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休息了一天,天亮时,又有神人到来。那神人抱着个小小希望,幻想张怕还存有灵酒,所以走上这一遭。如同张怕抱着小小希望,幻想会成功温养神之心一样。
看着那神人,张怕指着高大石碑说道:“来晚了,我是真的没有灵酒了。”
那神人才落下身形,还没开口便听到这句话,当时长叹一声,冲张怕、大个子、青音三人团团抱拳道:“打扰了。”身形破空而起,片刻间消失不见。
见神人干脆离开,其中虽含有许多无奈,但未免不是一种洒脱。张怕站住了身子,遥遥望向那个方向,站了好一会儿,轻声道:“他可以洒脱,我却不能。”
说完话,又以结界罩住自己的和神之心,继续给大铁块喝酒。张怕一面倒酒,一面以元神疯狂纠缠神之心的灵智,无论那丝灵智如何反应,张怕一定要打动它。
这次温养用去一个月时间,一月后再次罢手。他如今是一瓶酒一瓶酒的缓慢倒给神之心吞服,经过一个月连续不断的倾倒,前次交换回来的仙酒已经用去一半。
这一个月,神之心逐渐变强,神智越发明晰有力。可惜它在变强,张怕却是没有进展。他整天不停的唠叨说废话,终是无法打动它,神之心还是神之心,只是略微喜欢张怕一些而已。
当张怕停止倒酒,收回元神之时,神之心发出嗡的一声鸣响,似乎有些不开心。张怕只当做没见,收回神识,撤掉结界,继续睡大觉。
他收掉结界,外面依旧是大个子和青音二人,看见张怕横躺在地。二人以神念扫过他身体,知道没事后,齐轻叹一声,何必呢?
大个子走过来仔细看看张怕面色,又看看神之心,经过前次七天、这次一个多月的仙酒灌输,神之心表面发生变化,一片漆黑中隐约闪着金光。
他不明白这种变化是怎么回事,只看两眼,便是在张怕身边坐下,略微思考片刻,问青音道:“你用的是什么?”问他用什么打架。青音苦笑着拿出根树枝说道:“就是这玩意。”大个子仔细看两眼,低声说道:“过些日子,给你换根仙人藤。”
眼看张怕一身好东西,而且是没完没了的好东西,青音自然会有些羡慕,可他偏是不说,反是每天任劳任怨的帮忙整理果园,又陪大个子说话,大个子觉得不能亏待他。
听到这话,青音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大个子淡声说道:“等我拿回来以后再谢也来得及。”青音道:“心意比东西重要,只凭这句话就要好好谢上一番,大个子,我陪你喝酒。”
他俩边喝边聊,三个时辰后张怕醒来。大个子说道:“继续睡,起来干嘛?”张怕摇头道:“我是不是做了件蠢事?”大个子笑道:“终于知道了?你说自打来到神界之后,有哪件事做的不蠢?”
若是在以前,张怕一定会和他辩驳辩驳,可是在这会儿,他一点心情也无,听了大个子的话,反是认真思索一下说道:“我决定,先搞定天缠丝再说。”
“还搞?你不累啊?”大个子脱口说道。张怕苦笑下说道:“来到神界四年,我还是如同刚来时一样,这怎么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的,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想那么多干嘛?”大个子的脾性和普通修者的脾性完全不同,修者做事要计算周全才行,他则是由着性子来,其他一切不在乎,所以很少有朋友,也所以能和张怕交到一处。
张怕没有接话,低头看着右手小指上那一小段透明丝线,又看看黑铁块,成为神人多年,总该有个保命手段,当下拿出黄金龙给他的玉简,仔细看过后,依其法诀以元神融炼天缠丝,全力把它变成自己的东西。只是没想到这一融炼就是三个月,竟是花费如此长的时间。
三个月后,天缠丝在他手心里随意变化,也可以收入元神之中,至此融炼成功。张怕长舒口气,收起天缠丝,脑中想起件事,自打成神后再没用过本命白骨,如今他是神人,本命白骨也该重新炼化才是,当时就想召唤出来。
大个子一见他动作,赶忙说道:“你要疯?修炼有瘾?老子在这给你当了差不多半年的保镖!你眼睛一闭就没事了,可是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麻烦?青音,你告诉那个混蛋,老子这几个月是咋过的。”
青音笑道:“别练了,老人家屁股都坐出茧子了,陪老人家说说话喝喝酒,当是安慰安慰老人家。”听他这么说,大个子怒道:“你怎么说话呢,谁是老人家?找揍是不是?还有你,你再敢修炼,老子转身就走。”说完这话,好象觉得有点重,跟着又说:“起码不能一坐就是好几个月不动,让我看着石像发呆?”
张怕赶忙起身道歉:“是我的错,没想到小小一段丝线竟有许多变化,不觉多用了些时间,不弄了,以后专心陪老人家喝酒。”
“气我是不?还说我是老人家?”大个子继续瞪眼说道。
张怕嘿嘿一笑,转头看看神之心,又转回头问大个子:“最近来的人多?”大个子回道:“就那样,今天一个明天俩的,有时候会多一些人,反正你没有灵酒,他们来多少次都是没用。”
听到这话,张怕能够想象到大个子跟那些人解释时的样子,不知道有多郁闷和厌烦,偏要压着性子说话解释,实在太过为难。当下整理仪容,认认真真恭恭敬敬跟大个子致谢。
大个子摆手道:“少跟我玩虚的,真要谢我,多弄些好酒吧。”
张怕苦笑道:“您老人家不是为难我么?好一点的果子和草药,哪个不得长个百八十年千多年的,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它们不结果实,你让我如何给你弄好酒?”
大个子笑着回道:“我不管。”
说起仙酒,张怕又看回神之心,探神念进去,这一进去,神之心马上有感应,主动跳过来纠缠着张怕的元神胡闹,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样子。张怕略微琢磨下,这家伙生气了?
想起风尘说过的话,若是惹怒神之心,任你如何哄劝都是无用,如此巨宝,只能变成废铁一块。
张怕赶忙拿出仙酒缓慢倾倒在神之心表面,可是眼看许多酒水如水漫山一般,在表面轻轻流淌,然后流至铁块边缘,竟是沿着边缘向下滴落,无有一滴进入神之心内部。
张怕一见,这家伙真生气了,不吃酒了。急忙以元神哄劝,可那家伙还是在发脾气。就这时候,张怕倾倒下来的仙酒已经流到星源广场地面,一瓶酒完全浪费掉,沿着广场砖纹四散流动。
这可怎么办?努力哄劝中的张怕有些束手无策。正着急呢,忽然发现神之心两侧的云天参依旧在缓慢散放神气,这些神气都是透过神之心表面进入到里面,绵绵长长延延不绝。
有了这个发现,张怕长出口气,还好还好,神之心并没有真的发脾气,否则的话,又如何会吸取云天参的神气,当时更加努力以元神跟神之心说话,施展哄劝**,并假装出一副可怜模样。
在这个时候,张怕有点忐忑,却又有点暗喜。忐忑不须说,是害怕神之心生气。他暗喜的是神之心成长了。若仅是初通灵智的神之心,喜欢便是喜欢,厌恶便是厌恶,如何会假装生气?这就是神之心的成长。
虽说神之心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元神里的赤诚和真实情感却是坦白表露,神之心可以清晰感受的到。正是因为张怕的赤诚坦露,在以前的日子里,神之心才会容许他在自己身体里唠叨些听不懂的废话,也容许他和自己亲近。
张怕不知道那些,只管继续唠叨,以元神和神之心说话聊天道歉,这一番废话足说了有一刻钟,就在他感觉词穷之时,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力量把他猛地往外一推,再往里一吸,张怕与神之心来了个亲密接触,轰的一下,大脑袋结结实实撞到黑铁块上。
这一下把张怕撞晕个迷糊,却也知道神之心确实是好东西,它自己可以发动攻击。当时刚想继续解释说废话的时候,忽然看见方才从神之心表面流淌下去的仙酒,已经飞快倒飞回来。
刚才,张怕说了一刻钟的废话,那些仙酒早顺着砖缝流向远处,若不是注意看,轻易不能发现。
看到仙酒回飞,张怕明白过来,感情大铁块是舍不得仙酒,估摸着快要流出自己的控制范围,赶忙吸回来,绝不能浪费掉。当下嘿嘿一笑放下心来。
那些酒液快速飞回,啪啪贴到铁块表面,而后便是无声无息被吸收进去,片刻后,方才还肆意横流的仙酒已经全部被神之心吃掉。
张怕又拿出一瓶仙酒,将之倒在黑铁表面,同时以元神哄劝神之心,也不管它能否听懂,只管说些什么别气了的一类废话。
许是听懂他说的话,许是不忍浪费仙酒,这一次,神之心一滴不留的吃掉所有仙酒,而在连续吃进两瓶仙酒之后,大铁块终于不生气了,又变回以前欢快状态,跳来跳去的好不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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