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并不高明的手段,也足以让河屯跟严邦双方相互猜忌了!
河屯属于那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霸道人物!
而严邦则是一点火就燃的暴戾匪徒!
他们两人或许永远都不会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联想并推敲,只会一意孤行的认为对方才是刻意要发难于自己的死敌!
唯一能冷静下来从对方角度出发去剖析问题的,只有封行朗!
可现在,包括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对严邦的敌意都是满满的。
在妻儿面前,做为一个丈夫和父亲,封行朗想为严邦辩护,也就太苍白无力了!
所以封行朗便放任严邦跟儿子对质着!
“大邦邦,你别想陷害我义父的!除了我妈咪之外,就数我义父最疼我了!要干掉你还不容易,我义父为什么还要绑架我去嫁祸你呢?!根本没必要的好不好!”
这么浅显的道理,连才6岁大的林诺都能分析得出,更何况是老姜封行朗呢!
“这么说来,你是认定我严邦绑了你啰?”
“……反正你不是好人!”
“我哪儿不是好人了?!”严邦反问。
“即便你没有!你能保证你的手下也没有吗?”
“……我会调查清楚的!大邦邦只是希望你能做个明事理的孩子!不要被假象蒙蔽了双眼!”
严邦这话虽说是对林诺小朋友说的;但又更像是在说给封行朗和林雪落听。
“反正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说什么都没用!”
懒得在跟严邦争辩什么,林诺小朋友便跑回了亲爹封行朗的轮椅边。
明知道自己并不受欢迎,但严邦还是厚着脸皮留在封家吃晚饭。
“行朗,我有点儿不舒服,先上楼去了!”
雪落站起身来,“诺诺,把你亲爹照顾好。还有,记得不许再欺负团团妹妹了!”
之前的雪落,并不排斥严邦。
总觉得丈夫封行朗能有个生死之交的好兄弟,那是一件让人羡慕并有益的好事儿!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
无论严邦是不是真凶,雪落都会情不自禁的想到那句话:封行朗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我会重新找个女人替封行朗生下第二个‘诺诺’的。
这是何等的占有欲啊?
让人恐惧得内心打颤!
封行朗听得出来也看得出来,妻子在排斥并回避严邦!
就在封行朗开声想对严邦下逐客令时,严邦却主动的站起身来。
“林雪落,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有成见!这是你家,你用不着上楼去回避我!我走就是了!”
言毕,严邦朝轮椅上的封行朗瞄了一眼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封家。
封行朗一直维系着沉默的状态,甚至于都没有抬眼去目送严邦。
严邦这般生硬又孤傲的行为,着实让雪落怔愕住了!
她目送着严邦高大魁梧的背影,莫名的滋生起了一丝的心疼。
要知道严邦为了丈夫封行朗,断过胳膊,连男人的生命之根都差点儿……那是何等的切肤之痛啊!
雪落滞怔在原地,默默着;心里不知为何堵得特别的难受!
“叔爸,这一回严叔叔没有凶团团!团团哭鼻子是因为……是因为团团自己想哭了……”
等严邦离开之后,封团团才摇晃着封行朗的手腕解释道。似乎小东西也察觉到了大家似乎都不太喜欢严邦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哭,小东西并没有把诺诺哥哥给供出来。
“哦,是吗?”
封行朗将侄女从地面上拎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柔声追问:“那刚刚严叔叔在的时候,团团怎么没有说啊?害得叔爸都误会他了!”
“团团想说的。可是……可是没敢说。”
小东西偎依进封行朗的怀里,“叔爸,那团团要不要跟严叔叔道歉啊?”
“不用的!你严叔叔皮糙肉厚,经常被人冤枉,他早习惯了!”
封行朗的话,着实的意味深长。
在潜移默化之中,似乎又给严邦在申冤。
自己真的误会冤枉了严邦吗?
雪落暗自叹息一声。一时间还想不太明朗!
夜已深,人却未能眠。
雪落轻轻拍抚着酣睡中的儿子,想着晚上严邦来封家的情景。
儿子口中的脸面具,应该相当了解当时她们母子的行踪。然后一路跟踪她和诺诺去了石郫县,再掳走了诺诺带回御龙城……
而且还给自己留下了儿子就在御龙城里的信件?
如果真是严邦的行为,那他是在跟河屯和丈夫封行朗宣战呢!
可问题是,以严邦的火爆脾气,直接跟河屯干战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且大费周章的绑架诺诺呢?他明知道诺诺是封行朗的命!
越想越乱,越想越头大;雪落摇了摇有些浆糊的脑袋,偎依在儿子的身边合上了眼眸。
书房里,封行朗刚刚结果了跟nina的视频会议,交待她规避几家即将上市的公司的风险控股。
静默了一会儿后,封行朗捞起了笔记本电脑边的手机。
电话是打给严邦的。这个时间点,以严邦的作息时间,应该正在嗨的劲头上。
手机刚被接通,就传来了哐啷叮咚的摔砸声,然后是严邦对手下的破口大骂。
即便隔着手机,封行朗都能感觉到严邦的酒气熏天。
“封……封行朗?我眼晴没瞎吧?真是你给我打来的电话?”
“你眼睛没瞎!是我眼睛快瞎了!”
封行朗冷哼一声,“你一天到晚喝那么多,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还是怎么着?”
“我死不死……还重要吗?没人会在乎的!”
严邦那凄凉的口吻,听起来生无可恋似的。
或许并非无可恋,而是不能去恋!无法去恋!也恋不到!
“是没人在乎!”
封行朗继续打击,“那我挂电话了!就不打扰你好好去死了!”
“别……别挂!朗……求你……别挂!”
手机那头的严邦,带上了喃喃的嘶哑。
封行朗斥声,“那就把酒醒醒,然后跟老子好好说话!”
一大杯用来冰镇红酒的冰水混合物,被严邦一股脑倾倒在了自己的头上,一直蜿蜒到胸膛上,看着就让人直打冷颤。
“酒醒了……”严邦的气息有些粗重。
“嗯!有没有调查清楚那几天进出地下室的人员?”
封行朗言归正传。
“调查清楚了!现在都拘着呢!要让诺小子来认一下人吗?”
“不用!那里面应该没有脸面具人!”
严邦默了一下,“朗,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你说呢?”
封行朗反问一声,“要是老子不相信你,还有闲功夫听你耍酒疯?”
“朗……”
严邦的唤声很低沉,像是卡在了喉咙深处一样。
“嗯!你说,我听着呢。”封行朗哼应。
“朗……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所爱!包括林雪落,包括诺小子!”
严邦嘶哑着声音,说得有些艰难。
“还算你识时务!”封行朗悠然应声。
对于严邦这头时不时失控的兽类,封行朗已经能够游刃有余的驾驭了。
见严邦的情绪慢慢的平稳下来,训斥的话也就接踵而至。
“严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样了解你!所以,你这些天能不能低调点儿,别顶风作案似的往封家跑?有什么事儿你打我电话不行么?”
“我……只是想去看看你……的腿伤!”
“放心,这点儿伤残不了我!下周三我约了简队,我们一起吃个饭。”
“你约姓简的干什么?他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就你严大总裁有?!”
封行朗温声厉斥,“你什么时候改掉狗眼看人低的毛病,也不至于成为公敌了!”
“好!你怎么安排都行!我听你的!”
“嗯!那我们就周三晚上见!”
“朗……”
“听着呢,快说!”
“……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是么?一时记不起来了!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说!挂了!”
“……”
白老爷子的睡眠质量并不好,虽说每天都吃着安神的补品。
“爷爷,这回真是最后一勺子了……”
在袁朵朵的连哄带骗之下,白老爷子喝光了碗里的安神羹汤。
伺候完白老爷子睡下,袁朵朵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读圣经给他听,掖好空调被之后,又哄了几句,便端着托盘离开了。
之所以这么着急,完全是因为那一千块钱的吸引力!
精洗车的钱,与其给那些外面的比基昵小姐,还不如给她袁朵朵呢!
因为所产生的劳动价值是一样的!
袁朵朵刚刚关好门离开,白老爷子便慢慢的坐了起来。或许是夜深人静,更适合他去思索这一天的细碎事物。
白老爷子想起了秦医生的话。秦医生说朵朵差不多已经有19到20周的身孕……
刚刚朵朵在忙碌的时候,白老爷子也刻意睨了她的孕肚好几眼,感觉朵朵的肚子的确要比普通三个月的孕妇大上很多!
即便怀的是双胞胎,也不至于大成快五个月的模样!
是不是朵朵有什么病况?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健康之类的?
白老爷子首先想到的,便是上一回袁朵朵因为畸胎而夭折掉的孩子!
那是对一个耄耋老者的锥心刺骨之痛!
加上袁朵朵从不让白家的私家医生替她做产检,白老爷子便更加的担心袁朵朵的身体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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