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太白金星悠悠然道:“如果我说我不让你离开这里呢?”
我微微一笑:“那怎么可能,不过你要是非留我不可,那我只好住在这里了。”
太白金星道:“你要住,我可不敢留,罢了,罢了,我好人做到底,赐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太白金星闭上眼睛念出一句口诀:“德无不容,道无不理。”
“除了没有玉神的身体,玉神拥有的一切你都拥有,只是他们被封印在你身体里,现如今我解封玉神的仁义,你须得谨记不要为祸。”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浑身感觉暖洋洋的啊。”
太白金星神色一愣,问道:“你浑身暖洋洋的?”
“是啊,身子也感觉轻飘飘的。”
太白金星道:“你试着双臂抬起,足尖用力点地。”
我按照他所说,然后---破门飞出。
太白金星大嚷:“遭了,解封错了,把玉神的武功释放出来了,小鬼,给我回来……”
我也想停下来啊,可是怎么做?
以前我经常被人扔出去,现在我把自己扔了出去,只不过以前是抛物线形落下,现在是折线形。
我老高升向半空,竟然比房子还高出一丈多,掉下来的时候踩在瓦上,脚底一滑,喀喇一声,灰瓦与锦然齐飞,蓝天与大地共一色。
我仰天躺在草地上,碎瓦砸在我身上。
一张俊秀绝伦的脸凑近我,甚至能看清黑色眼珠里的我自己:“然儿,你被谁扔出来了?”
我翻个身爬了起来,牛气冲冲的说:“我自己。”
司马德文道:“学鸟飞翔,你想做鸟人?”
我激动满满的说:“什么鸟人?是轻功。”
司马德文双手放在我肩上使劲摇晃着我:“没睡醒吧。”
我道:“太白金星用法术赐给我的武功。”
司马德文道:“那你会用吗?”
“不清楚。”
司马德文小声道:“神保佑,千万别会用。”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听见了。”
“你知道还问?”
“文哥哥,小五。”
玉清梅缓步走了过来,在我们身侧一尺左右站住,双臂抱在胸前侧着脑袋问:“你们昨在这一夜?”
“没有。”
“嗯。”
我瞪了司马德文一眼:“没有。”
司马德文无所谓状道:“随便你—狡辩。”
“我没有狡辩。”
玉清梅清咳一声:“那老神仙走了。”
我惊道:“去哪了。”
玉清梅道:“小白姑娘说回天庭了,走时交代小白姑娘送咱们出去。”
“真有效率。”
玉清梅又道:“咱们现在就走吧。”
我反问道:“这么快就走,不留恋小白吗?”
玉清梅顿了一下,眯着眼睛瞅我:“不。”
“司马公子,段姑娘,玉公子。”
玉清梅眯着的眼睛射出一道幽怨的冷光。
小白道:“司马公子,段姑娘,玉公子有什么打算吗?”
我一指玉清梅:“四哥说要我们离开这里。”
玉清梅道:“不是啊……”
“四哥,你想留这里?”
“不……”
小白道:“段姑娘治好了病,你们离开凡间也有一段时间,是该回去了,我送你们回去。”
她扬起脸,双手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圆,凭空出现一个圆形的洞,一眼望去,朝阳胭脂,远山似黛,山烟碧翠,林木阴翳,暖日迟迟花袅袅。再远望,平山阑槛,雕阁画栋,金碧楼台相倚,游人聚散,便是凡间。
小白道:“天清观虽在凡间,事实上凌驾于凡间之上,咱们来时那条路便是通往天清观唯一的入口,出去时用法术直接打开隔界就行了,段姑娘你们可以直接走出去。”
我问道:“小白跟我们一起走吗?”
小白道:“我很想跟你们一起,可是我答应师父不再离开天清观。”
我哦了一声,眼瞅这玉清梅说道:“哥,四哥,不与小白告别吗?”
司马德文快步走了过去,拉住小白的手说道:“小白姑娘,告辞,后会有期。”
小白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手:“司马公子,后会有期。”
我大大抱了小白一下,深情说道:“小白,我十分万分感激你,我会时刻想你的。”
小白回抱了我一下:“我也会想你的。”
然后我拉着司马德文跳出洞外,司马德文脸上现出狡黠之色。
玉清梅回头瞪了我一眼,对小白拱了拱手道:“姑娘救命之恩,永生不忘,小白姑娘保重。”
小白低下头轻声道:“谁让你记着。”白皙的脸有些羞赧的红。
我大声道:“我们告别都是握握手啊,抱一抱啊,凭什么你就拱手啊,不行,不行,你一定要抱一抱。”
玉清梅站得跟松柏似的,下巴向右侧了一点,看不出偏了头,但视线却不在小白身上。
小白道:“我想起师父的房间还未打扫,我先走了。”转身就跑,似乎还捂着嘴,白色的纱裙在风中飞起,看起来格外孤单。
玉清梅转身走出园洞,狠狠踹了我一脚,我跳着躲开,笑道:“我是好心。”
玉清梅揶揄道:“你的心太好,我承受不起。”
我又道:“平时见你流连花间,什么莺莺燕燕啊的随便得很,今天怎么变身大圣人,连抱都不肯抱一抱,多伤人家的心。”
司马德文插嘴道:“本王握了她一下呢。”
我道:“你握着人家的手是不是很高兴很得意。”
司马德文故作惊奇,搂住我:“莫非然儿吃本王的醋?”
“做梦。”
玉清梅悠悠叹息一声:“你们不懂。”
后来玉清梅告诉我,其实那日他是想抱来着,但我在后面聒噪的实在太厉害,他存心气我,就不想抱了,弄得我忧郁好几天,觉得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如果无法爱,对那人最好的方式便是连念想都不给,否则害人害己,玉清梅一早就明白的道理。
城内,便是十年繁华一梦的苏州。
银蟾光满,华灯初上,灯火齐明,水嬉舟动,禊饮筵开,银塘似染,金堤如绣,好一派旖旎风光。
玉清梅在苏州开有分号,我们三人便去了那里。
玉家名义上的东家是玉清梅的爷爷,但这几年身体染恙,所有事畴一概交给玉清梅,是实际的掌权人,掌柜这一口饭是不是长久全仗着少东主一句话,因此掌柜极尽巴结。
只是店里的伙计看着我与司马德文神色总有些不自然。
上到二楼的时候,十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走了进来,看打扮却是宫中的侍卫,宽敞的店里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领头的大喇喇在椅子上一坐,粗声道:“你家少东主来过这里没有?有没有一男一女和他一起?”手中握着一张纸,上面写着钦犯,面貌是我与司马德文模样,只是名字一个是段小五,一个是司马大。
那领头恶狠狠说道:“这两个是钦犯,要是敢据实不报,大爷我要了你的命。”
那小伙计约莫十五六岁,一副青涩面孔,面露惊慌,垂着头说道:“没……有。”眼角却往楼上瞟去。
那领头的侍卫顺着他的余光向楼上看过来。
掌柜神色不变,对那小伙计喝道:“你胡乱说些什么。”
那侍卫喝道:“你们三个转过脸来。”
那掌柜的挡在我们身前,说道:“这是小人的客人,来同小人做生意,都是身份尊贵的人,大爷行行好,通融通融。”
那掌柜虽然挡住了我们,但所站方位却也拦住出路,我心底一沉,这掌柜这话不是更让那侍卫起疑么。
那十余位侍卫飞身上来,司马德文一掌把那掌柜打了下去,挡住两位侍卫,抓起玉清梅冲进房间里推开窗子跳了下去。
司马德文一拍脑袋:“糟了,把然儿给忘了。”正准备纵身跃回去。
我拦住他:“我在这。”
这时那群侍卫从大门追了出来。
我们三人拔腿就跑,街道两旁是贩卖各种东西的商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我们三人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总算摆脱了他们。
玉清梅直接趴倒在地上,不住喘着气,白皙的脸庞染上一层淡淡的红色:“我……不跑了,我……跑不动了。”
我用袖子把脸上的汗一擦,坐在他身侧。
玉清梅叹口气道:“想不到二哥会抓咱们,他到底为了什么啊。”又恨恨捶了草地一下:“那掌柜与侍卫一唱一和,竟然敢背叛我,还好文哥哥一掌把他打下去,不死也重残,不然我决不会让他好过。”
司马德文道:“四弟,然儿,咱们即刻动身去寻阳。”
我二人疑道:“去那干什么?”
司马德文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搜捕我与然儿,只不过四弟身后是天下粮行,刘裕还不敢动你,我离开之前把四万军队驻扎在寻阳城外,属我直辖,去那里比较安全。”
我站起身对司马德文说道:“大美人把神玉宫交给我,宫下教众大约有三十万,对付刘裕绰绰有余。”
司马德文惊愕道:“你要对付刘裕?”
“他那样对我和大美人,难道我不应该报仇吗?”
司马德文道:“可他毕竟是你二哥。”
我大声道:“我才没有连兄弟都费尽心思算计的二哥!”
一朵漂亮的烟花在苏州深蓝色的夜空中盛开。
许久以前,谢雅玉放烟花的时候,我总是仰着头出神的看着烟花,身后是谢雅玉春水般的目光。
而如今我仍然习惯性抬头望着烟花,身后是杳杳江水,千里清波,不及那一汪春水。
马蹄声响,两匹骏马抢了过来,勒马在河桥一侧停了下来,一个俊朗的青年飘身跃下马背,拜倒在地:“龙玉暗使拜见宫主。”
想必谢雅玉早已安排下去,我忍住心里的苦涩对他说道:“召集其他暗使……会集苏州。”
龙玉暗使恭声道:“属下遵命。”
纵身上马,身姿俊逸,马蹄哒哒几声,片刻间不见踪影。
天子自桓玄之乱后,重登帝位,久病不愈,十二月戊寅,崩于东堂,葬休平陵。
国虽无主,刘裕为相国,进封宋公,东征西战,清剿反抗势力,诛剪宗室有才望者,司马德文叔父司马宣期,司马贞之皆死,司马楚之亡匿竟陵,奄有天下
事已至此,司马德文也不再说什么,举兵苏州,几十万人浩浩荡荡奔向建康。
这么大的动静,刘裕一定听闻消息,做足准备,但奇怪的是一路上反而连一兵一卒都没遇见,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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