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樵三刀极为简练地把腹腔打开,杜兰德接下来开始了主刀。词字阁http://m.cizige.com
嗯,还行。
杜兰德在想,刘牧樵配合得还不错,不是一个拖油瓶。
又做了一会,进入到了分离粘连阶段。
这个阶段的难度很大。
肿瘤浸润到了十二指肠,一部分胃,一部分空肠,还有主动脉,当然还有腹膜,还有腹膜后的其他一些组织。
可以说这是一台超级难的手术。
一点点剥离,一点点深入。
杜兰德不愧是一流高手,他的手术技能不比滕策差,只是,他一般不外出手术,所以,名气没有滕策高而已。
手术很顺利。
他很高兴。
慢慢,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今天之所以这么顺利,与助手有很大关系。
刘牧樵做开路先锋做得太好了!
前期准备工作,他都早一步准备好了。
扫尾工作,刘牧樵打扫战场极为迅速,连有些二助的工作他也帮他做了。
再做下去,杜兰德不淡定了。
有些是主刀的工作,也被一助做了。
就好像是跑步,杜兰德并没使力,他背后的人在推着他走。
不费一点力气。
……
学术厅里,人们看的极为认真。
他们在欣赏一助。
第一次见到这么强大的一助。
也是第一次,一助成了人们关注的主角。
人们的注意力全部倾注在一助身上。
切尔西瞪着眼睛。
他真的不敢相信,还有这么强大的一助。
真看的入神,突然,一股红色的液体冒了上来!
大出血!
这是胰腺手术最不想见到的场景。
……
杜兰德有些慌乱。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出一身冷汗,他们徒手止血技能都不错,但是,大多时候也需要3到10分钟才能止住。
3到10分钟,出血量有时候达到2000毫升。
“我来试试。”刘牧樵淡淡地说。
说完,就把手伸进去了,不到1分钟,血止住了。他一双手,除了徒手止血,还做了结扎。
杜兰德抬头看了一眼刘牧樵。
惊讶和感激。
手术继续。
还是和前面一样,手术进行得太顺利了,杜兰德被刘牧樵推着走,这样下去,14个小时的手术,10个小时就可能结束。
突然,杜兰德停下来了。他有些愤怒,刘牧樵你慢点行吗?真是的,干嘛这样快。
“怎么回事?”切尔西通过麦克风提醒杜兰德。
“没事。”杜兰德回了一句。
他继续做。
分离了胰腺,接着又分离胃,分离十二指肠。
到这一步,应该缩短了1个小时。
杜兰德又停止了手术。他想罢工,刘牧樵做的太快了!谁是主刀,谁是一助?你是不是搞反了?
“怎么,你这是干嘛?”切尔西问。
“没事,休息一会。”杜兰德说。
“嗯。”切尔西理解,助手太强大,主刀也累。
“刘牧樵,你慢一点。”杜兰德恳求道。
“好的。”刘牧樵慢了下来。
这句话很轻,但是,学术厅里,听得一清二楚。
第一次听过主刀恳请助手慢一点的。
就连切尔西也愣住了。
他第一次见过这种场面。
他拉过麦克风,说:“杜兰德,你把主刀让给刘牧樵,让他做主刀!”
手术里,杜兰德愣了片刻。
他让位了。
他深深吁了口气。
解脱了!
刘牧樵没有推辞。
这不是一个需要谦让的时代。
突围!
突围!
突围!
他脑子里在呐喊!
他接过主刀。
手术的节奏慢了半拍。
杜兰德做一助,他没有刘牧樵的速度,但是,严格讲,杜兰德很不错,他的一助做得非常合格。
只是,他仅仅是合格的一助。
胃、十二指肠、空肠,全部分离。
它们被整体切除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清扫。
清扫的难度一点也不亚于刚才的分离。
这个患者的癌症浸润范围很大。
按照常规来说,这个病人没有太高的手术价值,预计寿命,手术之后也很难活到一年。
因为,一是远距离很可能转移了,二是局部的癌症很难彻底清除。
不过,刘牧樵还是认真帮他清除。
他准备留下病人的电话号码,给他提供“克瘤一号”,在这药的帮助下,也许能够活3年以上。
刘牧樵认真做好每一步。
最后清除的是血管的浸润。
刘牧樵是第一次修补这么大的腹主动脉缺损。
由于他得到的是“宗师级”技能,他信心满满。
前期准备工作是由那个血管外科专家完成的。
这个血管外科专家是不会失去这次学习机会的,这是新技术,并且是高尖的新技术。
他已经在病人的腿上取了两厘米长的大隐静脉。
刘牧樵请杜兰德压住腹主动脉止血。
自己快速切除了病变的腹主动脉,又迅速把大隐静脉缝上去,最后把硅胶稳稳套上去,并固定好。
他轻声说:“可以松手了。”
血流迅速就冲过了缝合处。
不见一点血液渗出。
血管外科专家抬头说:“给我一个联系号码,你真的高明。”
把腹主动脉修补成功后,刘牧樵才真的吁了口长气,现在才算是真正有把握了。
后面的,随便叫一个人做都没有问题,但由于是教学手术,刘牧樵必须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按照规矩进行。
……
在学术厅里,切尔西也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出了一身汗。
几十年了,他设计的手术总共有两次失败,一次中途放弃手术,一次病人当场死亡。
他害怕重蹈那次的错误。
难关过了。
他拿起麦克风,说:“刘牧樵和比尔换一下,比尔做主刀,刘牧樵做二助。”
手术换上了第三个主刀。
突然,手术进度慢了。
不过,也变得协调起来。
杜兰德和比尔才是心有灵犀,他们不急不缓,按照正常的速度推进。
刘牧樵变得无事可做了。
作为二助,他很不称职,他可以说无所适从。
如果不是刚才人们见过他的手术,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生手,或者说,他是一个实习生。
一个不合格的二助,对一台胰腺这类的大型手术来说,很是麻烦,对整台手术都是有拖累的。
主刀比尔想发脾气。
他不敢。
一助杜兰德也想发脾气。
他也不敢。
刘牧樵感觉很委屈。
二助,完全是被动的,怎么配合,基本上是不需要自己的思维,完全是根据平常的经验。
恰恰,刘牧樵没有平常的手术积累——他还没有做过二助。
“刘牧樵你怎么回事?”
切尔西通过麦克风问。。
“不习惯做二助。”刘牧樵实话实说。
“那好吧,你让给三助,你下来吧。”切尔西指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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