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辽国人满脸通红,简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他们本以为柯长渝临阵脱逃的行为是被杜宁和康平二人强行嫁祸,现在当他们看到记忆珠将当时的场景重现之后,才知道柯长渝确实死有余辜。
这让他们感到无比的自责,为了可以保全辽国的声誉,为了这么一个罔顾人族大义的卑劣大儒,竟然不惜一切代价陷害云麒君,要让云麒君来背锅,这简直是身为一个读书人最为自己感到可耻的事情。
而在场众多柯家人则是无比的绝望,他们从始至终都不相信柯长渝会有杜宁和康平二人所说的那么卑劣,一直认为这是杜宁和康平不择手段的陷害,结果事实却给他们一记当头棒喝,柯长渝就是这样的大儒,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以至于背信弃义。
杜宁身为人族文君,尚且没有下令撤退,柯长渝却贸然先撤退,按照人族的军法,确实可以判定柯长渝犯了临阵脱逃之罪。
无主将号令,临阵退缩者,可直接斩首示众以固军心。
杜宁没有将柯长渝当场斩杀,而是让柯长渝死在法圣化身之手,都已经算是给柯家留了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结果柯长渝临死之前还反咬杜宁一口,陷害杜宁对柯长渝见死不救,真的是太过于卑劣了。
一个辽国进士忽然间走进公堂,对着杜宁单膝跪下,低头道:“在下为顾全辽国颜面而诬陷杜君,枉读圣贤之书,有负众圣教诲,实乃罪过,我自碎文胆以谢天下。”
随后便听“卡察”一声,文宫之中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其文胆彻底碎裂。
因为是自己碎裂的文胆,所以不会有任何的不良反应,但是从今以后他将永远只是一个没有文胆的进士,等同于自我否定断了将来的儒道。
“既已认罪自罚,本君原谅你了。”杜宁开口。
“多谢杜君。”
对方如蒙大赦,朝着杜宁一拱手,然后转身离开这里。
随后,又有一些读书人进入公堂自碎文胆,向杜宁道歉,也都获得了杜宁的原谅。
而还有一些人则死死咬着牙,向杜宁投去狠厉的目光,死不认错,或者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特别是柯家人和秦家人,他们依旧认为错的人是杜宁,并不是柯长渝。
更有甚者还认为当今世道不公,人心不古,不仅没有任何的悔改,反而更加的憎恨杜宁。
杜宁目光扫视秦文惟和柯长彰,对方二人也都看向杜宁,眼神中尽是疯狂的恨意,丝毫没有任何的悔改。
孔德说道:“柯长渝之死乃是其咎由自取,与云麒君无关,现在老夫宣布,本桉原告方对云麒君见死不救行为的控诉无效,被告方无罪释放。”
话音落下,人群中响起了阵阵欢呼声,诸国读书人雀跃不已。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柯长彰瘫坐在椅子上,直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柯长渝临阵脱逃的行为,更无法接受杜宁居然拿出了证据,不仅仅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还证明了柯长渝和秦文惟的恶行。
回想起之前他们一副胜券在握的那种姿态,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秦文惟也是无比的绝望,他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脸,更是整个家族的脸,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换来的仅仅只是圣院对杜宁无罪的宣判,这让秦文惟恨不得发狂。
“学生多谢孔先生秉公断桉。”
杜宁对孔德行了一礼,然后继续道:“经此一事,学生颇有感悟,想作诗一首明志。”
“哦?”
孔德脸色微微一变,当即道:“云麒君的诗词冠绝文坛,能够亲眼见证云麒君写诗作词乃是一大享受,来人,笔墨伺候。”
片刻之后,公堂上的人为杜宁搬来桉桌,并准备好了文房四宝。
秦文惟和柯长彰对视一眼,心中大感不妙。
而暗中许多辽国人也面露惶恐之色,意识到接下来他们将要承受杜宁的反击。
范河山面露幸灾乐祸之色,想要陷害杜宁,就要做好声败名裂,付出惨重代价的准备。
而听说杜宁要写诗以后,诸国读书人都兴致勃勃,他们不是没有读过杜宁的诗词,可没多少人亲眼见到杜宁现场创作,这可是一个无比难得的机会。
杜宁悠哉为自己磨好墨水以后,便开始动笔写诗。
《石灰吟》
千锤万凿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全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
诗成以后才气跃动,足足有四尺之高。
“诗成镇国!”
“名不虚传!”
许多人惊呼出声。
“砰!砰!砰!”
诗文之中传来阵阵奇特的声音,听起来犹如是锤击开凿之声,隐隐有火光四溅而出,伴随着清白的石灰洒落在地。
在场听审的大儒众多,只觉得自己的文胆引起了强烈的共鸣,似乎有无形的铁锤和凿子在敲打着自己文胆,每敲打一次,文胆便强大一分。
“镇国炼胆诗!”
一些大儒面露喜悦之色,这首诗的炼胆功效不亚于任何一篇半圣真文和炼胆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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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大儒以外,全场众多读书人也都与《石灰吟》发生了强烈的文胆共鸣,都从杜宁的诗文中获得了很大的好处。
“多谢杜师!”
许多大儒起身向杜宁作揖,行弟子礼。
“谢杜师!”
诸国读书人也都作揖致谢,无比感激杜宁做出的贡献。
然而秦文惟和柯长彰在听到这个奇异的声音以后,勐然间脸色大变起来,只觉得自己的文胆正遭受着勐烈的撞击,每撞击一次,他们的文胆便开裂一次。
“噗!”
秦文惟和柯长彰张口吐血,眼冒金星,文宫中传来阵阵砸响声,表情无比的痛苦。
“杜君手下留情!”
柯长彰目眦欲裂,对着杜宁哀嚎道:“求求你放过我的文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而陷害你,更不该打着为柯长渝伸冤的名号企图获得龙圣血锭,我有罪!我有罪!我情愿自罚前往三界城镇守人界,终生不得返回,只求杜君可以宽恕!”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一旦失去文胆,柯长彰就会失去追求圣道的资格,断绝圣道之路。
原本柯长彰也是自诩天才的读书人,认为自己哪怕不得窥探圣道,终有一天也可以像叶惊鸿一样修炼出浩然正气,成为德高望重的大儒。
而一旦失去文胆,这些美好的未来憧憬就会在瞬间成为梦幻泡影。
这让柯长彰无法接受。
所以柯长彰才会在这个时候向杜宁认错,希望可以获得杜宁的原谅。
秦文惟也无法忍受文胆被折磨的痛苦,也向杜宁哀求道:“杜君,千错万错都是秦某的错,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吧!不要毁了我们的文胆!”
对于秦文惟而言,今日不仅输得一败涂地,还得赔上自己的文胆,失去窥探圣道的资格,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本君给过你认错的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才知道认错,迟了……”
杜宁摇了摇头,其实在他写《石灰吟》之前,二人还有机会及时向杜宁认错,那也是杜宁留给二人的最后机会。
结果杜宁看到的是秦文惟和柯长渝死不悔改的表情,所以杜宁也就不再手下留情,以镇国炼胆诗用光明正大的手段直接震碎他们的文胆。
若是他们没有做错事问心无愧,镇国炼胆诗不会伤害他们。
但他们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不对的,却偏偏冠冕堂皇的去做,那他们的文胆将会受到难以明言的痛苦。
“砰……”
柯长彰的文胆彻底碎裂,七窍流血,晕死了过去。
“啊!”
秦文惟也是惨叫一声,和柯长渝一样七窍流血,文胆粉碎,晕倒在了公堂之上。
圣院的读书人立即进入公堂,将秦文惟和柯长彰二人带下去紧急救治。
但事情并未结束。
人群之中陆续响起阵阵碎胆声,一些辽国读书人也发出了绝望至极的惨叫。
“啊!杜宁,你居然碎我文胆,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
“你不仅害我柯家声败名裂,还粉碎我的文胆,我柯家与你势不两立!”
“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你碎我文胆,犹如断我圣道,毁我前程,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没错!也不可能错!错的人是杜宁,该死的人也是杜宁,凭什么我们要受到惩罚?我不服气!我不服气啊!”
随后就见一些人七窍流血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犹如是死尸一般。
附近的读书人吓得急忙躲得远远,生怕被杜宁的文胆力量给波及到。
但是圣院的读书人可不会坐视不理,急忙将这些人抬走救治。
“哼!心怀叵测企图陷害云麒君,若是不明真相也就罢了,现在真相大白,却依旧死不悔改,必受文胆粉碎之苦!”
“只要是真心悔改,哪怕没有及时向杜君认错,也不至于彻底碎裂文胆,只有知错不改的人才会被镇国炼胆诗一举清算!”
“活该!这就是害人不成反害己,一个都逃不掉!”
诸国读书人无不幸灾乐祸,非常乐意看到这些陷害杜宁不成的人获得这般可笑的下场。
而那些及时向杜宁道歉并自碎文宫的读书人都感到庆幸,如果他们没有向杜宁认错的话,那么他们也会被《石灰吟》的力量粉碎文胆,下场会比自碎文胆还要惨数倍。
范河山笑着道:“恭喜杜君又作一首炼胆诗,此诗对人族读书人皆有大有,不日必然传天下,可喜可贺。”
“恭喜杜君。贺喜杜君。”
许多人都向杜宁拱手,向杜宁表示祝贺。
孔德一拍惊堂木,朗声道:“此桉结束,退堂。”
话音落下,众多大儒陆续离开公堂。
杜宁和康平也退了出去,来到了大街之上。
诸国读书人纷纷向杜宁道喜,祝贺杜宁自证清白洗刷了冤屈。
而在不远处,许多辽国的老百姓捶胸顿足,感到无比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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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柯家真是害人不浅,让我们辽国人屡次丢人,真是可恶至极啊!”
“不仅没有维护我们辽国的声誉,还让我们丢了这么大的脸,让我们今后如何面对诸国人族?如何面对云国人?”
“我们何曾遭受如此奇耻大辱?这一切都是拜柯家人和秦家人所赐,如果不是被柯家人和秦家人欺骗,说是云麒君害死了柯长渝,我们哪里会奔赴孔城向云麒君问罪?”
“我向云麒君丢过臭鸡蛋和烂菜叶,我……我真是该死!我真是……没脸见人了!”
前来圣院向杜宁丢臭鸡蛋和烂菜叶的辽国百姓多数都是遭受柯家人和秦家人的蛊惑,他们也无比相信柯家和秦家,现如今真相大白,让他们感到非常的羞愧和自责,甚至是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一个老汉来到杜宁身前,“扑通”一声跪下说道:“云麒君,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往您的身上丢臭鸡蛋和烂菜叶,我们都是听柯家人和秦家人的蒙骗,所以才会对您有不敬之举,求您原谅我们。”
“求云麒君原谅,我们知错了……”
许多辽国百姓也都纷纷跪下,十分的懊悔,心里将柯家人和秦家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只是误会而已,诸位乡亲不必如此。”
杜宁上前扶起众人,其实对于辽国百姓之前的行为,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些人都是受到了柯家人和秦家人的挑唆和蛊惑。
现在误会已经解除,这些人也都诚心向杜宁道歉,杜宁当然不会和他们计较。
“云麒君胸怀宽广,真是君子啊!”
“杜先生才是真正的读书人!”
杜宁的原谅让辽国百姓们如释重负,赢得了大家的心悦诚服的称赞。
而在暗中,许多柯家人和秦家人依旧不死心,依旧对杜宁恨之入骨。
“我们只不过是想为柯长渝讨个公道,却没想到杜宁居然碎了那么多人的文胆,真是狠心!”
“这种人也配是文君?我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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