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营后厨。
两个喽啰小心翼翼的摸黑走入,蹑手蹑脚的来到酒缸旁。
“我说你真这么急吗?二当家从来不碰女人,这酒他也用不上,到时候肯定让大伙分了,你还怕喝不到?”
“都一年多没抬过头了,我是真急啊!再说以二当家的脾气,就算赶回来也是急急忙忙去找老刀把子的麻烦,到时候八成又得被送回去,咱们兄弟等到哪年是个头啊!”
“那就别废话了,你多喝点吧!”
先走到酒缸前的喽啰见同伴如此迫切,无奈摇了摇头,主动走到门口把风。
“谢了兄弟,我也知道你家那口子整天给你气受,等我喝够了,马上换你!”
留在酒缸前的喽啰转头道了声谢,然后便手扶着缸沿,探头伸进缸里狠狠的吸了一口,可刚咽了一半,便扭头将剩下的喷了出来。
“咳咳……呸呸,这他么什么味啊!”
“什么情况,你能不能小点声!”
放风的喽啰转过头来,压着嗓子提醒道。
“不是,这酒也太他么腥了,不是说药酒吗?怎么一点药味也没有,还他么有点像你媳妇的洗澡水……”
趴在酒缸上的喽啰正在抱怨,一柄泛着寒光的刀刃忽的就酒水中刺出,瞬间贯穿了他的喉咙,大量鲜血沿着伤口喷入酒缸之中,
而后酒缸内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捏住喽啰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嘴,将他缓缓拖入酒缸。
放风的喽啰正在观察门外,并未在意身后轻微的声响,自顾自的点头道:“要是像我媳妇的洗澡水,那确实不好喝……不对啊,你他么头都抬不起来了,还去喝我媳妇儿的洗澡水!”
门口的喽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后,正要转身向同伴发火,却发现眼前空空荡荡,只剩一个大酒缸。
周围一片死寂,就连最微弱的呼吸声也听不见,仿佛厨房内就没有旁的人了!
喽啰壮着胆子走上前,围着酒缸走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半点人影,顿觉毛骨悚然,连忙背靠着酒缸,一脸紧张的朝四周说道:“我,我知道你是说漏了嘴,故意躲着我的!其实……我和你媳妇也有事,咱俩就算扯平了好不好?你快出来,别吓唬我啊!”
屋内死寂依旧,没有半点回音。
但是却有一只握刀的苍白手臂,再次伸出缸沿。
“你,你要是再不出来,以后朋友就没得做了,我可走了啊!”
喽啰搓了搓脸,向四下警告一声,抬起发软的腿,便要向门外走去。
但他第一脚还没来得及迈出,一道寒光直坠天灵,而后随着苍白手腕缓缓转动,厨房内顿时回荡起一阵刀锋刮过骨头的声音。
噗!
酒水飞溅,段欢从缸口钻了出来,单手在缸沿上一撑,顺势坐在酒缸上,下半身则是两条刚恢复到膝盖的残腿。
“真是小瞧了那个富家小姐,这个办法比满山抓人舒服多了,有机会倒是可以多用用!”
段欢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看向自己的残腿,自言自语道:“连骨头带肉一起长,确实费时间,不过这样的伤势就算立刻恢复,也不会太虚弱了!”
话音落,两条残腿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而段欢也仿佛几天几夜没睡一般,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困倦和疲惫。
“清醒一点,今晚要重操旧业了,绝对不能睡!”
段欢拍了拍脸,赤条条的跳下酒缸,看着站在酒缸前死不瞑目的喽啰,摇头道:“既然你们俩的关系都好成那样了,死在一起倒也合适!”
说完,段欢便抽出喽啰头顶的钢刀,趁着脑浆鲜血还没飞溅之际,单手扣住喽啰的腰带,将其倒插进酒缸之中。
与此同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妈的,刚才进去的是谁啊,这么能喝,老子都等半天了!”
“哎呀,都是自家兄弟,一起喝……”
两个人说话间拉开房门,透过明亮的月光,看到酒缸前一个赤条条白花花的身影,正倒提着一个人往酒缸里扔,说到一半的话顿时止住。
段欢微微侧头,露出因为长时间没晒太阳,显得十分苍白可怖的侧脸,静静的看着门外的二人。
大多数人见到这种场面,估计都会当场吓昏过去。
但是门外的二位,显然是胆子极大的极少数人。
只见其中一人双手合十,面带微笑的向那人影拜了拜,同时缩着脖子向后退去。
另一人手扶着门板,同样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向屋内点头致意,而后非常有礼貌的关上了门。
房门合上的刹那,两个喽啰脸上的笑容一僵,转而变成极致的惊恐,转身便要逃走。
砰!砰!
两柄飞刀穿透门板,瞬间没入两人后心,没有弄出多余的动静,仅剩两道死尸到底的闷响。
房门缓缓打开,段欢赤着脚走在雪地上,抽出两人身上的短刀,抬头望向还有火光的营房,边走边叹道:“希望能有爱干净的土匪能随身带着换洗的衣裳,否则我这个样子,还真没法迎接那两位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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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段欢走到营房门前,十分有仪式感的敲了敲门,笑着说道:“土匪猎人来喽!”
……
老阴山下,两千人马已经集结完毕,齐齐注视着颤颤巍巍从山上向下退的许归,不停有人抬手揉着酸痛的脖子。
肩扛大枪的卢炳打量着剩余的高度,催促道:“许当家,剩下没多高了,你就往下跳吧!”
“少他妈废话,我又没有武功,你来给我当垫背啊!”
在寒风中吹了大半天的许归,终于被吹散了身上的书生气,转头向卢炳痛骂道。
卢炳闻言却没生气,反倒笑着点头道:“行,冲你现在有了一点土匪的德行,老子帮你一回,不就要垫背吗?”
其余当家见许归也算是吃够了苦头,一路上积攒的怨气也都消减的差不多了,闻言便同时会心一笑,齐声高呼道:“把王豹抬上来,给许当家的垫背!”
片刻后,老阴山下的冰面上,手脚被困住,口中呜呜声不断的王豹被竖着摆在山壁之下,周围则当着许多身上盖着兽皮的喽啰。
“都听好了啊!等会儿许当家的往下跳,你们谁有幸成了他的垫背,等找到宝藏后,老子赏他一箱金子,要是被砸死了,老子往他家里送两箱金子!当然了,这个王豹除外,死了也白死!”
卢炳扛着大枪走在一众垫背周围,认真的嘱咐过后,抬头对山壁上的许归说道:“许当家,记得你今天欠老子一个人情,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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