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与沙尘上的战局,结束。
蓝方那位法师已倒下,满地鲜血。
当然,红方也已经差不多到了灯枯油尽。上身**,全是伤痕。
宣布胜利后,他一下子就趴在巨石上。不停地喘息。
尘封愣了一下:“没有人救?”
异世界啊。
人们进不去,他们只能自己走出来。
他有点不能理解:“修炼到白金级,为什么会打成这样。没有防护。”
这里
是黑街斗技场。
规矩就这样。
裁判如果好心,可以把人带出来。如果冷血一点,他们就要从红石城自费租飞船了。
其实,血斗第一个是为了挑战极限。第二个是因为够暴力,很多人喜欢。
人是血腥的生物。
嗯?
他声音不高:“你这样很冷。”
嗯。
`
这里就这样。
有人拿钱打人,有人拿钱被打。
甚至,为了让大家够拼命,每个上场的人都是要押自己胜的。
输了,连押金都会折进去。
一上场,就只能赢。
下一场,继续赢。
一旦输掉,血本无归。
不光是自己身体被打得伤痕累累,那押金是拿不回来的。
一些人还可以用打工十几年来凑这些钱。
很多的人,已经没法打工了。
我站了起来,往前走。
他拉了我一下:“导师,你要上场吗?”
我是裁判。
你不用这么紧张。
而且,这里是全世界转播的,白场。不会太过分。
`
机甲战。
即,任意机器之间的对战。不管是不是人形。
当然,这场两个机甲看起来都还正常。
一个黑红色的,类似于武士铠甲。主武器是一柄武士光刀,偏近战。
另一个白色涂装。
淡金色镶边让它看起来像是一个贵族的东西。装饰得不错。
这种武斗机甲不高,一层楼。
场地是,废城。
一个个残破的水泥废墟。
武士对贵族,开始。
我浮在夜空中,有点兴致缺缺。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唉,液态金属机器人的生活,就是这么地朴实无华,淡如流水。
看着下方光剑的刀光,以及回击的炮火与导弹。熟悉,而且规矩。
黑红色的武士战甲几招必杀空掉,立刻陷入了被动。
白与金色主色的贵族战甲打法却一点都不贵族,它用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招式。
比如说,光网。
还有粘液。
那个胶那么紧吗,和闪着淡光的网一起把红方武士战甲紧紧地束缚到地面上。
所以,战场一度停滞了。
一个被粘在地上,另一个在小楼顶,十几米的狙击大枪已经准备。
胜负,已分?
`
主持人那解说足球一般的声音响起:“红方选手用了唯一的一次暂停,他要,做什么?”
提示裁判,对手犯规。
用了根本没有注册的武器,甚至不能称之为武器。
强力粘液胶和束缚光网。这违反武士精神。
裁判,裁判在哪里?
哦,我啊。
我是裁判。
其实,机甲战哪里来的武士精神,怎么能赢怎么来。很多机甲甚至是消耗品。
打废了,就拆了。
我降低了高度,飞在他身前。
他黑红色的机甲造型像是一个古代武士,几乎融入在夜色中。相比起来,我的一头银发就显得尤其明显。
我没说出话。
他们没有给我时间。
下方钢索几十个朝我直射而来,加上两边楼顶的光网,几乎一瞬间已经把我束缚。
然后,下拉。
脚踩到地上的时候,感觉到粘。
嗯。
我身下也是胶。
看来,这是一个陷阱?
`
拔刀的虹光闪起。
他能有近三米高,我的头部刚好在他拔刀位置。而且,全身被钢索和光网束缚,脚下又是胶。
啪。
拔刀是吧?
十几米的长武士刀闪着虹光已经在我左边。
斩在银色的机械巨手里,一片亮晶晶的碎片。
不知道是他在砍我的机械手,还是我的机械手在抓刀。反正,停住了。
主持的声音越来越快:“开始了,打裁判。”
场上,红蓝两个战甲好像是串通好的。
他们把裁判骗到了中间。然后,一刀没有得手。
红方一刀没有得手。
现在,蓝方已经落地。
主持人的声音已经到了爆点:“蓝方放弃了远程狙击,而是,他把枪顶在了裁判的身后。”
现场气氛不错。
至少我是这么感觉的。
一身束缚背后顶了一个枪,有点像是行刑。
蓝方白色机甲是单膝蹲下式瞄准,双手握枪端平。
喂,暴露了啊。
这是北方机甲的军用标准姿势。用来殴打裁判,过了吧。
`
砰!
其实,机甲远程狙击枪按口径应该算是炮。
炮口发亮,轰出的时候我已经
碎了。
十分不好意思地是,裁判是液体。
一瞬间,我已散成碎片,向四周散去。
身后几米的长狙炮轰出,他自身维持姿势不动,往后滑出了几米。
场上,烟雾飞腾。
嗯。这是高压爆裂炮。
威力不错。
黑红武士战甲正中被这个光炮炸出一个巨大的洞。电光在噼啪的闪着。
至于我,应该告诉他,任何赛场,殴打裁判都是不对的。
聚合。
我只是在白色武士身后聚起,还接着打了个哈欠。
裁决执行。
殴打裁判者,必被裁判殴打。
长狙炮大约十几米。
我塑形库里没有,还是火神密集炮吧。
十一管的舰载防空炮,凑合用。
两个银色机械巨手抱着一个转管炮,已经成型。像是施瓦辛格抱着转管机枪。
上方,我还在那里打哈欠。
执行。
`
白色的火光伴随着机炮轰鸣,一时间犹如攻防的战场。
嗯。它也碎了。
在炮火声中,先是被打成了筛子,全身都在冒着火花。
然后,开撕。
六个机械臂一起,每个手上都是黑色的链套。机械爪。
双脚双臂和双翼。
每个,都被一只手抓着。
砰!
处刑完毕。儿瞳不宜。
他散开了。变成一块一块。朝着四面飞去,带着浓烟和火花。
我这个人报复心很强的。
现在是坐在上方一个机械手里,懒洋洋地像是躺在沙发上。
长发如瀑,被底下炮火气浪吹得有点悬浮。
机甲裁判的生活就是这么地朴实无华且低调。
结束了?
最后宣布,这场比赛,裁判胜利。
嗯,正常。
我经常胜利。也就是一般人说的,看龙姐拆机甲。
他们都习惯了。
出来以后,我有点乏。
全身拆散聚合以后,会有这种脱力感。
尘封,你很绅士。
是用了扶而不是抱。
`
我坐在沙发上,他蹲在我身前,表情有点复杂。
其实今天这事挺常见。
机甲赛就是这样。广种而薄收。
上千台机甲参赛,一届大赛下来,能保存下来的不到一百台。
机甲对轰是为数不多的合法暴力活动。
所以,他们经常会搞一点彩蛋。
比如说,裁判下场。
那个,尘封?你这种表情,我可以理解为是,心疼吗?
脚踏两条船是不对的。
你的女朋友是小千。而不是一个法宝,不是
一个液态金属机器人。
我的世界和你不同。
不要过来。
`
我们两个有点静。
而打破这个寂静的人是,白星。
他穿着一身白衣,却很低调。存在感不露于外。
尘封,没事。他不是什么敌人。
我和他,甚至还有点熟。
白星?怎么会是你。
颜老师呢?
他坐下,还带着笑:“刚好有点事。”
哦。
看表情,很滋润?
他回答:“我押了意外。大赚。”
哦。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赛场出意外的概率很小的。你怎么觉得就会出意外?
机甲战比格斗战多一个选项。
红蓝之外有灰色。即,两个都炸了。
他拿出一张照片,放在黑色茶几上,还在笑着:“圣堂出品。”
哦。果然白里透黄。
圣堂确实比较喜欢这种天使色系。
而且,他们从不掩饰,高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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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这事已经明显到方家都知道了吗?
北面那些人就是这么不自信。大战之前,必定会搞点破坏。
其实,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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