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之后,我有两个永远改不掉的毛病。
一是有了解放全人类的气魄,二是有了敢下地狱的豪情。
我的心被一种情绪鼓动着,右手极为自然地搭在女孩肩上。
女孩睫毛一颤,凝视着我的眼里一片迷朦。
我从未看到过这样一双幽怨与动人的眼睛。
因为在她美丽的外表下隐匿着一颗受伤的心灵,你不敢直视那双黑瞳,
注视的越久,你的心就会越疼,并且不得不伸出手来掬住它,贴近自己的胸
口。
而那颗心偏偏有自己的生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它尽管近在咫尺,你却不能据为己有,甚至都不能伸手触动。
因为你不知道能否给它继续跳动下去的理由。如果你非要把它捂在手
中,你的使命便是无休无止地带着它跋山涉水,直到你找到了适合它生长的
源头。
为此,你可能要付出整整一次人生。
我心里一阵飘摇,异样的感觉涌上喉咙。
“对不起,我支持不住了,我想睡会儿。”女孩说着摇摇晃晃走向床边。
“不是说好……聊个通宵么?”
女孩没有回答,伸手捋下搭着毛巾的尼龙绳。
"你不是想上吊吧?"我有些莫明其妙。
女孩没有理会,有些发软的手将尼龙绳围在腰间,仔细地缠了几圈。
我突然明白女孩的意思,不由哑然失笑。
良久,女孩停下手无奈地说:"怎样才能打成死结?”
我被她的举动笑得简直就要发抖,走到她面前,豪迈地说:“既然我答
应今天晚上帮你的忙,干脆就一帮到底,转过身去……”
我从女孩身后绕过手臂,利索地打了个死结,然后,低声故作神秘地说;
“你打上死结也没有用。”
“为什么?”女孩有些意外和惊恐。
“因为……因为,你穿的是条裙子。”我终于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女孩醒悟过来,楞楞地站在床边。
我用手指着女孩的腰间,笑着说:“我知道这条绳子对你的……你的……
很重要,可是你知道它对我意味着什么?”
“什么?”
“你嘲笑了我的人格。”
“我没有。”
“我最恨不相信我的人。”
“我没有。”
我突然有些伤感和气愤,醉话连篇:“如果被我发现,上来一个摞倒一
个,再杀个回马枪!”
“我说了我没有……”女孩的声音底气不足。
一条绳子居然会把女孩的贞操和男人的人格连在一起,的确有些怪诞、
好笑。
女孩见我脸色有些好转,走过来站在我的对面,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说:
“那你把它解下来。”
我没有说话,缓缓蹲下身体的时候,指尖触到了她柔软的小腹。
她的身体和我的手,同时有一种似有似无地颤动。
我屏住呼吸尽量不让手指再碰她的身体。
那个死结极为顽固,我感到了指尖的疼痛……
我大汗淋漓地站起身来,将绳子扔在一旁,女孩的脸色由绯红变得苍白。
我心中一凛,说道:“算了,我不难为你了,我……还是走吧!”
“别走……"
我开门的手还没有伸出,女孩已用身体挡住了房门。
我清楚地看到女孩也为她突来的举动吃了一惊。
女孩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脸上又是一片绯红。
“我相信你了!”女孩的眼睛不敢看我。
“你相信我了,可是我觉得我不相信自己了。”
女孩抬起眼睛,脸上充满疑惑。
“别担心,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笑着说。
经过刚才一阵折腾,女孩的困意全无。
女孩定下心来,轻声对我说:“嗨,我突然觉得有点幸福!”
“那你还不一边高兴一边骂街。”
“骂谁?”
“骂我。”
“骂你什么?”
“骂我狼心狗肺、衣冠禽兽、假装正经、八格呀噜。”
“你又耍贫嘴。”
我和女孩依然站在门边,心里却轻松了许多。
“嗨,你为什么把头发留成这样长?”女孩很自然地摸了一下我的头发。
“想尝尝做女人的味道。”我坏笑着说。
“女人好还是男人好?”
“当然男人好,男人会把女人逼得上吊。”
“你再胡说不理你了!”
女孩抬起眼帘的时候,我又在咫尺之间看到了那双清纯而幽怨的眼眸。
在它的凝视之下,我感到通身刺痒难受。
我渴望它尽早移开,但是它似乎因为酒醉而变得那么痴迷与执着。
我命令自己移开眼神,但这个念头根本无法得逞。
我感到体内的血液在呼啸着奔跑。
我感觉双眼因为充血涩得难受异常。
我的双手像不太灵活的机械手一样,不知怎么就僵硬地扳住了她的肩
头,并企图把她带入我的怀中。
女孩轻轻荡开我的手臂,幽怨的眼神却还在我的脸上跳动。
我分明受她眼神的鼓舞,同时也被她的拒绝激怒,几乎以匪夷所思的速
度和强盗才有的无理,把我的t恤、她的t恤以及顾不上看是什么颜色的乳
罩通通褪下,然后在她被惊呆了的神情下,让两个赤裸的胸膛劈头盖脸贴在
了一起。
我在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之中,仿佛听到女孩一声低低地呼叫。
我们的身体不约而同的悚悚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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