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顺先敬老爷子,神情十分恭敬,挑不出半丝不对的,可在外人看来,却忒恭敬了些,倒是显得疏离了。
“赵老,感谢前来捧场,我敬您。”严明顺得体地说着刚才说了一溜的客套话,碰了碰杯,唇边也只是轻轻沾了沾,和旁人无异。
老爷子强忍着心里的憋屈,也只抿了口酒,明明香淳可口的茅台,可他却只尝到了苦味。
难道赵家是真的再无可能翻身了吗?
赵英勇却还未察觉不对劲,他嚷嚷道:“小严你得一口焖才行,来来来,三伯和你喝,咱走一个!”
他倒是自来熟,先三伯叫上了,安雅芳面色微变,轻轻踹了他一脚,可赵英勇正在兴头上,一心只想着和未来的金龟侄女婿培养感情,哪还顾得上其他的。
严明顺微微笑了,避开了赵英勇伸过来的酒瓶,“赵主任说笑了,我酒量不好,见谅。”..
说着他也与赵英勇象征性地碰了下,又象征性地在唇边沾了沾,便没再管他,而是看向了赵英男。
“赵老师以前教过我,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把这杯酒干了,赵老师随意。”
严明顺明显真诚了许多,他将自己酒杯倒满,一口饮尽,赵英男愣了会儿,忙也豪爽地干了一杯酒,心里暖暖的。
她不过只是教过严明顺音乐,一个礼拜才一节课,还时常被几门主课瓜分,谈得上什么师徒情分,可严明顺当着这么多京都名流的面,对她如此尊重,还不是看在她以前对眉眉好的情份上。
她三哥刚才碰的冷钉子,她看得清清楚楚,心知严明顺是定不会同赵家交好了。
可却愿意单独敬她这一杯酒,赵英男岂能不感动?
严明顺去了另外酒桌,赵家这边登时便冷清了,先前那些凑过来套近乎的人,毫不犹豫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能在京都混成名流的,哪个都是人精儿,刚才严明顺的区别对待,再结合先前赵眉说的那番话,他们岂还能想不明白!
赵家孙女和赵家是离了心的,不是一条船上的哟!
老爷子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孙女会做得这么绝情,赵家的面子半分都不顾及。
察觉到了其他人异样的眼神,老爷子如鲠在喉,食难下咽,只恨不得快点散席回家。
赵英勇就算再鲁钝,此时也看出不对了,刚才在他身边献殷勤的那些人,跑的一个都没了,又恢复了前几日的漠然。
“爸,眉眉她是啥意思?”赵英勇一脸气愤。
“回去再说。”
老爷子微微摇头,制止了赵英勇的牢骚,今天赵家的脸已经丢得够大了,要是再让三儿子闹起来,只会让外人笑话。
严明顺最后才到了赫连青那桌,先给准丈母娘敬了满杯酒,再是赫连青,最后轮到了宁辰轩父子,赫连策站起身,与严明顺身高不相上下,气势一样逼人。
“好一个明少,只会在背后使绊子,卑鄙小人!”
“我还得多谢策少呢,这几年承蒙策少照顾,我手下的兄弟日子过得挺滋润。”
严明顺针锋相对,字字如刀,暗讽这三年赫连策没在他手里占得便宜,反倒还输了不少地盘和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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