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年纪小,听话,小跑回村后,先奔向了村长家里。
他的媳妇养的鸡鸭是最多的。
家里三个儿媳妇,人也没分家,四个女人,加一串小孩儿,都费心照料那些家禽,养得极好。
鼓足勇气表达了以后,村长媳妇果然捆了最肥美的几只,还把四十几个蛋装上,听毛毛说那采买的姨姨说有多少鸡蛋都收,村长媳妇又跑了几个相熟的人家,最后凑了一百二十个鸡蛋出发的。
她家有牛车,毛毛家里那两袋药材,直接就给拎上车,一块运走了。
谷满满去了一趟肉联,又往就货站跑了一趟,等到了和毛毛集合的地方,人家都等了一小会了。
谷满满二话不说,东西没问题,付钱爽快,零头都不抹,集上有人做小点心来卖,她买了不少,分了一部分给毛毛。
还给了四罐麦乳精。
谷满满忽然大方了,也不全是对苦命心善人的同情。
是因为她今天见到毛毛,心里莫名的高兴。
所以,出于谨慎,用灵力扫了一圈,发现毛毛身上沾到了一点白色功德,谷满满估计,要么是他家里人最近办了个大功德的事情,要么就是那被抱回家的小堂妹。
和村长媳妇几个聊天的时候,谷满满已经排除了前者,那就是后者了。
兴许是善人转世,又或者她身上挂着什么庇护的物件,反正,这种功德强大的存在,谷满满又不是反派,自然是爱惜、进而扶一把,不会想占有的,
麦乳精这东西对她来说,并不算高支出。
但是对普通百姓来说,那十来块钱,简直是家里半年盐糖酱醋油的支出。
所以一个个很惊讶,也很不解,谷满满为什么对一个外人这么大方。
“咱们县上供销社只有四瓶了,你拿回去和你爷爷还有那小堂妹一起喝吧,喝完了我还给你们买。”她或许不是广义上对好人的认定,但就像正常人对烈属,都有一种爱屋及乌。
一点钱,身外之物。
“这太贵了,我不敢收,爷爷要骂的。”
“没事,你就让你爷爷来骂我,是我钱多烧的,有空我去看看你爷爷和那个小堂妹。”谷满满将东西留下,又对村长媳妇表示自己对这个孩子的喜欢:
并表示。“以后一个月我买两回鸡鸭蛋,就是每次比今天的多,我也招收不误,你们看着安排时间,回见啦。”
毛毛不知所措,抱着一个大布袋追了几步,被村长媳妇扯了回去:“毛毛,你这是遇上贵人了,以后多找点山上的好东西给人家就好,现在不要上去惹了人家烦。”
毕竟人好心帮你,一个劲儿的推个没完,就没意思了。
毛毛似懂非懂,点点头听了村长媳妇的话,一双眼却一直看着谷满满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谷满满今天出了点“血”,所以对一些没事找事的人,就态度不是那么好了。
她承认,有点抒发情绪的意思了。
“反正你也吃不完,我帮你一点,便宜卖给我十个吧。”车上遇到大嘴问自己下乡收的蛋很便宜吧,提出想买的时候,她没好气的回了双倍价格。
这把大嘴给气的,直接说要举报她倒买倒卖,一时间几个嫂子都来劝。
花大嘴盯着谷满满,看谷满满怕不怕。
叫她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谷满满,还真不怕。“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我就是不想辛辛苦寻摸来的食材,不想被你理所当然的买走,
本来这就比供销社价格少了,我还给拎回来了,大家都是一个家属区生活的,你不说给我点辛苦费按照供销社价格买走就算了,你怎么好意思还让我便宜,没搞错吧,我是软柿子要给你捏?
你去举报,快点的,我也举报你乡绅作风,强势霸道,侵占别人的利益。”
“你,你胡说八道!”花大嘴直接被顶了回来,被呛得心肝脾肺肾都难受。
谷满满才不管她,对着几个刚才出言阻止花大嘴的嫂子们解释:“今天是遇到个老人,本来就带着个小男孩在街上做买卖,听闻家里又养了一个小婴儿,
见他养得艰难,我也不是第一次找他买药材了,他是个老实人,所以我把他家的药材包圆了,人家知道我要买鸡鸭蛋,特地给我奔波的。”
又说:“鸡蛋这么多,其实我一时半会也吃不完,嫂子们要是没买够鸡蛋,一会来找我吧,一家匀十个八个的,好说。”
几个嫂子连声说这怎么好意思。
但其实,为了家里孩子多吃到蛋,还是很好意思的。
谷满满下车后大家还帮着拎麻袋。
她们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人家出门带个布袋子或者篮子就好,她带麻袋出门,原来是还帮衬着一对祖孙啊。
花大嘴倒是想着家里三孩子呢,想趁人多谷满满会抹不开面子,低着头过来蹭。
这人的不要脸皮,还真是让谷满满气笑了。
她直接在匀了三十几个鸡蛋给那三四个帮自己说话的嫂子后,其余的都收了起来。
“欸!我还没买呢。”
谷满满好整以暇:“你还没去举报我啊,花嫂子,赶快去,不然一会天黑了。”
几个嫂子低声笑笑,花大嘴也被臊得慌,捂着脸跑了。
路上不知道骂了谷满满几回。
所以隔日,沈执受伤的消息传来,她高兴的一拍桌子:“该!心坏的报应~哎呦,我的手。”
原来桌上有个倒刺,骂完人了她才后知后觉察觉到疼。
谷满满接到消息,直接从诊疗室跑去蔡团那边。
“他在哪儿、回来吗,伤的严重吗?”
“这,”蔡团长道:“不算严重,但是昏睡了大半天一直没醒过,目前已经调更有经验的大夫过去一起做检查了,你先不要担心,回去收拾两件衣服,一会我们要开车过去看看,把你送过去。”
这是默认谷满满陪床了。
谷满满没有意见,沈执这个人,情绪稳定,对她大方,讲理明德,作为一个朋友来说都算是上好的选择了,更别提两人还是“夫妻”。
回家收拾了两套换洗衣服,生活用品装盆里,挎包里带上一点小东西,就这么跟车出发了。
某区医院,躺在病床上的沈执,眉宇间透着一股黑气,却一直有什么东西抵抗着黑气的入侵。
一个娇美的护士靠近,给他擦拭脖子手脸,发现了一个小锦囊,她皱皱眉。
怎么搞这些迷信东西,是沈同志家里那个肥婆乡下佬弄的吧。
想着,她皱眉直接扯掉了小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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