为四裂。”“施主乃世俗红尘中人,可知有五马分尸一说。”“那,相传是一种酷刑,有一种车裂之刑,又称五马分尸。”“是的,此为人祸之为,然,我寺佛像四裂乃是天崩地裂之灾祸之为。”胡牛氏有些吃惊。“那灾祸使得我们的寺院及院众分崩离析,一片狼藉。整整花了十年,我们才又各自将庙宇修缮妥当。”“想来定是辛苦无比。”老方丈继续说着:“辛苦?我们不怕辛苦,那时候我还是个小沙弥,跟着师父挑水挑泥,修理寺庙,后又四海为家到处化缘,得到了一些财力上的支持,寺庙才得以持续着香火。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如今已是近百个年头。辛苦的岁月历历在目,过去了,如今便是恢复平静的北庭寺。”胡牛氏细心听着,她明白了方丈的话:“您是说,要坚持,是吗?”“佛家讲求缘,然不宜发乎于自己的说变就变,三心二意,抓稳了自己的重心后,一切的行事便有了依据和归属。”“和尚说得极是,可,我们能暂住贵寺吗?”老方丈看到胡牛氏祈望的眼神,感到她似乎有难处。“你二人女流之辈,留住我庙中多有不便。”胡牛氏慌忙要说什么,老方丈又有了下半句:“只是佛家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们断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们须得承诺,夜间不随意在此走动,不踏入我寺不接待外宾的藏书阁和绝崖微寒屋苑。”“一定。”见方丈答应收留,胡牛氏喜出望外,忽又想起绝崖微寒屋苑:“绝崖微寒,那不是我刚刚经过的地方吗?”“是的,望施主遵守诺言,不要下桥去。”“我和我女儿都不会去的,方丈,谢谢您的开导和收留。”胡牛氏双手抱拳退出殿外去了。
此时正值春季,春风吹过的竹林浮起层层林海波浪。站在寺庙的边栏处向山下瞭望,这番美景尽收眼底。胡牛氏抱着杏儿靠着寺庙的石头边栏享受着这一切。她们的笑也融入了春风里,融入了这片林海中。
修罗依旧每日起来撞钟,独自在钟楼停歇片刻。这几日修空起得出奇早,因为师父要他在佛门要会上展示北庭寺的武功给大家看,所以他要努力钻研,一来是把武功练得更好,二来是想办法让武功的厉害之处显现出来。他想到以一块真的砖头当场演示霹雳掌,用弹力球展示自己变换招式的迅捷,再以巨石为压力,增强自己千金坠武功的力量。千斤坠是习武人以自己在原地发功在地上留下脚印,人们以脚印的深浅论断这个人此武功的修为。其实,修空的这门武功已经十分了得了,如若再加上巨石的重力,必然可以使脚印更深,也可以使这场武功的展示更令人惊叹叫绝,修空特别喜欢许多人夸耀他的感觉,而且一听到别人的夸耀他就飘飘欲仙,得意得不可收拾。
“大师兄,这么卖力地练武。”修明在一边的树梢上惬意地躺着。“哈,就你小子还闲着。来,师兄陪你练练,就当锻炼身体,瞧你的小细胳膊腿儿,我还得当心被把你弄出个闪失。”修明拿开嘴里叼着的树枝,蹭了蹭身:“哈,我才不陪你玩儿呢。我在这树上给你当个督导。”“什么?你还当我督导?”修空鼓大着眼睛,对于小孩儿的话信以为真地不敢相信。不过,父亲般的身份让他原谅了修明的童言无忌。“那就让我来给你展示一番吧。”
说罢,修空凌空而起,真如雄鹰展翅般,双臂苍劲有力地展开,当落地时双手抱拳,臂肘向门前一横,力道便从肘臂上发出,寺庙的大门当即猛力关上了。修空便又翻滚几步来到巨石前将巨石就地滚动起来,而他则翻滚到巨石滚动方向的前方,这看来很危险的动作却成了他借力的一种方式,他以很低的姿态落到巨石前方让石头正好滚到他手掌,这时候就好像有人帮他推巨石到他的手上来一样。“稳住了!稳住了!”修明在树上看得起劲。修空已汗流浃背,光秃秃的头顶上一滴一滴的汗水往下流,只见他青筋暴突,眼里湿润润的,艰难地由马步姿势慢慢直起来。直起了身便好像轻松了许多,他举着巨石围着院子奔跑。“哇,好厉害,好厉害呀。娘,你看。”“是呀,这位师父的力气的确很大。”是谁在说话?修明在树上搜索着声音的源头,原来是胡牛氏和她的女儿杏儿。杏儿扎着两个红绸小辫子弯曲在头上,刘海齐齐,眼睛大大,皮肤白白,笑容美美。“这个小孩儿是谁?”修明一个人嘀咕道。这时候修罗也过来了。修罗走到胡牛氏跟前行一佛礼道:“斋堂饭菜以备,女施主快去用餐吧。”可是杏儿怎么也不愿意走:“我要看这位叔叔举石头,我要看表演。”修明从树上跳下来。“二师兄先带女施主去斋堂吧,我会和大师兄看好这个小妹妹的。”杏儿像见到了救星,忙去拉着修明的手:“是呀是呀,我就和他一起过来,他是这儿人,知道怎么去斋堂的。回房间的路我也认识,娘你就先去吃吧。”修明被杏儿靠过来的手吓住了,觉醒后抽出自己的手来,这时候修罗和胡牛氏已经走了,杏儿的心又专注到看举石表演上,有了观众,修明更有干劲儿地耍起了石头,他用足了力竟然跳起了三次,虽然跳得不高,可是已经很难得了,要知道他自己和这个巨石加起来至少有五百斤重呢!修明的心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站在杏儿的旁边陪她看表演,一句话也没说,回想着刚才杏儿拉他的手,觉得很奇怪,感觉奇妙极了,后来他又生出一丝悔意,为什么要把手抽开呢?这么想着,他靠近杏儿一点希望杏儿再去拉他的手,杏儿哪还看得到他呀,发现对方没反应,修明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修空最后一吼,将巨石由空中直直抛下,一声响,鼓掌和叫好的声音为修空的表演做了收场。“你的力气真大,我以后要像你一样武功好。”修空高兴地托着小姑娘的头,“走,去吃饭。”修空转转脖子,敞敞袖子,又摸摸肚子,打头带着另外两个小不点儿去了斋堂。杏儿好像对修空极为崇拜和信任,去拉着他的袖子走,修明一人走在后头,灰溜溜的。“修明你走快点儿。”修空时而关心地看看修明有没有走丢。“是。”
修罗为他们留了饭菜在锅里,用木头锅盖盖着,修明这个经常玩得忘了吃饭的人对于二师兄的体贴早已习惯,他踮着脚尖把饭菜从锅里取出来。两个和尚准备对桌上的饭菜开动了。“嗨,你们和尚吃饭前不洗手吗?”修空和修明懵了一下:“当然要洗。”两人一口同声,随即去水池边洗手。
佛门要会的日子到了,方丈想让修罗留下看管寺庙,然而临时得到消息,每寺至少要有两名除方丈以外的寺中人参加,并且必须成年,那么只好留下修明在寺庙中看院了,他小小年纪,师父和师兄们都不忍心这样把他一个人放在寺里头,修明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情也极是低落,后来便又好了,他让师父师兄们不必担心,这寺里还有两个人陪着自己呢。方丈告诫修明:“虽然你年幼,仍不宜与厢院的女施主有过多来往。你且安心在寺中读经文,回来后我要检查你的佛经纪要。”“哦。”老方丈给修明安排任务,心想既然不能带他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那就让他读万卷经,当作行万里路好了。
山路蜿蜒崎岖,师徒三人各自背着包袱在银带般的道路上移动,修罗上前拿过师父的包袱,这下他一边背上一个包袱了,老方丈便可以把禅杖举得更正些,他理了理自己的袈裟。三人迈着轻快地步伐走得比刚才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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