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搭理他,宫五忙着收拾床铺,把公爵的那张床一分为二,把自己的被子放到一边,这就算是铺好了。
小尤金抿着嘴站在外面,最后,聪明的没说话,赶紧跑了。
晚上睡觉。
宫五有点紧张,主要是怕自己睡觉不老实重伤公爵,所以她躺倒被窝的时候有点紧张。
嗯,因为她把自己的被子抱过去了,所以跟公爵是两个被窝。
公爵在这边,她在那边。
她躺在被子里,想了想,问:“小宝哥……”
“嗯?”公爵应道:“怎么了?”
“我要是不小心碰到你,你要把我推醒啊,要不然我把你打伤了可就不好了。”公爵翻了个身,面朝公爵,提醒:“要不然我你受伤了,我概不负责。”
公爵笑了笑,说:“嗯。如果我是醒的,我会提醒小五。”
宫五点点头,翻了个很,背对公爵,闭上眼睛睡觉。
公爵在另一侧也闭上了眼睛。
开始都是好好的,两人各占一半地方,没一会,公爵隔着被子伸出个手臂,搭在宫五的被子上。
他一条胳膊搭过来,开始还好,不觉得有什么,一会功夫过后,她就觉得有点重,喘不过气的感觉,迷迷糊糊睁开眼,“小宝哥……”
公爵趁势朝她那边挪了挪,靠近过去,答应了一声:“嗯?我在呢小五。”
“手……”她含含糊糊的说,还从被窝里伸出胳膊推了推他的手,“重……”
“嗯。”公爵应了一声,没说话,只是搭在她身上的胳膊虚放了。
宫五继续睡。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觉得原本在被子外头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搁到了被子里面,她睁开眼开了一眼,“小宝哥……”
公爵睡着了,她喊了三声他都没应一下。
宫五抓抓头,然后伸手,把他的胳膊从自己的被窝里拿到他自己的被窝里,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睡到大半夜的时候,宫五被尿憋醒,一醒就觉得不对劲了,她窝在公爵的怀里,两个人躺在一个被窝,她自己的被子都掉在地上,整个人都挤到公爵被窝里了。
宫五震惊,原来她睡觉的品相这么不好?
她抽了抽眼角,轻手轻脚的从公爵的被窝里爬出来,结果还没出来,公爵突然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开口:“小五……怎么了?”
宫五抿嘴,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然后才说:“小宝哥,你继续睡,我去个厕所。”
“嗯。”公爵应了一声,果然闭上眼睛继续睡。
宫五赶紧跑去上厕所,完了站在镜子前瞪眼睛,肿么破?她觉得燕大宝睡觉够让人头疼的了,原来她睡觉也这样啊?
以前她一个人一张床,怎么睡都不知道,但是现在这样,好像不是很好呀,万一弄伤小宝哥怎么办?
她在卫生间待的时间有点长,卫生间门被人敲了敲:“小五?”
公爵的声音,宫五赶紧过去开门:“小宝哥你也要上厕所吗?”
公爵站在门口:“刚刚做了个梦,然后就醒了,发现你不在,被子还掉在地上的……怎么了?”
宫五一听她上个厕所就做了个梦,还把他吓醒了,顿时一脸懊恼:“啊,对不起啊小宝哥,我刚刚发呆,我应该早点过去的。本来睡的好好的,要不是我跑开。说不定什么事都没有了,我赶紧回去,小宝哥你快点啊!”
说着,跑去卧室,嘴里还嘀咕:“和医生说了,你要休息的好才行,不能熬夜,也不能像以前那样……”
被子被公爵拿到了床上,她重新折了一下展开,重新躺了进去,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公爵从卫生间出来,又看着他钻到了被窝,忍不住说了句:“小宝哥,我睡相好像不太好,你要小心一点啊。幸亏我没燕大宝那样打人的嗜好,要不然你就惨了。”
公爵躺下来,从被子里露出头,看着她,笑眯眯的说:“嗯。要是小五的话,有打人的习惯也没关系。”
宫五对他呲牙,还是困了,没一会过后,又睡着了。
公爵从被窝里探出胳膊,看着她乖乖巧巧面对着睡着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下,“小五晚安。”
当然,第二天醒了之后,宫五无颜以对公爵,因为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又钻到了他的被窝里,估计这么长时间,突然身边多了个大玩偶的缘故,以致她觉得好玩,呈八爪鱼姿态抱着公爵,这要是站起来,绝对是挂在他身上的。
四目相对,相互咔吧着,公爵对她一笑,声音带着初醒的惺忪,开口:“小五早安!”
宫五瞌睡眼,眼皮子似抬非抬,还没从睡梦中舒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小宝哥早……”
公爵忍不住笑出声,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早。”
宫五就这样瞌睡眼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不过还躺着没动,就是脸蛋慢慢鼓成了气球,一脸懊恼又小心的问:“小,小宝哥……我有没有碰到你的伤口?你觉得疼吗?”
公爵朝着自己肩膀处的伤口瞟过去,微笑着说:“没有。”
宫五赶紧轻手轻脚的松开胳膊,在他伤口的位置小心的摸了摸,说:“对不起啊小宝哥,我没想到碰你伤口的,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着了就往你这边挤……”
公爵笑着说:“没关系,小五喜欢抱着娃娃睡觉,我也喜欢抱着娃娃睡觉,这样不是很好吗?”
宫五从被窝里爬起来,惆怅的抬头看天,别的没什么,她就是担心碰到他,公爵在宫五眼里,现在就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她赶紧下去把自己的被子抱上来,嘴里还问:“对了小宝哥,你晚上做梦了吗?”
公爵回答:“就是我半夜醒的那次,做了一点,之后就没做过。”
宫五一听,伸手托着下巴,抬头看天,自言自语道:“哎呀,难道我真的是只吉祥的瑞兽?我跟小宝哥在一块,小宝哥都不做坏梦了呀。说不定我要是不娶厕所,小宝哥一个梦都不会做了。”点头:“一定是这样的!”
公爵探身过来,伸手握着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说:“能不能请小五今天晚上再试一次?总体来说,昨天晚上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睡的最好的一次。我觉得睡饱了很幸福。”
宫五握拳,郑重的说:“知道了!小宝哥你放心,我今天晚上睡觉之前不喝水,争取夜里不去厕所,这样就知道我陪小宝哥一起,是不是管用了。”
说完,有点得意,呲牙,觉得自己好歹帮到他了。
公爵点头:“好,辛苦小五了!”
城堡里的人最近都很高兴,因为爱德华先生和五小姐又住到一块去了,虽然收拾房间的女仆对于公爵卧室床上多出的五小姐被子很是纳闷,但是没敢乱动,还让它保持在里面,只是整理的更整齐了。
宫五对于自己什么时候能上学已经没有了执念,毕竟常理来说,在国内的学校里,大四真的是个实习的日子,去不去学校的关系不大,何况大四的理论课知识少之又少,主要是出去实践和参观为主,这些公爵说了,等他伤好了,到时候可以专门调整时间带着她去实践和参观。
公爵是病人,宫五一点都不抱怨,欣然答应下来。
宫五在公爵的卧室连睡了三个晚上,宫五每次都是正经的睡觉,真的是睡觉,躺到被窝里就闭上眼睛,而且,在她醒的时候,大多是背对公爵的。
但是每天醒来,都钻公爵被窝这个习惯,宫五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她明明记得自己是不想过去的,怎么每次都都钻到他被窝里去了呢。
好在她每次都睡着了不知道,要不然就出大事了。
“小五,我们说说话吧。”
宫五躺在床上,背对公爵躺着,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睡着了,结果身后公爵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五,你刚躺下,我知道你没睡。”公爵的声音带了笑意,伸出胳膊隔着被子在她身上轻轻拍了拍。
“干嘛呀?”宫五继续背对他,“睡觉了呢。”
“小五这么困啊?”公爵说,声音还是带着笑。
宫五憋气,抿嘴不吭声。
公爵往她身后贴了贴,“小五。”
宫五翻身,朝着他,“小宝哥想说什么话?”
“不知道,就是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公爵的脸上带着笑意,床头有盏白色的小灯开着,每次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关了。
宫五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乖乖把眼皮子耷拉下来,“那好吧,你说吧。”
公爵笑:“这样故意说,我反倒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想了下,才说:“这几天没去上学,有没有很着急?”
“不着急啊。”她回答:“一点都不着急,我都大四了,难道有这样的好日子啊!嘎嘎嘎,算是毕业之前的最后美好时光吧。”
公爵点头:“这样想说的也对,不过,我会争取尽快把砂褚的事解决,毕竟,留着一个不定时炸弹,实在是让人很头疼的事。”
说到这个,宫五也很惆怅:“说的是啊,小宝哥,那逃跑的几个人,会不会再来找我麻烦啊?我觉得我要是再被人捉住了,估计命也就没了。”
公爵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说:“嗯,我知道,小五别害怕,这次不会了。”
宫五努努嘴,没说话,他继续说:“砂褚活着一天,那个佣兵团的人和他背后的人,就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现在知道砂褚在什么地方,一定回去找的。哪怕知道我给他们设了陷阱,他们也会去的。”
“明知道陷阱也去?”宫五好奇:“我怎么觉得他们没那么傻呢?”
公爵笑着:“是,他们当然不傻,不过,他们不去不行,因为幕后的人是不会让他们留下砂褚那个祸害的。”
宫五突然虫子一样朝公爵游了两下,靠近他:“小宝哥,你说实话,砂褚还活着吗?”
公爵学着她的样子,也朝她游了游,回答:“当然,我答应了他,自然不会让他死。受了点伤,不过死不了是肯定的。”
宫五抬起眼皮子,瞅了他一眼,突然翻了个身,背对公爵,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嘴里还说:“好了,聊天结束,我要睡觉了!”
公爵看着她的后脑勺,笑了下,只好说:“好吧,睡觉。”
一夜好眠。
宫五淡定的从公爵的被窝爬出来,往厕所走的时候忍不住嘀咕:“幸亏我是女人,我要是个男人的,就丢人了……”
公爵听到了,但是没明白。
和煦过来给公爵抽血,宫五在旁边看着,忍不住问了句:“和叔叔,小宝哥身上的伤怎么样啊?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会不会再流血啊?”
“问这个干什么?”和煦看了她一眼,“怎么着也是伤口,那就尽量别碰到。”
宫五很惆怅,小宝哥说她防做恶梦效果好,可是她一直怕自己睡相不老实,这就愁人了。
公爵在旁边笑着说:“小五别担心,没关系的。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有事,已经好多了,现在也能活动,还不疼……”
“活动?”和煦瞪了公爵一眼,“别拿那条胳膊当正常胳膊,活动什么呀?好歹等好妥了才活动,要不然别说我治废了一条胳膊。”
宫五听到这话之后,心情更惆怅了。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都很努力的让自己不要乱动,但是每次都要滚到公爵那边,到时候千万别和医生没把公爵的胳膊治废,她直接给捣腾废了。
公爵看着她一脸惆怅的表情,笑容更甚:“和叔你可别再吓唬她了,看她被吓的,小脸都白了。”
和煦收起工具,要走:“这两天状态不错,继续保持。”说完走了。
公爵对宫五笑着说:“小五听到没?和叔在说我状态不错,因为我睡眠好,所以状态和血液数据都保持的好。”
宫五努嘴,心情终于好了一点,“这样啊,嗯,那还好。”
就是每天晚上睡觉这件事,对宫五来说有点困扰。
晚上洗漱完,宫五又背对公爵躺了下来,公爵靠在床头,在给她读故事,宫五心不在焉的听着,坚决不翻身过去。
读完了一段故事,公爵合上书,“小五睡觉了吗?”
“没有。”宫五回答,手里拿了手机在玩。
“玩游戏?”他问。
宫五不理他,她每天晚上睡觉时候的心情很复杂啊!
可是没有人懂她啊!
身边睡着个那么好看的男人,能看不能吃啊!
和医生说了,不能活动,更不能句剧烈运动,她天天睡在他旁边,她怕不小心打到他,但是,她更怕哪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性,把他给扑倒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
宫五继续玩游戏,身后的人突然靠近过来,公爵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盯着她手里的游戏,“好玩吗?”
宫五快速回头看了他一眼,嘴里应了一声,“嗯。好玩。”
公爵似乎叹了口气,语气带了些抱怨似得说:“这么好玩?比我还好玩?”
宫五斜眼抽了他一下,认真的说:“小宝哥又不是玩具,没法玩。”
公爵点点头:“说的也对,不过,小五要是愿意拿我当玩具,我也没意见的。”
宫五抿嘴,不说话,继续玩游戏。
公爵在旁边笑了笑,一直靠着她没移开,后来觉得累了,就把脑袋拿开,贴在后脑勺的地方,最厉害说了句:“我先睡一会,小五别太晚……”
“嗯。”宫五自己又玩了会,直到听到后面那个人发出熟睡后的呼吸才把手机拿开。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翻身,小心翼翼的和睡着的公爵面对面侧躺。
她手托着腮,盯着他的脸,床头的小灯发着朦胧的光芒,足够照亮偌大的卧室,更照得清灯下公爵的睡着以后的面容。
宫五抿着嘴,一直盯着公爵的脸,好吧,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觉得公爵最好看,特别是,现在公爵又成了她对象之后,越看越好看了。
分手那段时间提起他就恨的咬牙切齿感觉现在想找也找不回来了。
她觉得真奇怪啊,伤心的时候她那么伤心,恨的时候也是那么的恨,怎么现在一下子,她都想不起来当初那种难过的情绪了呢?
难道是因为贴的太近的缘故?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真的是这样的呀!
知道他睡着了,宫五这会看的毫无负担,长的好看的人,真是什么时候看都好看,在特定的灯光下可能还会更好看。
像国王那种瘦竹竿,就算给他三百六十五度反光板,他也绝对好看不到哪里去。
还是她眼光好,当然,公爵的眼光也不错。
想到这个,公爵觉得很满意。
虽然隔了被子,但是不妨碍她看到心满意足。
她试探的压低声音开口喊了一句:“小宝哥?”
公爵睡的很沉。
宫五又连续喊了好几声,“小宝哥?小宝哥!你睡着了吧?hello,小宝哥?”
发现他都叫不醒了,肯定是睡的特别熟,宫五表示很满意。
然后她想了想,爬起来,轻手轻脚把公爵的被子给拉下来,扔地上,把自己的被子拉到他身上,好歹也要让他犯一次错啊,不能每次都是她稀里糊涂钻到公爵的被窝里,让人知道还以为她故意的呢,偶尔让他也钻一次,他才会知道自己不是故意的,因为他也犯错了呀。
盖好了,宫五主动往他怀里挪了挪,终于在可以在脑子清醒的时候抱住他了,这样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不就是跟以前一样了吗?
宫五很满意,睡觉,第二天让小宝哥也知道,他也会钻被窝的。
就是这一帖过去,她就有点心猿意马,有点羡慕自己睡迷糊的时候钻被窝了,本来还有点睡意,结果她又站起来把公爵的被子给扔了,又拉她的被子过去,这一通折腾,人都清醒了。
这么清醒的状态下,她这吃过肉的人,有点难熬来着。
使劲吸了吸鼻子,果然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身上的味道都是好闻的。
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她抬手把床头的小灯给关了,然后小心翼翼的伸手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手指终于摸到了他的嘴巴的位置。
挨挨蹭蹭往下挪了挪,趁黑在他嘴唇上偷亲了一下。
又用手摸他的眼睛,闭着的,然后她又凑过去偷亲了一下,觉得自己亲了好几下他都没醒,再多亲几下也没关系,然后又亲了好几下。
亲完了,怕把人亲醒了,她又开始伸手乱摸,从这里钻进去,摸摸摁摁,对于自己摸到的触感很满意。不过跟之前的比,公爵似乎在健身方面有点偷懒,好像不如以前结实似得,想想他生病了,又不能做很多活动,又觉得正常。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摸的多了,原本放松的身体似乎逐渐有了紧绷的趋势,宫五生怕他一下子醒了,赶紧把手锁了回来,亲够了也摸够了,还是睡觉吧。
脑袋一歪,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了。
心大的人,入睡都比一般人更容易。
她睡的这么快,那别的人就惨了,折腾一晚上,再想睡着,这就难了。
早晨起床后的宫五理直气壮,“小宝哥,你看看你!”
公爵伸手抓着头,一脸的不解,“我的被子呢?”
宫五伸手指着地毯上的被子,说:“这里呢!”强调:“看看看看,会钻被窝的人不是我一个人啊,你也是啊!对不对啊?”
公爵虽然一脸纳闷,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抱歉,我一点都不知道。”
宫五呲牙,得意洋洋的跑去洗脸刷牙了。
没办法,谁让她智商一直在线呢,像她这么聪明的人,玩起套路来小宝哥也要甘拜下风来着,她好歹找回了一点面子,喜欢钻被窝的人比比皆是呢。
最近这几天,公爵和宫五的心情都不错,偶尔早起之后,还会去马场散散步什么的,公爵不能骑马,宫五还会骑着妮妮跑两圈。
当然了,同一个地方不同的人,不是人人心情都好的。
国王最近的心情都不太好。
因为接到消息公爵的家族病似乎有了征兆,因为上代公爵从腿疾开始的征兆在年轻的公爵身上有了迹象,有人亲眼看到公爵乘坐轮椅出行,虽然在三四天之后,公爵已经慢慢能走路了,但是,谁知道是不是家族病的开始呢。
按理来说,国王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觉得太慢了。
按照爱德华家族的家族病来说,发作的过程需要四、五年左右的时间,有时候甚至更久,国王不希望这么久,别说四、五年,就算是四五个月他都嫌时间太久。
他实在是受不了爱德华家族的存在了,他也受不了公爵,现在的爱德华家族,等于是控制了他的经济命脉。
他当然一直在想办法用国库的钱,但是这个窟窿他迟早也填,国王也不能例外,到时候那些讨人厌的平民又要四处游行示威抗议,虽然什么用都没有,但是烦人。
伽德勒斯的游行示威这么多年以来也就发生过三次,其中有两次是发生在这个国王的加冕之后。
一次是因为他不顾劝阻,一意孤行非要颁布他自己想出来的法例,本意是想在自己初上任之后做出一个可以流芳百世的经典法例,没想到弄巧成拙,激起了平民的抗议。最后一国王撤销法例,公开致歉,并在公爵的建议下,提溜了一个替死鬼出来,直接撤销替死鬼的职务才平息民愤。
还有一次是因为钱,初初加冕的国王并不明白王室的钱和国库是分开的,上缴的税费他擅自下令,据为己有,这一行径让缴税主体的平民火冒三丈,又是一次游行示威,最后是公爵出面填补了国王挖下的坑,直接下令替换了当时的财务大臣才了解了这件事。
除了第一次,国王并不觉得用点钱有多严重,只要他以后想办法补起来就行,因为第一次公爵的处理方式让他觉得轻而易举,看着闹的那么大,不就是把窟窿填上就行吗?多大的事,一群大惊小怪的穷鬼。
国王希望公爵能在最短的时间没了,这样他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钱,最关键的是,他要在公爵没有子嗣之前,了解这件事,一旦公爵有了子嗣,按照伽德勒斯的律法规定和世袭制度,公爵的儿子一定会继承到爵位,国王已经不能忍受这一点了。
如果在他没有子嗣之前,公爵死了,而爵位悬空,要么放弃,要么从旁支系挑选继承人。
不用想也知道,爱德华家族放弃爵位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从旁支系挑选。
公爵的母亲和老公爵是离婚的,所以她的家族是没有人有权参与进来的,这样的话,就只能从爱德华家族挑选人选。
人选国王都挑选好了,就等着公爵自己死了。
他是希望公爵能自己死的,毕竟杀死公爵的代价、成本以及未知的变数都太高,但是如果他不死,国王就只能破釜沉舟,没办法,他当初加冕的时候,不就是额外的事故造成的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国王虽然胆小,但是他也是知道的。
“为什么这几天没看到王后?”国王脑子里想的事太多,偶尔也会想起王后。
“王后下午的时候出去了,说老布罗德先生这几天身体有点不好,所以不放心回去看看了。”
国王点点头:“知道了。”
按理来说,布罗德家族也是个有利用价值的,但是老布罗德实在是只铁公鸡,想从他身上捞到钱实在是太难,所以,国王愿意和老布罗德的儿子丹尼斯,也就是格罗瑞娅的哥哥解除,老布罗德太老了,国王不喜欢那种老东西,咳咳喘喘是听着都烦。
最早还会召见老布罗德,后来干脆就不召见他了,只是也知道不能完全放弃布罗德家族,毕竟那是王后的娘家,所以,他后来在宴会上夸赞了布罗德的儿子丹尼斯,倒是跟丹尼斯相处甚欢。
格罗瑞娅在傍晚的时候回到宫廷,回到卧室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了一套衣服之后才去见国王。
没办法,偷偷约会总要小心才行,谁让她是皇后呢。
格罗瑞娅以前不觉得马修有什么好,又穷又傻,上学的时候,她追求者众多,马修根本没入她的眼,她能知道马修并记得,完全是因为马修对她言听计从,几乎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这样一个听话的奴才,格罗瑞娅自然记得。
但是现在,格罗瑞娅才发现一个马修比国王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最起码,约会的时候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国王的身体她太清楚了,三个月都不会有一次床事,格罗瑞娅又正是年轻的时候,她哪里甘愿这样耗着。
但是那时候她没机会,又或者说她没那样的勇气,也没有人给她勇气,所以她不敢。她倒是给过公爵暗示,那时候公爵和宫五已经分开,可是公爵压根没正眼看过她,几次过后,她也灰了心。
现在不同了,马修积极又主动,看她的目光像看着天生皎洁的月亮,让她难以自持的深陷在他神情的注视下。
他已经跟她在学校时不同了,他长的更高了一点,身体也更强壮了一点,不是曾经那个只知道仰望她的少年,如今的马修早已是一个身强力壮的青年,却对她依旧一往情深。
格罗瑞娅沦陷在他的身下,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每天约会一次都不足以满足她迫切想要见到他的心思。
除了最初的几次是在谈论正事外,后面的每一次的碰面都是直接脱衣服滚床单,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都能一句话不说。
到底是谁先提出开始的格罗瑞娅也不知道,她就是知道,在第六次见面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马修因为燥热,解开的衬衫扣子下露出了年轻男人健壮和结实的身体让她没办法移开眼,她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正和马修抱着一起吻的昏天暗地,而马修也在这样的情况下大胆的脱了她是衣服。
他们的约会开始频繁起来,每次马修都会挑选在她来去方便的地方。
王后以前有多讨厌国王的冷淡和漠视,现在就有多庆幸,只有这样,她才更有时间和情人约会见面。
晚饭的时候,国王随口问了句:“布罗德先生病的严重吗?”
王后的侍女早已跟她通报过,甚至买通了国王的一个近侍,相互之间配合的完美,王后才能一次次出宫去。
格罗瑞娅对国王温柔一笑,回答:“多谢国王陛下关心。父亲的身体还好,老毛病,就是母亲的情绪不是很好,我这几天可能会抽时间陪她。”
国王点点头:“代我像布罗德夫人问好。很抱歉我这最近比较忙,没什么事陪你,如果你能经常回去真是太好了。”
国王也是要约会的,他在外面的小情人可不像王后这样一定要买奢华的东西,国王的一点小恩小惠就会让她感激涕零,这一点国王更喜欢外面的女人,最起码,对方不会因为在钱上给他难堪。
王室再穷,不可能一点小钱都拿不出来。
国王不跟王后相处,也是怕王后哪天突然又想要买钻石珠宝之类的东西,不见面,这些的风险就会小很多。
自然,国王和往后如今这样,真正各得其所各自安乐,似乎没什么不好的。
随着王后和马修的频繁接触,王后也把有关国王的秘辛告诉了马修,真正吸毒的不是什么侍女,而是国王。
原本正舒爽的马修一听,全身一僵,顿时一泄千里,他有些慌张的问:“尊敬的王后陛下,您是说,上次您问的那个不是您的侍女,而是国王陛下?”
格罗瑞娅伸出光洁的胳膊,把他往自己身上拉,这次的速度有点快,她还没进入状态呢,“是的,之前跟你说的时候,我没敢说,怕别人知道。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们俩才是一体的……”
说着把他拉到自己身上,催他:“再来呀。”
马修的心里有点慌,一下子就压了事,“尊敬的王后陛下,如果您说的是真的,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要重视起来!”
王后一脸不解,“他吸他吸的,再说了现在我跟他分居,他就算发疯,我也不在身边,等他真的想要干什么,侍从也赶到了……”
“不是,王后陛下,在伽德勒斯,国王作为一国之君,他的行为首先就是触犯了法律,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他有非常大的一部分会下台,一旦他下台,您怎么办?新的国王上任,他又穷又吸毒,或许会被关押你作为他的王后,不可能独善其身,到时候,恐怕您也要承担着相应的责任,别说厉害,您到时候身上发生的任何一点事,都会成为您的污点,我的王后陛下,您必须重视起来……”
说着,马修动作麻利的穿衣服,“我们要想办法,这样下去,对您非常不利……”
王后慢慢的拉了床单遮住自己的身体,好一会才咬着下唇问:“真的这么严重?可是,就算明知道严重,我们又能怎么样呢?无缘无故,我不能跟国王陛下提离婚,他也不会同意。我没有任何的筹码,而他是国王,你之前不是说了?国王和王后要离婚,只有一个成功的案例,当时还是国王提出来的,打击王后的理由致命又恶毒,离了婚,王后却也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而自杀了……”
马修点头:“是的,可说是自杀,真正的原因谁知道的?是自杀,还是国王忍受不了,让人杀了?”
他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说:“你应该早点说。那样就可以早点想办法……”
王后也开始穿衣服,心事重重,“如果是这样……不管什么结局,我都不会好……”
马修想了想,说:“王后陛下,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格罗瑞娅现在也没有别人可以帮忙,她的家族她从来都指望不上,她的哥哥自从毕业之后,她就几乎没有见过,就算有人说丹尼斯被国王陛下召入宫中,也是很快离开,她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她现在,唯一的指望,真的只有马修了。
格罗瑞娅站在他面前,突然扑倒他怀里,抬头看着他问:“亲爱的,你不会抛弃我的是不是?你会帮我的是吗?”
马修伸手抱住她,点头:“是的,我不会抛弃你的。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你,亲爱的格罗瑞娅小姐,您就是我的梦想我的全部,我很高兴能有这样的机会和您在一起,也很高兴能帮到您。”
他低头狠狠的亲了她一口,“你快点回去,我会想到办法的,一定会的。”
格罗瑞娅慌忙点头,因为他之前的分析而胆战心惊,原本因为发现国王的秘密她就已经害怕了,如今听到马修的话后,她更加的害怕。
还以为只要她和他能见面,能约会就很好了,没想到,这背后的危机,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因为她王后的身份而悲惨。
马修和格罗瑞娅分开之后,他再次找人分析了上次的粉末,精确其中的成份,同时开始思考伽德勒斯的现如今的状况。
思来想去,都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帮助到格罗瑞娅的可能。
他太弱小了,他的家族也太弱小了,一个没落的贵族,没有钱,没有权,甚至家族的人丁都没有那么兴旺,他能为格罗瑞娅提供怎样的帮助?
可是,他不帮她,她还会跟他在一起吗?她还会选择他当她的情人吗?
这根本就是一个套索的问题。
周四的局势分析课上,讲台上的老师侃侃而谈,黑板上划分着当今世界的政治局势,马修心不在焉的听着,眼睛落在老师划分的地图上,突然举起手来,“先生,我有一个关于伽德勒斯未来发展的问题想要请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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