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妮见墙根下的筐子里放着胡萝卜,她拿了一根拧掉萝卜缨,进灶房拿菜刀刮皮,刮好后也没洗,直接放嘴里啃,手里的刀也没放下就那样提着。
这下把老二和老三看傻眼了。
沈妮这是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肖婆子回屋没多久,就听到她高分贝的尖叫。
不等一众人跑进屋查看,她就连爬带滚的从屋里出来。
“这个败家精,这个短命的,她她竟然把我的鸡蛋都吃了,还把我藏起来的东西都拿走了。”
“这是要我命啊。”
“老二老三,今天要是不把她打死,老娘我就一头撞死,你们怕,我不怕,绑住让我来。”
肖婆子这次真被沈妮挖在心上了。
她怕自己出不了这口恶气憋死。
老二老三见娘如此,还以为沈妮把家里的钱都卷走了,一想到以后没钱花,两兄弟也是红了眼。
每人拿了一根长棍就冲沈妮而去。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沈妮也顺手拉起立在一旁的铁锨迎上两兄弟的夹击。
老三昨天吃过亏,心里有些怵,沈妮抓住这点对他的攻势最猛,在老三一个横棍削过来的时候,她一个下蹲对准老三的腿弯就敲了过去,老三一个不稳,向前爬去。
沈妮趁老二跟着愣神的功夫直奔肖婆子。
肖婆子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得大吼,“老二进屋抓小的。”
老二刚好离东屋的窗户近,窗户还开着,一听老娘的吩咐,他就跳进窗子,拉住最胆小的夏夏,一脚踹开春春,把门打开。
沈妮揪着肖婆子的头发,一手拧着她的胳膊,看到被老二揪出来的夏夏抖成一团,她眼眸阴沉的吓人。
春春也随后跟着跑出来挠二叔,却被肖立一脚踹开。
她不死心,又爬起来,继续抱肖立大腿,“你放开夏夏,放开她。”
肖立真他妈不是个东西,春春额头还缠着纱布,他对这孩子没点怜惜,一脚又踹开。
“老二,你再敢动我女儿一下,我这一刀下去,你老娘的手别想要了,别忘了你也有儿女。”
“沈妮,你松开我妈,给她下跪道歉,孩子我不动,今天这事我们也有商量的余地。”
“下跪?你是来搞笑的吧,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把孩子放下,今天我就血洗肖家,大家一起死岂不欢乐?”
“一!”
“二!”
肖立喉结滚动,不安的看着自己动弹不得,只能动嘴哭骂的老娘。
再看沈妮,她牙关紧咬,那双眼布满狠戾之色,肖立一点都不怀疑她的话,她敢!
“三!”
就在一个三字数出来,沈妮马上要下手的时候,一道醇厚的男音带着急切传来。
“住手!”
沈妮扬起一半的铁锨顿住。
她还没来得及抬眼望去,一道充满爆发力的身影就出现在她面前,制住了她的手,她也看清了来人。
男人一身军装,四肢修长,沈妮感觉自己的个头刚及他肩膀。
他的身形宽阔,一对比,显得她异常娇小,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气势被碾压了一样。
当然,还不止如此,男人浓密的眉形下有一双锐利的黑眸,此刻正犹如一只盯着猎物的雄狮盯着她,仿佛只要她敢动一下,下一秒他就会扑过来似的。
充满威严的凝视,让沈妮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但是气势不能输,沈妮依旧怒瞪着。
妈的,电报不是才发吗?他怎么就回来了?
早不回晚不回,孩子挨打也不回,偏偏拿他老娘立威的时候回!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便宜丈夫,孩子的便宜爹。
两人快三年没见,再见面就这样相互瞪着大小眼。
“老大啊,你回来的正好啊,你看看你媳妇,那就是个母夜叉,她要吃了我啊!”
“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让媳妇这么打,让村里人看笑话。”
肖婆子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抱住肖锋的小腿,又开始哭天喊地。
肖锋的大掌覆上沈妮的手背,视线触及到她臂膀上的淤青,眉毛收紧,拇指的指腹轻轻扫了扫淤青的地方。
似是安慰。
沈妮一个激灵!
妈的,暧昧个什么劲,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晃动了一下胳膊,满脸的嫌弃。
察觉到她的躲避,肖锋手指头不动了,望着沈妮清凉如星的眸子,说道:“你先松开,有话慢慢说。”
他的语气倒是没有斥责像是商量。
沈妮见他没有一味的偏袒他妈,心里舒服了些,但是让她好声好气那是不可能了。
“你眼瞎,只看到我拽着你妈,没看见你女儿被你兄弟抱着要摔死?”
肖锋一愣,看向孩子。
沈妮话音一落,不等肖锋开口,肖立就立马把孩子放下了。
见肖锋看过来,他连忙很怂的解释,“大哥,不,不是的,我是因为她”
沈妮哪给他说话的机会,她对肖锋还不了解,万一肖锋和这两弟兄一样只听妈妈的话不讲道理,那对她是很不利的。
和肖锋这个练家子对打,她没任何把握。
“不管是因为什么,你一个当叔叔居然对两孩子下毒手,你还是人吗?”
沈妮哼了一声,松开肖婆子,去抱夏夏。
夏夏紧紧抱住妈妈,放开声大哭。
秋秋额头还缠着厚厚的纱布,静静地在地上爬着。
屋里的秋秋被吵醒,看不到人,她自己下床,一路嚎着走出来,出门槛的时候还绊倒了。
沈妮抱着夏夏想站起来去找秋秋,奈何刚刚耗费了太多心力,这口气一松下来,腿一软,就要摔倒。
却被一个有力的手臂扶住,她的背贴着肖锋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她感觉到一股热意和强有力的心跳,下意识的躲开。
她放下夏夏,抱起秋秋径直回屋,她倒要看看肖锋会怎么做,他的态度可决定着她的去留问题。
肖锋被冷落,再次愣住。
他把春春扶起来,蹲着抚摸着她的脑袋。
“怎么搞的?疼不疼?”
春春强忍着的泪水,在肖锋问出这句话时,终于决堤。
“是奶奶,奶奶打的。”
“小时候会很疼,现在没那么疼了。”
门开着,春春的话都被沈妮听了去。
这丫头脑子不错,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她天天挨打,打的久了也就习惯了。
分明就是在告状。
肖锋的视线从春春的脖子移到胳膊上,眉心一点一点聚拢。
他把袖子直接拉起,入目的就是令人惊心的伤。
“妈,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这句话,肖锋是从牙齿缝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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