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秀亲手做的新豆腐。
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摆了十三桌荤素搭配的豆腐宴。
这种特色宴席,偶尔吃一顿,很新鲜。
主要是大伙儿难得这样聚个齐全,所有事都放一放,好吃好喝热闹一下。
主桌上,杜审带着席盈也来凑热闹。
席盈连吃两碗麻婆豆腐拌饭,搭配鱼头豆腐汤,吃的她头上冒汗。
她感叹,“豆腐鲜,鱼也鲜,这两道菜可以跟酒楼的媲美,四表嫂,你这豆腐坊会火!”
姰暖听了笑,“我借你吉言。”
杜审失笑,偏头看向席盈,打趣说:
“想不火也难,不看是谁开的。”
席盈咂嘴,“我夸的是手艺,就凭胡姐姐这手艺,也是要火起来的!”
胡秀秀听言,腼腆笑了笑。
席盈,“真的,回头我要找祥和饭店的管事说,我婚宴上的菜,要用你的豆腐做,帮你打个先锋!”
胡秀秀受宠若惊,“真的谢谢席小姐。”
席盈杏眼儿笑弯,马尾辫晃了晃。
“客气~!不说见外话。”
气氛好,杜审看了眼身边吃的欢快的席盈,心情和脸上笑意都越发松泛。
他朝江四爷抬了抬下巴,“我跟老周提,他那御食客栈都是老式菜,指定比祥和饭店看重特色。”
祥和饭店,御食客栈。
云宁城最大的两处饭店酒楼。
听得胡秀秀手心冒汗,连忙紧张丝丝看向姰暖。
江四爷没搭理杜审。
姰暖好笑接话,“我只是单纯请你们来吃饭,尝个鲜,可没有别的意图,你们俩这样,我倒要不好意思了。”
杜审勾唇,“你实在不必,老周铭记你的恩情,哪怕我不提,改日他知道这豆腐坊是你的,早晚要找上门来送生意。”
姰暖感慨,“周少爷是个实在人。”
杜审嗤的一声,似乎对这话很不以为意。
“那是你没见过他的奸商嘴脸。”
做生意的,实在人起不了家,更别提守业。
几人就这个话题,聊起周家的事。
姰暖问杜审,“周家那边怎么样了?自上次周大老爷病逝后,好像消停了下来。”
主桌上,项冲、姰恪,都不是外人。
杜审用帕子擦了擦手,声线轻漫说。
“你让项冲把周家那些人的糗事,抖搂的满城皆知,现在二房整个成了云宁城的笑话,缩起来不敢见人。”
“做生意的,最讲究是体面和名声,周家二房一窝子混蛋,铺子的管事们也都不敬服他们,自己拿着账本找上老周。”
“如今,他是周家名副其实的新东家。”
“至于二房那帮人,只要江丰不掺和,老周都能收拾干净,但为着名声,也不好出手太急进,得一步步来。”
他说到这儿,掀起眼帘看江四爷。
“倒是那个周彤,江丰的私馆被纵火那晚,消息不胫而走,人人都知道了江丰跟她那点子事。”
“大帅为了遮掩家丑,估摸会让江丰,纳她进门。”
江四爷面上情绪很淡。
他告诉杜审,“不用顾忌,让周津禹放开手做,爷给他兜着。”
杜审表情微微复杂,“老周对他这个大堂姐,没到容不下的地步,他有点可怜周彤”
江四爷眉眼冷淡扫了他一眼。
“妇人之仁要不得,那女人跟江丰搅合在一起,他要给爷留下后患,出事那天,爷不会看你面子就手下留情。”
杜审顿了顿,皱眉点头。
“我知道,会跟他说。”
江四爷没再看他,转而吃了姰暖夹到面前的鱼肉。
姰暖看了看他,淡笑打岔,“不聊扫兴的,聊聊你们俩的婚事,筹备的怎么样”
话题转而聊到杜审和席盈的婚事上。
日子定在八月十三,没几天了。
席盈抿嘴,笑得眉眼弯弯,又难掩羞涩。
杜审说,“我那小公馆,收拾得差不多,回头都去我那儿,也热闹热闹暖个房。”
姰恪笑,“一定。”
杜审挑眉看他,打趣道:
“我这事儿办完,就剩你跟项冲,你俩可要抓紧了。”
姰恪,“”
项冲面无表情,一手搭住杜审肩,端起酒盅跟他碰杯。
“准新郎,先敬你三杯,今儿不醉不归。”
杜审嗤笑,看透他的坏心思。
“知道我酒量不好,你这是恼羞成怒,想灌醉我?我不上你那当。”
项冲冷笑,“当着席小姐的面,你怂了?”
杜审翻白眼儿,“激将法不管用,我跟你犯不上较真儿,我醉了有人管,盈盈会开车,你醉死了有人管吗?”
席盈坐在一旁,咬着唇哧哧笑,脸颊都微红了。
项冲右侧刀疤眉微颤,一脸隐忍。
姰恪出来打圆场。
他端起酒盅,跟项冲碰杯,温声劝道:
“项总军,我陪你喝,这又不是在别人的地儿,咱俩真醉了,暖暖还能让人把咱们扔大街上不管?”
杜审挑眉,一脸看好戏。
“你俩这是难兄难弟,这么快就抱团儿了?”
姰恪瞥了他一眼,不搭理他,跟项冲端杯饮了酒。
他辣得愁眉苦脸,扭头就朝姰暖要保证。
“我要醉在桌上,你让人送我去客房,我随便凑合一晚,别让我出去丢人。”
姰暖好笑,“你几年不沾一滴酒,别乱来,要在桌上撒酒疯,不用出门上街,脸也得丢光了。”
姰恪摆摆手,“我吃了解酒药,不会。”
项冲还给他斟酒,一边接话说:
“姰大夫放心,我酒量好,你醉了,我按得住,不让你丢脸。”
姰恪转脸看他,笑说:
“还得是项总军,来,干!”
项冲默不吭声,跟他干杯。
杜审似笑非笑睃了两人一眼,摇摇头,也没再继续调侃挖苦。
他端起酒盅,问江四爷,“你也小酌两杯?”
江四爷没拒绝,隔着桌案跟他碰了杯。
姰暖眼瞧着,一共就四个男人,还两两分边儿,怎么看都幼稚好笑。
不过这么一比,姰恪和项冲,的确是有点孤寡可怜。
她想到什么,转脸往旁边次桌看了眼。
难得这么热闹松快,江四爷默许他们闹到很晚。
他自己先带了姰暖回小楼歇息。
姰暖让柏溪继续玩儿,不用跟着。
她挽着江四爷手,两人漫步月下,慢慢往小楼走,夜风温和拂面,吹酸眼帘,让人生出几分困倦。
她头轻轻倚在男人肩臂上,语声轻细绵软。
“四爷觉得,我哥哥是不是突然有点不一样?”
江四爷淡笑,“你说对柏溪?”
姰暖也笑,“四爷也看出来了?”
江四爷没说话。
姰暖眨了眨眼,思索着开口。
“早前每次说到婚事,他都烦不胜烦,避之不及,哪像今天这样,还接过话茬,跟项冲心心相惜,举杯共饮。”
她顿了顿,“柏溪挺好的,我哥哥有眼光。”
江四爷低笑,垂目看她。
“你这到底是娘家人,还是婆家人?”
姰暖被这话逗笑,她微微昂首与他对视。
“柏溪是四爷的暗人,这婚事我要撮合了,四爷没有异议?”
江四爷温笑摇头,“给了你,就是你的人,随你安排。”
走了几步,他又思量着说道:
“你把人都送到阔阔身边去,接下来又要添两个小家伙,柏溪再许了人家,你身边就得再添两个人了。”
“这事,爷让季凉去办。”
让季凉办,还是按柏溪的例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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