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九月坡竹林
“嘿,哈!”傅一笑左脚踏在了石子上,右脚又继续向上跨了一大步,才从竹子上翻身下来。“风姑娘,成了!还多踏了一截呢!”
“行,你还真有点天赋,难怪你师父如此器重你。”风飞雪欣慰地笑了笑,自己当初修炼时都不曾一夜进步这么多。“现在你将内力下沉,汇聚到两只脚的大脚指上,然后再踏一次,踏到极限处以脚尖蹬竹反冲,飞身到另一根竹子上,如此往复,连续飞十根竹子再停下。”
“这……”傅一笑面露难色地说道。“师父并没教我内功心法。”
“哎,冲之也真是的,连内功心法都不教,天天扎那个破马步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风飞雪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本黑色封皮的书,递给了一笑。“这是雪踪步的修炼要诀,送给你,等你学会内功心法之后便可以开始逐页修习了。我想以你的天资,不出半月便能有所成。练成之后你就把它烧掉,我不想再有第三个人学会,明白了吗?”
“是,我记住了。”
“时间不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那风姑娘呢?”
“我自有我的去处,不用你管。”
“恋川要是知道你不告而别,肯定是伤心欲绝啊。”傅一笑一脸坏笑地说道。
“让那小鬼离我远点,再看见他就不是一剑这么简单了。”说完,风飞雪施展身法,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风一般地瞬间消失无踪。
等到一笑赶回如归客栈的时候,恋川和自有正在吃早饭,看见一笑进店,恋川将筷子一拍,立马迎了上去。
“好小子,现在才回来?!”沈恋川一把勾住了一笑的脖子,把他压弯了腰。“快说!和风姑娘一晚上干什么去了?!我包扎完折返回九月坡压根没看见你们!”
“别急别急,有话好好说。”一笑边拍恋川胳膊求饶边说道。“我们俩在竹林里练功呢。”
“竹林?!练一晚上?骗鬼呢?!风姑娘人呢?”
“走啦,说是让你别去找她,再见你就不止捅一剑了。”
“她往哪边走了?!”
“我哪知道,她轻功这么高,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不行,我得去找她。”沈恋川回到酒桌上取了自己的剑扇,将住店钱放在了桌上,向两人告别。“一笑,自有。半年之后便是我们沈家兵门五年一度的论兵集会,到时候南北国各方势力都会齐聚我们沈家兵门,非常热闹。我会提前写信送到剑宗,邀请你们参加,我先走了,咱们集会上见。”
“哎,哎,你等等。”一笑没拦住,被沈恋川夺门而走。
“看来恋川对风姑娘真是一片痴心啊。”傅一笑目送沈恋川远去,然后进店坐在了杜自有身旁,边吃边说。“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自有问道。
“可惜单相思呗,从我昨晚观察来看,这风飞雪似乎心上有人。”
“谁啊老大?”
“我。”傅一笑微微笑了笑,故意卖个关子。
“别扯了,你们才认识一晚上,再说了人家连沈恋川都没看上能看上你吗?”
“嘿!你小子什么意思?找打是吧?”傅一笑抄起桌上的一块鸡腿,撵得杜自有东躲西跑。
两人又在镇上羁留了数日,虽然离与剑冲之约定的期限还有些日子,不过杜自有心中却泛起了嘀咕,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傅一笑架不住他的反复劝说,非常不情愿地和他启程回剑宗。
刚刚走到剑宗山脚大门,二人就被一名守山的外宗弟子叫住了。
“老大,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宗主发现你不在剑宗,大发雷霆,连冲之师父都给训了。还发下话来,说是等你回来让你立即去大殿见他。”
一笑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坏了,这回闯祸了。
“一笑,要不我陪你去吧?”杜自有问道。
“算了吧,师父也没禁你下山,要罚的是我,你去白挨一顿骂又何苦呢?回去等我吧。”
傅一笑独自一个人上山,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了大殿之外。大殿之外此时侍立着的全是内宗弟子,还有两位手持木杖,似乎有备而来。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颤颤巍巍地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一进去他便发现,殿内只有剑宁云和剑无虚二人正在谈事,他连忙环顾了一周,也没看见剑冲之的身影,心想这回更完了,连帮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自己岂不是待宰羔羊?
两位师父见一笑来了,各有一番心思。剑宁云是又盼又怒,而剑无虚则是在心里早就编好了词,就等着他回来好火上浇油。
“傅一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宗主的命令私自下山?!反了你了!来人!把他押下去,痛打八十杖!”
八十杖连个习武的成年人挨了也要去掉半条命,更何况是一笑。
门外早已待命多时内宗弟子冲了进来,上手便要擒住一笑,但却被剑宁云一个手势拦住了。
剑宁云看了看大殿之下低头不语的傅一笑,心中一软,问道:“一笑,你可知道我为何禁止你下山?”
“知道,为了保护我的安全。”
“恩,当年你父母就是死于仇家之手,若是你下山遇到了仇家,凭你现在的武功,岂不是自寻死路?”
傅一笑沉默了一阵,问道:“师父,您可知道我父母的仇家是谁?”
听到此问,剑无虚心中一紧,脸上骄狂蛮横之色瞬间有所收敛。而剑宁云则平静如初,答道:“这十几年我曾数次派人下山打探,但是始终没有线索。”
傅一笑脸上失落之情尽显,两个拳头攥得紧紧的,似乎心有不甘。
剑宁云见状岔开话题,继续问道:“一笑,你可记得上次你打算偷溜下山被我抓住时,你做过的保证吗?”
一笑心想完蛋,哪壶不开提哪壶。
“记得,我保证过,若再犯,甘领重责。我这就,这就去领了那八十杖。”
“且慢。”剑宁云看到无虚一脸得意的样子,心里便知这八十杖下去,必定是一命呜呼。“一笑你有肩伤在身,杖刑就免了吧,我另有重责。”
剑宁云来回踱了数步,殿下的傅一笑心中五味杂陈,十分紧张,不知道宗主会给自己怎样的惩罚。
“这样吧,一笑,我罚你去剑山打扫剑眼,宗内会武之前,你不得回剑宗,听见了吗?”
一笑还没回答,剑无虚倒是先急了眼,问道:“师兄,这算哪门子惩罚?那剑山平时连内宗弟子都不能擅入,你却放心交给这小子打理?”
“剑山常年无人维护,我上次去时,看到很多处剑眼已经失修,残破不堪,杂草丛生。交给外人去清理,我不放心,一笑虽然有过,但还是咱们剑宗里的人。师弟若是觉得这不是惩罚而是恩赐,我可以把机会留给你,你去清理如何?”
“这。”剑无虚知道剑宁云在偏袒一笑,也不敢有何怨言,心中另有一番打算。“既然宗主决定了,那便这样吧,咱们走!”
说完,剑无虚带着他的一众弟子,离开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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