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大门被猛地踹开。
“贱人,让我看看,谁想捡破鞋!”陆远泽面容狰狞的站在门口。
许氏本跪在地上,此刻竟吓得跌坐在地。
皇帝站在帘子后,目光微沉。
“你来做什么?这不是你能来的!快滚出去!”许氏心头狂跳,陆远泽疯了?他知道里面是谁吗?!!
陆远泽冷笑一声,三四个壮汉进了门。
“这京城,有什么地方,我去不得?”
“许氏,你一个带子女和离的贱人,也敢二嫁?”
“老子倒要看看,是谁那么不挑,捡破鞋!”陆远泽一步步靠近,许氏眼皮子狂跳。
“滚出来!”
“老子不要的女人,你也敢要?怎么?饥不择食啊?”陆远泽嗤笑一声,上前便伸手掀开了帘子。
“你们这对奸”话音未落。
随着帘子掀起,宣平帝面色平静的看着他。身后王公公面色讥讽,仿佛看着死人。
宣平帝面色平静,可眼中怒火滔天。
陆远泽恍若雷劈,惊恐的呆滞在原地,嘴唇大张,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怎怎么会?!!
陛下!!
啪嗒。
陆远泽浑身发软,心跳如雷,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膝盖一软,便跪倒在地。
浑身都在哆嗦,颤抖个不停。
“陛陛陛下?”他声音都带着恐惧。
怎么会?许氏怎会和陛下在此?
许氏的奸夫是皇帝?!!
想起方才他的大逆不道之言,陆远泽恨不得昏死过去。
“饥不择食?”
“捡破鞋?”
“混账东西!”皇帝冷笑一声,抬起一脚,便踢在陆远泽心口上。
“哎哟”陆远泽痛得哀嚎一声。
整个人被踢的蜷缩在地,痛得浑身颤抖。
立马又哆哆嗦嗦强撑着爬起来,一边抖,一边哆嗦,跪在皇帝脚下。
心口痛到极致,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原本马上风就伤了底子,如今雪上加霜。
陛下这一脚,是夹带了私仇的。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微臣不知”
陆远泽方才有多嚣张,此刻就有多慌。
陆远泽猛地抬手朝自己脸上扇去。
啪!
啪!
自己个儿左右开弓,一巴掌比一巴掌重,扇的脸颊通红。
没一会儿便嘴角带血,脸颊青肿,可皇帝不喊停,他只能跪在地上一直扇。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啪啪。
夹杂着巴掌声,格外有节奏。
带来的几个壮汉早已跪倒在地。
乖乖
捉奸捉皇帝头上了?
忠勇侯悔啊恨啊,可心底更多的是震惊。
许氏竟然搭上了皇帝??!
更让他震惊的是,皇帝亲自扶起了许氏。
“许夫人品行端庄,虽为女子,但对北昭赤胆忠心。且教女有功,朕要重重赏你。”皇帝亲自扶起许氏。
“此事,既然你我说定,便不可再变卦。”皇帝深怕许氏反悔。
“朕回头便命钦天监择良日赐封。”
皇帝畅快的笑出声,终于把陆朝朝拐回自家咯。
王公公笑着对许氏道:“许夫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您的福气,大着呢。”
他看了眼忠勇侯,有的人,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待皇帝离开,许氏才幽幽的看向忠勇侯。
忠勇侯依旧跪在地上扇巴掌。
左右开弓,嘴角已经开始滴血。
“侯爷,你这张脸是得好好扇一扇。瞧瞧,这多大的脸啊?”
“我二嫁与否,干卿何事?!”
“侯爷真当所有人,都与你一般不要脸吗?”
许氏嗤笑一声,面上毫不掩饰的嘲讽。
恨得陆远泽咬碎了牙。
许氏啐了一口,唾沫直接吐他脸上。
“登枝,我们走。”
伴随着啪啪巴掌声,许氏轻笑。
陆远泽,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忠勇侯一直扇耳光,扇到昏厥才被抬回府。
刚回府,便听说忠勇侯冒犯圣上,官降一级。
整个忠勇侯府如丧考妣。
许氏回府时,府中已经开始关闭门窗,四处贴符。
“今夜便是中元节,希望能平安度过。”
中元节又叫避祟日。
这一日,邪祟肆虐,生人闭门不出。
唯独满怀朗朗书生气的读书人,能驱邪。
陆朝朝坐在门口台阶,手中拎着一只焦香的烤鸭腿,啃得满嘴是油。
“你哪里来的烤鸭?”许氏刚下马车。
“温姐姐送哒”
烤鸭外焦里嫩,咬一口滋滋冒油,陆朝朝小脸都花了。
陆政越双眼通红,死活想不通为什么。
为什么他送温宁一对鸳鸯。
温宁回他一碗烤鸭呢?
到底什么意思!!
陆朝朝才不管二哥死活,她有鸭腿就行。
“朝朝等君安哥哥”今儿谢君安回京,直接送来陆家。
许氏眉宇忧心:“朝朝,你真能护住四皇子?”
她是知晓四皇子的。
命格奇特,生来招邪,出生便养在护国寺,贤妃不知为他落了多少眼泪。
“凉亲放心。”
【这世上,我若护不住,就没人护得住啦。】
【朝朝超级厉害】
许氏对陆朝朝的厉害,一无所知。
许氏无奈,今儿长子陆砚书要带领学子驱邪,她便将陆元宵留在家中。
“听说驱邪队伍分为两波人,一队以砚书公子为首。皆是以前的同窗。”
“一队以陆景淮为首,听说队伍极其壮大,是砚书公子的好几倍。”
“两人一左一右同时出发,天亮前汇合。”
“希望公子平安。”登枝轻轻叹了口气。
不止是驱邪,也是一场交锋。
下午,道路两旁跪满了人,都在忙着烧纸祭祀。
太阳即将落山,京城已经空荡荡的,行人早已闭门不出。
门窗紧闭,气氛略微紧绷。
一辆马车疾驰而入,直冲冲的朝着陆家而来,敢在天黑前,停在了陆家门外。
“快快快,快入门。”
小厮惊得面色煞白,背着四皇子便一路冲进陆家。
最后一丝阳光消失。
黑夜笼罩大地。
无数邪祟自阴暗处凭空出现,朝着京城而来。
“呼差点赶不上,吓死奴才了。”小厮瘫坐在地,若四皇子留在户外,不亚于灭顶之灾。
谢君安坐了一天马车,身子骨酸疼。
他依旧强撑着站起身,对着陆朝朝道了个谢礼。
“朝朝,谢谢你了。”谢君安面色苍白。
原定五月来投奔朝朝,因护国寺拖到了七月。
小和尚眉头紧皱,朝朝,真能护住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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