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小南这所施之术,便是最为常见之寻路术。
当然,这寻路术话说虽然寻常简单,但这其中却是有个成功率的问题;实力够强或者悟性够好,甚至运气超好,都是成功施展寻路术的因素之一。
寻路术法又分两种,最简单的一种,其实谁都会;拿根树枝朝着空中一丢,它落下来,枝桠朝向哪边,就往哪边走!
普通人用来,那就是靠运气。
修炼者用来,那就是靠实力;有足够准备的,用上好的特制灵器,施用术法,这样的正确率会相当高。若是没有足够准备,借用树枝或野草一根,也可使用,本身修为、悟性和正确率大致成正比。
但这种相对容易遭受外界干扰。
第二种就是彷小南所用的寻路术,用九根耆草、或者铜钱、或者其他什么的合用之物,施用术法,根据所获得的结果,便可确认正确道路和方向。
这种术法也与本身修为、悟性有关,但有一点好处,便是被干扰的可能性相对较小。
九数之中,有三、四数可用来排除或者引开干扰,成功和正确率相对较高。
彷小南虽然未达先天之境,但以自身精血为引,加上灵犀所带来的气运,只要挡住了迷阵的干扰,成功几率自是相当之高。
果不其然,彷小南闭着眼睛大步朝前行去,一路虽不时有杂草碎石绊脚,但却一路还算通畅。
不过是两三分钟之后,彷小南只觉得原本闭塞的感知骤然一通,浑身上下一片清明,再无方才那种被束缚之感。
“出来了!”彷小南睁开眼来,果然只见得自己所处之地,浓雾已经极为淡薄,一条下山之路赫然在目。
长舒了口气之后,彷小南回头看了看身后不远之处那厚厚的浓雾,眼中一抹古怪之色升腾。
从此处迷阵那压制性的效果看来,就算是天然形成其中也定然有人为的成份;但不管如何,要弄出这番大的阵势来,这布阵之人其实力绝对是恐怖至极。
就算是黄先生巅峰之时,只怕也难与对方比拟!
这到底是何人在此弄出了这么大的阵势,这又是为了掩盖和防范什么?这迷雾之内的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
若不是在这青云镇住了近二十年,除了每年会失踪那么一两个不怕死的人之外,再未出现过任何异样,彷小南现在就有让全家搬到东原去的心思。
回家的路上,彷小南顺路去了一趟镇上的药店,开了一个方子,抓了一大包药,请老板打成粉之后,又顺便买了一瓶纯正的野生蜂蜜回家。
到家之后,彷小南便找了药罐,将单独带回来的一包芒硝,倒进罐子里加上水煮了起来。
同时将十来根铁骨草洗净之后丢进这芒硝罐子里一起熬煮。
过得十余分钟之后,这罐子里开始冒出淡淡的一抹草木香味,这才将铁骨草捞了出来,找了一个烘衣服的罩子搁到灶台上烤,等烤干了再碾成药粉。
费了好半天的劲,彷小南这才将一切材料齐备。
只是彷小南这会看着这一大盆子的各类药粉,终于是有些晕乎了;这用蜜成丸,话说古代都是手工的,只是这其中工序不少,彷小南想了想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
在家吃过晚饭,交代了放学回家的彷小北几句,让他绝对不要往天岭山上乱跑之后,这才开着车慢慢离家,朝着东源而去。
随着大切缓缓地驶出老街,对面陶婶子家的门悄悄地张来了一线;陶婶子鬼鬼祟祟地伸出头来朝着外边张望了一下,看着大切的尾灯逐渐消失这才稍稍地松了口气。
关上门之后,陶婶子这才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丈夫,紧张地道:“他爸,那你现在就赶紧去一趟,若是那个师傅靠谱咱们就明天请他去看看,只要有本事,多花些钱也不打紧,总比等彷小南来要靠谱些!”
罗父点了点头,沉声地道:“行,那我这就去!”
很快的,罗父便推着摩托出了大门,发动摩托,便准备朝着外边而去。
“哎呀,老罗今天回来了啊!”
“啊,哈…是啊,回来了,回来了!”罗父干笑着跟路过的一个街坊打了一声招呼,便赶紧朝着外边而去。
看着丈夫的摩托悄然远去,陶婶子又看了一眼对门的彷家,轻哼了一声之后,才悄悄关上屋门。
罗父骑着摩托一溜烟地朝着镇外而去,趁着夜色,一路往前走了一个小时,穿越了两个镇子,这才来到一个略微有些偏僻的村子。
这问了几个人之后,在众人指引之下,罗父来到了村里一栋格外阔气、带着小院子的三层小楼前。
“请问是唐师傅家吗?”罗父小心翼翼地敲了敲这铁制的院门。
“吱呀!”不多时,这大铁门上的一块小门便慢慢打开,一个妇人伸出头来,粗声粗气地道:“谁啊?”
罗父赶紧讨好地笑道:“这位嫂子,请问唐师傅在家吗?我是陶师傅介绍来的!”
“哦,陶瞎子介绍来的啊,进来吧!”妇人点了点头,这才让罗父进门。
进了门,借着门内的灯光,罗父这才看清楚眼前妇人的模样。
只见这妇人面色略微有些发白,打扮艳丽,脖子上一条金链子吊了着一块翡翠佛牌,两边耳朵上挂着一对钻石耳环,左手一个翡翠镯子,右手一个大金镯子,浑身上下珠光宝气。
罗父这心头微喜,暗道:“看来这唐师傅只怕还真有些本事,否则这屋里婆娘哪里戴得起这么多值钱的首饰?”
“老六,陶瞎子介绍来的!”妇人将罗父领到堂屋坐下,给倒了一杯茶,便朝着里边叫了一声。
“你坐一会啊,老六就出来!”妇人言语了一声之后,便自顾自地走进旁边的房间去看电视去了。
罗父端着茶喝了一口,随意地看了看屋里,只见这堂屋正墙上挂着一个甚大的神龛,上边供着一尊怪模怪样的神像。
下边放着一张供桌,上边放着香炉、长明灯、木卦、令尺、签筒、纸钱等物。
罗父刚张望了两眼,便见得一个面容有些阴黑的矮痩男子,便从里屋走了出来。
“唐师傅您好!”猜着这矮痩男子便是他要找的人,罗父赶紧起身笑道。
那矮痩男子看了罗父一眼,倨傲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那供桌前,伸手抽出一炷香点燃之后,恭恭敬敬地朝着那神像作了三个揖,插上香炉之后,这才转过身来,在一旁坐下。
“陶瞎子让你来找我作甚?”这唐师傅轻声哼道。
“唐师傅,是这么一回事!”罗父赶紧恭敬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得罗父说完,唐师傅只是稍稍一沉吟,便点了点头,傲然地道:“应该不是很大的问题,你把电话留下,明天上午在医院等我,我过来看一眼!若是搞不得的事情,我不收你钱,转身就走;若是搞得好,你打个八千八百八的红包就行!”
“好好好!”听得这话,罗父赶紧地应着,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兴奋地回去了。
一路走还一路想,这位唐师傅果然应该是有本事的,这连话都直接说得清楚,搞不好就不要钱;这要是一般人,只怕不敢这般说!
虽说八、九千块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只要把儿子喊得醒来,那比起来就是小钱了。
回到家,将这事跟陶婶子一说,陶婶子那也是喜笑颜开的,这几千块钱就几千块钱;自家儿子在医院躺着,一天现在也得差不多上千块;这十天的住院钱就能把儿子唤醒来,那可值当的紧!
“要得要得,他爸我们明天可是要早点去医院;有这位唐师傅,咱们就不用看那彷小南的脸色,还真以为没得张屠夫咱们就得吃带毛猪!”陶婶子一脸兴奋地冷哼道。
“好了好了,你也别说了,这唐师傅到底搞不搞得好,还是两说的事情呢!”
听得罗父这般言语,陶婶子这才轻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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