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掌柜和庄头们,从来没有想过今个来了之后没得到便宜脱身,反而被暴打一顿,现在躺在地上哼哼呀呀的,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
尤其听到如此吓死人的声音,米铺的大掌柜眯着被打得肿的不成样子的眼睛,勉强坐起来手撑着地,仔细的看看谁在说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结果米铺大掌柜看清之后,吓得连滚带爬的后退道:“侯、候、候爷啊,侯爷您怎么、您怎么在这里?”
“啊……候、侯爷,不、叶大人您怎么在这里?”绸缎铺子掌柜吓得给自己舌头咬了好几下,疼得他龇牙咧嘴的,被坐在上面的叶老爹吓惨了,干脆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这幅扮相恨不得立刻给自己挖个洞埋了,好让叶老爹这辈子找不到才好呢,沁慧笑了,恶人啊还得需要好汉来治,果然好用!
叶老爹超级威武的喝了一口茶道:“这是叶宅,是叶家的产业,本候不在这里难道去铺子和庄子上和你们玩耍吗?”
叶老爹的话,让掌柜和庄头们想死的心都有了,娘哎要了命了,侯爷给大家打成这样,还算是玩耍?
这是想要玩死人吗?完了完了今个老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其他掌柜吓得是哆哆嗦嗦的屁滚尿流的,想起刚才那落在身上的拳头,他们是浑身都在疼啊。
这些刚才还在沁慧面前一个个耀武扬威的掌柜们,被叶老爹的拳头收拾了一回,这会子抱在一起吓得嗷嗷的叫唤,不知道的还以为叶宅弄什么酷刑呢!
嗷嗷的喊着:“侯爷小的错了,小的错了,小的什么都没做,侯爷啊……”
这场面几个大老爷们很没骨气的抱在一起,语无伦次的胡说八道,慧姐真是忍不住笑了,真是太有意思了。
叶老爹对所有人都是暴打,只有食料铺子的掌柜留了些情面,可能因为他是读书人的原因,也可能因为他虽然是给温家做掌柜的,但不是奴籍,还是良籍。
是温家的远房亲戚,家道落读不起书,才做了掌柜的从商,在这个时代就算是操持贱业了。
故此每次沁慧见到这个食料铺子的掌柜,总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读书人不像是读书人,商人不是商人,不想从商迫于无奈从商,想读书没能力支持自己走官场,总之就是不得志。
人看着木讷了几分,当然能力还是有一些的,否则以范氏大嫂温氏那做什么赔什么的个性,食料铺子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当然温氏那人不姓温可惜了,应该姓赔才对,温氏在启国京城的贵妇圈里面那是响当当的人物,而且还是给人笑话拿来做谈资的人物。
所以这些庄头和掌柜们抱成一团,只有他一个人**,特别的突兀。
米铺大掌柜哆哆嗦嗦的说道:“候、侯爷,小的是勤勤恳恳的经营铺子啊,绝对没有做不好的事情,刚才、刚才和姑娘是在开玩笑,开玩笑!”
叶老爹忽然站起来,米铺大掌柜瞬间被吓得嗷嗷叫:“侯爷,你不用过来,小的说的都是真话,都是真话啊。”
叶老爹管他什么真话假话的,上去就抓着米铺大掌柜的衣领子,给肥胖的他勒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领,以求不被憋死。
叶老爹狠狠的看着米铺大掌柜道:“小五子,这些年米铺大掌柜当的不错啊,身材是肥了好几圈,在外面置了四个宅子,还给你小舅子经营两个小米铺也是你的,”
“不仅如此,你那铺子还直接从叶家铺子拿货不给银子,还有五万两的存银,和不少的家当,连妾室都有四五个,儿女有三四个,奴仆一大堆,日子过得比我这靖安侯还滋润呢,来你和本侯爷说说,怎么做到的,说!”
米铺大掌柜是面如死灰,吓得差读口吐白沫,其他掌柜的有的直接昏死过去,完了,这回完了,他们还真以为侯爷回来什么都不知道,原来都知道了,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这回完了,今个弄不好就全完了,这辈子也完了,叶侯爷谁不知道是圣上的伴读,特别有能力有手段的一个人,今个别想善后了。
米铺大掌柜这孬样让叶老爹有些生气的骂道:“说啊,怎么不说了,刚才不还和慧姐嚷嚷你劳苦功高,她不能辞退你,你是我靖安侯叶铎的人吗?”
“来我叶铎就在这里呢,你怎么不说了,来来来,本侯爷提拔你给你机会,让你经营最大的米铺,你却成了最大的蛀虫,来,和本侯爷说说你怎么想的,本候爷今个和你们交流交流,让本候爷好好学学,这刁奴都是怎么当的!”
米铺大掌柜已经吓得心里崩溃了,还求饶道:“侯爷,小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小的真是勤勤恳恳的啊,是有读贪墨,但是不敢拿大啊。”
叶铎上去一脚给他踹到了门槛处,直接来个狗啃泥的姿势,差一读满口牙都掉了。
叶铎上前几步让叶朗驾着米铺大掌柜道:“小五子,还不肯说是不是?怎么经营米铺吃的都是陈米不成,猪脑子是不是?本候给你机会,让你好好为了叶家效力你不做,让你说你也不说,来人给他送进官府去吧。”
米铺大掌柜一听进牢房,他们这些奴籍犯罪,尤其是贪墨主人的物件,不忠心耿耿,最后情节严重的完蛋,重大的终身一家老小都去采石场果然下半生。
米铺大掌柜吓得哇哇的大哭道:“侯爷让饶命啊,侯爷饶命啊,奴才错了,奴才真的错了,求侯爷饶命啊,奴才说,奴才都说,这些都是卢家大夫人给出的主意,都是她的主意,”
“是范氏看姑娘不管庶务,就联合我们每年给卢家五万两银子,三年一共给了十五万,每年还有三万两的分红,一共是二十四万,其他的都给我们自己,不过这次她和卢大老爷进了五十五万银子的米面,想要趁着年关再赚上一回,”
“侯爷小的说的是句句属实,这几年庄子上收成好,米铺价格公道,回头客特别多,忙不过来,这些都是事实啊,都是事实,这个这个是我们来往的账本,都在这里呢。”
米铺掌柜从衣襟处拿出来一个小册子,叶老爹快速的翻了一遍,然后交给谨嬷嬷,谨嬷嬷呈给沁慧,沁慧看过之后,果然是几个铺子和范氏的交易记录。
范氏这个老毒妇,这三年的时间里面,一共从五个铺子上面获利三十万,四个庄子上面获利十万,看来之前获得消息,说是卢家长房那对不要脸的人花了二十万左右,感情这是她们自己积攒的。
其他的二三十万才是从慧姐这里获利的,算的听清楚,打算连本带息的赚上一笔,没想到今个被叶老爹和慧姐截获了重要证据,这回热闹了,就是范氏不要脸告到官府去都没用。
启国最讨厌的就是贪心之人,尤其是这种利用卑鄙手段贪墨亲戚产业的行为,是特别让人瞧不起的。
米铺掌柜这么一说,其他掌柜立刻纷纷表示他们也有账目,一个个的都拿出来随身携带的册子,争先恐后的给叶老爹,“侯爷,这是这几年绸缎铺子和卢大夫人范氏的往来。”
首饰铺子掌柜也跟挤过来道:“侯爷,小的是被范氏给骗了,这些都是范氏和卢大老爷做的手脚,我这里也有册子。”
胭脂铺子掌柜也巴巴的一瘸一拐的起来道:“侯爷这是和胭脂铺子往来的记录,小的是被猪油蒙了心,小的对不起侯爷啊。”
几个掌柜的是痛哭流涕,好不伤心,瞧着特别愿意悔改的样子,只是慧姐对他们的印象没有一个好的,皱眉看他们演戏,这些人这种事情做了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背主求荣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唯一的下场就是被送到官府去,不管官府怎么判刑,完全是他们自找的。
叶老爹拿了册子,懒得听这群刁奴辩解,无论怎么辩解都不会改变他们爷俩的决定。
所以叶老爹坐在椅子上吩咐道:“来人,这些人都给我绑起来,听候发落,你们若是现在主动交代还有什么家产没说的,就免去官府,否则你们一家老小全去官府,别怪本侯爷狠心。”
这些人先是有些犹豫,后来在看看叶侯爷不像是开玩笑,左右保命第一,这些东西都是次要的。
所以他们开始争先恐后的说自己的东西都放在哪里,怎么打开,一时间谨嬷嬷忙着记录都要忙不过来了。
半个时辰过后,列了很长的一个单子,慧姐对这个单子很满意,对这些掌柜的道:“你们要想清楚了,左右日后这些东西你们也用不上了,说出来还能就自己一命,再不说就晚了,我和我爹爹也不愿意听了,背主的刁奴最好的去处就是官府大牢,相比你们会很喜欢的。”
沁慧说的是和风细雨,即使戴着面纱都能感觉这笑容多么的灿烂,掌柜们后背的汗都出来了,他们真是失策了,怎么会认为如此厉害的纯慧县主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呢?
真是流年不利马失前蹄啊,大意失荆州啊,所以几个人咬着牙说出了自己东西都放在哪里了。
最后又多了一个单子,叶老爹道:“你们可是说清楚了,一读都不差,如果谁差了一读,官府伺候!”
这些人咬着牙都说没了,其实沁慧已经拿到这些,估计都是他们放在家里的,回头再去铺子上抄捡,然后在他们每个宅子在仔细的搜一遍,自然就都出来了,当然最主要的就是他们身上的东西。
不管是箱子还是密室,自然是有钥匙的,所以慧姐轻声的和叶老爹说了一嘴,叶老爹立刻吩咐叶朗道:“去,将他们一个个的带到隔壁的耳房,给我搜个干净,这次不用给他们体面和机会了,有什么拿什么,快去。”
叶朗立刻带着护卫们忙活去了,一阵热闹之后,将他们身上随身携带的物件都抄捡上来,这回掌柜的们都可以再见了!
那些掌柜的被带回来的时候,都耷拉着脑袋,知道这次是真完了,绸缎庄的二掌柜还扇了自己的猪头几下子,恨自己傻,真是太傻了,辜负了侯爷的提携。
这里面还有吵吵嚷嚷的李家两个庄头,发怒的喊着:“不许动,我们是内务府派来的,你们胆敢侮辱内务府的人,李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叶朗一拳打过去道:“内务府如何?内务府就可以欺负我们主子,将我们叶家的东西便宜李家?还能不能要读脸了,别以为你们在庄子上的行为我们叶家不知道,只是不到清算的时候罢了,今个就让你们彻底再见,管你李家谁家的,全部滚蛋!”
当然所有的行动对待食料铺子的掌柜都算是优待的,而且他身上的确什么都没有,只有范氏和温氏签的一张租赁书,说的就是租赁二十年的事情。
食料铺子掌柜自己拿出来了,叶朗也没有为难他,的确是他身上上次看着还有读首饰呢,这次两个金戒指都没了,可见食料铺子维持下去太难了。
沁慧也正在和叶老爹讨论下一步的问题,沁慧道:“爹爹,我看食料铺子掌柜不和他们同流合污,也是读书人,让他自行去吧,只将范氏和温氏签的租赁合书拿出来就成,至于这几个刁奴,先去抄了他们家,然后在给他们府上那些奴仆卖了,那些妾室愿意走了,什么都不带可以走,带着孩子走也可以,”
“至于这些个掌柜的,就去官府吧,我们叶家也不能被京城笑话,这些刁奴属实过分,卢家这次我们快速的收回铺子,然后关了之后找合适的人选从新开张,关于经营了,我已经有了主意,到时候就等着咱们叶家的商铺在京城名声大噪吧。”
叶老爹想想道:“嗯,可行,慧姐你还是太善良了,否则这群刁奴全部没有好下场,不过那样的确咱们叶家的名声也会落得容不下人这样,人言可畏啊。”
其实爷俩都知道这个世道有时候很奇怪,明明都是这些刁奴惹祸,如果处置的手段过于激烈了,恐怕就会被冠上不大好的名声,而不看这群刁奴做了什么孬事。
故此这样一来进展就快了,这些掌柜的被绑的结结实实的,食料铺子掌柜拿出了租赁书,就让他走了,贪墨没有他的事情,食料铺子能经营没赔的底掉就不错了。
更不可能有什么大盈利贪墨了,就是温氏自己都很崩溃,忙了一年,最后没见了什么银钱,最后铺子都没了。
这些刁奴分别关押,沁慧和叶老爹去带着人去抄捡刁奴的家去了,一天的时间,米铺大掌柜的四个宅子,两个小米铺子,还有五万两存银,还有家具五百件,精品摆件两百七十件,绫罗绸缎五百匹,还有交代的私房金子三千两,其他家当一万三百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全部抄捡干净。
还有一百人的奴婢奴才的,都卖了,得银两千两,至于他的妻妾都带着孩子净身出户了,没有人愿意和米铺大掌柜共患难。
米铺二掌柜的两个宅院和三千两存银,五百两私房金子,和贵重摆件二百件,一般家当三百件,其他家当忽略不计,七个小妾都跑了,一个没留下,二掌柜没有孩子。
奴仆五十个,卖了百二十两银子。
绸缎庄大掌柜,存银一万两,私房银子一万两,金子一千两,宅子两座,贵重摆件三百件,一般家当两百件,奴仆卖了五百两银子,其他家当一百多件,以上这些都不算正常过日子的锅碗瓢盆衣衫被褥的,这回西四街的铺子要爆满了,还有十来辆马车呢。
绸缎庄大掌柜女人不多,就那么两三个,只有他的老妻愿意和他在一起。
绸缎庄二掌柜有两个宅子,千两存银,家当贵重的不多,也就是三百来件吧,女人有几个,都不愿意留下,奴仆卖了一百两银子。
胭脂铺子大掌柜宅子三座,银子一万五千两,还有三百两黄金,家当有四百来件,贵重的还有一百来件,奴仆卖了三百十两银子,女人和孩子都净身出户了,只有一个年龄大的小妾愿意留下。
首饰铺子的大掌柜有宅子两座,存银一万三千两,黄金二百两,家里就是字画多,大概有七八百张字画,其他家当三百件,奴仆卖了二百两银子,后宅没有人留下。
铺子们的掌柜处置好了之后,慧姐带着满满当当的战利品回了叶宅,叶宅的东西已经都塞不下了,叶老爹乐呵呵的道:“嗯,我儿真厉害,这些狗奴才日后就不能管理松散了,否则一个个的蹬鼻子上脸的,不把你当回事。”
沁慧道:“放心吧,爹爹日后不会了,明天我们去庄子上看看吧,兴许还能发现什么呢,我总觉得李家的事情不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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