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色发白,他当然知道王雷的为人,大家背后都管他叫“王二愣子”,说的是他不仅性情乖张,还是个不讲理的人,事后肯定饶不了他,那现在是救呢还是不救呢?
秦川见这家伙居然纠结了,当然不会客气,直接一记“天残脚”将其踹飞,然后在人群中肆虐,有敢于用法器和法术来攻击的,就用王雷来挡拆。
王雷被轮的晕头转向,加上身上受了伤,根本无法脱身,而那帮手下又投鼠忌器,明明有不弱的身手,却不敢动真格的,况且他们也听到秦川自称是内门弟子,在阎罗宗内门弟子就是身份的象征,是有特权的,如果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发生冲突,不管你外门弟子有理没理,以下犯上先打十鞭子再说。
院里的人很多,但是那些接任务的弟子不会自找没趣,动手的几个本身就比秦川弱,再加上束手束脚,不大会的工夫,全被撂倒了。
王雷终于在缓过一口气后,大声嚷道:“快去请我族叔!”
秦川冷笑一声,挥手又是一耳光,“你请如来佛祖也没用!”
周围的人不知道如来佛祖是何人,不过还是有人愿意捧王家臭脚的,见秦川没有拦阻他们离开的意思,立即施展轻身术报信去了。
王雷和他的一帮手下,全部被封住了丹田,点了穴道,一字排开在石室村落最显眼的地方示众,脖子上还挂着牌子,惟恐大家不知道其人是王家族人和北齐帮帮主。
修仙者也是人,也喜欢看热闹,不大会功夫聚集了数百号弟子围观,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有人猜测王雷肯定是惹恼了某位仙二代,有人怀疑这是宗门高层斗争白热化的体现,还有人大声疾呼铲除北齐帮和元武帮两大毒瘤,这引起了外门弟子的普遍共鸣,一时间群情汹涌,要知道外门弟子中极少有人没受到过盘剥和压迫的,此时如果手上有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的话,相信他们一定不会吝惜!
当然了,也有少数人认出了秦川,但是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全都闭口不言,只是在一旁看热闹。
最先赶到的是巡山修士,为首的一名黑袍中年人大声喝斥道:“谁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已经换上崭新内门弟子服饰的秦川迎上前去,“这位师叔,在下内门弟子秦川,今日路过外门一处院落,发现有许多人聚集在一起,我以后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进入院中后,这个姓王的家伙公然辱骂于我,并号称北齐帮帮主,招集帮众合力围杀我,似这等叛宗犯上之人,作为一名内门弟子,自然不能纵容,于是我便不顾自身安危,将他们擒住,现在师叔来了,就交给师叔处置好了!”
这一刻,他仿佛成了正义的化身,“啪啪啪”一段言语出来,没有丝毫的停顿。
那名筑基修士几次想插嘴,都没能成功,待秦川的话讲完,他的脸已经绿了,尼玛,你不要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好不好!
门派内禁止聚众成帮和结党营私,这是阎罗宗成立之初就定下的规矩,但是从没严格执行过,全宗门谁不知道北齐帮和元武帮的存在,但是却没人敢捅这个马蜂窝,因为这已经形成了相关的利益团体,触之即死,因而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其不存在。
当然了,北齐帮和元武帮的事不能摆在台面上,除非修改门规戒律,而秦川今天把此事当众挑明,于是适逢其会的巡查修士坐蜡了,处理这种事的确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不理那就是失职,但是如果接招,以后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黑袍修士幽怨的看着秦川,就像一个十足的怨妇:你小子想找死,别拉上我行不行?
不得不说,能修炼到筑基期的,智商都不会太低,眼珠一转,已经想到了脱身之计,“秦师侄,事关重大,我做不了主,需要禀报宗门,恩,没错,我要先报告给掌教!”说完,对着手下招呼一声,直接御剑先跑了。
众皆哗然,秦川却只是微微一笑,这次他故意闹事,并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仅仅为了出一口恶气,而是有意将和王家交恶的事挑明,彻底撕破最后一点面皮!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告诉大家,如果我秦川遭遇了不公正待遇,那就是王家人干的!
修仙界以实力为尊不假,但不并代表舆论一点作用都没有,如果王家胆敢丝毫不顾忌给他使坏,下绊了,那么必然会给人留下嚣张跋扈,陷害同门的印象,如此以来,名声就臭了,以后大家都会对其产生忌惮之心,甚至敬而远之?
当然了,此举难免会挑动某些人的神经,甚至有可能伤及一些人的利益,不过秦川早已深思熟虑过,只要分寸掌握的好,顶多只是落个申斥和罚俸的下场,当然了最好能更严重一点,这样说不定会被罚面壁思过,如此以来连上战场都免了,退一万步说,某些人不顾脸面了,他也有底牌弄个鱼死网破,最不济还能逃走,反正他对阎罗宗再无眷恋。
感应到暗中多了几道窥探的神识,这些人不露面,只躲在暗处,想必是打算看王家的笑话的。
两盏茶过后,一道剑光从龙首峰飞至,“秦川,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宗门内私斗,折辱同门,该当何罪!”
“何执事,连调查都不调查,就急着扣帽子,我很怀疑你是怎么当上这个刑罚殿执事的,莫非以往处理事务全是凭你个人的臆测?”
王连成也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不过他的嘴上工夫却是丝毫不差,“哼,我的事还论不到你来评头论足!”转头对王雷等人说道,“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冤屈尽管讲来,我一定会经为你们主持公道!”
“七叔,姓秦的主动挑事,分听是打咱们王家的脸,你要替我报仇啊,呜呜…”
秦川等着对方恶人先告状,然后他再拿出准备好的东西打脸,但是听了王雷的话,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你这样说,让人家王执事如何表现出公正廉明来?话说猪队友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果然,王连成一阵气苦,阎罗宗的门规虽然没有亲人回避制度,但是当众之下等于坐实了他是来徇私护短的,“你个混账东西,闭嘴!”
王雷不是个聪明人,不然以他的家世也不会到现在才炼气中期,“七叔,真是他先动的手,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隐在暗处的一个笑点很低家伙,直接笑出了声,周围不少外门弟子也笑了起来,王雷一脸茫然,浑然不知大爱在笑什么。
王连成见此情形,不得不用上了终极手段,“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都跟我回刑罚殿!”
一旦回了刑罚殿关起门来,等于是暗箱操作,他想怎么说怎么做都不容外人置喙。(警局和派出所最常用的手段)
秦川太明白这个道理了,自然不会随了他的心意,“王执事,话都让你们叔侄俩说了,当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怎么?你想违逆我的命令?”
“呵呵,不要忘了,我现在又是内门弟子了,在没有切实证据和掌教批准的情况下,你的话我可以不听!”
王连成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的确如秦川所言,内门弟子就是有这样的特权,上次能坑他一回,那是高层斗争的结果,这次不行,他仅仅是一个执事,无权处置内门弟子,不过如果就此不了了之,他实在不甘心,难道王雷这一顿打就白挨了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以后这样的事恐怕会经常发生了。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哼,好猖狂的小子,不让你吃点苦头不知道天高地厚!”话音未落,一个巨大的掌印已经凌空拍来。
秦川身形平移,躲过一击,但是马上一个巨大的血色骷髅头浮现在半空,眨眼工夫他周围十丈之内全部被血气覆盖,体内气血开始翻涌,行动能力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紧接着又一道灵力掌印拍下。
“不好!”意识到对方动了杀机,秦川马上准备激发早已扣在手上的遁地符,不过司徒无悔的传音制止了他。
果然下一刻,一道凌厉无比的刀光斩碎了灵力掌印,随后“咔嚓”一声,那血色骷髅也被一道霹雳击中,鬼叫一声消散无踪。
“王长赓,对一名炼气期弟子下手,瞧你那点出息!”
说话的声音秦川自然认得,正是便宜师祖雷万年,此时他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有人罩着真好!
“哼,我不过是想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哦,既然如此,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给你家小娃一个的教训!”话音刚落,王连成的惨叫声传来。
“姓雷的,你竟然对一个晚辈动用子午阴魂针!”
“哼,你连嗜血骷髅都用上了,我就不能用子午阴魂针嘛,看来你们王家人还真是霸道!”
秦川却是知道雷万年的真正用心,上次在渔阳观他被王连成掘了脸面,此刻恐怕是成心要找补回来,不然也不会下这样的狠手。
王长赓自然不会让儿子任人欺负,眼看一场金丹修士的大战就要爆发,正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天际传来,“堂堂一门长老,当着弟子的面内哄,还不嫌丢人嘛?你们俩个到我的洞府来,元通,那几个小家伙的事交给你处理吧!”
“谨尊老祖吩咐!”从龙首峰上传来掌教孟元通的声音。
洪老祖出面,阎罗宗众弟子齐齐拜服,同时也意味着这件事就此结束了,秦川暗道可惜,精心准备的那些东西恐怕是用不上了。
果不出所料,到了勤政殿,孟元通根本不问情由直接判罚:王雷冲撞内门师兄,领鞭刑二十,然后战前戴罪立功;秦川和王连成被申斥了一顿,又罚了半年的月俸,总而言之,是各打五十大板。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孟元通最终总结陈词。
“我不服,凭什么他打了我,我还要再领罚!”王雷大声嚷嚷道。
秦川暗挑大指,果然不愧为传说中的“王二愣子!”
孟元通懒得理他,直接对王连成道:“把他带下去吧,别给你们王家丢人了!”
“是掌教!”王边成脸色难看的拎着王雷出了大殿,秦川也要离开,却被孟元通叫住了,“我知道你主动挑事,一定有所依仗,不过事情到此为止吧,洪老祖和王家关系匪浅,你扳不倒他们的!”
“哦,掌教的意思是勾结外敌也不应该受到惩处?”
孟元通眼中精芒一闪,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看来你手上有料啊,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拿出来为好,这件事就当我没听说过!”
看到对方缩了回去,秦川微微有些失望,这说明阎罗宗的水比想像中的还要浑,不过经过这番试探,他也算彻底死了心,只是欠雷万年的人情恐怕不好还了。
目送秦川离去,孟元通叹息一声,嘴里喃喃道:“还是太嫩了,如果再过个几十年,不知道会成长到什么地步,唉…可惜天妒英才啊,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就难说喽!”
至此,一场风波,因太上长老的干预而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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