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也觉得泪玲有点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吓唬我们的赵二小姐呢?
当即安慰赵玉婉道:
“放心吧,寻常小蛇奈何不得我们,遇到蛇妖也不用怕,蛇妖好淫,把你留下,我们一准能走掉。”
“杨公子......”
虽然知道夜明是在说笑,可赵玉婉还是有点怕,荒山野岭的,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夜明不再逗她,对泪玲道:
“情况如何?”
“这无法寺的和尚都是念经装样子的,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修佛法的。
只是那大殿的佛像和后院的佛塔有些棘手,我不敢接近,不知里面可有修佛法之辈。”
泪玲简单说了下见闻,
“这群和尚对佛法一窍不通,但敛财、淫乱却是一把好手。
我观他们后院中有大量财宝、米粮、地契、欠条......
另有一处地下室,里面都是些被囚禁的妇人,小的十二三岁,二十左右,供他们淫乐。
还有许多笼子,关着一些孩童,看样子像是在等人贩子来收......”
赵玉婉听着泪玲所说,瞪大了眼睛,都顾不上害怕了:
“这......他们一群出家人,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夜明笑道:“一群不诵佛经,不修佛法的人,算得上出家人吗?”
泪玲又道:“我没有分辨诸气的能力,不知他们中有没有你想找的人。”
夜明笑道:“寺里有一人身上蕴含极为纯粹的气,正是我所需的。
另有一人,蕴含着一种我也不甚熟悉的气,也不错的样子,可以一并收集了。”
“你想到办法让他们的气离体了?”
泪玲问道。
夜明笑而不语。
赵玉婉则是一脸疑惑,不明白他们说的气是指什么?
但她有预感,这群和尚要倒大霉了。
夜明起身道:“先确认目标再说。”
“怎么确认?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在休息,就是在淫乐赌博,恐怕不会露面。”
泪玲通过方才的见闻做出判断。
夜明道:“这还不简单,你再跑一趟,去把他们寺庙给烧了,看他们出不出来。”
泪玲闻言,顿时来劲儿了,作为一个妖怪,搞破坏才是天性,听到可以放火,立马兴奋了起来。
赵玉婉则是有些无语,这两个家伙,果然有些邪性,虽说做事是正义的,但手法,那真是一点儿不讲究。
泪玲先一步去放火,夜明也没闲着,也往山上走去。
赵玉婉见此,赶紧跟着一起。
泪玲再次到了寺庙外,绕了一圈,选择在柴房放火。
远远看到厨房那边还有僧人大晚上加餐,大鱼大肉的。
趁着柴房没人注意,泪玲偷了个火折子,扔进柴房里,又吹了口妖风助燃。
放完火,泪玲在屋上一跃,往寺庙偏房去了......
柴房初时只有一点儿火星,但在妖风的助燃下,没一会儿,便浓烟滚滚,火光熠熠,干柴被烧得劈啪作响,夜间山风一吹,火势顿时就蔓延起来了。
等有和尚发现时,火势已经大了,烧到了周围的房屋。
顿时一片“走水啦”“救火,快救火”的声音响起。
一群和尚们赶紧提水救火,寺庙乱成一团。
这边刚开始救火,那边的偏房又着火,现场更乱了。
寺院的主卧中,一个大腹便便的五十多岁和尚走了出来,查看情况。
此人便是无法寺主持。
胖主持出来后,一个满是纹身的凶恶大汉模样的武僧迎了上来。
“主持,情况不对,好像是有人刻意纵火。”
这武僧身上杀气腾腾,没有半点慈悲,手中铁棍有些血腥气,是个杀过不少人的。
“快,你带人去把捣乱的人找出来!”
主持随口吩咐之后,又赶紧迈步,回了主卧中,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其他。
纹身武僧,提着铁棍带人在周围到处找,直到火势被扑灭,也没有找到正主。
一番检查下来,没有发现寺中丢了东西,让不少人疑惑,怀疑就是意外失火,不像是人为。
只有纹身武僧一口咬定,必是有人暗中捣鬼。
山寺外的一棵树顶上,睁眼的夜明缓缓闭上了眼睛。
被夜明单臂夹在怀里的赵玉婉既安心又羞涩,见夜明闭目,问道:
“看出什么了吗?”
“看出来了。”
“什么?”
“他们主持吃的很好,睡得很香,没一点儿心理负担。”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想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赵玉婉感觉夜明有点恶劣,明知道自己问的什么,还故意打岔。
夜明笑道:“我要找的气在那主持身上,另一种气特殊的气,则在那武僧身上。”
“那你要出手,惩罚他们吗?”
“要想得到他们的气,必须要让他们心神失守,魂魄不稳,才能拿到。
而且,如果我直接出手,难免会让他们的气刻意躲避我,那样可就不容易得到了。”
“那该怎么办?”
“就像对你兄长那样,由他人代为惩戒,如此,我可坐收渔利。”
“代为惩戒?你是说当时父亲惩罚兄长吗?那算什么惩罚......最终受害的,可是我......”
说到这,赵玉婉又暗自神伤。
夜明没有回答她,只是携着她落到树下,离开了此处。
不久,与泪玲在山下汇合。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泪玲询问,想知道这老魔头又在憋什么坏水。
夜明笑道:“先到村里去,给他们心中埋个种子。”
......
没了粮食,村民要么只能忍饥挨饿,要么就到周围的野地山林中找些东西果腹。
只是现在天色太暗,出行不便,大家只好先将就休息一晚,等明天再出去。
李三根家只有他一人了,去年唯一的儿子病重,问无法寺借了银子,没能治好,最后还是死了,他自己也落得一身债务。
如今家无余粮,一天没吃东西的李三根饥饿难忍,但苦于没有吃食,只能倒在自家的破床上,勉强入睡。
恍惚间,他梦到了一个金甲神人出现,神人告诉他,无法寺和尚将于明日应劫,他可前往一观。
金甲神人说完,飘忽远去,不见踪迹。
李三根于梦中惊醒,正自惊疑,却闻到一股子鱼腥味,好像还是盐腌过得。
侧头一看,床头处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两片鱼肉。
李三根不可置信,随后感叹苍天有眼,当即跪在地上,对着鱼肉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饿极了的李三根拿起两片鱼肉,就往嘴里塞,囫囵吃了下去。
被噎得翻白眼的李三根用力将鱼肉咽了下去,感觉饥饿感消退许多。
正这时,敲门声响起,邻居李铁石的声音响起:
“三根,开门,是我。”
李三根开门,一开门,就闻到李铁石身上有股子腌鱼肉的气味,而李铁石也是闻到了李三根身上的气味。
两人一个对视,异口同声道:
“金甲神人!?”
这句话说完,两人相顾无言,又看向门外的整个村落......
村子外,泪玲很不满的说道:
“每人两片鱼肉,都发出去了。”
看得出来,将自己的食物分发出去,让泪玲很不高兴。
赵玉婉则是说道:
“杨公子,他们这么可怜,才给两片鱼肉,最多只能吃个半饱,就不能多给点儿吗?”
夜明笑问道:“知道一个人什么时候最有力气和勇气做事吗?”
赵玉婉摇头。
夜明神秘一笑:“吃半饱的时候。”
泪玲很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这老魔头拿捏人心的本事真是了得,但也恶心。
夜明看向远处继续道:“接下来,继续牵线搭桥。”
......
黑拐子树寨,也就是白天收岁粮的土匪们的山寨,他们是周边区域最强土匪,一家独大那种。
有帮众百余人,周围十几个村子都要向他们交岁粮、布匹。
作为山寨头领,赖麻子脸上并没有麻子,只是长得丑而已。
赖麻子有个心头宝贝,那就是他的压寨夫人。
这位是大户人家的逃妾,被他抓上山来的。
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细皮嫩肉,水灵的不行。
赖麻子也是宠溺这夫人,经常派手下乔装进县城,就为了给自家夫人买点胭脂水粉啥的。
晚上正搂着夫人睡得正香,赖麻子感觉到了一点儿不对劲儿,怎么夫人突然变得很糙了,身子变得硬·邦·邦的,像是一根木头一样。
赖麻子忽然惊醒,睁眼看,怀里那有什么夫人,只有一根木头桩子!
吓了一跳的赖麻子下意识将抱着的木头桩子扔飞出去,却见绑在木头桩子上的一串佛珠掉了下来。
“夫人!夫人!”
赖麻子大喊,可那有人回应?
倒是将小弟喊进来了,小弟询问,赖麻子赶紧让找人。
很快,整个山寨的土匪都被惊动了,二头领、三头领也跟着询问此事。
众人找遍山寨,也不见夫人。
赖麻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大厅内走来走去。
二当家则是研究起了那根木桩和佛珠。
“大哥,我知是谁绑走了大嫂了。”
“谁?”
“无法寺的秃驴。”
“他们?”
赖麻子将信将疑。
二当家解释道:“大哥你看,这佛珠明显是秃驴们的物件,大嫂消失不见,大哥没有察觉,只抱着一根木桩。
所以我怀疑,是无法寺的秃驴们施展妖法,用木桩换走了大嫂!”
赖麻子闻言,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越想越有可能。
顿时气的跳脚大骂:
“这帮狗日的秃驴,平时收账放债、买卖人口,和我们对着干也就罢了,现在居然直接对我夫人下手了!”
之后就是一连串的辱骂声。
三当家道:“大哥,现在最近要的是救回大嫂。大嫂那么好看,这群秃驴将她掳去,肯定是......”
赖麻子闻言,顿时急了,那可是他的禁脔,怎么能让别人染指?
大怒的赖麻子拔出刀,高举过顶,吼道:
“妈的,兄弟们,抄家伙,咋们去宰了这群秃驴。
把他们的银子、粮食、布料、女人,全抢回来!”
众土匪闻言,兴奋不已。
他们一直都觉得那群秃驴富得流油,只是之前一直摄于无法寺的武僧力量不弱,没有下定决心硬拼而已。
但这次有了大嫂被掳走之事作为导火索,土匪们再无顾忌,带上各式武器,一齐向无法寺方向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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