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家可倒好,养出来的不是等着天上掉馅饼的就是连懒带馋的,要不就是三只手的……”
霍奶奶埋怨命运不公,这事儿吧挺邪性的,你越是觉得自己过的不好,日子是越来越差,霍放已经废了,霍敏她压根没指望,结果霍忱也这样,老霍家是不是就出这种人物?
是不是从祖宗传下来就没有好苗子?
她不得不这样想啊,你瞅瞅哪里有什么好玩意儿。
寇熇站在门边:“奶,那些钱是他去当球童赚回来的。”
霍奶奶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老太太有口头语,这都是耳读目染染上的,从小爹妈张嘴就骂人,半大的孩子天天月月年年的听,慢慢也就开始骂人了,不觉得骂人有什么不对,这只是一种发泄的发表方式而已。
球童?
霍奶奶觉得寇熇长得再美都没用,因为这丫头一张嘴就撒谎。
球童球童,顾名思义她觉得就是捡球的呗,楼下那些孩子打篮球打什么球的都捡球,谁给他们钱了?
你跟她讲高尔夫,她完全不懂,如果是电视剧里演她会认为那是有钱人才玩的,有钱人的东西都好,但现实里她接触不到这些,也不会想着去开阔什么眼界,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别人讲的,首先第一反应就是听你鬼扯。
“你赶紧去上学吧……”霍奶奶实在不愿意和寇熇多聊。
和一个孩子也讲不清,霍忱那钱来的肯定不干净,或者是偷了寇熇的,寇熇没把他捅出来而已,越是想越是心寒。
“……还怪你爸被车撞没了,不撞他撞谁,死的人知道你这样都能气活过来,和你那个xx妈一个样儿,不学好……”
寇熇皱眉。
她不太习惯听人这样讲话。
她是干架,但她从来不说脏话。
老太太说了五六句话,里面挂脏的四五句。
“我去上学了。”
再不习惯再不喜欢她并不会对外人表现出来,还是一样的温和有礼,寇熇拎着书包走了。
去一中考试走过去那不现实,她人在城西走到城东去没有个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的不够用,过了马路,瞧见了霍忱。
少年站在车牌下。
可能她愿意和霍忱做朋友的理由就是,他们俩很像。
太像了。
慢吞吞从包里翻出来一个包面,递给他。
“干嘛。”霍忱爱答不理瞅了她一眼。
心情实在算不是好。
他奶永远都是这样,发现了什么首先按照自己的感官去想,想完就是一通骂,他再小一点的时候,那时候开学都要买新橡皮的,霍奶奶从霍放家要了一袋新的橡皮,里面整整齐齐装了五块,她回来给了霍忱,可开学前霍忱的橡皮找不到了,霍奶奶发现以后先是把霍忱骂了一通,就认定是他拿出去给别人了,指责霍忱像他妈,后来橡皮找到了,是她给收的,可收了以后忘记放在哪里了,真相有了,可有了就有了,不会有道歉,更加没有安慰,有的只是她发现橡皮没了以后,对着霍忱狠歹歹的骂,骂他死的早骂他妈是个坏女人,他是个坏小孩儿!
“怕你饿被,不吃啊?不吃我吃……”她要收回手。
大少爷不吃,那她勉强就吃了。
挺好吃的面包呢。
霍忱在她手拿回去之前抢过来了面包,上手撕开,直接开咬。
“有些时候和他们做家长的讲不清,他们也不知道你要什么,违心无愧就得了。”
寇熇嚼着面包,看着天空叨叨叨。
不知道讲给霍忱听的还是讲给自己听的。
委屈这东西,受着受着就习惯了。
“少在这里吧啦啦的。”霍忱冷笑。
安慰他呢?
他用不着人安慰。
寇熇递给他手绢,霍忱打掉她的手。
用手擦擦就得了,还用什么手绢,当他是女孩儿呢。
寇熇收回,笑了笑,“我是怕你寒了心,到时候去报复社会。”
小姐姐她的心是很善良的!
他没好气:“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不客气。”
寇熇笑眯眯,一脸三八兮兮的表情。
那头公交车来,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晃了半天到了站前还得换车。
连续两天的考试,把学生们折腾的苦不堪言,能去考的抱怨,去不上的还在心里生恨,凭啥联考没有我们普高?今年三中高考的成绩那么差,和他们九中打平,凭啥不带我们玩?
寇熇和霍忱一个考场,就这么有缘分,她这坐车坐了一路吃了一路,霍忱就服她。
不吃的时候就真的一点东西都不吃,能吃了就开始拼命吃。
到了考场,她还在吃。
霍忱:“小心肥死你。”
寇熇:“我就想增肥,不怕肥死。”
她那么高多吃点怎么了,再说之前掉肉瘦的都没人样了,她可不喜欢女生太瘦,太瘦没有安全感,瘦就意味着干架容易输,身体还是要有些脂肪才像话。
干架的时候也更能有活力些。
老师进入考场,不认得的老师,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进门先把寇熇批评了一通。
这马上就要考试了还吃东西,再说不应该带和考试不相关的东西进考场的。
“个别同学注意啊,下次就不只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寇熇看老师,说:“那老师没吃早饭容易低血糖怎么办,我们从老远的地方坐车过来的,没有吃饭的时间啊。”
她找理由。
习惯性还嘴。
寇熇这个性,熟悉她的老师可能会很喜欢她,对她觉得陌生的老师绝对顶顶烦死她。
外面有人送来考卷,全部密封,老师上手去拆,然后发下去,考试开始。
前后两个老师监考,教室里还坐着一个,能作弊的可能性为零!
一个考场三个老师,为的就是杜绝可能会出现的某种作弊可能,既然是联考,那成绩必须是真。
她慢条斯理开着笔袋,拿出来笔,先扫了一圈卷纸,从头看到尾,前面后面的早就开答了,寇熇还在这里晃,晃完以后从后面往前做。
第一科是数学。
监考老师从后面往前走,他要先走一圈,看看有没有同学有问题的,比如说卷纸印刷不清楚啊或者有什么困难一类的,走了一圈都没什么问题,到了寇熇这里,他皱了皱眉。
“怎么从后面往前做?”
压低声音敲敲寇熇的桌子。
这绝对是个毛病。
卷纸从前到后做呢是从容易到难,你一开始就和难的对上,很容易出现问题的。
老师是好心。
寇熇对着老师笑眯眯,刷刷刷写着答案,老师看了看就离开了,他是教数学的。
算了算了。
会答就行。
教室里只有笔写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响,走廊上安安静静。
一中这边的校领导也是怕学生们考试太热,头顶的电风扇全部给了起来,果然教室里凉快了起来。
学校和学校还不一样呢,一中所有的教室里都配有电扇,夏天的时候就开着,虽然不如空调那样凉爽但也能起点作用,实验班是有空调的,但实验班不是谁想进都能进的,那个班里的学生都是将来要进全国最好学校的优等生,竞争是很激烈的。
中午寇熇和霍忱就没走,下午还要考,回去还得折腾回来,还不如就附近吃口饭得了。
她交卷出来他人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这么快?”她有点诧异。
霍忱啊霍忱,难道是自己小看了他?
霍忱点头,“瞎答还不快。”
寇熇:“……”
大哥,我真是不应该高看你!
“题都答了吗?”
“你问我?”
“废话,这里就站着你和我,我不问你,我问鬼啊。”她没好气。
什么人!
“没答全。”
寇熇啧啧了两声:“就你这样还追我呢,一张卷纸都答不全……”
什么时候她的追求者水平都这么差劲了?
哎。
还怪自己拒绝他吗?
“你要这样讲的话,那我下次都答满,写满谁不会。”
写对不容易,写满还不容易?
“你毁灭吧。”
寇熇带着他去吃饭,当然不是她请,她熊霍忱,霍忱他奶说的他有四千多块钱呢,吃大户是必须的。
“你请我吧,我今天发挥的好。”
寇熇没脸没皮笑。
“你长得美啊?”他问。
你发挥的好,不是应该你请?
寇熇摩挲着下巴:“这话你还真的说对了,我就长得美,你请客啊。”
“我没钱。”他拒绝。
“我听你奶说你有四千多呢,干嘛那么小气,钱还是我带着你赚的,你就这么回报我的?赶紧请我吃饭,听见没……”寇熇上手去捞他的脖子。
做兄弟,有今生无来世的,先花光你的钱,然后我就跑路!
爽!
霍忱拍掉她的手:“是女的吗?毛手毛脚的,难怪小白脸都留不住,什么男的能受得了你。”
“你管我,请不请一句话?”
“请。”
霍忱答应的很痛快。
一中对面就是胖妈饺子馆,吃饭方便的很,整体环境还是可以的,菜的水平也是大众口,不会特难吃但也没有好吃到哪里去,都是正常水平之内的。
两人进了店里。
今儿这里中午吃饭的人特别多。
主要很多家长陪孩子来考试的,住的远的也是担心孩子交通问题,家长陪着来的肯定得带着孩子吃点差不多的,里面乌泱泱都是人,进了门被服务员安排在了角落的位置。
“吃什么,随便点!”
霍忱很大方。
寇熇心想,为了泡妞你也是下了血本了!
这么有钱啊。
那我就吃垮你!
“我要两盘饺子,一盘驴肉的一盘三鲜,来个烧茄子来个鸡蛋汤。”
霍忱挑眉:“你吃得了吗?”
“吃得了。”
“你属猪的吧。”
寇熇呵呵假笑了两声:“没错,你猜对了,我就属猪的。”
霍忱要了两盘饺子。
他的食量大,男孩子能吃的比比皆是,但是像寇熇这样能吃的真的是少见!
她不是故意坑霍忱,她是真的一盘不够吃,一盘大概十个左右,一般的女生吃完也就撑得够呛,但谁让她寇熇不是一般的女生了呢。
拿着水壶给自己倒水,顺带着给他倒了一杯。
“你干嘛回家不和你奶说那钱的事儿?”
“干嘛要讲。”
“讲了她不就知道了嘛。”
“没必要。”
“也是啊,不过按照她的年纪和阅历肯定不太理解你所能赚到的钱,你想如果没有我带着你去,你觉得有这么好赚的工作嘛,人就那么回事,眼界扩展的宽见的东西多了,想法就不一样了。”
不是替谁说话,很是大程度上来讲,确实有些人一辈子就是活在井底的,你不能对他们有太高的要求。
有些时候是随着时代改变而改变的,可有些人还在墨守陈规,他们拒绝改变。
饺子上来,霍忱吃了一个,有点烫。
他抽空等饺子凉,凝视她。
“你哇啦哇啦讲那么多,那么喜欢她,你把她带走吧,给你当奶奶,我觉得挺好的。”
霍忱觉得寇熇也是有病的很,别人的奶奶就是好,他是烦的不要不要的,有人接收最好!
“可别,偶尔享受一下接地气的生活就够了,你奶早上讲了六句话,其中五句话都是在骂人……”
寇熇吐槽。
她真的不喜欢人这样的。
霍忱道:“你知道的,口头语谁都有,这就是我生活的层次。”
“你干嘛,仇富啊,还生活层次,我生活的好我还不是和你住一栋楼。”寇熇切了一声,自己也开始吃饺子,一边吃一边叨叨他:“少年郎,少生气啦,把你成绩搞搞好,将来能娶个漂亮点的老婆,不然你这种条件,是个女的就挑你。”
男人长得好有什么用,能赚钱养家才是真。
“你还有脸说我,你呢?咱们王八别笑绿豆,你也没好到哪里去,把你自己家的事儿搞搞清吧。”
霍忱吐槽她。
“你知道个屁,她逼死我妈,我和她这辈子都没完!”
寇熇恨恨咬着饺子,把饺子当成她奶去咬。
“婆媳矛盾?”
不至于吧。
“我妈当着她的面跳下五楼的。”
霍忱:“也许你妈是擦玻璃不小心掉下来的呢。”
“我操!”
他被寇熇洒了一脸水,霍忱真的很想翻脸。
他妈的,这个死寇熇就是欠削!
“你最好闭嘴。”
她递过来面巾纸,霍忱打掉了她的手。
用不着她假好心!
上手擦了一把。
“那我说的也有可能发生啊。”
“我妈是跳楼,不是擦玻璃意外掉下去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
死之前和你讲,我要跳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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