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几个烧饼,杀了一头牛,改善了十三个人的膳食,这都是王芒童鞋立的功劳。
莫小鱼没做过烧饼,上大学那会却没少吃。北方面饼类的食物多,烧饼的做法也多,被钱逼上梁山的她按着记忆,依葫芦画瓢,居然真做了几个口味不错的烧饼出来。
好的夹馅烧饼,和面、和馅和火候三者缺一不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出成品,莫小鱼认为是老妈的遗传基因在燃烧。
看着食盒里六张外酥里香的烧饼,骄傲之余,她默默对大学寝室的某舍友敬了个礼。那会儿,几个女孩子相处得很不错,有个当地的女孩子逢年过节都会叫上不回家的舍友去她家蹭节。莫小鱼虽然不少飞机票钱,但一些短假期还是懒得回家的,于是跟着蹭了几顿。和面、擀面皮、包饺子之类的面食功夫,学了一星半点。想不到能有用上的一天,不由得感慨,老话果然不错:技不压身。
中午,许宏生亲自跑了一趟,福禄接过食盒,掀盖瞅了一眼,很满意,屁颠颠走了。
自此,王芒隔三差五点上一顿饭菜,精细斋的三位小老板赚得盆满钵满,喜笑颜开。为了满足王芒各种突发奇想的要求,精细斋还特意增加了不少厨房配件,如做烧饼的炉子,做脆皮烤鸭的烤架,炖粥的紫砂锅等,而刀具碗盆之类也是与时俱进,颇有一辆宝马开进厨房的架势,当然,这些东西许宏生都记在了订单成本之中,一分没花公中的钱。
转眼过了一冬,莫小鱼还是个修真小白,她虽不耻下问向泰喜讨教了《修真入门》里不认识的繁体字,甚至学着打坐了几次,奈何根本不能感应灵气所在,导气入体什么的就更别提了。但经过半年的晨跑锻炼,身体素质好了不少,做菜的功夫也更上一层楼,不能说完全的一无是处。
外门没有秘密,精细斋被王芒看顾后,名声鹊起,不少人想加塞争取个吃饭的名额,都被许宏生一一拒绝。理由很简单,精细斋庙小,坐不下那么多人,所以主顾还是那十个,不过价钱已经涨到了两顿三个下品灵石。
这多稀罕啊,许老板有钱不赚?莫小鱼表示不解。许宏生淡定的答疑解惑:你还小,等十岁了,再加十个人。
莫小鱼泪,十岁也还是童工,滥用童工犯法的,你知道不?遂想到自己是老板之一,她默默咽下辛酸泪,窝被窝数灵石去了。
三月入春。
这日,桃花开得荡漾。
莫小鱼提了个竹篮子,准备去小果园里摘些桃花酿酒。
桃花酿在诸多书中均有提及,权威的出处有《急备千金要方》和《普济方》,此酒有活血、润肤、养容之效,每日晚餐或临睡时饮用一小杯,长期坚持可“令百岁老人面如少女,光泽洁白”。效果听着玄乎,但做法十分简单,接地气,三月新开的桃花阴干(也有说三月三日当天采摘的为佳),浸入盛了好酒的瓮中,密封浸泡十五天后即可饮用。风雅的人还可将酒瓮埋在桃花树下贮藏,待时取出,呼朋引伴,赏花饮酒,吟诗作对,酸死一个是一个……
作为豪三代,莫小鱼没半点骚客们的情怀,所以这主意绝对不是她想出来的。只有王芒那类钟鸣鼎食之家出来的贵公子才有这等闲情逸致。
王上帝说我要吃烧饼,烧饼有了;王上帝说我要吃驴肉火锅,驴子死了;王上帝说我要喝桃花酿,桃花开了……
刚六岁的孩子能这么作,莫小鱼只能说她土豪的日子白过了。吐槽无用,给钱的就是老板,她一边哼哼,一边抬头摘桃花,很快就摘满了一篮。
菜菜在她脚边打转,一时闻闻泥土,一时嗅嗅掉落的桃花,很是欢快。
“菜菜,我们走。”她蹲下身子,揉弄了几下菜菜头顶的毛发,菜菜抖了抖毛发,前爪一抬,搭在了她的膝上,一双澄清的蓝眼睛与她对视。
“不行,今天不行。”莫小鱼摇头。
菜菜别过脸去,鼻子里哼了一声,收了爪子,嘚吧嘚吧自己往树林子里跑去。
“诶!里面又潮又滑,天气好了再去吧。”她话刚说完,菜菜已经没入林中。
春天的树林,湿滑无比,莫小鱼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来到界碑之下。
菜菜蹲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离界碑只有一尺之隔,他身子微微前倾,澄清的双眼一动不动凝视着界碑外的树林,看不出什么情绪。莫小鱼半身湿透,狼狈不堪,见他又是这样的守望,心里膈应了一下。自菜菜从她胸前的布袋解放后,最爱做的事有两件,一是跑到界碑之下,和二大爷无声的交流;第二件事是爬到屋顶上对连峰山峰顶行注目礼。这两件事都曾把她吓尿过,所以印象很不美好,奈何狐狸已长大,来去不由人。
“菜菜,回家了,这种天气,二大爷肯定在家睡大觉,不会出来了。”
菜菜瞟了她一眼,没有动,继续凝视着前方。
“二大爷,出来!”莫小鱼转移目标,张嘴高喊一声。
林中哗啦一阵巨响,擎一瞪着铜铃大眼,窜了出来,见莫小鱼张腿叉腰,一副找人削的架势,笑道:“妹妹,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
自菜菜出现,擎一对莫小鱼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不仅不再锋芒相对,还经常开个小玩笑,挺冷的那种就是了。
“呸,谁是你妹妹。赶紧安慰安慰我家菜菜,你再不出来,他都快蹲成望夫石了。”
一虎一狐全丢她一记白眼。
“没事,你回去吧。”擎一对着菜菜说了一句。
菜菜听了,从岩石上跳下来,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妹妹,下次来记得带盘烧鸡!”擎一对着莫小鱼的背影吼了一声。
莫小鱼脚下一个不稳,啪嗒一下摔在地上,卧槽!狐狸才爱吃鸡,你一只老虎成天惦记烧鸡,还能好好修炼嘛。
前脚刚回小茅屋换了干净衣服,福禄后脚就到了。
“小鱼姑娘,这是少爷让我捎来的酒,桃花酿用这酒酿制,口味最好。”说话间,他从空间袋里提出两瓮酒,还未开封,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开封加入桃花后,务必用泥封好,漏了气就坏了。”
“你家少爷也是,明明你会酿,怎么交给我这个新手来做。”莫小鱼接了酒,放在一个干净的角落。
“那不一样,少爷说了,桃花酿须得未婚年轻女子酿制为佳。若我动手,好好的酒就腌臜了。”福禄笑着说道。
俺村里来的,只知道采茶有个变态的说法,说是每年清明或谷雨时节,清晨日出之前乘着山上雾气未散,十几岁的未嫁少女将新采的嫩茶芽放在胸前,以处子之身的香汗浸润,然后用体温暖干,据说这样采集的茶叶在冲泡后会有一种特殊的少女体香,更有甚者,采茶不用手,要用牙,这样的成品更佳……这类茶,莫小鱼喝过。在一个长辈家里做客时,人家特意拿出招待贵客的,据说是极品,牙咬的那种。她喝的时候不知情,等人家娓娓介绍来头,脸当场就白了,借口去了洗手间。且不说采茶的妹纸有没有口臭,大清早的起床山上采茶,牙齿刷没刷干净,真是个问题啊!
想不到穿越时空,修真界也有好这一口的,不过改茶为酒而已。
“你家少爷挺讲究。不过他都筑基了,按理说全年辟谷都没问题,怎么还喜欢这些凡间的东西。”莫小鱼忍不住把心中所想问出。她和福禄打交道小半年,关系说不上多好,但也聊得上两句。
“唉,少爷左右就这么一个爱好,讲究吃喝。好在没有耽误修炼,四个月筑基成功,我也算不辱使命。”福禄叹道。
“倒也是。只是辛苦你来回奔波。”莫小鱼点头,谁没个嗜好呢。
“不敢当,不敢当,老爷让我服侍少爷,是我的福分。不然凭我的资质,怎么能来九天门。”福禄忙道,又说,“小鱼姑娘,半月后我来取酒,你记得要埋在桃花树下,坑不用太深,三尺足够。”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两人道了别,福禄去了。
话说,这福禄也是个妙人。作为新手党之一,他是唯一一个从不踏足衔草庐食堂的新人,别以为他自己做饭的,其实人家来九天门之前就能辟谷了!饿了只需喝点净水,吃一两个新鲜果子就好。除了照管三分药圃,他就没踏出过房门,所以才有两个多月无人识君的囧局,要不是为了他那不靠谱的小主子,估计能一直隐身下去。
一个辟谷的仆从,一个天天想着开小灶的主子,还挺配。莫小鱼笑着摇摇头,把新摘的桃花铺开来,择选花朵。王上帝说了,用于酿酒的花不得有半点伤痕,花瓣形状必须完美,这样浸入酒中,才能达到神形合一……
她认真挑了半个时辰,把选出的花朵摆放在竹篾编织的筐内,一能快些散发掉水汽,二来能保持花形不坏。
一瓮酒,六钱花,这些够了吧。莫小鱼正歪头想着。
笃笃笃,突然传来几下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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