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博远也对对方笑着打招呼:“舅舅,我过来凑个热闹。”
工作人员见到中年男子便神色恭敬起来,也没有再找雪楠和钱博远要邀请函,而是让出了一条道。
雪楠心想对方不会就是华议员吧?
钱博远却对雪楠介绍道:“这是我舅舅,华议员的首席秘书长。舅舅,这是雪家大小姐雪楠。”
钱博远舅舅礼貌地打量了一下雪楠,便点头告知:“议员现在正和雪家老先生在一起,不过他说了不要任何人进去打搅,我们先去那边宴厅里休息吧,过一会儿议员大概就会出来了。”
雪楠心想这里至少可以见到华议员,钱博远能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已经应该感谢他了。
她便回了声谢谢,正要和钱博远一同进去,博远舅舅的眼神突然间亮了起来。
雪楠和钱博远同时一愣,正要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身后,博远舅舅已经笑着问好:“榆公子,你终于来了,议员已经等你很久了。”
雪楠后背一僵。
榆……公子……
不会……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位榆公子……吧?
随着一阵凉凉的风拂面,博远舅舅口中的榆公子,便已经走到了雪楠旁侧。
他冷傲而桀寒地对博远舅舅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任何话。
雪楠想扶额。
果然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位,榆公子!
果然榆桑宁一直跟在自己和钱博远后面吗?
果然刚刚那些杀人的寒气都不是幻觉吗?
完蛋了,以榆桑宁的占有欲和醋缸容量,自己恐怕又在劫难逃了!
榆桑宁目不斜视,仿佛根本无视雪楠和钱博远的存在,只看着博远舅舅:“议员在哪里,我要见他。”
听他的语气,好像他就是总统一样,议员要随时恭候他的大驾光临呢!雪楠心里哼了哼,华议员现在正在见我爷爷,你还是跟我们一起等着吧!
没想到博远舅舅却立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榆公子这边请。”
雪楠:“!”
果然那什么“暂时吩咐不让任何人”进去,都是表面委婉内心实诚的拒绝吗?
其实要表达的真实意义是“主人并不是不见任何人只是你们不够资格”吧!
雪楠幽怨地看了钱博远一眼。
你这是亲舅舅吗?
钱博远表上镇定如常,内心却在咆哮!
家里的长辈有一个是靠谱的么?
先是亲爹,再是亲舅舅……都这么坑小辈,我小时候是不是你们从回收站里废品再利用捡回家的?
博远舅舅偏还要伤口上撒盐,他模式化的笑容挑剔不出任何不妥:“博远、雪小姐,你们就先去宴厅那边转转,我先把榆公子带过去。”
钱博远一口老血,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简直要夭寿十年!
眼看着榆桑宁就要和博远舅舅离开,雪楠终于站不住了。
“那个……”她无视榆桑宁周身泛滥的寒流,厚着脸皮开口,“榆公子……方便的话,可以带我一起过去吗?”
叫什么榆公子,好别扭哦!
可是谁让榆桑宁端得那么高。
连议员的首席秘书长都对他那么毕恭毕敬。
榆桑宁一个冰冷的眼角斜下来,雪楠禁不住冷得打了个颤。
在钱博远和博远舅舅探寻的目光中,他吐出的每个字都要结冰:“我和你很熟?”
雪楠荣耀升级至老血含胸,和钱博远组队成为“夭寿二人团”!
眼见他又要迈腿,雪楠就差没跪下去抱大腿:“榆公子……拜托了……”
请看看我小白兔一样楚楚可怜的星星眼,还有我那崇拜的眼神和虔诚的态度。
榆桑宁没迈步,但也没有回身,他只是冷然注视着前方,连一向在“枪林弹雨”里洗礼的博远舅舅也感觉到了森森的低气压。
多年伴君伴虎的实战经验告诉他,榆公子和雪小姐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所以他识趣的并没有开口催促,只是安静地呆在一旁。
过了好几秒,雪楠都要哭唧唧了。
榆桑宁才冷声道:“他是谁?”
雪楠一怔,立刻意识到榆桑宁是在问钱博远。
叉叉!
榆公子你这不明知故问么?
怎么回答?
【模拟场景一】
雪楠:呵呵,这是我一个朋友。
榆桑宁:男的朋友,没毛病吧?
雪楠:……没毛病。
雪楠,卒,享年十六周岁。
【模拟场景二】
雪楠:我不认识他。
榆桑宁:你是在羞辱我的智商,还是羞辱你自己的智商?
雪楠:……一起羞辱。
雪楠,卒,享年十六周岁。
……
就在小白兔给自己判了无数次死刑之后
钱博远已经大方地对榆桑宁伸出了手,以他一贯的优雅姿态自我介绍:“钱博远,很高兴认识你,榆公子。”
榆桑宁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钱博远的手上,然后慢慢一厘一寸的,回到了钱博远的脸上。
钱博远……
我叉!
这家伙的眼神好危险,气势好暗黑!
我一没挖他祖坟二挖他墙角,他干嘛这样看着我?
看得本少后背都要结冰了!
不行要稳住,不能崩不能崩,保持微笑,保持风度,保持气质。
就在钱博远强力维持外形的时候,榆桑宁突然意外的一笑。
只是那笑好比冰原之上刮过的强冷空气,实力诠释什么叫笑比怒更恐怖骇人。
“你笑起来很像我非常讨厌的一个人。”
在钱博远愣神的瞬间,榆桑宁已经突然揽过雪楠,将她霸道地往怀里一圈,转身冷冷地宣誓主权:“跟我走。”
雪楠……诶诶诶?
这是被赦免了么?
榆桑宁就算是跟她发脾气,也不会在正事上分不清轻重吧,只是现在他禁锢着她的手臂,好像要把她的腰勒断了一样。
临走时雪楠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呆呆的钱博远。
笑起来像榆桑宁非常讨厌的人……
榆桑宁非常讨厌的人……雾草!
雪楠终于知道为什么榆桑宁见到她和钱博远接触会那么火大了。
这家伙笑起来和榆子庭感觉好像!
雪楠在心里默默地给钱公子画了个哀悼的十字,专心思索等下要如何面对华议员了。
然而,再是如何面对身旁的这座冰山……
如何让小白兔从死缓到无期再到无罪释放,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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