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了福影县,但没住在客栈,以避免被发现。当然,这都是玄德的主意。我们在一处荒废已久的寺庙里休息。
“这么狼狈!”我把一根树棍扔进火里。由于木棍不干,起了青烟。我不禁咳嗽起来。
“你不要紧吧!”玄德有点紧张。
“没事!烟,烟呛得。”说着,我又咳嗽两声。
他替我捶捶后辈,坐在我身边。
“以后,我们只能靠自己。所以要吃点苦了。”
李炯亮拾了一大捆柴禾,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就像他所说,在他们家乡,这是常事。
晚上很冷,他们把车上的被褥都拿了下来,我们挤在一起。点了两个火堆,也没暖和多少。玄德最后干脆抱着我睡,李炯亮挨着玄德。被子几乎全盖在了我的身上。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李炯亮在烤着馍馍。的确有些饿了,我们烤着火,吃了起来。馍馍是热的,可是水却是凉的。
“走!”玄德考虑再三,没有把我一人扔在庙里。我们一起下了小山,直奔袁野说的天使山庄。
我们伏在屋顶上,玄德却迟迟没有让我们行动。屋顶的瓦片透着寒意,我感到冷意透骨。整个山庄死一般的寂静,连个巡逻的人都没有。眼看黎明就到了,玄德依旧不动。
我稍微挪动动了一下身形,远处出现了几个黑影快速的闪过。然后就一切如常。
“回去!”玄德终于开口了。
我们飞身跃到墙外,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回到破庙,我打了一个喷嚏。他们重新燃起火堆,边烤着火,我们边询问玄德为什么不行动。
“你们看到巡逻的人了吗?”玄德若有所思的说。
我们摇摇头。
“那守卫呢?”
“没有!”李炯亮回答。
“这么大的庄园怎么会没有人值夜?”
“确实挺奇怪的?”我不解的望着玄德。
“他们都在暗处,而且是一顶一的高手。”玄德叹了口气。
“我想起来了,在刚才我们回来之前有几个晃动的人影,他们一定是交接的人。”我回想起那时的情景。
“那怎么办?”李炯亮问。
“明晚再去!等会儿天亮了你下山去买些东西,记住要快,要镇静!”玄德嘱咐。
“知道!我现在就去!”李炯亮拿起草帽扣在头上,转身出去了。他人虽憨厚,但办事很稳妥。
在太阳出来之前,他回来了,带来一些吃的、用的和一床被子。我们将就吃些,然后蒙头睡觉。
入夜,我们换上夜行衣依旧潜伏在那座屋顶。
今晚没有月亮和星星,连老天都帮我们,我想。
“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玄德小声道,然后消失在夜幕下。
我和李炯亮只能耐心等待。时间过得真慢,我不禁焦急起来。玄德到底去哪儿了?我正急着,一个身影落在我身边。
我刚想搭话,玄德摆了一个手势让我住声。
“你没看错吧!”一个声音在檐下响起。
“也许是我眼花了!走吧!”
接着就没了动静。我们一直待到三更十分。玄德领我们越过两座屋脊,来到一矮小屋子上。
玄德掀开屋瓦跳了进去。一声轻微的女孩惊呼声传出,接下来就是沉寂。
我和李炯亮向下看去,屋里有两个女孩。玄德正在给她们解绳索。李炯亮把身后的长绳解下,把一端扔进屋里。玄德把绳子绑在一女孩身上,李炯亮把她拉了上来。等另一个女孩上来时,玄德从下面窜了上来,然后盖好屋瓦。
他们俩一人携着一个女孩在屋顶飞奔,却没有一点声响。我自愧不如。
我们顺利的到了破庙,玄德又折了回去。他一定是去通知袁野了,我烤着火想着。
“你们叫什么名字?”我望着火堆说。李炯亮在这方面比较木讷,他坐的远远的看着这边。
“我叫袁媛!”她的声音很好听。
我扭头看着她。圆脸,白净,眼睛很大,是个美人胚子。我看向另一个。
“我叫李清。”她的声音很小,人也较廋小,眉眼较清秀。
“你们多大了?”
“我十三。”李清低声答道。
“我十四!比她大一岁。”袁媛到是个爽快的性子。
“姐姐今年多大了?”袁媛好奇的问。
我笑笑,没吱声。心想:他们也该回来了吧。可是直到我们等到天黑,才见玄德背着一个人进来了。玄德把他放到垫子上,这简直就是个血人。
“哥哥!”袁媛扑了过去。“哥哥,你醒醒!”
袁野费力的看了一眼他的妹妹,就昏了过去。袁媛大哭起来。
“让开些!”玄德把水袋里的水倒了些在他的绢帕上给袁野擦洗伤口。我也把绢帕拿了出来递给玄德。李炯亮拿出金创药给他撒上。
“去到车里把我的内衣拿来。”玄德吩咐。
我快速地取了回来,递给玄德。他把衣服撕开,撕成布条绑在袁野身上,把袁野包成了粽子。然后他换下了夜行衣,又过来看看。
袁媛还在哭泣。我不知怎么劝她。
“别哭了,皮外伤,死不了。”玄德道。
“来,我们把他抬到车上!”玄德和李炯亮合力把袁野放到了马车上。
玄德顺手取下鸽笼,把一个纸条绑在鸽脚上。鸽子盘旋两圈飞走了。我们三个女的挤进车里,玄德坐在外面。车子动了起来,我松了口气。
李清倚着袁媛睡着了,袁媛眼睛红红的盯着他哥哥的脸。看着满身白布裹着的袁野,心里也有些难过,也为他赞叹。他为了救他妹妹,不惜自己的安危,是个男人。
我们回到了益阳,住进了客栈。
玄德和李炯亮给袁野换了药,喂了水。人没有醒来,但玄德说没事了。不过他吩咐李炯亮要日夜守候,直到他醒来。
两个丫头一个房间。只是袁媛一直守在哥哥的房间,弄得李炯亮只好坐在门口。李炯亮的饭我们打给他,他还真的一步不离的守在门口,晚上就睡在床边。
早上玄德去看袁野,他醒了。换过药之后,袁媛喂了他一些粥饭。虽然不能走动,但人已经能做起来了。
我们都去看他,他从嘴里挤出“谢谢”两字,然后眼睛湿润了。
“哥哥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吗?”袁媛自己的眼泪先流了下来。
“和你妹妹关在一起的女孩从哪来?”玄德小声问袁野。
“他恐怕和我妹妹有同样的遭遇吧!”袁野费力的说。他被打的真不轻。
“请大侠救救我们全家!”李清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她“扑通”跪在了地上。
“起来慢慢说。”我走过去把她搀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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