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君临走远了,宾鸿不解道:“小姐,为什么放他离去?”
唐赛儿道:“不放他离去,我们也留不下他。说不定,我们都还会死在这里。”
林三眉头一拧,说道:“赛儿,你的意思是,他的武功比我们联手还要高?”
宾鸿明显不信,嗤笑一声,说道:“怎么可能,那小子才多大,怎么可能武功比我们还要高?”
董彦生、花红也都是点点头,显然是不信柳君临有深不可测的武功。
唐赛儿道:“我先前也是不信,不过,从他的种种行为来看,这种可能性很高。”
花红难以置信道:“小姐,这不会吧,这一路上,我都是紧看着他,他丝毫没有高明武功在身的样子啊?”
唐赛儿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观察不仔细。”她语气一顿,继续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当日在泰山脚下的林中,倘若真如他所言,他并不是一早就躲在我们附近监视我们,而是真的走过来靠近我们的呢?再者,之前宾叔和董叔都没有事先发现庞英的到来,而他竟然先说出有人来了。还有刚刚,以宾叔的武功,迅疾出手,他竟然轻而易举的避开了。从这一切来说,那个林俊流完全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这……”唐赛儿的一番分析,林三等人纷纷觉得不可思议,但细想却又十分的有道理。
宾鸿叹道:“还是小姐细心!”旋即,他又露出后怕之色,说道:“还好他没出手,要不然,我们真的有可能要葬身于此了。”
董彦生疑惑不解道:“那小姐为什么不留下他?”
唐赛儿道:“刚才我们已经对他有诸多冒犯了,此时再邀请他留下,他也未必肯,若是强留,引起对方反感,那反而不妙。”
董彦生道:“小姐说的有理。”他又转而轻叹道:“实在是可惜啊,要是早知道那林俊流是个绝世高手,我们完全可以对他好一些,增加他对我们的好感,这样招他入教也就容易多了。”
宾鸿道:“可现在林俊流肯定对我们没什么好感,那要将他招入教众就千难万难了。而且,他这一走,天下之大,我们想要再碰到他只怕也是不容易啊。”
唐赛儿凝望前方,不过此时,柳君临早已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她说道:“那林俊流身手高明,本可不理会我们,一个人独自赶路,可他还是一路与我们同行,可见他之前说去北京也是假的,他极有可能与我们是一路,也是去洛阳参加丐帮大会。我们与他还是有相遇的可能,到时,我们也可以找机会与他消弭误会。等时机成熟,再将他招入教中,也是大有可能。”
董彦生道:“小姐,那林俊流年纪轻轻,就武功高强,钱财名利对他来说,恐怕都是轻而易举的,你想要招他入教,只怕不易啊。”
唐赛儿道:“总会有办法的。”白莲教人才紧缺,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拉拢柳君临。
柳君临一路往洛阳赶去,一路上他也是看到不少江湖人物,往洛阳方向而去,他猜测这些人极有可能也是去参加丐帮大会的。他也就尾随一些江湖人物去洛阳。
数日后的一个午时,柳君临到了一个叫府店镇的地方,此地离洛阳也就只有一日路程了。他在镇上找了家酒楼,走上二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准备用餐。不一会儿,店小二给他上了酒菜。
也就在这时,两道身影走上酒楼,柳君临目光望去,其中一人一袭僧袍,约莫二十的年纪,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目如朗星,体型略瘦,倒是个年纪轻轻的俊美和尚。
另一人却是有些怪异,穿的虽也是僧衣,但一看便知不是中原的样式,且此僧的面目与中原人也有不同,高鼻,深目,鬈曲的头发,身形甚高,外露的肤色极深,是位番僧,年纪大概在四十余岁。
柳君临以前也没见过西域之人,此时见这番僧与中原人有异,不免多看了两眼。
那番僧无视众人的目光,找了张空桌,然后招呼店小二给他准备馒头、素面。
这时,那年轻和尚突然叫道:“大师,我周友可是少林高僧,大有身份的,哪能随意吃些馒头素面。”又对小二道:“小二,给我来两只肥鸡,两斤二锅头。”
那番僧骂道:“混账,出家人应清心寡欲,酒肉不沾,你又要喝酒又要吃肉,这成体何统?”
柳君临听着发笑,这番僧虽会汉语,但似乎并不很精通,成语也学错了,把“成何体统”说成“成体何统”了。
叫周友的年轻和尚笑着纠正道:“空那罗大师,是成何体统,不是成体何统。”
番僧知道自己出丑,冷冷瞪了年轻和尚一眼,哼了一声。
年轻和尚周友催促店小二道:“快去快去……”
不一会儿,店小二就按小和尚要求,准备了烧鸡美酒。
柳君临忍不住发笑,少林或许有僧侣不守清规戒律,犯戒偷吃酒肉,但能被称为高僧的,都是佛道修为精湛之人,岂会破戒喝酒吃肉。而且这叫周友的小和尚年纪轻轻,肯定也称不上高僧了。
看着年轻和尚满嘴油腻,大口吃鸡,大口喝酒,柳君临已经将他定义为少林寺犯戒的和尚了。
年轻和尚和番僧吃得很快,吃过之后,两人下了酒楼离去。不过,年轻和尚似乎很不情愿,而那番僧则很不客气的拉着他走了。
柳君临望着这一切,淡然一笑,也不加理会。在用过餐后,他结了账,然后出了镇,继续往西行。他沿着大路走了半个多时辰,在经过一处荒野的时候,忽听见前方传来打斗声。
他快步上前,发现是有两方人在打斗,其中一方只有一人,他还认识,正是刚才在客栈用饭时见过一面的那个番僧。另一方是十余名乞丐,个个鹑衣百结,但每一名乞丐的武功却是不差。
在一边,还有着三名僧人端坐在草地上。其中一人正是那法号周友的年轻和尚。另两人是年过六旬的老僧,慈眉善目,此时却是面色苍白,气息萎靡,显然是受了重伤。
众丐摆成一个奇怪高深的阵法,分为内外两层,“啪啪啪~”他们手中竹竿有节奏的拍打,声音节奏诡异,错落有致,一波未平,一波升起,攻防有致,众丐手中竹棍带着呼啸声,袭向那番僧。
柳君临暗道:“他们所使的应该就是丐帮的打狗阵法了。那这十余名乞丐应该就是丐帮中人。”
丐帮的打狗阵法确实是一种几乎很少瑕疵的阵法配合,只要练习的好,人越多,威力加持越恐怖。
柳君临又见番僧掌力连番击出,搅动四方风云,丝毫不惧丐帮的打狗阵法,虽身处阵中,在丐帮弟子打狗阵的猛烈攻击之下,仍然是游刃有余。他身形不断变换,功力震出,将众丐的竹棒一一隔开。
这时,其中一丐大喝道:“变阵!乱棒打狗!”
霎时,众丐阵法再变,十余支竹棒以精妙的法门从各方面打向番僧周身一百零八穴道,威力不俗。
柳君临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切,眉心一拧,暗道:“这番僧武功高强,这十余名丐帮弟子结成的打狗阵法不是他的对手。”
果然,在他念头落下,那番僧内劲猛地爆发,双掌前推,劲气勃发。“嘭嘭嘭~”一顿人仰马翻,众丐竹棒飞舞在空中,纷纷喷血倒退,倒成一片,受伤不轻。
番僧哈哈大笑道:“哈哈,这就是丐帮的打猫棒法吧?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贫僧今日领教了,想来丐帮的另一门绝学降蛇神功也不过如此……”
众丐听着番僧的讽刺之言,登时面色大燥,无地自容。
番僧看着受伤的两名老僧,笑道:“少林,千年古刹,武学圣地。”他又看了看的受伤的众丐,再是哈哈大笑道:“丐帮,中原第一大帮。哈哈,统统不过如此。”口气狂妄非常。
其中一丐面色气得涨红,但还是冷然道:“黎某学艺不精,不是大师的对手,但今日纵死,也不能让丐帮名声受辱。”这乞丐约莫四十的年纪,身形高大,他手中竹棒被番僧震断,就只得空掌打向番僧。
番僧哼了一声,大掌一挥,真气震出,汹涌无匹。这一掌若是拍实,那乞丐就算不死,只怕也是要废了。
忽地,一道身影从远处跃来,速度极快,正是柳君临。他左手抓住那乞丐,运起一股柔力,将他推向一边,紧跟着,他右掌推出,浑厚的真气爆发,力量如同山岳般,与那番僧掌力一对。
那番僧登时感觉柳君临的掌力如同山岳般,无可抵挡,他身子不止的后退数步,才卸掉柳君临的这股掌力,不过,他也是手掌发麻,心口发闷。
对柳君临的突然出现,众丐与三僧都是愣神。又见柳君临能将番僧震退,他们都是惊骇莫名。那番僧武功之高,在场之人都是亲身领会,可柳君临年纪轻轻,竟然能将番僧震退,如何不令他们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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