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上班,我在楼梯口碰到王林。
两天不见,他居然瘦了一圈儿,头发乱得象顶着一筐茅草,两眼
比兔子还红。
我一直认为王林是天下最快乐而不会忧伤的人。
即使天要塌了,他也会高兴地胡吃闷睡。
除非有比天塌还严重的事。
我心里一凛,嘴唇哆嗦着问:“林子,别他妈出什么事吧?”
林子喉头打着瞌说:“不出才怪,苏楠他爸不行了。”
我急忙说:“不是化疗很成功吗?”
王林说:“操,这病如来佛都说了不算。”
我问:“送医院了吗?”
王林说:“医生给判死刑了,最多还有十天。”
我心里突然没着没落,看着王林的眼睛说:“林子,苏楠后半辈子
就他妈靠你活着了,你得卖点力气。”
王林沉吟半晌说:“我今天来一是再请病假,二是有些事给你商量。
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他妈的也晕了。”
我颇感意外地问:“什么事?”
王林扭头看着门外陆陆续续上班的人群,有气无力地说:“我和苏
楠的事。”
我不解地问:“你俩有什么事?”
王林刚想开口,同事们已进了大门。
王林拍拍我的肩膀说:“这他妈烂事儿以后再说,我先去请假。”
我问了苏楠他爸住的医院,目送他上了二楼。
两天前我给部主任报的选题还未批回,暂时无事可干。
等同事们去制作室剪片,我开始给zhijia写那首歌词。
苏楠他爸的事搞得我心里很乱,王林突然想跟我说的话又总在心
里翻腾,怎么也下不了笔。
王林和苏楠会有什么事?
这事和苏楠他爸有关?
难道王林和苏楠的关系有了变故?
我越想脑子越糊涂,后来干脆就不敢想了。
我一直有紧张性头痛的毛病,遇到事总往坏处想。头越痛想得越
坏,思路就象一块破抹布,越擦越脏。
想起我这臭毛病心里就气,看看四周无人,我悄悄抽了自己两记
不大不小的耳光,心才稍稍定下来。
我使劲把和zhijia相识的过程和对她的印象理顺一遍,想起了她
那个关于等待的话题。
zhijia在等一个人。
因为她无怨的等待,我一直认为她很坚强。
于是,我以等待为题,弹响了骨子里那根紧绷着的骚筋儿。
为了节省时间,我飞快地打了草稿。
zhijia:
说好今天下午给你发e—mail的,可是有些事来得太突然,我一
位同事的父亲患肝癌快不行了,我必须去医院。
本不想和你说这些不幸,我怕我的沮丧和不安会给远方的你带来
不快。不管怎样,答应你的事总要做到的。想起你的等待,想起你心
里深藏的那个人,于是,写了这首《把你藏在心里累不累》
把你藏在心里累不累
为了相见才去体验这种醉
一个人的夜晚那么黑
原来醉了的感觉
好想无拘无束地飞
流着冷冷暖暖的泪水
尝试过了分手才显得珍贵
午夜的街灯那么美
为什么酒醉心醉
没有要的那份陶醉
爱上了你才那么憔悴
默认了伤痛却不放弃后悔
朦胧中看到你的笑脸
我不知道清醒的心
该快乐还是伤悲
就这样,不妥之处你再斧砍,有时间聊!
写完之后,我飞快地来到“共沐云河”。
等全部打完并发出,我长长吐出一口恶气,直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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