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瑶怕她擅自作主要收拾云霆雷的事儿,会给云霆霄带来什么不便。
也怪她,事先没跟云霆霄能个气,透个底。这段时间他真是太忙了,两个人碰面的机会也不太多,二哥出事,自己又一心想给冯氏添堵,这才有些失了会寸。
“不是。”云霆霄把手里的勺子放下,才道:“我是不想你插手这些腌臜的事情。”
周佳瑶觉得主里暖暖的,却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避免得了呢!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内院之事,从来都不是小事。”一个贤惠的妻子,能顾全大局的妻子,往往会让在外行事的丈夫无后顾之忧,更有甚者,还能成为丈夫的助力。
“你说得对!”云霆霄只道:“只是云霆雷的事,太过腌臜了。”一个与父同~淫,专门钻寡妇门户的人,想想就觉得恶心。
“下次行事前,我会先跟世子商量,再做决定。”
云霆霄只道:“家里的事,自然是你做主的。只是那个云霆雷,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有一些嗜好,实在荒唐,我是怕你污了眼睛。”
“世子不必解释,我都明白的。”看来云霆雷的荒唐之事不少啊,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
夫妻二人用完了饭,又在小厅坐了一会儿。
云霆霄今日沐休,本来是不用去衙门的。奈何周翼兴的下落一直成迷,他除了在衙门当差处理公务外,其它的时间也不敢懈怠,全都用来追查周翼兴的下落了。
虽然山高路远,鞭及莫长,但是有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操作的。他可以透过王家,东宫,以及依附他们的属官的动态上,查探出不少有用的信息,等南边来的密报一到,便即可做出反应,免得失了先机。
头些日子,云霆霄都是早早就离开了国公府,有时候,连早饭也来不及吃。今天破例陪了周佳瑶这么久,已经难得了。
周佳瑶亲自送了世子出门,转过头来,却接到了云霆雷被捉~奸的消息。
周佳瑶倒是吃了一惊,“动作还挺快的啊!”
红衣只道:“那个镖师本来是要去外地走镖的,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根本回不来。结果有人跟他说他媳妇偷~人,他哪里还能忍得住?就悄悄的潜了回来,正好撞到。”
是谁去跟那镖师通风报信的?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史家兄弟安排的人。
“闹起来了?”周佳瑶担心那镖师畏惧云霆雷的身份,万一忍气吞声的认栽了,那她岂不是白费工夫了?
事实上,这种男人也不是没有。虽然别人偷了他老婆,但对方身份不俗,有权有势,他得罪不起呀!打又打不过,又不舍得媳妇,只能窝囊的顶着绿帽子过日子了。
“可不闹起来了!”
周佳瑶道:“你可知道内情?”红衣不是那种八卦的性子,平时她都不会去理会这些街头巷尾的八卦,所以很有可能她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去打听一下!”整个计划都是史家兄弟一手策划的,周佳瑶只是同意了他们的作法,并没有参与其中,所以也不太了解事情的经过。
红衣领命去了,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人才回来。
事情都打听清楚了。
云霆雷这次出丑出大了,红衣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谁让他那么不开眼,敢跟自家主子作对呢!
她把事情打听清楚以后,第一时间回了郡主府,把经过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史家兄弟,手段高。他们事先在那姓刘镖师家附近安排了人,找机会跟那位刘镖师套近乎。
刘镖师好酒,还喜欢赌钱。
做镖师的,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他钾一趟镖挣的钱,足够小门小户之家一年的嚼用了。可是正是因为刘镖师太过好赌,又好酒,所以家里也没攒下多少家业,反而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
刘镖师的媳妇孙氏,是个小有姿色的,两人成婚四五年了,也没个孩子。孙氏不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人,有钱了,便吃吃喝喝,买穿买戴。没钱了,便怂恿自己男人出去押镖,日子过得一塌糊涂。
安排过去的人,没有几天的工夫,就把刘家的事摸得门清,他投其所好,没事就请刘镖师喝酒,还财大气粗的带他去赌档,去青楼,没多久,两人就称兄道弟了。
等两家人多少熟悉了一些,能说上话的时候,一些不太好听,不太好说的话,就断断续续的传到了镖师的耳中。
这次镖师去走镖的事儿,也是他心中有了疑虑以后,假意安排,故意说给自己的媳妇听的。
镖师走了没多久,就折了回来,猫在自己家斜对面的胡同口等着。
等来等去,还真让他把人等着了。
云霆雷去叫门的时候,十分警惕,打量了四周好几眼,才敲门。
孙氏开门的时候,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两人还没进门呢,就啃上了。
刘镖师睚眦欲裂。
他虽然是个莽夫,但也有两三分计谋,当下并未声张作,而是一个人在胡同口又等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才翻身进了院墙。
“那刘镖师人虽然不怎么样,可是他有多年走镖的经历,每一遭都是出生入死的,功夫不俗。所以他进院后,根本没有惊动云霆雷,直接拿匕拨动了门栓,进了屋!”
那院子,可是刘镖师的地盘,他对地形熟悉着呢!闭着眼睛走,都不可能走错。
至此,刘镖师当场把一对奸?夫?***捉了个正着。
没有哪个男人会受得了这个场面?
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呢!更何况当时亲眼所见的场景,总要比道听途说来的震撼。
刘镖师当时就拿着那把匕朝云霆雷刺了过去。
“可伤着他了?”云霆雷虽然是在富贵堆里长大的,可是也是自小就开始学功夫。云家毕竟是武将之后,云氏后人自然也是尚武的。
“伤着了!”红衣的脸有些红,只道:“刘镖师挑那个时候下手,他怎么可能有防备?”
周佳瑶就抿唇微笑,是了,那个时候下手,就算是再有防备,又能防备到哪里去?
云霆雷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栽到一个镖师的手上。
“现在如何了?”周佳瑶有些着急的问。
她也没听到梧桐院那边有什么动静,以为那刘镖师和云霆雷和谈呢!
“哪儿能啊!夫人,若是那位抬出自己的身份,怕是事情有变,就真的和您想的一样了。”红衣似乎是看出了周佳瑶的忧心之事,连忙道:“我们安插过去的人,也不是傻子,早就现那位刘镖师的意图了,所以一直在暗中观察他。刘镖师回来藏在胡同口的时候,咱们的人就做好了准备,等刘镖师捉~奸成双之时,他就带着人闯了进去,不由分说,一顿棒子下去,那位已经晕了。刘镖师哪儿受得了这个刺激啊,自己家里的丑事,被街坊看个正着,他羞愤欲死。冲动之下,就将二人绑了个结结实实,提到顺天府去了。”
周佳瑶只道:“当真是一出好戏啊!”想来那鼓动刘镖师去报官的人,应该也是他们的人吧!
几个丫头也听得目瞪口呆,这出戏简直比书场里说书的内容还要精彩。
杏儿挥了挥拳头,只道:“真解气,只是不知道那顺天府尹是不是认得二爷!这事儿要是让国公爷知道了,该如何解决?”肯定是向顺天府尹施压,把人救回来啊!国公爷最偏心了。
正想着呢,外头突然传来了段大娘求见的声音。
周佳瑶连忙让人把段氏请了进来。
“夫人,梧桐院乱成一团了,听说冯氏急得晕了过去,一醒过来,就急急忙忙的派人去请国公爷回来,好像是二爷出了大事!”
不用问,肯定是云霆雷被人捉~~奸在床,又被人告到顺天府的事情,被冯氏知道了。
不过既然冯氏知道了,那么此刻顺天府的人应该也知道了云霆雷的身份了。
周佳瑶长叹了一声,回来就回来吧!她也没指望着用这一件事,直接把云霆雷弄死,那不现实!她是想弄臭云霆雷的名声。
“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后续是怎么个章程!”
红衣默默的退了下去。
周佳瑶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对段大娘说,“让人继续看着梧桐院!”
段氏应了一声,连忙退了下去,着手安排去了。
没过多久,红衣又折了回来。
“夫人,人是一定领回来了。虽然国公爷可能使了手段,让顺天府的人把嘴闭严,但是,这事儿还是像咱们预想的那样,传了出去。”原来云霆雷先前被人揍了个鼻青脸肿,整个人还晕了过去。刘镖师就顺手将他和孙氏绑在了一处,等刘镖师把这对衣衫不整的男女绑去顺天府的时候,许多人都亲眼瞧见了。
那时候的刘镖师,大概也是豁出去了,脸面也不要了,所以根本不怕别人的指指点点,直接就把两个人偷~~奸的事情抖落开来。
顺天府那是什么地方,如何会理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是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道:“那奸~夫是国公府的二公子啊!”
人太多了,谁也没有看清这话是谁喊的。不过,国公府二公子与有夫之妇偷?情,被人捉?奸在床的事儿,算是传开了!
法不责众!
国公府的势力再大,还能把听到这件事的人都一一抓去,杀了他们不成。
等国公爷把云霆雷领回来的时候,国公府庶出二爷跟有妇之夫滚床单的事情就传开了。而且还有许多人,借机挖出了云霆雷以前的事情,什么钻寡妇门啊,在青楼与人争风吃醋啊,等等。
百姓们对于这种花边新闻,是十分感兴趣的,大门户人家的丑闻对他们来说,是难得一见的。所以很多人都堵在顺天府门前看热闹,把路都给堵死了!还有不少人,听到了风声,6续赶过来瞧热闹。
事情闹大了。
等云霆雷被云鹏从顺天府领回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听说云鹏亲自拿鞭子,狠狠的训了云霆雷一顿,那咆哮声,跟后世的咆哮帝有一拼,老远都能听到云鹏的声音。
周佳瑶可没有心情听云鹏训子。
她心情正好,还特意让厨娘做了暖锅,备了羊肉,蘸料,等着云霆霄回来用饭。
云霆霄没等来,倒是等来个不之客。
偏偏有人不想让她好好用饭。
周佳瑶拧着眉,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谁来了?”
“大小姐!”
云如娇?
周佳瑶有些茫然,这个时候,她不宽慰冯氏,不劝阻云鹏,跑到自己这儿来做什么?
想了想,便又释然了,管她是为什么来的呢,见见不就知道了。
周佳瑶换了一身见客穿的衣裳,去了锦晖院,直接按老规矩,在抱夏见了云如娇。
云如娇穿了一件丁香色的褙子,瞧着倒是给她平添了几分颜色。
周佳瑶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冯氏和云鹏都是容姿出众的人,而这位云如娇,却是相貌平平,给她评个七分,都是勉强了。
不过,好在她气质还算不错。正所谓人靠衣装,装扮起来,倒也颇有几分姿色。
“不知道大妹妹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周佳瑶确实一头雾水,自己跟云如娇,似乎没有那么好的交情吧?
云如娇不慌不忙的放下手里的茶碗,直言不讳的问道:“大嫂可听说二哥的事了?”
周佳瑶明白了几分,云如娇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只是,依着冯氏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这事儿是她做的手脚,应该不会只派自己的女儿过来问罪这么简单,只怕会直接捅到云鹏那儿去,顺便还要告云霆霄一状。
云如娇不请自来,说的却是云霆雷的事儿,到底是在冯氏那儿主动请缨要来问责自己,还是瞒着冯氏来的呢!
不管是哪一种,都来者不善啊!
周佳瑶微微笑了一下,才道:“听说了,只不过,下人们嘴碎,东一句,西一句的,听得也不大明白。大妹妹这么急着过来,是为我解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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